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薇试图回避陆经政,可在她躲避的瞬间,陆经政抬手掐紧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面对,喉结轻滚:“你昨天晚上做的那些对我欲图不轨的事情,它们为什么会发生,你心里难道不比我清楚?明明这一切通通都有迹可循!是你自己——”
“自欺欺人!”
厉薇鸦羽一般的眼睫毛毫无规律的扇动,她再嘴硬,她也知道,他的一句“明明这一切通通都有迹可循”彻底击溃了她的谎言。
倏然,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们的争执,“老大,你在里面吗?大家都在等你开早会。”
陆经政的眼神在厉薇身上上下打量,随后逐渐缩小力道,缓缓松开她,朝着外面喊了声:“来了。”
陆经政起身换好西装,从休息室自带的卫生间出来以后,盯着她扔下一句话:“等我回来。”
厉薇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强装的防备在一瞬间坍塌,想起他一字一句的质问,她有一种被人拿捏七寸敲打的感觉,毫无回头之力。
而她的软肋,不过就是她真的喜欢他。
–
邢漾在会议室,手上那根签字笔被他玩成了花,一直等陆经政从他的休息室出来开会,直到他看到那道姗姗来迟的身影,轻笑:“您一大早的,又抽什么疯?第一次见你早会迟到。”
陆经政坐到椅子上,一边朝着朱竟招手,朱竟走近:“老大,什么事?”
陆经政只说:“给休息室里的人,送点吃的进去。”
朱竟听到陆经政这句话,瞪大眼睛,“您、您休息室养人了?”
陆经政乜他:“还不快去?”
朱竟连忙点头:“哦哦哦!这就去准备。”
说着,陆经政又把朱竟叫住:“送完早餐你在门口盯着人,我开完会之前,别让她走。”
谁知道这小骗子会不会和他玩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游戏。
盯着人?
老大你玩软禁啊?
但朱竟没有多问,他怕被陆经政给打死。
邢漾揶揄着看向陆经政:“我说你最近怎么都不回家,天天在休息室住着,原来是在休息室养人了!”
坐在一边看热闹的黎诚也跟着啧了一声:“这是情场失意,准备转战场了?”
陆经政没有搭理邢漾,直接进入主题,开始会议,邢漾随手翻自己手上的合同,啧了两声,没再不正经,开始认真工作。
直到一场会议结束,陆经政问邢漾:“老吴怎么样了?病情严重吗?”
他和邢漾前一天赶到京市人民医院,是为了公司技术部的开国元老老吴,他肾功能衰竭,急需换肾,当天,陆经政和邢漾从一场拍卖会回来,直接到了医院。
“不太乐观,你也知道,器官移植最难的事情是找到合适的配型。而他现在也只能靠透析来维持。”
–
陆经政离开以后,厉薇就听到有人敲门,她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请进。”
朱竟其实也很好奇陆经政这休息室养着的人到底是谁,他推开门把早餐送进去,看到坐在一边休息的厉薇,恍然大悟,他们家老大的口味始终如一。
果然,他就不应该歪歪别人。
朱竟:“厉小姐,这是我们老大让我送进来的早餐。”
厉薇:“谢谢,你放茶几上吧。”
朱竟应声又说:“对了,老大说了,在他开完会出来之前,您最好还是在这等着。”
厉薇:“好。”
朱竟:“那厉小姐,您慢用,我就先出去了。”
厉薇:“嗯。”
厉薇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吃这些东西,自从朱竟出去以后,她就一直站在陆经政的休息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对面的高楼大厦,阳光刺眼地照进来,她难受至极地闭了闭眼睛,她昨天晚上到底在无意识的状态下说了多少不受控制的话。
可是,她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而陆经政现在以清晰和极致压制她的立场,问她那句,你自己心里比谁都清楚时,她无话可说,难以辩解。
昨晚,她真的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承认了。
厉薇给林也打了电话过去,林也像是刚刚醒,嗓子还没有润开,有些嘶哑,“喂,薇薇?”
厉薇直奔主题:“小也,昨天是不是你叫陆经政来接我的。”
林也清了清嗓子就说:“是我让他来接你的,我是想——你喝成那个样子,总不能不回家,要是不回去,你姑姑也会担心,所以我就把陆经政给叫来了。”
说着,林也还明知故问:“怎么?”
电话那头忽然就笑了:“你们不会是发生了一、夜、情吧?”
厉薇:“……”
陆经政不是趁人之危的人。
厉薇蹙眉问她,从她偏移的话题转回:“那我昨晚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林也:“在我面前你肯定没说,但在陆经政那儿,我就不知道了。”
厉薇沉默,最后只回了一句:“知道了,我先挂了。”
直到陆经政再次从外面进来,厉薇转过身,陆经政朝着朱竟送进来的早餐看过去,反问厉薇:“没吃?”
厉薇没说是没心情吃,只说:“不太饿。”
“行——”陆经政朝着休息室内的沙发走过去,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那我们聊聊?”
“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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