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治医生:怎么会?
安雪身上穿的只是普通病号服,根本不可能有金属。
主治医生:不可能。调出来我看看。
观测医师点开观测屏幕,在场人员一看,当场怔在原地。
只见屏幕之上,安雪的身体,自脊柱正中往右,所有的器官、骨骼、血管、神经网络竟是全都替换成了密密麻麻的金属!
护士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呆呆问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其他医护人员面面相觑。
他们从未见过这种状况。
半边身体替换成了金属?
他是怎么活下去的?
用什么替代生物电?怎么代替血管?又是怎么维持身体正常运转?
就算能短时间存活,但人体细胞会变,人会成长,会生老病死,金属无法随人体变化而变化,患者又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的?
安雪的身体,完全不符合生物学基本结构,更是远超科技概念!
饶是医院同特殊管理局有过合作,救治过不少天师,但每一位天师归根结底仍是人类,他们从未见过安雪这样特殊的病例!!
主治医生反应最快:快,快给紧急联系人打电话,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办!
安雪的紧急联系人一向填的是浅霖和司段,护士联系不上浅霖,便只能找到司段:您好,请问是司先生吗?是这样,安雪突然出现紧急状况
什么?司段打断护士的话,急切道,他怎么了?
护士:我们也不知道,指标突然变得极度不稳定,我们已经进行紧急抢救,但他的身体护士一时想不出形容词,只好道,有些特殊。
不能让他出事。司段语气明显变得急切,语速也极快。转到三院特殊处理部门,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护士:好的,但是关于转部门,也许需要审批,还是希望家属能够
现在谈什么手续,还不赶紧送!司段语气里藏了火,像一颗突然爆炸的气球,如果因为这点事让他的身体出事,你们都不会好过!
护士是听过司段的。
司局长在护士眼中,一向温文尔雅,对于普通人也温和有礼。
这两天,司段来过几次医院,她从未听过司段如此语气,简直像是成了另外一个人。
护士一愣,听筒那边,司段说道:抱歉,我有点着急。
护士报以一笑:理解,理解,关心则乱嘛,转部门的事我们这就去安排。
司段:辛苦你了。
挂断电话,司段揉了揉额心,略带烦躁的问面前的助手:浅霖还是没有找到?
是的。助手说,昨晚,浅霖突然出现在医院中,打伤顾牵星,强行带走满空,并关掉所有通讯设备,他熟悉管理局器械,擅长反追踪,我们根本找不到他。
知道了。司段让助手出去,助手正要拉开办公室的门,司段又说,等安雪醒了,不要告诉他这件事。
助手点头,表示理解:是,如果被安雪知道了,他一定会很难过。
.
屋子里很黑,厚重的窗帘紧紧拉上,透不进一丝光亮。
满空被铁链紧紧锁住,丢在沾满灰尘的木地板之上,浅霖坐在他身旁,从医药箱中取出针管和试剂。
那是一瓶蓝绿色的液体,被吸入针管之中,又被微微推出来一点,液滴顺着针尖滑下。
然后,浅霖单手摁住了满空的脖颈。
满空开始挣扎,然而他的步足被铁链牢牢锁住,浅霖只是稍微下压虎口,便能以力治力,让他无法动弹。
为什么?
满空的喉咙发出嗡嗡声。
这是他在分局中,同其他人的沟通方法,他无法说话,便用嗡嗡声代替特定词组,让他们能够进行交流。
他也曾经和浅霖交流过。
他和顾牵星是鬼,是犯过错的怪物,分局中的人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敌意,暗地里却时刻提防他们。
但浅霖总是待他们十分友好。
听说浅霖和安雪关系很好,安雪是个好人,十一分队也是好人,所以浅霖也一定是个好人。
因此满空也很喜欢浅霖。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浅霖会打伤牵星,为什么浅霖要绑走他?
挣扎间,满空看到了那双陌生的蓝色双眸。
眼尾是带着笑的,可是笑容中却有股戏谑,有种无法言喻的恶意。
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他想不起来。
但他可以肯定,这不是浅霖的眼睛。
你是谁?满空问。
不记得我了?很快你就能想起来。浅霖将试剂注入满空的颈动脉。
随着试剂注射,剧烈的疼痛刹那间在满空身体中蔓延。
恶意,试剂,疼痛
那是来自于久远的记忆。
他太熟悉了。
多年前,他的普通生活就是这样被一个男人打破的!
他被带走,被注射试剂,然后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
诡医生!
是诡医生!!!
满空猛的抬起眼睛。
诡医生桀桀一笑:看样子想起来了?
满空:是你让我感染成鬼的!!
诡医生收起针管,摘下白色手套:当然,你应该感谢我,要不是让你感染成鬼,你那时候早死了,又怎么活到现在?
他扼住满空的喉结,逼迫他抬起头,却又嫌恶他那怪异的八只眼睛。
你不记得了,是么?当时,你发生了车祸。
疼痛中,嘶哑的声音中,残破的记忆瞬间涌进脑海。
他被发生激烈争吵的父母赶出家门,他想去寻找牵星,但他没找到,失落的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迎面撞来的卡车
你本来早该死了,是我救的你,满空。
是我让你活到现在。
什么救与不救,分明就是他毁了自己的生活!
如果不是诡医生,他又怎么变成这样,牵星又怎么会因他感染!
他宁可在那场车祸中死去!
至少不会牵连牵星的人生!
满空:是你毁了牵星的生活!!
诡医生竖起食指,摇了摇:这指控我可不接受,我需要的只有你,准确的说,是你的心脏,顾牵星,是他自己爱牵扯进来,我能怎么办呢?
他语气轻蔑,嘴角微微挑起,满眼戏谑与嘲讽。
嘶
胸口骤然一疼。
大概是药物开始起作用了,满空顿觉大脑昏沉,眼皮千斤般沉重。
视线逐渐模糊,面前的人出现了重影。
他是诡医生。
他和浅霖有同一张脸,同一个身体。
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你到底对浅霖做了什么
诡医生蹲下来,饶有兴致的看着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人形蜘蛛:真有意思,这样了你还能关心其他人?
满空的意识正在渐渐消散,他努力支起眼皮,用最后的力气问道:那安雪怎么办?
听到安雪的名字,诡医生表情明显一滞,眼眸中蓝色的光有一瞬的暗淡。
但那只是极短的时间。
下一秒,他还是那副轻蔑的神情,爆发出一串笑,笑到抽搐,笑到缓不过气。
哈哈哈哈哈哈!你在他面前提安雪?你知道他对安雪做了什么?
诡医生指着自己的身体,指着浅霖,又在太阳穴上点了点,冷语讥诮:他啊,破坏了安雪的这里。
你看到的安雪对谁都特别冷漠,没有感情,是不是?
都是他!都是他做的!!!
满空一怔,他拼命掐住自己,想用疼痛让自己清醒,不要昏迷,但他没有办法,他感受着自己的意识像流水一样流走。
他是怪物,他是人形兵器!所以,他的右脑,是微型计算机!
诡医生大笑:所以浅霖啊,用十年时间,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一点一点!!
将感情从他的脑子移走。
在彻底昏过去之前,他听到诡医生阴翳的嘲讽。
为了把安雪变成真正的人形兵器,成为主人的身体。
第067章
灵魂, 对于现代人而言,更像是一种偏玄学性质的概念。
灵魂承载着一个人的精神、思想、情感、人格,还有记忆。
精神、思想等非物质的存在无法被感知或是描述, 但记忆却能够清晰的展示出图像和声音。
进入安雪的灵魂之后,冉羽迟看到了很多安雪从未说过的画面。
他是一位误入的旁观者,却无意中参与了安雪的过往。
他看到了一场大雪。
出租屋内弥漫浓浓酒气。
男人和女人爆发了一场剧烈的争吵。
满身伤痕的安雪被绑在水管上,他挣脱不开, 也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人高高举起酒瓶, 砸向女人。
酒瓶砸破女人的后脑,女人抽搐两下, 当场失去气息, 而喝醉了的男人却认为她在装死, 又恶狠狠的在女人身上踹了好几脚。
然后,他手握破碎的酒瓶,走向安雪。
这是他的日常。
喝醉了,输钱了, 或者钱花光了, 总之只要遇到令他难受, 或是心情不好的事,男人就会将怒气撒在妻子和儿子身上。
今天对于他来说也一样。
但他醉得实在太厉害了。
他在跃过女人的身体时,踩到了她的小腿, 双腿一踉跄,竟是直直往后摔去。
然后, 他的后脑勺撞上了墙上的钉子。
一开始, 男人还能挣扎几下。
但越动, 钉子反而扎得越深, 再又一次用力之后,彻底失去了声息。
被绑在水管上的安雪,目睹了两人死亡的全过程,亲眼看到血液流出,铺遍满地。
而男人的眼睛,甚至没有闭上,定格在某种惊异又惊惧的表情之上。
那时候的安雪还很小,他是害怕的,他开始颤抖,他开始哭喊,他试图挣脱身上的铁链,但是他没有任何办法,对于一个孩子而言,铁链实在是过于坚固的东西。
他被锁在这间屋子里。
他哭得撕心裂肺,饿晕过去,又醒来。
不知是第几次失去意识,又是第几次醒来,安雪发现自己来到了医院中。
一位刚上任的警员发现这一代曾经有人报警过家暴,但是再无后续,尽职尽责的他想要来报警的人家进行走访调查。
就是他发现了昏厥的安雪。
瘦瘦小小,浑身伤痕的男孩被捆在水管上,面前是两具已经僵硬的尸体。
醒来后,安雪像个麻木的娃娃,不哭也不闹,乖乖补充营养,回答警察的问题。
案件最终以什么方式结束的,安雪并不关心,总之,最后的最后,安雪被送入了孤儿院。
冉羽迟看到,安雪牵着那位警员的手,被带入了孤儿院中。
悲怆孤儿院。
那是一家资历很老的孤儿院,四周是陈旧的铁栅栏,内部是偏欧式的建筑,有点像教堂。
从全貌看,冉羽迟认为这家孤儿院更像是常出现在万圣节或是恐怖电影中的场景,陈旧的设施和建筑,让人有种半夜会有鬼修女推门而入的恐怖感。
幸好,这里没有修女,只有院长,与一位和蔼可亲的妈妈。
那天之后,安雪成为孤儿院三十六位孩子中的其中一位。
这里的生活健康又单调,每天都在起床,早饭,早操,学习,睡觉这几样活动。
孤儿院有规定,每个孩子必须在晚上八点之前睡着。为了促进睡眠,妈妈会给孩子们端上一杯热腾腾的牛奶。
冉羽迟在安雪记忆中的孤儿院里四处游走他在寻找蛾皇。
蛾皇必然躲在某个角落中,他需要尽快找到他,将他拎出去。
冉羽迟并不希望有其他人窥探安雪的记忆,包括他自己。
记忆是一个人最脆弱、最干净、也最纯粹的地方,他无意探寻,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安雪在清醒的状态下告诉他,而不是在现在这种情况。
今晚的安雪睡不着觉。
因为发生了一件怪事。
菜刀砍了他的右腿,但是,他却没有受伤,甚至没有感受到疼痛。
因为他的右腿,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金属,而他却没有任何感觉。
到底怎么回事?
或许他更应该去告诉院长或是妈妈,但是一种莫名的直觉告诉安雪,不可以,不可以让他们知道自己发现了这件事。
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既然不能说,那他就需要自己探索。
那天,安雪没有喝下睡前的牛奶,他睁眼到了八点之后,听到走廊上传来脚步声,便悄悄将房间的门拉开一小条缝隙。
他看到了院长和妈妈,两个人一起打开走廊尽头的房间的门,将住在里面的小男孩带走了。
小男孩睡得很沉,被两人拎起来,也没有半点要醒来的意思。
安雪放轻脚步,远远地,悄悄跟在院长和妈妈身后。
大概是认为不会有小孩违反规定,院长和妈妈并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个人正在跟着他们。
安雪看到了那间手术室。
老旧、肮脏,各种药物、设备被摆了满地。
院长戴上手套,给男孩注射了某种药物,然后,在妈妈的帮助下,剖开了男孩的肚子。
他将手掌伸进男孩的肚子里。
具体做了什么,安雪无法形容,他看到了一阵光,然后男孩的某个器官竟是一点点硬化,最终成为类似于金属的形态。
安雪想到了自己的右腿。
他也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做了手术?
妈妈似乎注意到了门外有动静,侧身出来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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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来的转学生强到炸裂——晚秋初十(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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