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望了一眼停在树杈上望向这边的黑乌鸦,黑乌鸦眨着乌黑的眼睛,看着她歪了歪头。
乌鸦黑不溜秋,难看的很,可这里唯一的活物,恐怕也只有乌鸦了。
容初心底微涩,不想再多逗留,转身要走。
只是刚迈出一脚,另一只脚便被一只冰冰凉的什么东西给握了住。
登时浑身的汗毛立了起来,她浑身僵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
难不成,这青天白日里,还能撞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容初颤抖着低下头,在看到自己的脚踝被一只修长白净的手握住后,白眼一翻,险些晕过去。
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险些要出口的尖叫给憋了回去。
她颤颤巍巍蹲下身来,将脚踝上的手缓缓拨开。
这时,这只手好似没有一点力气,真的死透了一般。
被她轻轻一拨,便拨了下来。
脚踝解放,她连忙后退几步,看见脚边放着她来时带着的苹果,她连忙拾起一个苹果放到他的手掌心。
“冒昧打扰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女计较,小女贱命一条,还想多活几年。”
“告辞……告辞……”
容初说完,再也不敢逗留,提起裙摆朝着赤渊跑去。
赤渊回头就见容初气喘吁吁地跑来,一张小脸被冻得通红,明亮清澈的眼睛中还有未散的惊吓。
好一番可怜兮兮的模样。
赤渊张开双臂将人护在胸前,揉了揉毛茸茸的脑袋,“来时还一副勇敢的模样,怎么现在竟吓成了这样?”
容初被赤渊护在怀中,还有几分惊魂未定:“赤渊大人,你说世界上真的会有鬼吗?人死之后,真的会入轮回吗?”
“我死后呢?我会去哪里?”
“怎么会突然问这种问题?”
“就是……突然有些好奇。”
“有些事情,你信便有,你不信便无。”赤渊一边说着,一边为容初整理肩上因跑动而歪斜的披风。
“那我死了呢?我会去哪里?是不是以后,便无人记得世上还有我来过?”容初开口问道。
她生来便是孤身一人,没有亲人,没有记忆,不知自己从何处来,也不知自己要往何处去。
就这样苟且地活着。
听到容初这样的话,赤渊为容初整理披风的手一顿,而后他来到容初面前,非常认真地,一字一句道:“摇光,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一次,我定会让你好好地活着。”
对上赤渊认真的神情,容初鼻头莫名一酸。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情绪在她胸口处升起。
“她分明是容初,不是摇光。”这是属于她自己的酸楚。
而另一种,绝望的,炽热的,爱与恨交织的情绪,那不是她自己的。
她好像忽然陷入一种混沌之中,她辨不清方向,脑海之中渐渐出现两个身影,两种记忆。
那些记忆混杂着,想要拼命挣出谁胜谁负来主导这具身体一般。
她看不清记忆中的诸多人的面孔,只是那些爱与恨,小心翼翼与求而不得几乎让她的脑袋炸开。
她到底是谁?
她听到一个清冷而冷冽的声音唤她:“容初……”
又听到一个邪魅而深情的声音唤她……
“摇光!”
赤渊见容初忽然晕倒,也是一惊,连忙将人护在怀中。
探了探容初的脉搏,在发现人没事后,他才松了口气。
看来是往生灯幻境已经开始作用了,在幻境之中,往生灯会一点一点聚拢摇光的七魂六魄,到最后时,摇光便会记起所有的一切。
想到这里,赤渊轻轻抚上容初苍白的面颊,眼中再不掩那无尽的悲痛。
他等她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
哪怕她最后会记起曾经的伤害,哪怕届时她想要他性命,他也不会还手。
这是他欠她的,欠他们的孩子的。
若是当年那孩子还在,如今也该五千多岁,不知是个男孩女孩,也不知长得会更像谁一些。
……
容初醒来时,他们已经不在乱葬岗了。
打量了一眼周围的陈设,容初大概能猜出,她这应该是已经回了王城国师府了。
房间中点着袅袅的熏香,燃着暖意哄哄的暖炉,有婢女见她醒来,匆匆出门将赤渊叫了进来。
赤渊进门见她倚在床榻上,连忙靠过来,“摇光,感觉好点了吗?”
容初点头道:“好多了,我是怎么了?”
“巫医说你只是太累了,休息休息便好,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些东西?”
容初愣愣地看着眼前细声关心她的赤渊,对上他如黑曜石一般的双眸,心中莫名有些复杂。
“你……为何如此这般对我?”
容初扪心自问,她长得是不丑,可是王宫中的贵女公主们,也个个容颜靓丽,不输于她。
这些贵女们,哪一个身份不比她高贵,哪一个学识不比她渊博?
为什么高高在上,明明可以有更多选择的国师大人,偏偏就对她一个人好?
“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我心悦与你。”眼前高贵的男人轻轻一笑,如此说道。
容初直直对上他的眼神,这双眼睛,不是在说笑。
“为什么?”容初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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