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姻缘一事,本就要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年在京都,谁人不知是韩夫侍一直在替孟府操劳,总归您也是长辈。”
魏云若朗声,朝屏风那点头示意道,“不如就请您先说说这婚事。”
她这一番话,既抬高了韩夫侍的地位,又将屏风后少年郎用礼数堵得严严实实。
“这......”韩夫侍装作为难地沉吟了片刻,见孟均没有出声,这才又喜气洋洋地开口,“依我看,这桩婚倒是没什么可挑剔的。”
孟均心下一急,腾得起身,不等他开口。院子里有婢子急急上前,“韩夫侍,大人回来了!”
“妻主?”韩夫侍一怔,眼中闪过几丝挣扎,转瞬便用帕子抹着不知何时涌出的眼泪,朝魏云若一躬身,就着小厮的手向外迎了出去。
孟均也跟了出去,还未走出正厅,衣袖上就被人轻轻拍了拍,同样起身的魏云若与他弯弯眉眼,趁着人杂,压低声道,“公子且先留步,李世女身上的奇毒——”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看四周,孟均会意地停下脚步。刚刚往院里一抬眸,就瞧见李阮棠与自家娘拱了拱手,大步朝外走去。
嗳?她什么时候来的?
分散的心神,随着那一抹人影的离去,登时乱成了一锅粥。他连忙往外走了几步,吱呀——,孟府的大门紧紧闭合。
韩夫侍紧紧跟在满脸疲色的孟晓之身后,又是吩咐下人熬汤,又是含笑抹泪,正忙得不可开交,忽得瞥见站在一起的孟均和魏云若,不等孟晓之发问,连忙简短地将这事说了几句。
“议婚?”随手将肩上的包袱丢进韩夫侍怀中,孟晓之负手,瞧着迎上来行礼的年轻女郎,“魏大人既是翰林院出身,难道不知大晋议婚之礼?”
她一脸严肃,开口便是不留情面的指责。
韩夫侍眉心几跳,刚要拉一拉孟晓之的衣袖,再细说说原委。忽得被她侧目一看,忙住了口,讪讪立在一旁。
“孟大人。”魏云若到底是在御前讲过学,能沉得住气,待孟晓之坐在正厅之上,才又拱手,有礼道,“此事的确是下官思虑不周,只是如今坊间流言纷纷,虽说有圣旨在前,但男郎清誉到底经不得质疑。”
“更何况当初孟公子坠崖时,全因下官没能来得及出手相救,才致公子落到如此田地。魏某为此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眼下流言四起,下官思来想去——”
“魏大人慎言!”孟晓之微微挑眉,不耐地打断她,“九郎如今乃瑞凰八宿,清白自是不用多说。”
“我朝百姓开蒙不多,易被有心人操控不假。可魏大人既身居翰林院,理应知晓三人成虎的道理,如何能被此等无稽之谈唬住?”
“再者坠崖一事已然发生,索性九郎无碍,魏大人倒也不必时时记在心中。”
孟晓之淡淡瞥了眼站在一旁,紧紧攥着衣袖的韩夫侍,“既然大人并非真心爱慕九郎才来求娶,这议婚也就没有必要再商谈下去。”
“孟大人。”魏云若早就听闻孟晓之脾气硬,却不想她说话寸寸不饶人,只不过眼下,却不是意气用事之时。
魏云若几不可察地与韩夫侍摇了摇头,躬身有礼道,“可否允晚辈进一步说话?”
书房里。
魏云若刚刚坐定,就被书桌后那双犀利的眼瞧得后背一凉。
她抿抿唇,理了思绪道,“孟大人爱子之心,晚辈明白。只是刚刚孟公子在场,有些话晚辈不方便说出口。”
孟晓之微扬起下巴,示意她继续。
“当初孟公子与李世女一同坠入山崖后,晚辈曾细查过,那日冲出来的那头疯牛,并非是随意奔着孟公子而去,一切缘由都是因为李世女。”
“你是说有人想借此事,除去九郎?”孟晓之沉凝,“证据呢?”
“说来惭愧,证据晚辈的确还不曾拿到,不过。”魏云若抬眸,极为郑重道,“晚辈敢肯定,若是孟公子再不订亲,同样的事只怕还会来第二次。”
“所以晚辈这才斗胆,不顾议婚之礼,冒然上门求娶。”
她说得含蓄,孟晓之在朝堂多年,哪里能听不出她话里的那些暗示。
无非就是一个齐字。
孟晓之揉揉眉心,“魏大人如此为我儿考虑,的确难得。不过这姻缘一事,却不可强求。”
“大人!”魏云若还要再说。
孟晓之摆手,“早先亡夫弥留之际,只央我一事,不可以任何缘由干涉九郎的婚约。”
“是以,此事究竟成与不成,还要先问过九郎的意思。若魏大人暂无他事,本官舟车劳顿,着实不好多留。”
孟晓之送客之意明明白白撂在话中,魏云若吃了个钉子,也只得浅浅一笑。
哒哒的马蹄声响。
魏云若倚在车壁,脸色却难看的紧,须臾,才招过捶腿的婢子低道,“四儿,一会你去云丙巷回话。”
孟晓之的确难缠,但她还有孟均送的那首诗在手,想必只要再动动脑筋,让那少年郎亲自开口,并非难事。
总归是她们不识抬举在先,魏云若眼中透出些志在必得的笑意,“就说,一切依计便可。”
*
孟府书房。
前来送汤的小厮已经来了三回,每每都被管事挡在门口。这会韩夫侍亲自提了食盒过来。
孟晓之顿了顿,待手中的信笺封好,才允了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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