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花?”
“刚叫人送来的。”裴封把盛好的饭递给她,“喜欢吗?”
喜欢吗?当然喜欢。大学时候裴封也给她送过花,尤其是过节,花价飞涨。
别人最平常不过的浪漫,在她这,莫名都有了罪恶感。
那个时候他学费都是自己赚的,唐珍珍哪里舍得他把钱花到这些地方。她那时口是心非的说不喜欢。说完又有点后悔,觉得自己这样好像有点浪费他的一番用心。
少年倒是浑然不在意,“没事,不喜欢我送的花,喜欢我这个人也行。”
现在在谈及这个话题,她不会口是心非了,“嗯,喜欢,很好看。”
唐珍珍扒拉了两口饭,看着桌上的骨头汤,忽的想起什么:“我熬的姜汤你喝了吗? ”
裴封挑眉:”那是给我准备的?”
“嗯。”唐珍珍起身,打算去厨房给他盛一碗。
唐珍珍知道他不喜欢喝姜汤,大学时裴封感冒唐珍珍给他熬过一次,他这人感冒不爱吃药。一般情况不严重唐珍珍也不想逼他吃,偶尔就给他熬点姜汤。
裴封不喜欢姜汤的味道,辛辣冲鼻,每次喝他都会抱怨难喝,但还是很听话的喝完了。
姜汤有点凉了,唐珍珍开火稍微温了下的。
厨房的门开着,唐珍珍去厨房后,裴封也没吃饭,视线一直看着厨房那个身影,女人先把盛着姜汤的小砂锅放在灶上,温了半分钟后,她拿起勺子喝了口,似乎是在试温度,大概是真不好喝,她喝的时候,下意识皱了皱眉。
确定温度合适,唐珍珍关了火盛了碗姜汤过来。
她将碗放到裴封面前,而后没立刻回自己位置,而是以一种不放心叮嘱的姿态看着裴封:“快喝吧。”
裴封端起姜汤,看向唐珍珍:“为什么让我喝这个?”
唐珍珍想起男人被大雨淋得浑身湿透那晚,有些心虚道:“那天你淋了雨,应该感冒了。”
唐珍珍觉得他喝了,她心理的愧疚才能少一些,催促道,“你多少喝点吧。”
裴封看着唐珍珍紧张又心虚的模样,笑了下,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唐珍珍见他喝完,放下心来,这才回了自己位置,“我明早再给你熬一碗,多喝几次你感冒应该就好了。”
裴封扒拉了两口饭,这才不紧不慢的问:“谁告诉你,我感冒了?”
唐珍珍:……
“你没感冒?”
男人穿着白衬衫,五官在略显昏暗的灯光下越发柔和,他懒懒掀起眼皮,看向对面的人,“你觉得我感冒了,我会弄你?”
唐珍珍:……
白衬衫的领口没像以往一样微敞着,最上方一颗纽扣系得端端正正。穿得严谨周正的,说出来的话却骚气的不得了,唐珍珍只觉得这人现在极其像个斯文败类!
唐珍珍和他对视,“你没感冒,喝什么姜汤。”
男人往后背一靠,长腿在桌下大喇喇伸着,目光幽深,又仿佛裹着点温柔的笑意:“这不是确定关系后,我女朋友给我盛的第一碗烫,我能不喝吗?”
唐珍珍心尖一颤,嘴角的弧度已经有些收不住,不想让这人嘚瑟,故意道:“是吗?那我给你端毒药,你也肯喝?”
男人沉默了下,装作思考的模样,而后,懒洋洋的建议:“要不,下次你试试?”
唐珍珍:……
这顿饭就这样小闹腾中结束了,裴封吃得不多,时不时给唐珍珍夹点菜,唐珍珍看着堆成小山的饭碗,生怕他又说出什么她消耗多,要多补补的虎狼之次。
后来快吃完时,唐珍珍回敬他,也给他夹了不少。
裴封也不知道是不是没看出来她故意的,一脸淡定的吃完了。
唐珍珍原本是打算主动揽起洗碗的活的,可没等她揽,男人就先一步去了厨房。
男人站在洗碗槽前,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露出劲瘦有力的手腕。
唐珍珍走进,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还没开口,裴封侧眸看过来,像是猜到她要说什么一般,男人嘱咐道:“去休息,我来就好。”
大概是身份变了,唐珍珍看着他洗碗总觉得有些别扭,男人手指分明,修长好看,这双手,被油污沾染仿佛是一种亵渎,唐珍珍试图接过他手里的碗,”还是我来吧。你应该很久都没做过这些了吧。”
“谁告诉你我不做这些的?”裴封伸手拍了下女人伸过来的手,“不是让你过去休息,不想休息也可以,在这看我洗也不错。”
唐珍珍没再和他抢着洗碗,就这样听话的乖乖站在一旁。
她没去过裴封现在住的地方,觉得以他现在的身家,应该是住大别墅、日常生活都有保姆照料才对,哪里还用自己亲自做这些。
“你家难道没保姆吗?”
裴封闻言,手指顿了下,解释道,“没有,我妈不习惯家里有外人。她一辈子操劳惯了,也不习惯被别人照顾。”
说到裴封母亲,唐珍珍的脸色微变了下,上次裴封说起分手原因时,她其实就想问杨婉的手怎么了,可那时裴封情绪明显不对,她没多问。
她语气有些小心翼翼,“可阿姨的手——”
裴封上次没具体说杨婉的手怎么了,唐珍珍不知道严重到什么程度。
男人垂眸洗碗,表情看不出异常,“右手断了根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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