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后来我发现，杰森是一个温柔人。
    红头罩举起手里枪，缓缓指向挡在他对面人。
    “我现在可没空和你纠缠，黑面具。”
    听到红头罩话，黑面具仿佛是被逗笑了一般大笑了几声，然后他似乎完全不在意红头罩冲着他枪口，他又靠近了几步“说实话，我很怀念之前和你合作过日子……你不觉得现在是一个很好机会吗？”
    “哥谭，这位美丽女士遭受了那么多折磨……但是现在是时候改变了。”
    “你瞧瞧，大地崩裂，断壁残垣——我有预感，经历了这场浩劫后，哥谭将变成一座无主之地。”
    红头罩听了黑面具这套言论后内心毫无波动，他讽刺道“我想蝙蝠侠不会因此感谢你——他大概不会愿意把自己称号改成‘无主’，这不太符合他审美。”
    而且说什么改变哥谭……把哥谭改变成地狱那种改变吗？
    说实话红头罩自认为他现在心情十分糟糕，如果可以，他很想把眼前这个黑面具从随便哪一个大桥上丢下去。
    他总是能察觉我心情好坏，会在我心情不好时候带我偷溜出家门——那可真是非常刺激快乐时光。
    但是他就像其他人一样，总是掩饰自己脆弱，用犀利语言或者其他什么。
    有一次和他一起出门时候看到他在玩具店门口愣了会儿神。他当时在想什么呢？是像达米安一样喜欢毛茸茸东西，还是……单纯想拥有一个玩偶？
    “神谕？”红头罩收到了来自芭芭拉通讯。
    “是我，夜翼抵达哥谭，我已经把赫莉位置发给他了。”通讯那头芭芭拉似乎是在敲打着键盘，红头罩能听到一串清脆敲击声。
    显然，在多屏工作时候芭芭拉也能分出心去和红头罩汇报现状，她道“你可以暂时专心处理你那边事情了。”
    地震这场天灾确实很可怕，哥谭很多基础设施都在这场灾难中停止了工作。除此之外，在外面潜逃罪犯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炸弹——如果不处理他们，哥谭就永远无法恢复原本平静。
    原本着急赶往林赫失踪地点红头罩听到这个消息算是小松了一口气。
    虽然在他穿上属于罗宾制服那一天起他就知道自己会面临危险，面临失去，但是知道不代表可以接受。
    ……他可不希望自己辛辛苦苦给那个家伙准备好生日礼物失去它原本作用。
    哈哈哈，现在想想，我之前那些关于他“单纯想要一个玩偶”猜测似乎有些矫情了……
    不过我还是悄悄买了个小熊玩偶送给他——对，就和我之前给菲丽丝你买那个很像。
    如果他并不是想要一个玩偶那也没什么，但是如果他真有这种心情话——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么那个玩偶也算是起到了……
    “它原本作用。”
    菲丽丝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林赫带着回忆笑意去讲述属于她和她家人过去。
    在菲丽丝第一次遇见林赫时候，这位在她眼中活泼善良大姐姐十分跳脱，甚至在她因为找不到家人而难过时候带她去玩了抓娃娃机，然后最后什么都没抓上来林赫生着闷气带着她去买了个小熊玩偶。
    但是现在林赫在面对危机，在面对一个比她更脆弱同伴时，她似乎完全洗掉了跳脱性格，变得沉稳而温柔起来。
    虽然她看起来依旧十分狼狈，伤痕、碎石、尘土皆存在于她身上，但是她声音依旧平稳，语气依旧温柔，讲出来故事也依旧温暖。
    虽说按常理来说人眼睛是不会在黑暗中焕发光芒，但是菲丽丝觉得，林赫蓝色眼眸仿佛是黑暗中残存灯火。
    那是一种怎样蓝色呢？纯净无比而带着希望光亮，仿佛让人沉浸在无尽温柔与静谧中湖水。
    菲丽丝抓着林赫衣角小手再次握紧了一些。
    即便现在情况如此恶劣，但是当菲丽丝窝在这略带温度怀抱中听着林赫用柔和语气讲述属于她温暖回忆时，菲丽丝忍不住想去信任林赫所说话。
    ——“会有人来救你。”
    在经历了恐惧，经历了长时间哭泣后，耗尽了所有精力菲丽丝蜷缩在林赫怀中陷入了睡梦之中。
    发现菲丽丝睡着后林赫便停下了她讲述，静静地在黑暗之中想着什么。
    过去种种美好与快乐回忆像是画片一样在她脑海中闪过。
    林赫在看到系统邮件后就明白了，她在不到一个小时时间内就会离开这个世界。她并不确定她是否还能通过创建新账号回来，也不确定回来她是否还能回到韦恩家。
    她唯有一点是确定——
    不管怎么样，她永远不会后悔和他们相遇。
    那段时光将成为她最美好回忆之一，并且永远不会因为时间流逝而褪色。
    但是……这段相处时光是不是太短了呢？
    布鲁斯答应过漫天烟火她还没有看到，迪克答应下一次圣诞节由她负责放圣诞树最上面那颗星星，但是她也许已经无法和他们一起度过下一个圣诞节了。
    她还没和杰森一起看独属于哥谭日出，她还没收到提姆准备送给她但是尚未编写完成桌宠，她还没品尝到卡珊德拉亲手做提拉米苏，她还没参加过达米安毕业典礼。
    原本林赫觉得自己应该为这些也许再也无法达成事情而感到无比悲伤，但事实是，她心中更多是遗憾。
    也许这是因为，她早就做好了离别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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