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一点想起来吧,我渴望与你有八年的时间朝夕相处。
请你相信我——
爱我不会是绝望的事情。
……
早上八点,手机的屏幕自动亮起。
在扰人清梦的闹钟响起来之前,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关掉了它。
清晨的阳光已然照亮横滨,卧室的窗帘外透出朦胧的光线,微风从未完全关上的缝隙里吹动了白纱帘,像百合花少女扬起的裙摆。
有谁在对他微笑。
那是心中的爱情之花绽开后,羞赧明亮的笑容。
麻生秋也亲了一口怀里没睡醒的兰堂,给他捻好被子,轻手轻脚地下床离开。
头发凌乱的黑发青年来到洗手池前,对着镜子洗脸、刷牙,剃胡须,完成上班的准备工作。他随便梳了几下头发,打着哈欠,如同大学时候懒散的学生,又在看见自己身上的吻痕后多付出一点时间打理了一下。
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需要多久的时间?
谈一场恋爱,做一次成人的事。
麻生秋也为自己系好领带,西装挺拔,把黑手党的工作视为正经的职业,既不欺负弱小,也不谄媚上司,在心中说道:“这是我的第二场人生。”
他正了正脸色,下颚收敛,让眼神不再那么轻浮。
“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了。”
麻生秋也很快失笑,为自己莫名其妙的严肃,握拳咳嗽一声。
他重新摆正自己的态度。
“我爱他。”
镜子里的黑发青年容貌出众,嘴角翘起,眼中蕴含温情,仿佛在向世人炫耀自己获得的爱情,手上的情侣戒指能令女人心碎。
放下理性带来的算计,麻生秋也做回了不再压抑的自己。
“你好,麻生秋也。”
“你要照顾好兰堂,不能让他伤心,保护这个时候最脆弱的他。”
“爱与时间会证明一切。”
麻生秋也搞定洗漱,走出去,在上班前去把洗衣机里的床单拿出去晾晒,再提起一袋子准备拿去干洗店解决的脏衣服。
今天阳光很好,气温很舒服,就连赖床不起的兰堂也那么可爱。
被窝里探出了一个法国美人的脑袋。
兰堂睁着迷离的眸子,唇色如蔷薇,露出小截纤长得一掐能折的脖颈,奶油色的肌肤扣人心弦,仅仅展露的部分美色就看得人眼睛发花。他卷着被子,缩成一团,听见秋也要出门的动静说道。
“秋也,中午回来吃饭吗?”
“回来!”
麻生秋也的回答坚定。
港口黑手党的食堂再丰盛和省钱,也阻拦不了打完三垒的恋人!
兰堂似乎懂了,愉快地说道:“我要吃甜点。”
“中午下班路过甜点店,我会给你带回来的。”麻生秋也比了一个OK的手势,按耐住时刻不想分离的感情,穿好皮鞋就出门了。
兰堂坐起身,去看窗户外打开车门的身影。
对方隐约朝他飞了一个吻。
兰堂在他去上班后的孤单之情消失,抱住膝盖,身体酸软,感受到朦胧真实的幸福感。
日本的温度似乎也没有那么寒冷了……
四周皆是生活的气息。
正月,十日,麻生秋也度过了自己二十一岁的生日。
家里弄了一个进口的壁炉。
兰堂怕冷的靠在他的身边,看着彼此的文学作品,偶尔会为小说里无厘头的情节笑出声,也有的时候会抬头去看秋也轻声念诗歌的脸。
突破最后一层关系后,两人这些天如胶似漆,感情剧烈升温,在床上、沙发上、浴室里留下过亲密的痕迹。
恋人之间的事情,他们全做了。
麻生秋也完美符合了兰堂对爱情的想象,陷入热恋的滋味令人神昏目眩,像是有精灵在心田跳舞。走神之间,兰堂发现秋也放下诗歌,贴着他的耳朵说道:“兰堂,有四篇完整的诗歌,加上你的几篇随笔,我给你出版怎么样?”
“啊?出版?!”
浮想联翩的兰堂瞬间回到现实,受到惊吓,出版意味着要给其他人看了。
“我随手写的那些诗歌很一般,比不上之前的作品,要不再等一等,等我把所有的诗歌补全了……”兰堂的性格较之三次元渴望成名的诗人不一样,敏感而内敛,本能地排斥把象征着心灵写照的东西宣传出去。
这大概就是文野世界的文豪们,不爱写作出版的原因。
君不见,某位织田先生立志于写小说,退隐数年,从少年熬成大叔脸,没有写出一篇小说。这种人不催一催,简直是在看着对方浪费青春。
麻生秋也可不想等那么久。
“我觉得写的超级好!”麻生秋也放下草稿,夸赞兰堂的作品,“相比之下,我写的那些小说就是快餐,难登大雅之堂。”
兰堂笑着反驳道:“秋也写的比我的有意思多了。”
麻生秋也摊手:“可是没有深度啊。”
兰堂说道:“那是秋也不愿意写,要知道秋也笔下的世界观非常有深度,细思下去,不管是文化、经济、社会发展,方方面面都顾忌到了,可惜秋也没有深度挖掘的意思,把重点放在了感情描写上。”
麻生秋也对着满是赞赏的眼神,转移话题:“试一试嘛,兰堂。”
兰堂犹豫,潜伏在灵魂里的诗人细胞在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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