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梁钊进门。
“臣妾恭迎皇上。”王若朦软软地行了个礼,声音虚弱。跟以往的明媚娇艳简直判若两人,似乎,她近来受了不少苦。
梁钊上前扶住她,仔细端详她一番,问:“轻鸢怎么样了?”
王若朦含泪摇头,眸中泪花盈盈,哑声道:“她一直不吃不喝,瘦了大半圈,皇上,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您千万别罚轻鸢,她身子吃不消……”
“朕没打算罚她。”梁钊不冷不热地回了一句。除了梁绯絮与梁砚书,他对其他几个儿女的感情很淡。可他们终归是他的亲生儿女,他也没想过严厉地惩罚他们。“她在哪儿,朕朕去看看她。”
“在寝殿,臣妾带皇上过去。”王若朦抬袖擦着面上的泪。
*
“吱呀。”白堇推开房门。
寝殿里的窗户全被木板钉住了,光线昏暗,显得里头阴沉沉的,甚是压抑。
而梁轻鸢就坐在床榻上,长发凌乱,面容惨白憔悴,瞧着像是还未梳洗。她周围摆着不少木偶人和玉人,有精致无暇的,也有粗糙简陋的。
梁钊不悦地吐出一口闷气,他还是喜欢以前的梁轻鸢。任性是任性了些,但至少鲜活,这般死气沉沉的梁轻鸢,看得他极为不畅快。
“轻鸢。”王若朦行至床榻前,低声道:“皇上来看你了,快喊人。”说着,她坐上床榻,伸手想抚摸梁轻鸢的长发。
梁轻鸢侧头躲开,神情冷淡,仿佛不想见着她。
王若朦尴尬放下手,眸色倏然一暗。
梁钊走近床榻,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为了个暗卫要死要活,哪儿有公主的半分模样,简直给皇室丢脸。”
梁轻鸢哼了声,讥讽道:“父皇当年为了秦妃要死要活,全皇宫都知道,那样不丢脸么?”
“……”梁钊哑口,面上乌云密布。
梁轻鸢如此直白地冲撞梁钊,王若朦当即吓了一跳,赶忙按住她,“母妃知道,你是太累了才会胡言乱语,躺下好好睡一觉吧。你看了看你,多久没休息了。”
还从未有人在他面前频繁提秦初的,梁钊虽气,竟也觉得好笑,“先皇定下的规矩,谁都不能破。其次,朕处死风羿是为你好,公主清誉比什么都重要。”
“清誉?”梁轻鸢兀自低着头,她拿起周围的木偶缓缓摩挲着,“那五姐的清誉呢,魏公公玷污了五姐,父皇为何不处死魏公公,反而送魏公公去灵素宫当差。这是什么道理?啊。”她装作一副恍然的模样,“不对,五姐和大哥才是父皇的孩子,我不是。你说为了我好,我配么?”
“你!”梁钊气上心头,抬手便要打下去。
第64章 思念成疾 几个儿子女儿里,她是独一份……
“皇上!”见状, 王若朦当即挺身拦在梁轻鸢身前,一脸哀求地瞧着梁钊。
“求皇上开恩,饶过六公主。”白堇连忙跪下身,恳求道:“公主连着两日不吃不喝, 神智迷糊才会胡言乱语, 求皇上开恩。”
“胡言乱语?”梁钊冷哼, 他转过身, 凌厉的视线直指梁轻鸢,“朕看她脑子清醒得很。”说起来, 媛儿与絮儿性子温婉,平南文静乖巧,这几人难得要他费心, 更不会跟他顶嘴。唯独梁轻鸢,既要他操心,又要顶撞他。
几个儿子女儿里,她还真是独一份。
梁轻鸢眷恋地抚着木偶人,仿佛永远看不够似的。
梁钊静静看了梁轻鸢一会儿,她这模样,倒叫他想起了秦初刚死那会儿, 他亦是如此,茶饭不思,觉得天塌了, 只想跟她一并去了, 可他不能。他是一国之君, 秦初可以没有他,但天巽国的子民不能,所以他强行命令自己走出悲痛, 将对秦初的爱全投到梁砚书与梁绯絮身上。
“轻鸢,父皇对你的容忍是有限度的。等过段时间,你心情好些了,父皇再来瞧你。死去的人永远不会活过来,你再伤心都无济于事。”语毕,梁钊转身离开,踏出房门前,他又补了一句,“人这一辈子,不会只爱一个人。”
梁轻鸢停下动作,轻声道:“儿臣已经是风羿的人了,若是父皇执意为儿臣赐婚,那对方只会娶到一具尸体。这个脸,不知父皇丢不丢得起。”
闻言,梁钊身形一顿,然而他什么都没说。
等梁钊走远,王若朦不由吁了口气,半是责怪半是恼怒道:“你为何要这么跟皇上说话,你不要命了?”
她没控制音量,几乎是用吼的。
“对,我不要命了。”梁轻鸢讷讷道,她抬起脸,茫然地望着一处,
*
离开瑶霜宫后,白堇直接去了训练营。
这会儿,仇末刚从训练营里出来,一眼看到白堇,他面带微笑地打了声招呼,“白堇姑姑,稀客啊,怎的有空过来。”
白堇颔首,声音不冷不热,“奴婢见过仇公公。”
仇末勾起唇角,这抹笑意在粉白的面上尤为诡异。他自然知道白堇今日过来做什么,而瑶霜宫的事,宫人明面上不说,私下里却早传开了。“白堇姑姑,你若是来问杂家风羿的事,那杂家只能说,风羿已被化尸水处理,地上的血迹也被清洗干净了,什么都没留下。毕竟这是皇上的命令,杂家也无能为力。倘若公主要怪,便让她过来怪杂家吧。”
这语气,白堇听得直皱眉头,又问:“敢问仇公公,风羿往日住在何处,奴婢想拿几件他穿过的衣物回去,给公主留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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