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睿王,还不如平民百姓中的一家之主!每每想起这些,明知不该, 他的胸中还是会生出一股怨怼之气。
他的脚尖轻点,回到这座王府,反倒像是一位外人一样小心。他刚想要飞掠过一道中门,就见到一个提着灯笼的身影正站在另一人的身后恭候,他身形高大,但却将腰微微弯起,此二人站在那棵熟悉的大梨花树下,像是已经等待了很长的时间。
他怔了下,有些复杂地降下自己的身形。果然,那恭恭敬敬的人,正是他派过去的李林甫,那前面挺拔到他都有些陌生的人,正是他那久已未见的弟弟。他换上了一件白色的衣裳,身上没带什么标志性的事物,只围了一条玉色的宽带系住腰间。
李林甫有些歉意地望向他之前的主子,看他如今这情形,想来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泄露出去了。李成器也不生气,被瞧出来也是应当的,他们之前就有过见面,只是,自己的事情被抖落出来,倒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他只觉着今晚的月色太明亮了一些,这样一来,他什么脸色都掩饰不了。陆千秋没有任他这样左思右想下去,他率先开口道:“兄长这些年来,好似甚少归家?”
不好,李成器心中一慌,之前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譬如弟弟当了皇帝,会不会就与自家生分了此类的,一下子都不知抛到了何处。他立即道:“是宗内有事。你知道的,那玉骨宗的宗主喜好吹毛求疵,虽是天人,却一点该有的气度都没有,最喜欢给下面人出难题。这次也是,明明没玉骨宗的事,他却擅自出手,被太平一激,就紧赶慢赶地凑上去,以为自己风流潇洒,实际上鸡毛的很……”
陆千秋就任由他说,直到最后声音消寂,他才笑着道:“看来哥哥这么多年也还是没有变,弟弟这下子才算是放心了。”
李成器心下一转,他又生出了不知多少个的念头,但面上仍然是那种不知所措的模样。莫不是这府里有人见到三郎得了好处,就阴阳怪气地给他颜色好看?下意识地忽略了陆千秋现今的身份,他在心中发狠,准备待会就将这府中全面整顿一番。他的眼中浮出一抹绿意,彰显出一份阴冷。
陆千秋道:“我来到这里,只是想要告诉哥哥你一声,你可以留下来了。”
李成器僵住了。
陆千秋笑着,声音柔和的仿佛会随着夜风飘很远:“不论是你,还是大娘,娘亲,你们都可以回到这个家里。自此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的问责,不会再有突如其来的罪名,你们都可以用自己的真身,没有任何忧愁地自由自在地活下去,想笑就笑,想哭就哭……”
他像是想起了小时那一场牵扯了整个府邸的祸事,他轻叹出声:“我记得哥哥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和欢家的盐酥饼了,可惜,从九岁那年起,你就不再喜欢它了。”
因为那是母亲安排的替身。李成器愣愣地想。他的心中酸涩的很,那是一种怎么也排遣不出去的情感,差点让他在自己的弟弟面前丢脸地哭出来。
陆千秋仰头望了望月色,他伸手接过李林甫手中的灯笼,拢了拢衣袖,他笑着对李成器道:“从父王眼皮子底下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哥哥还是快些将自己收拾一下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他的口气很轻松,就好像这么多年来的痛苦与磨难都不存在一般,他冲着这位兄长眨了眨眼,将剩余的空闲留了下来,就这样悄悄地返还了回去。
李林甫有些尴尬地留在原地,他等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等到李成器略带沙哑的嗓音:“你又是怎么回事?和我说说吧。”
陆千秋一走,这位玉骨宗的圣子就恢复了他平日里的威势,他因为修炼功法的原因,身上总有一种极为渗人的冷意,他不说话的时候,碧色的眼眸就好像是荒野里燃起的幽翠火焰,他一瞥人,就犹如是一柄割骨的钢刀袭来,李林甫浑身一颤,他急忙道:“这并非属下不想隐瞒,只是陛下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圣子你的事……”
李成器沉默了下来,许久,他才慢慢道:“看来,那一次他出现在那庙里,并不是意外……”
李林甫不说话。纵然他心内狡诈似狐,但对于那位陛下,他还是生出了许多的敬服与钦佩,敬的是他不可莫测的实力,佩服的是他十分伟大的胸怀,有些事,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或许……这就是他到最后,折服了女帝的原因。
“京内玉骨宗的据点如何?”李成器很快就问询起了自己这一次回来的目的之一,他的眼神幽秘,压低了声音道:“可有接到那人的消息?”
李林甫同样放低了声调,他小声道:“宗主……宗主他什么消息也没有传过来。”
“看来他是不相信你们了,”李成器冷笑:“就算是天人,真要对我……对皇家出手,也不能让他们不付出任何代价。还有,那叶法善是怎么回事?是女帝先前和他做过什么交易吗?”
李林甫慎重道:“是女帝令陛下敬他为师,好像还答应了洞渊派的一些需求,如此,才令那位罗浮真人归心。”
李成器哼声道:“那女人……死前也算做了那么点好事。可惜,江湖武林之中,纠纷太多,现在还需要仰仗那些道家流派的人,至于那大云寺,也是到头了,三郎不比那女人,他心肠不够狠,有些事,还是需要做得绝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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