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冬茵的电话早打不通了。
更别说社交软件了。
先前她不理解,为什么一点音讯没有,直到看到视频,她理解了。
回到家谢茗君煮了粥,她简单的吃了一点,她坐沙发拿手机打字,给冬茵微信号发信息:【今天我又在新闻上看到你了,什么时候回来?】
要发过去,又逐字删除。
【不愧是冬翻译官,怼得很有意思,我看了很多遍,真厉害,辛苦了。】
要发过去,再次删除。
她躺下又起来,起来又躺下去,最后把两条信息综合成了一条,字字斟酌,最后还是删除。
谢茗君把彼得兔糖盒打开,看那封信,她想每个人写信是不是都如此,字字斟酌,生怕写错一个字。
她从兜里摸出一颗大白兔糖放嘴里咬着。
甜的、奶香的,味道在嘴里流窜,她能品尝到甜一如先前冬茵便签里记录的喜好,她真的很喜欢吃奶香味的东西。
晚间,一个热搜爬上了热搜。
#谢茗君杀回国#
就挨在#美女翻译冬茵#后面
可惜热搜不能不并列,不然就能接上了,她们就可以站在一起了。
再晚点,君帝的官博转发了#美女翻译冬茵#话题,并评论:我看到了,你看到了吗?
第77章
关于重逢,好像每个人都很期待,越是在乎的人,越是希望自己能盛装出席,就希望自己能用最好的一面出现在对方面前。其实搞不明白是什么心态,搞不懂为什么要这样,可就是希望自己体面,希望自己在喜欢的人面前展现出最好的状态
这些年了,谢茗君变了很多,不像最初那样,喜欢坐豪车、喜欢每天穿不重样儿的衣服,不开心、开心都用自己的购物欲来表达。
现在她又成了旁人口中精致、矜贵的大小姐,每天上班会抹口红,换最合身最显身材的衣服,以往不爱戴首饰的她,会在耳朵上戴大克拉的钻石。
谢茗君想,这样见面的时候,她就会优雅地走上去,同对方握手,知性一笑,说:你好,我是谢茗君,君帝集团的执行CEO谢茗君。
电视里不都这样演吗。
那时空气都会停止流转。
可是、等啊等啊,还是没等到重逢。
以前什么都不知道,盲无目的等,反倒耐得住性子,现在就很急躁,等得她脖子酸痛,等她全身不舒服。
关于重逢,没有意外、没有美丽的巧合,只有每天的计算,每天的惦记,每天翻动日历,然后从上面勾出一笔又画掉一笔。
没多久公司就传,新CEO有个怪癖,喜欢按时按点的看新闻联播,只要是新闻的时间,必定停下工作专注的看新闻。这个怪癖在公司传得神乎其神,有的人说她是关心国家大事了解社会发展,好带领公司及时抓住机遇,也有人说个人爱好,指不定是因为里面有一段无法言说的虐情。
又到了新闻的时间,谢茗君放下手中的笔,就在办公室里看,整一面屏幕,她看得专注,不知道的以为她在看电影。
期间她手机响了,她本来没打算接,但是声音打扰她看电视了,她准备挂掉,看到是冬茵导师打过来的,手指迅速滑向了接听。
看新闻呢。谢茗君说。
你们年轻人也看这个?导师问。
别的年轻人不知道有没有,我这是找冬茵呢,每天蹲点看新闻,然后从里面找到她。
哈哈哈哈。导师笑,能找到吗?
能啊,就是出席时间不固定,有时候还不在一个台。谢茗君会把每个播新闻的台挨个扫一遍,她都养成习惯了,不管冬茵在哪儿,哪怕就几秒露脸时间,她一眼就能发现冬茵的位置。
看多了也有好处,开会的时候,不用别人汇报总结,她就知道各地政策的变化。
你最近天天去北街那边吧?导师问。
啊?谢茗君微愣,随即应声,是,没想到这都让您发现了。
我几次从那边路过能看到你。导师说。
最开始谢茗君只是去机场转一圈,早上上班前去转一圈,晚上下班转一圈,转久了,她猛然反应过来,傻啊,去那里转什么,现在知道冬茵是国家翻译官了,那不就是在外交部吗。
然后,她查了下路线图,那之后,她没事儿去外交部那条街转悠,跟朋友约吃饭逛街在那边,谈生意什么的也会改一下地点。
嗯,这不是想着看能不能碰到吗,我最近看新闻,说是会谈结束了。
导师说:是结束了。
谢茗君想了想,问:应该要回来了吧。
导师说:一般来说过几天就回来了,但是她们这一行经常飞来飞去,不知道会不会有休息日。
没事我也是这么想的,能碰到一面也好。谢茗君笑着,我琢磨着,闲着也是闲着,就当过去看看风景,要是碰到那就是运气好,碰不到就继续等。
导师嗯了声,说:过些天,我妻子生日,你有时间就过来玩玩,当是打发时间。
行啊。谢茗君笑着应声,具体是哪天啊。
这个不清楚,到时候听通知。导师说。
挂完电话,谢茗君在日历上用力的画了几个圈。
再过几天入秋了,天气开始反复无常,上午晴朗下午阴雨不断,气温更是,上下两个温差。
下班,谢茗君一如既往的去北街,她举着一把黑伞,听着噼里啪啦的声音,风吹过来,险些把她的雨伞吹翻。谢茗君稍稍斜了一下雨伞,视线下移的时候,耳边穿来一道浅浅的笑声,跟雨滴落下的声音是那么的融洽,几乎是瞬间的事,身体快过了本能,她伸手朝着旁边抓过去,指腹碰到了西装绸细的布料。
被抓住手腕的人,往前走了一步,又被她的力度拉回来了,西装布料被扯直了。
这个画面属实不算美好,风吹过来,她的雨伞直接被风吹翻了,露出了里面的伞撑。
谢茗君咽了一口气,她转过身,第一眼就撞进了那对明眸里,眸子干干净净的,因为震惊里面还残存着笑意,同样的,她也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尽管如此,她的手也不曾松开。
雨还在噼里啪啦的下,落在旁边的护栏上、落在旁边的路灯上,如同打击乐进行到了高潮,发疯一样乱奏。
旁边花坛里的树被风吹抖动,叶片卷到了车流疾驰的马路上,也卷到了谢茗君的脚边,她往前迈了一步踩在了叶子上。
薄唇翕动着,却是一句说不出来,舌尖都好像被风吹凉了。
冬
冬茵,快点啊,待会还有个会。有人在喊。
谢茗君看着眼前的人,她轻轻缓缓地吞了一口气,冬茵。
嗯。
冬茵就站在她面前,手里也举着一把伞,是机场卖的那种一次性透明雨伞,质量看着比谢茗君手中这把要好。水顺着塑料往下落,她望着眼前的人,唇瓣相贴着。
之后她眨了下眼睛,沉默着。
雨水砸在地上,叶子堵住了下水道,冲过来的水流打湿了她的裤腿。
谢茗君攥了攥手,要碰到她的手腕时,又松开了。
跟她同行的人已经走远了,像是真有什么急事很赶地往前跑,再一个眨眼,冬茵已经走了,谢茗君握了握手中的伞,看着她穿着西装,提着黑色的公文包跑进了人群里。
这一眼其实很短暂,谢茗君没来得及细看,她并不知道冬茵有没有变化,跟新闻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是不是性格变跟新闻里一样犀利,是个冷傲美人。那样儿,三年后的她们性格也太对调了。
她能回想起来伞下人那双眼睛,还能回想起伞上雨水是如何缓慢落下的。
四周一切都变得那么缓慢,哪怕雨水倾盆,她被雨浸透,她也觉得那几秒是慢的。
谢茗君呼了口气,她一向注重面子,不知不觉却搞得这么狼狈了。
她在雨里站了一会儿,把翻过去的雨伞拉下来,她后退着走了几步,然后转过了身。
难怪今天要下雨,是因为要帮她弥补遗憾吗?当初她国外回来也是阴雨连绵,她没见到冬茵,这次给她弥补了遗憾。
今儿是合作商约她吃饭,平时商业多有往来,关系不错,谢茗君就去赴约了,穿了身休闲服,真是一点也没有相遇后的气氛。
合作商直接包了二楼靠窗的雅包间,点了好几瓶好酒,正等着她过来,看到她这幅模样惊呆了,笑话她,谢总,你最近怎么回事,每天穿得跟花孔雀一样,像是要随时开屏一样,今天就
谢茗君笑,等得人回来了,一时激动,把自己搞成这样了。她管服务生要了条毛巾,擦着滴落水珠的头发。
真回来了?那你还有心情来跟我吃饭?情况怎么样?
谢茗君瞥她一眼,说:您管得可真多。
合作商也是女人,性子有些不逊,谈个恋爱怎么这么费劲呢,要这么努力的吗?我以后就花钱找个人谈
所以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也体会不到爱情是什么样儿的。
那谈一年,痛苦三年吗?
谢茗君哽住,她拿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得时候往窗外看,对面是个小商街,有个卖糖葫芦的店。
合作商又说:三年没见,真的能确定别人还爱你吗?要是对方不爱你了,你表现的那么热情,表现的那么深情,会不会很尴尬啊。你自称家属这么久,就不怕她其实一直没把你当家人?
声音刺耳,听得耳朵疼。
一向不喝多、洁身自好的谢茗君,这会儿却喝多了,她看夜色下的街,喝得视线有些朦胧,好像又看到了熟悉的人影,她再仔细看,真的是。
她看看合作商,唇动了动,说:私事就不用你管了。
谢茗君从楼上下去,她抬起手闻,味道熏的她自己都受不了,秘书在底下等着她,伸手扶了她一把,谢茗君抬手示意不用秘书帮忙,自个扶着楼梯站稳了。
屋檐上的水顺着瓦片往下落,古朴的建筑并没有营造出浪漫的气氛,只是把这一天的收尾搞得乱七八糟。
谢总,我送你回去?秘书问。
谢茗君往前走了两步,再门口看,雨又落下来,没再看到人影,可她却不敢再去找了。
谢茗君伸手管秘书要伞,她撑着伞一路跑上车,秘书走过来打开主驾驶位。
秘书要开车,她说等会儿,她往后视镜里看,那专注的眼神,秘书以为她彻底醉了,说:谢总,这个是后视镜,不是新闻联播。
过了一会儿,车开走了。
谢茗君说,开快点,快点回去。
她居然落荒而逃了。
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落荒而逃。
每天她在计划着相遇,希望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可是没想到,等她们真的相遇,却让她这么猝不及防,万分狼狈。
这雨下了一夜,从倾盆大雨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催眠曲一样哄着人入睡。
谢茗君做了一个梦,梦里回到了大一的时候。那会儿,她刚入校,她爸开着豪车送她上学。她坐在后座闷声不语,最新款的迈巴赫,隔绝了外面的暑气和热度,她还是觉得好烦躁,极度厌世。
她瞥向车窗外,看到一个女生,女生背着一个书包,拎着红色的行李箱袋,一路走过来就属她土气,可她笑得很开心,眼睛很明亮,她累得气喘吁吁站在车旁边喘气,汗水湿透了衣裳。
前面有学生的行李挡住了路,她爸把车停下来等,她爸说了一句又一句,叮嘱这个叮嘱那个,她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那个女生。
这么大一辆豪车停着,她却没有见到一样,又一个人哼哧哼哧的提着袋子往前走。
她爸说:那小女孩估计一个人来的,要不叫上来送她一程。
要你操这份心?她
话没说完,前面的学生走了,谢先生的车继续往前开。
谢茗君并没有把这个人放心上,毕竟世界上女孩子万万千千,学校里的人有千千万万,她哪里看得过来。
偏偏晚上又碰到了,辅导员叫新生们集合,六点钟各个系组织排队,恰好那个女生就站在她们系旁边。
乌漆麻黑的,那个女生垫着脚看前方,所有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聊天,明明第一天见面,每一个却表现的好像非常熟悉。
然后,她的鞋子被前面的人踩了一脚,谢茗君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她感觉一切都不好了,偏偏她耳边还传来那个女生的声音:没事,不用在意,就踩了一下,我擦擦就好了。
实在对不起,你叫什么啊?
冬茵,你呢?
谢茗君看看前面踩了她还装作无所察觉的女生:没素质。
这个插曲跟入校第一天这个特殊的日子混合在一起,她忘不掉新生入校这一天,就等同于忘不掉那个女生。
当然,她继续不在意,这对她来说也无关痛痒,她没必要把时间花费在别人身上。
但是她发现,她班上后排经常会出现这个女生,每次老师点名,她都会在后面帮没来的学生喊到。
最开始她想这个女生是接一点兼职帮别人喊到,后来发现不喊到她也来上课,再后来她发现大二她天天来,她想这个女生是不是已经转专业了,再再再后来发现这个女生上课会偷瞄她,经常看,那眼神特别专注,有次谢茗君特地拿化妆镜往后座看,发现那个女生看完黑板就立马把眼神放在她身上。
她喜欢我?
谢茗君得出了这个结论。
整整一个学期她这么认为。
怎么都没想到,后来她发现这个女生喜欢的是邹宇熙。
邹宇熙?
这个被她甩了十多次的傻逼蠢货。
冬茵当捡垃圾呢?
得知事情的当天,谢茗君就把冬茵堵在教室里了,正好是下午最后一节课,她坐在椅子外面,冬茵偷瞄她几次就不敢动了,握着笔在书上写写画画。
她们两个就这样坐着,保洁阿姨来打扫都叫她们两个别那么辛苦早点回去。
谢茗君不动,冬茵更不敢动。
就这样坐着,谁也不说话,竟是坐到了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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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她好磨人(GL)——廿廿呀(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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