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你谁啊?赶紧放开我!白锦浓挣扎半天,结果对方纹丝不动,墨镜下的脸更是一声不吭。
直到副驾驶上男人冷冰冰说:开车,去附近的理发店。
听到熟悉的声音,白锦浓简直气疯了,下一秒他猛地想起昨天下午男人在电话里说的话,顿时激动地浑身发抖:姓霍的!你敢!我不去理发店!我要下车!
他一边嘶声厉喊,一边恶狠狠盯着男人的后脑勺,可惜霍闻远不为所动,他已经给了男孩儿足够的耐心,现在再也没法容忍他了。
把他的嘴堵上。
男人说完,白锦浓就直接挺着身体喊:你这是限制我人身自由!我要去告唔!
话没说完,嘴就被塞住了,张洛在前面战战兢兢开着车,跟在霍总身边这两年,他还从没见过他们老总被一个孩子逼成这样,一个电话打过来,直接下了死命令,必须要让那小子把头发给染回来。
不光如此,他还亲自押车。
摆明这事是没有任何余地了。
想到这儿,张洛不禁可怜起这位小少爷来,怎么偏偏摊上他们老板这样的监护人?
不过这方式虽然过激了点,但初衷是好的。小孩儿现在不管教,等到以后在外面惹了事那可就晚了。想想新闻被曝出来的有多少,那些吸的赌的,最后不都被送牢子里了吗?
前车之鉴,他们老板断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到了理发店门口,白锦浓死活不进去,像只挣扎的小兽一样乱扑腾。两个男人费了老劲儿才把人给拉进去,为此张洛腿上还挨了这少爷好几脚,那力气,疼得他差点没叫出来。
进了店这人也没消停:你们放开我!我不弄头发!我不染!胳膊甩不开,腿就使劲乱踢。
他这边歇斯底里,男人却冷若冰霜。
这奇怪的组合一出来,理发师都吓了一跳,问:敢问,是给这位小同学剪头发?
霍闻远直接发了话说:给他把头发染回来。
我不染!白锦浓挣红了小脸,看他跟看仇人似的,死命乱扑腾,张洛在一旁差点没能按住他。
气氛僵成这样,霍闻远还能八风不动站在那儿,淡淡说:你要再闹,我让他给你剪板寸。
一句话说完,白锦浓就直接愣在了那儿,咬着牙不敢相信似的,偏偏男人的表情就不是在开玩笑,他也从不开玩笑。
不得不说霍闻远的这副表情很有威慑性。他混迹商场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连那些职场的老油条都佩服他拿捏人心的手段,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对他来说,要让一个十九岁的少年服软办法太多,之前没搭理他是不想跟一个小辈计较,又可怜他境遇不好,拖到现在已经到了他的极限了。
大概是看出男人态度强硬,白锦浓倒是没再怎么挣扎,僵硬地坐在镜子前,全程没说一句话。
张洛在一旁看着他鼓起的腮帮子和发红的眼睛,知道这是在心里憋劲儿呢。作为曾经也中二过的人,他当然知道发型对于这个年纪的中学生来说有多么重要,那简直就是男生的第二张脸!
理发店染发的时间很长,没有一两个小时染不下来,张洛知道自家老板日理万机,小声说:霍总您有事就先回公司吧,反正这头发已经染着了,我们在这里不会出什么乱子。
霍闻远垂眸:你好好看着他。
离开理发店,霍闻远还没开车门呢,恰好手机就响了,一看是郝然打来的。
霍闻远皱眉,刚按了接听就听那边苦哈哈说:老霍,哥们我他妈又失恋了。
霍闻远语气冷酷:你失恋关我什么事?
说完那头就猛然痛哭:我还是不是你兄弟了?我被人骗财骗色,还差点喜当爹!你说我惨不惨?
那是挺惨的。他声音带着点讽刺,就是没有同情。
两人认识时间不短,郝然是个什么坯子他一清二楚,放浪得跟什么似的,分手了立马就找下一个,在他这儿就没失恋这回事。
只是他依然有脸卖惨:我跟你说,哥们从来没有这么窝囊过,你知道我在她身上花了多少钱吗?两千万的豪宅都送出去了,结果呢?我出去看个秀,回来他妈肚子都大了,她还有脸说是肚子里长瘤子,他妈的以为我傻呢!
霍闻远对此毫不吃惊,好像知道他早晚有这么一天似的。
所以呢?你说完了吗,说完了我就挂了。
郝然赶紧制止他:老霍先别挂!我都跟你说了这么半天了,你不跟我说说你的感情生活?你现在是不是还单着呢?到底有没有看中的?你要是不好意思怕被人知道,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安分的,保证都是知根知底的正经人
正说着,那头就不怎么耐烦地皱起了眉头:谢谢你的好心,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完就摁断了通话。
听着那边的忙音,郝然直接骂了句操:又挂我电话!
昏暗的包厢里,几个陪着买醉的女孩顿时围了上来,问:然哥,给谁打电话呢?
郝然笑了声:谁?我最好的哥们!
女人一听有了兴趣,搀着人胳膊问:是哪家的公子哥啊,给我们几个介绍介绍呗?
你们?郝然别有意味地笑了一下,说,我这哥们可不喜欢女的,你们几个啊,没戏!
霍闻远喜欢男人这件事外人是不知道的,除了家里人也就郝然这一个朋友,还是他无意中跟人喝酒的时候发现的。
当时霍闻远刚在A市站稳脚跟,比现在要年轻,叫他出来玩他也没有推脱,全当是为了拓展圈子。在这一众狐朋狗友里,霍闻远无疑是另类的,不赌不嫖,为人还特绅士,简直就是好男人的标杆。
这种人一贯是他们看不惯的,太优秀,出身又清贫,往往是看不起他们这些二世祖的。但处着处着,才发现这人是真男人,临危不惧,碰到歹徒能直接上手押到警局的,郝然当时就决定要跟这人当兄弟,他坚信霍闻远肯定是他们几个里最有出息的。
事实也果然如此,之后来往多了,喝酒的时候无意间听对方吐露了自己的性向,郝然差点把眼珠子给震掉,还以为是对方喝醉胡说的,结果第二天再询问的时候霍闻远的目光让他有种自己要被毁尸灭迹的错觉。要不是他再三保证,把祖坟都拿出来发誓永远不会说出去,恐怕还真走不出办公室。
总而言之,霍闻远这人心思缜密,密不透风,对感情的事更是避之不提,郝然虽然好奇,但出于对好哥们的尊重,还是遵守了承诺。
不过这都几年过去了,社会风气都不一样了,他还跟个苦行僧似的独来独往,身边也没个知心人,这像什么话嘛。
郝然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儿,有意撮合撮合,只不过听男人刚刚那语气,摆明了没那意思。
得,这还得一步一步来。
霍闻远不知道自己被人操心着,也没空搭理郝然的无聊,光是公司跟家里两头就够他忙的了。带着人到理发店本来就是行程之外,回到公司霍闻远接着就马不停蹄投入到了工作中,只是张洛时不时给他发短信汇报那边的情况。
霍闻远没时间看,一直到晚上八点半看完手里的产品介绍,才揉着发酸的肩膀站起来。
此时已经是华灯初上,落地窗外月光清冷。
他关了办公室的灯,起身批了外套,拿手机的时候顺手点开了最新消息那一栏。
最新一条是张洛四十分钟前发的:霍总,我把白少爷送回来了,没什么事我下班了。
霍闻远莫名顿住了脚,黑暗中那张冷酷的脸映着白光,手一滑,接着翻到了最上面的消息。
您走后白少爷一直安安静静的,没吵没闹,就是眼睛有点红。
后面跟着张照片,那个角度看,明显是偷拍的。
少年人笔直坐在那儿,眼睛盯着镜子里理发师的手,有点委屈又有点愤恨。
下一条:新出炉的发型!霍总您看看行不行,过关了的话我就付钱了?
照片里的少年头发乱蓬蓬的,刚染过的头发又黑又亮,因为是从后面拍的,只能看见白皙的后颈跟露出的耳垂,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乖多软呢。
霍闻远无声勾唇,随即敛着表情加快脚步下了楼。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赶榜,今晚还有一更!
第18章
他这边如愿了,刘妈那边却急坏了。
下午的时候,她本来是做好了饭早早等着了,结果这人刚回来了就闷不吭声上了楼。她过去喊吃饭,对方也不搭话,关在房间半天没动静,简直跟平时吵闹的样子判若两人。
刘妈着急了,直接给雇主打了电话,那边很快接起来,问:怎么了?
刘妈哎呦一声:霍先生啊,不好了,白少爷从回来到现在都把自己关在房间没出来,我叫他吃饭他也不理人,也不知道是谁惹着他了,瞧着怪让人担心的,您说不会出什么事吧?
刘妈平日里闲着没事,就跟家里那边瞎聊天,偶尔聊到现在的学生,不是这个跳楼就是那个轻生,还有严重抑郁的。叛逆期,压力又大,要是家里关系还不和谐,指不定就要出点什么心理上的毛病。
不过她在这边自己吓自己,雇主那边却要镇定多了,只是顿了一秒就问:他现在还在房间里?
是啊,就没出来过,我也喊不动,霍先生您赶紧回来看看吧。刘妈苦着个脸。
霍闻远嗯了一声:我知道了,这就回去。
挂完电话没多久,公寓外就响起了引擎声,霍闻远从车里出来,面上还映着冷光,刘妈赶紧迎上来,语无伦次:这、这会儿还在里头呢,往常这都不用叫就出来吃饭了,肯定是遇着什么事儿了
他能有什么事?男人冷冷打断,一边说一边往里走,他要因为这点事儿就玩消沉,不够丢人的。
这话声音不小,故意说给人听似的,刘妈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这一大一小是又闹上了,叹口气问了句:他这头发是您带着染的?
霍闻远表情淡漠:我早跟他说了,他自己不染,我找人压也要把他压过去。说完了又提醒刘妈,他不吃饭就算了,饿一晚上让他尝尝滋味儿。
刘妈听完叹了口气,她是女人,心肠软,自然是看不得孩子挨饿的,但雇主铁了心要冷着人一阵儿,她也没法多说什么,就是担心这孩子脾气拧,不是饿一顿就服软的性子。
但出人意料的是,第二天一早,白锦浓还是起来了,面无表情地下楼,洗漱,但就是不跟人对视。
霍闻远坐在沙发上,就在跟前呢,他连个眼神都没给,刘妈一看,那眼神冷的哟,真跟仇人没两样了。
想想,那么在意形象的年纪,被大人硬生生拉着去了理发店,不生气才怪呢。
刘妈瞧着他可怜,早上还给他煮了两个鸡蛋,热乎乎的塞他手里,悄悄说:吃了饭再去上学,你霍叔叔就那脾气,你也别跟他犟了,过了这阵儿就好了。
白锦浓不点头也不说话,手里拿着那两个鸡蛋说:我去上学了。
他声音有点哑,眼里头也没了往日的光彩,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等人走了之后,刘妈就在雇主跟前念叨说:霍先生,您说这、这唉。
男人沉默,似乎知道刘妈要说什么,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作为一个学生,违反校规校级的事情不能干,这一点没的商量。
他要怨就怨吧,反正是不能惯着。
刘妈说:那您倒跟他解释解释啊,校规校纪什么的,学校不让,您这不也是为了他好吗?
她的意思是,该解释的解释,没必要把关系弄这么僵。
霍闻远却压根就不是个爱解释的人,他挑剔说:他要是真懂这个道理,也不会跟我这么闹了。
刘妈一句话堵在了那儿,算了,霍先生做事总有他自己的道理,自己瞎操心也没用啊,还是想着怎么做点好吃的哄哄那位小祖宗吧。
比男人的强硬冷漠,此时白锦浓心里就压抑多了,他愤怒,怨恨,又有点想哭。
就像被人狠狠欺负了一顿却又找不到任何人帮他,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让他难受地要命,恨不得当时扑上去把人挠一顿,更难受的是他一进教室就直接被人当猴子似的围观。
哇,你把头发染回来了?
怎么了这是?是不是教导主任抓你了?他说没说记过啊?
对于这些明里暗里嘲讽的,白锦浓直接冷冷吐了两个字:让开。
说完,也不管周围人什么表情,面无表情走到座位上趴了下来。
刚染的头发还带着刺鼻的染发素的味道,白锦浓皱皱眉头,心里已经做好决定,回头就搬学校宿舍住。
只是他下课之后去办公室的时候,班主任吕圆听到他这么说明显有些惊讶:怎么突然想搬出来了?你之前不是不搬的吗?是不是在那里住着不舒服?
白锦浓告状似的,直接把男人的恶行给说了出来:他逼着我染头发,还让人压着我去理发店。
就这?吕圆一听愣了,接着露出一个想笑又强行忍住的表情。
白锦浓抬头,不理解她笑什么。
直到吕圆咳了一声:白锦浓同学,这件事啊老师必须要跟你解释一下,学校规定学生是不能染头发的,教导处已经说过好几次这个事了,尤其是你,之前打架就被记过了,老师怕你再被记过回家反省,所以才打电话给你的监护人,也就是你的霍叔叔,你要因为这件事搬出来真的没必要,老师建议你还是再想想吧。
想想,还想什么呢?
出了办公室,白锦浓都不知道自己气个什么了。
吕圆那意思他知道,在她眼里那就是个染发的小事儿,没必要放在心上,可他自己知道,他是看不惯男人的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强势,古板,不容任何人置疑。
弄得他想爬在人头顶上折腾,但却因为力量不够根本动不了他一根头发一样。
想想就气死个人。
最后,白锦浓还是提交了住宿申请,吕圆见劝不动也没多说什么,只提醒他宿舍虽然有空位,但还得协调,真正住进去还要等几天。
白锦浓不怕等这几天,正好临近月考,他打算花几分精力抱抱佛脚,多看看书总比看某些人的脸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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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作精想上位啦——春风笑大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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