然后我想起来,打开手机,把那个游戏删掉了。
我安慰自己,没朋友也没关系,我还有钱啊,Im a rich man.
我感到很无能为力,生活是洪流的考验,而我是被反复冲刷的石头,即使我想风平浪静,去安居乐业,去隐秘去低调,神也要把我单独拎起,告诉我you're special。
而我知道,翻译成中文的特别,可以当作贬义词。
我是个另类。
第10章 我吐了!
傍晚,我听到窗外萨摩耶突然叫了几声。汪汪。我想到他有小房子,我也有,只是我的小房子没住多久,就被没收了。寂寞亲吻我的壳,它说要把它最珍贵的孤独送给我。
大约是因此我的心灵受到暗示,晚上我突然梦见初中那些我尽力忘却的零碎片段。一个迷糊的人影站在我面前,递给我一包五彩斑斓的糖果,语气很热情邀我品尝。我虽然很害羞有点不好意思,但也知道不能拂人好意,毕竟许久没人这么热情对我,于是手伸进袋子拿了一颗出来。
等我捏着糖果含住的时候,周围人突然目光都射向我,不怀好意和兴奋混在一起,我慌乱地用牙齿咬住糖果,于是一股古怪的味道在唇舌蔓延而开。
我很想装若无其事,还想问那个人影你这糖是不是变质了,不要吃了。可是那个味道实在太怪了,我觉得有臭味和酸味混在一起。
我强装镇定从座椅上跳起来,我的灵魂轻盈地奔腾出班级门,我听见身后迸发快乐肆意的笑声。此为第一景。
然后场景转换,高大的人影食指上是一串钥匙叮当作响,我像听见笛声的夜游人,顺从地跟着他。我走进器材室,身后传来锁门的声音,闻见篮球的橡胶味和跳箱那一层撑板的皮革味,外面是同学们打球时欢乐的叫喊声,此为第二景。
最后我被带回现场,当我把我的沉入你的眼睛我目睹自己的信件被当众朗读。边良回过头,面无表情看我,我领悟他没有言说的厌恶。
醒来时,我的嘴巴鼻子耳朵好像都通感留在了梦里,感到知所谓的难过。
幸好双休日后就是期末考试,魏丞禹和我不在一个考场。
为了防止碰到他,我中午不再去食堂,只在图书馆蹲着,等下午的那门考完就赶紧跑回家。
他在第三天终于忍不住发消息给我:怎么每次考完都找不到你?
我对此感到愧疚,毕竟魏丞禹对一切一无所知。
我回复:家里有事,走得快。
他回了OK。
但领成绩单的那天我还是请假了,这次倒是有了正当理由,大概是因为心情影响食欲,我考试几天都没吃中饭,晚饭也吃的很少,双休日则基本没有进食。星期一,凌晨五点我就因为胃疼醒了。
我缩在被子里,疼得佝偻起身子。
我忍了三个小时,眼前发黑,给陆河发短信请完病假后下了床。这个点蒋阿姨应该起来了。
好不容易走到楼下,发现桌上留着一张纸条,上面有字也有拼音,是蒋阿姨的手笔,说自己去看望刚生了孩子的亲戚,饭留在冰箱里了,尽量明天回。
我打开冰箱,只看到昨夜的剩菜剩饭。
我跑到水池干呕了几下,平复后好不容易找到家里的药箱,发现能治疗胃疼的药全都过期了两年以上。
屋漏偏逢连夜雨。根据我的判断,我可能需要去一下医院,但去医院要准备点什么?我找手机百度,哦,要医保卡。医保卡在哪?
我什么也不会。不去了,我要自生自灭。
我安详地趴在沙发上发呆,听到钟摆的滴答声,疼痛如潮汐时强时弱,像有一只手抓着我的五脏六腑往下坠。
不知道躺了多久,因为饥饿带来烧心烧胃的感觉。我像被蛀空的树干,又是被点燃的棉絮,回光返照下我想起幼儿园时身体不好,大半夜跑医院是常事,那时候爸爸总是把我背在肩上,妈妈负责看好外套是否盖在我身上。
我弹跳而起跑到水池边吐了一遭,上帝又在逼我吃比比怪味豆。
我洗了洗脸又漱口,把生理性的泪水抹去,看了眼手机,已经十点半了。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的来电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没有理,因为不喜欢接电话,就把手机倒扣在池边等它挂断。半分钟后世界归于安静,我正松口气,五秒以后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我决定接受考验。喂。我接听说。
喂,绿萝儿,今天怎么没来?陆河说你不舒服?对面是魏丞禹的声音,现在放学了,来给你送个成绩单?你猜你考的怎么样?
呕。我没能回答他,把手机拿远了点又低下头吐了,我发誓我对魏丞禹没有任何意见。
等我再拿起手机已经是两分钟以后,我以为已经挂断了,但屏幕显示还在通话中,我重新接听起来。
喂喂喂,你在家吗我马上到了,听得见吗?喂喂喂喂喂,我马上到了魏丞禹像是在一路狂奔,听起来声音还有点喘。
我被他的气势所震撼:嗯在家。
两分钟后玄关处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过去开门,看到魏丞禹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
我想了想,招招手:嗨。
他看到我先大喘一口气:我草,一礼拜没见,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呕。我掉头就跑,去了水池,我不得不再次发誓我真的对魏丞禹没意见。
但是这一次已经吐不出什么东西了,我只是持续地弯腰在水池边干呕。
魏丞禹从后面冒出拍了拍我的背:我有那么恶心人吗?
我正含了口水漱口,听到这句话直接喷了出来。
魏丞禹:
魏丞禹说:你除了呕吐还有什么症状啊,是不是吃什么吃坏了?
我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人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看上去阳寿不多了。
我说:没什么其他症状。
等反胃的感受平复下去,我才感受到一点不自然,想要抓耳挠腮。毕竟我躲了魏丞禹一个多礼拜,这是我们久别重逢第一面,以我的不断呕吐为开端。
而如果扪心自问,重新看到魏丞禹我非常高兴。
他抽了张纸递给我,一边问:你家里人呢?没有个阿姨什么的?
我带着他走到餐桌,给他看了桌上的纸条。
哈?还能这样?魏丞禹拿着纸条,非常惊愕,说走就走,你爸妈平时不管的吗?
因为胃疼,我说话有些中气不足:他们平时不在家,一两个月会回来一次。
他像是无语凝噎,三秒后说:走吧,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医保卡在哪。我说。
缺心眼吧?管那么多干什么,先去看了再说啊!他好像是想要骂人,又忍住了,快点换身衣服,我叫出租车。
可能是因为吐过几回了,在出租车上我感觉好了很多,但车里留着淡淡的烟味还开着暖气,不能说舒适。魏丞禹坐在我旁边,还穿着校服拿着他的双肩包。
司机的收音机在放广播,信号不好,声音有些嘈杂。一月的城市在变冷,车开过街窗外都是光秃的树干,带着零星叶子,很像人到中年头发的惨状。
我迷迷糊糊,有点口干舌燥,又觉得自己是一棵树了,魏丞禹是风里摇晃的最后一片叶子。我是树枝想抓住他,挽留他多停留一会。
等我反应过来,已经揪住了魏丞禹的袖子。
他偏过头问:不舒服?我刚拿塑料袋了。
我把手松开摇了摇头,虽然确实有一点不适,但不是想吐。
魏丞禹真是个可靠的人,我坐在他旁边就感觉很安心,怪不得他可以成为我们班男人中的领袖。
到了医院,先进去的时候要量体温,魏丞禹接过护士递来的那根水银体温计,指示我:你,坐那去,我去挂号。
我坐下,咬着那根体温计。在出租车开来的路上,我感觉越来越疲惫,头也有点晕。
39.4度。护士姐姐说,挂完号让魏丞禹带着我去楼上排队看病。
哇靠,你不会因此烧笨了吧。魏丞禹拽着我上电梯,摸了摸我的额头。他的手冰凉凉的,我忍不住蹭了一下,他就按着我的脑门把我推开了一点。
第11章 我的心坚如磐石
我像被警告,摆直了身体不敢蹭了。正常男人会这样做吗,朋友之间可以这样吗,看来可能不会。但我不是正常男人,也没有交过朋友,只能去揣摩想法。
戴着口罩的医生诊断我是急性肠胃炎,询问我吃了些什么。我回忆了上一周的食谱,在学校的时候没吃中饭,这点没告诉医生,因为魏丞禹就站在我身边听得好认真。
晚上回去蒋阿姨会做饭,但是因为我吃得太少,后面几天她会把前几天剩下的饭菜再加热给我吃,今早冰箱里的饭菜就是如此而来。
医生说是食物不干净可能性比较大,加热没有热透。我点点头,又说我因为短时间内大量脱水所以发烧了,要吊盐水。渗透压没有学好,原理不太懂,我只知道要吊水了。
去配药挂水的路上,因为身体发热,我觉得越来越难受,走路成为有负担的事,很想麻烦魏丞禹牵一把我,最好直接把我提来提去,但自然没有敢。
我坐在椅子上等候,魏丞禹替我去配了药,又风尘仆仆地回来找我。他真是古道热肠又博学多才,什么都会,换我就不行。
上午输液间的人不多,魏丞禹坐在我旁边的位子,像个家属一脸严肃在理塑料袋里的药,护士姐姐推着小推车闪亮登场,问:叫什么名字?
岑筱。他抢答。
我说:我有嘴啊。被他瞪了一眼。
护士姐姐笑着把药品都挂好,把我左手的衣服袖子往上拉了拉,扎了橡皮筋,消毒扎针。走时嘱托魏丞禹:等这一袋吊完了按铃喊人换。
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魏丞禹目送完护士,对我说,我去去就回。
怎么说话还文绉绉的,我点点头说好的,我不是会拎着输液架一路狂奔的人。
冷冰冰的盐水注入我的树干,我觉得有点冷,往椅子里缩了缩。隔壁的隔壁的小孩脑门贴着扎针的胶布,在妈妈怀里挂水,那一定很温暖。
我抬头望着液体一滴滴落下,数了三十四滴觉得累了,之后就睡着了。
梦里什么也没有梦见,醒来也没有完全醒来。我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自己成了棵歪脖子树,盖着件校服,衣服传来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
是我靠着魏丞禹,他戴着耳机在听歌。
我直起身,感觉额头上还有点冰嗖嗖,一摸,摸到了一张冰宝贴。
魏丞禹摘下了一边耳机,回头看了眼输液架上挂着的盐水袋:快了,还有最后半袋。
然后他松了松自己的肩膀,龇牙咧嘴:你是猪吧,那么久一动不动的。
任谁被这么说都得有一点不好意思,更何况是我。我没有扎针的手握成拳:我替您敲一敲。
魏丞禹看上去非常享受,但没敲几下又不让我敲了。
他打开便利店的塑料袋:你要吃什么,我买了点清淡的东西回来,还有水,要喝水吗?
我非常感激:我想
魏丞禹:?
吐我还没说完,就见魏丞禹面色不变,但动作非常迅速,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塑料袋一抖,朝我跟前一递。
但我已经被蛀空,没什么可以吐的了,只因为刺激而泪眼婆娑。输液室还有其他人坐着,我把头埋在塑料袋里不好意思抬起来。又是个能令脆弱的我失眠的场景诞生了,今天在魏丞禹面前也不知道吐了几回了,我已颜面无存。
我接过了他手里的袋子,他开始顺手捋我的背:要叫护士吗?不应该啊,都挂水了。
我摇摇头,小声道:我想漱漱口。
魏丞禹替我提了输液袋拿了水,卫生间里,我漱完口抬头看镜子,里面是眼很红的我和善良的魏丞禹,他为了维持高度的落差,手举得很高,透明的输液管像风筝的线连接我,滴管在滴液似沙漏在倒数,倒数就很不祥,我想到这里就停住了。
回到输液室,魏丞禹替我挂回盐水袋。我拿起座位上之前盖着的他的校服,被提醒今天是返校日。
魏丞禹,我的成绩单呢?我问。
魏丞禹在喝水,闻言差点呛一口。
不至于吧,都这样了还关心成绩呢?他揶揄我,然后慢吞吞从书包里抽出张粉红色的纸,给你。
我一门门看下去。虽然我考试时状态那么差,居然也进步了,这次年级第九十六名。
我问:那你几名啊?
他警惕地看我一眼:这么关心我干什么?
我只得闭嘴,突然想到另一个我关心的对象:王栋几分啊?
王栋几分你都要管啊?人家倒数第一招你惹你了?魏丞禹说,伸手把我脑门上的冰宝贴给撕了,给你换一张。
太好了,王栋成绩没我好。我脑门一冰,心中稍慰。
我刚躁动完,轮到魏丞禹装得神秘。他拿着自己的书包,只开一个黑黝黝小口:过来,给你看个宝贝。
我凑过去看,里面是一叠纸,像新的,像试卷。
我抬起眼,和他四目相对。
看见了没,里面一半是你的。寒假作业,surprise!魏丞禹哗一下拉上包的拉链,面露喜色。
神经病吧。我躺了回去,用他的外套盖住脸。
挂完水,我感觉好了一些。已经是下午,魏丞禹又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离开了医院。
我以为是直接回家,没想到魏丞禹带我去了一家小区旁的粥店。结账时,我差点下跪,他终于把这个珍贵的请客机会让给了我。但我说要把今天的医疗费给他,他却又不肯了。
不能什么都你付钱。我说,我很有钱,我可以自己付钱。
我也超有钱,就喜欢帮哥们付钱。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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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血质和抑郁质——柏君(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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