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魔举起魔杖,但这次哈利有所准备。他凭着魁地奇比赛中练出来的敏捷,朝旁边一扑,滚到大理石墓碑的背后,咒语击空了,墓碑几乎瞬间被炸开了。
“我们可不是在捉迷藏,哈利,”伏地魔轻声说,那冷酷的声音在渐渐靠近,食死徒们在发笑,“你躲不过我,这是否表示你已经对我们的决斗感到厌倦了?你是不是希望我现在就结束它,哈利?出来吧,哈利……出来决斗吧……很快的……甚至没有痛苦……我不知道……我没有尝过死的滋味……”
哈利站了出来……他握紧魔杖,举在身前,闪身冲了出去,正对着伏地魔。
伏地魔当然早有准备。在哈利喊出“除你武器!”的同时,伏地魔喊道:“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从伏地魔的魔杖中射出,同时哈利的魔杖中喷出了一道红光——两道光在空中相遇——伏地魔的魔杖突然像通了电似的振动起来,他紧紧攥住它,即使他想放手也放不下了—— 一道细细的光束连接着两根魔杖,既不是红的也不是绿的,而是耀眼的金色。
然后完全猝不及防地,伏地魔和哈利都升到了空中,两根魔杖仍然被那道闪烁的金线连在一起。他们从伏地魔父亲的墓碑前飞到一片没有坟头的空地上……食死徒们在喊叫,请求伏地魔的指示。他们跟了过来,重新把哈利和伏地魔围在中间。大蛇在他们脚后游动,有几人抽出了魔杖——
连接哈利和伏地魔的那根金钱突然裂开了,但两根魔杖仍然紧紧相连,哈利和伏地魔的上方出现了上千道光弧。光弧在他们周围相互交织,最后形成了一个圆顶的金网,一个由光构成的笼子。食死徒们像野狗一样围在笼外,他们的叫声奇怪地减弱了……
“不要动!”伏地魔高声向食死徒们喊道,他对眼前的情景十分震惊,竭力想挣断连接两根魔杖的散裂光丝。金线仍然连在一起。“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动!”伏地魔朝食死徒们喊道。
突然一阵仙乐在空中响起……它是从哈利和伏地魔周围振动的光网的每一根光丝上发出来的。这音乐,他们二人都听过。这是凤凰的歌声。
伏地魔知道,事情发生了他想不到的变化,可那又如何,他的力量,如此强大!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从未跳动的如此之快,他的魔杖甚至在发热,连接他们二人的金丝也发生了变化……仿佛有大颗的光珠沿着光丝滑来滑去——光珠开始缓缓地朝哈利那边划去……光珠正离开伏地魔朝他这一头移动,他的魔杖在剧烈地振动……
随着第一颗光珠接近哈利的杖尖,他手中的魔杖变得滚烫,他简直担心它会烧起来。光珠靠得越近,哈利的魔杖振动得越厉害。他以为他的魔杖肯定经不住光珠的一碰。他的魔杖仿佛马上就要在他手中碎裂了——
这时,一个更大的物体从伏地魔的杖尖冒出来,是一个灰色的大东西,仿佛是由最稠密的浓烟构成的……先出来一个头……然后是胸部和手臂……是塞德里克.迪戈里的身体。
伏地魔从未如此震惊,他恼怒的看着眼前的幽灵。
塞德里克.迪戈里灰色的幽灵(是幽灵吗?它看上去那么实在)整个儿从伏地魔的杖尖钻了出来,好像是从非常狭窄的管道中挤出一般……塞德里克的灵魂站了起来,望望金色的光丝,说话了。
“坚持住,哈利。”他说。
他的声音很遥远,带着回声。伏地魔仍然吃惊地瞪着……哈利和他一样感到意外……隐隐约约地听到了食死徒们惊恐的叫喊,他们在金网边缘转来转去……
魔杖里又发出一阵痛苦的尖叫……一个东西从杖尖冒出来……又是浓烟组成的一个人头,紧接着是手臂和身体……是那个该死的麻瓜,像塞德里克一样从魔杖里挤了出来……这个幽灵或鬼魂,或是别的什么,落到塞德里克旁边,拄着拐杖,略带吃惊地打量着哈利和伏地魔,打量着连在一起的魔杖和金网……
“这么说,他真的是个巫师?”老头说,眼睛望着伏地魔,“这家伙要了我的命……你跟他斗,孩子……”
可是又一个人头出现了……像一个烟灰色的头像,这是个女人……这女人落到地上,像其他人一样直起身子,张望着……
伯莎.乔金斯的幽灵瞪大眼睛望着眼前的这场搏斗。
“别撒手!”她的喊声像塞德里克的一样带着回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别让他害你,哈利,别撒手!”
她和另外两个幽灵开始沿着金网的内壁走动,食死徒们则在外面绕着金网乱跑……被伏地魔害死的幽灵一边绕着决斗者走动,一边鼓励哈利,同时对伏地魔咬牙切齿地说着一些诅咒的话。
很快,数百,甚至上千个幽灵从伏地魔的杖尖冒了出来,是啊,伏地魔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他感觉到恐惧,死亡的恐惧,围绕在他身边。而那该死的哈利,还在建立这份连接。
这时!
“嗨!”哈利高声喊道,他用力将魔杖向上一挑,金线断了,光网不见了,但屈死在伏地魔手下的几位幽灵并没有消失——他们把伏地魔围了起来,不让他看见哈利——
伏地魔从未感觉这么多的记忆和恐惧灌进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杀得每一个人,每一份死亡的回忆,原来,死亡,是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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