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是我吹,那网球的轨迹可比刀挥动的轨迹复杂多了,尤其是部长幸村的球,我时常不知道他到底打出去没有。
就有一种‘打了,但也没打全’的奇怪感觉。
正是因为面对过这样那样的奇特轨迹,以及时常跟着他们一起锻炼而打下的好底子,我才敢在面对菜刀的时候赌一把——当然,危险性还是刀子更强一点。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某个海藻头学弟的网球。当年因为他的事情,我作为经理没少跟社团里普通成员的家长们道歉,还得上报报损时审批经费的老师那质疑的表情。
应该还是刀子危险性更强一点……吧。
“那我们现在能走了么?”录完笔录,我问给我们做笔录的年轻警察。
“没什么问题的话。”他整理了面前的笔录,“我请示完就可以走了。”
年轻警官对我们点了点头:“今天也真是无妄之灾呢,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我本想和伏黑惠就一起走的,但他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事要多留一会儿,我只能遗憾的一个人先离开警局了。
本来想跟难兄难弟一起去吃个午餐的。
我看着阳光正好的天空,只觉得身上一软——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都僵硬紧绷着。
原来不是没感觉,只是因为一直绷着那根弦,没顾得上思考别的。
“小心点哦。”有人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扶了我一下。
——好高!
这是这个人留给我的第一印象,抬头看去,就好像半个天空都要被挡住了似的。
然后才是他那醒目的银白色短发,俊秀的面部轮廓和黑色的眼罩?
嗯?眼罩?
我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他的眼罩——直视一个视力障碍者的眼罩,实在是非常不礼貌。
我苦笑了一下:“我本来以为自己不在意的。”
但身体比想象中更诚实呢。
他没有追问我发生了什么,注意到我站稳了,他立刻礼貌的松开了手。
只是给了我一句关切的叮嘱:“不舒服的话打个车会比较好哦,也会安全一点。”
要是因为不小心撞到而被吞掉,那也太惨了。
就算是他,偶尔也会同情那些无辜生活在人群中的‘小东西’们。
虽然我不觉得自己会那么不幸连续遇险,但别人的关心还是好的,于是我发自肺腑的道谢:“嗯,我会考虑的,谢谢。”
我迈着像是踩棉花一样的步伐走了。
因此并不知道我离开之后,我的难兄难弟伏黑惠跟这个高个男人汇合的一幕。
“老师。”伏黑惠轻轻喊了声不知道在眺望什么的男人。
有着显眼的银白色短发的男人立刻转过头,脸上是夸张到让人觉得敷衍的惊讶:
“听说你跟女孩子一起进了警察局我可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惠也到了这个年纪……”
“五条老师!”
第六章
会遇到这种事,是伏黑惠也没有想到。
他本来是来协助工作的。
虽说黄泉研究所是妖怪们的地盘,但涉及到诅咒和咒灵的事情那还是他们咒术师负责。
尽管因为有了妖魔掺和进去收拾的动静大了点,但好在只是塌陷了一段道路而没有人(妖)阵亡——
被牵连进去东倒西歪的树也是因为这边那个红发的大妖怪动了手的结果。
熬了大半晚没睡他也有点困了,于是公交车一来就头也没抬的走了上去。
“那是个被寄生妖怪侵蚀了的杀人魔。”
戴着眼罩的男人完全没受阻碍的翻了翻面前的资料。
“还有诅咒本体的菜刀。”刀本来是普通的刀,只是在成为凶器之后形成咒灵。
要是提前控场设好‘帐’的话怎么都好说,但在还有乘客的公交车上……老实说,就算是伏黑惠也以为自己要经历一番苦战。
只是结果却是……
“那个花是什么?”伏黑惠困惑。
那无疑是妖怪们的东西,理论上来说只要不伤人就不再他们咒术师的管辖范围。
但回想起那轻轻松松就把妖怪和咒灵一口吞了大半的‘花’,伏黑惠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种杀伤力的‘花’没道理他们一点动静都听不到啊。
“是某个人培养的新品种吧。”五条悟回忆了一下那不算陌生的妖力,脑海中自然浮现了那个红发青年的身影。
“这个到不用担心,他一向是个有分寸的人。既然送出来了那就是对人类相对安全的品种。”
当然,对妖怪或者咒灵那就是另一回事。
听自己老师这么说,伏黑惠放心了一半。至于为什么只是一半?
因为他这个老师眼中的‘问题不大’和一般人认知中的‘问题不大’,完全是两回事。
伏黑惠低头收拾着被老师翻乱的资料。
当然‘分寸’也是。
——只能祈祷这个‘人’真的是个有‘分寸’这个概念的存在吧。
“突然出现的‘里香’还有姐姐啊。”拂过的微风传来了些许声音。
“嗯?”伏黑惠突然抬头。“老师你说了什么吗?”
“没有,就是在想现在去北海道的话,大概买不到限定的牛奶布丁了吧……哎呀,有点头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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