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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级小草饲养指南[末世]——啄米(47)

    季酒:那你现在不肯离去也是因为想念吗?
    老人摇摇头,低头露出的银发满是落寞:最近外面关于教会的流言越来越多,甚至今天有人硬闯引发了骚乱,我实在是害怕...
    她没有说出自己在害怕什么,也许是害怕那些暴乱的人会对教会产生影响,也许是在内心深处害怕着近来的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老人和他们告别,最后留念的看了一眼厅内祷告的方向,脚步匆匆的离去。
    季酒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教会的存在确实有它的意义。
    大概这才是关于信仰最美好的样子,而不是任凭这个肮脏迂腐的教会空壳逐渐扩大。
    回到宿舍的时候,门口蹲着一个在地上画圈圈的人影,见到他们来,激动的站起来。
    等了很久的老鼠突然扭捏了一下,手指不安分的搅动了一下:今天下午是你们帮了我对吧?
    哪怕是在贫民窟摸爬打滚了两年,面对救命恩人还是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
    司殷远挑眉,平凡的面孔泄出几分不似常人的威压:你来这里干什么?
    没有正面的回答的问题,反而是又丢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老鼠愣了一下,猛的睁大了眼睛:是、是你们!?那天的那两个人?
    黑雾从季酒怀里跑出来,故意往他脖子处撩了一下,做出要绞的动作。
    那天偷东西被一下子制服的记忆一下子涌起,老鼠浑身僵硬不敢动,仿佛脖子上那团黑乎乎的煤球是架着的刀。
    季酒哼哼的威胁:你快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黑雾顺势变大了一圈,张牙舞爪的。
    司殷远低头看着身边一脸凶狠的人,心脏又被若有若无的撩拨了一下。
    太可爱了...
    老鼠欲哭无泪,救命恩人的形象瞬间在内心崩塌。
    他的扭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在末世里练就的精明,往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压低声音道:我是来找教会杀人证据的。
    杀人证据?季酒好奇的眨眨眼,为什么你觉得教会在杀人?
    提到这个,老鼠的脸色微微沉下,露出几分阴郁:是因为我的妹妹。
    那天老鼠被他抓住后求饶时说的就是自己有一个重病的妹妹要养,后来他说那只是个谎话,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一个妹妹。
    季酒歪头:你妹妹怎么了?
    她失踪了...老鼠视线逐渐憎恶,自从我们父母去世后,她每天都要花半小时去教会跟父母的灵魂说话,直到两个月前,她去了教会后再也没有回来了,其实我也不能确定是教会害的,但是最近的基地里的大家都在说,教会供奉的是畸变物,我的妹妹肯定是...
    没想到舆论都传到这种程度了,司殷远微微皱眉:你妹妹的事情我们会调查,不要再冒险独自去挑衅教会的底线。
    老鼠还想反驳,触及司殷远严肃的眼神又一个字不敢说,倔强的低头不语。
    司殷远:你知道如果今天你在那里被发现了,会发生什么吗?
    说不后怕是不可能的,老鼠刚叹了口气,就被他们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吓了一跳。
    室友之一的黑框眼镜男洗完澡抱着一堆洗浴的东西走过来,茫然的看着他们:你们不去洗吗?
    季酒一把拉住饲主的手臂,弯了弯眼睛:当然要了!
    谈话就此中断。
    ...
    原以为第二天也会被分配去扫地,没想到那高级信徒只是匆匆忙忙地让他们集合。
    之前见了季酒就色眯眯的人现在只瞥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一副满头大汗很紧张的样子,就连腰杆都比之前挺得直,郑重道:等下教主就会来给你们演讲,不允许有半分的懈怠!
    听完这句话众人皆是一惊,纷纷喜上眉梢的交头接耳。
    司殷远轻微的勾起嘴角的弧度,那个人果然急了,被舆论压着这么两天,信仰流失了不少,必须亲自来看看才能放心。
    季酒不知道听一个脸都看不清的人讲话有什么好激动的,他偷偷伸手去勾饲主的手,一下一下如同猫爪爪般撩拨,被反握住以后就笑得像是小狐狸,眼睛弯弯小声道:郑哥,你捏太用力了。
    明明这个称呼是他让季酒叫的,但听到青年这么亲密的叫一个不属于他的名字,司殷远内心反而不舒服了起来,不仅没松开,反而惩罚般的用大拇指指腹摩挲了下季酒白皙的手腕内侧。
    周围人都在兴奋,他们两个人之间偷摸的小互动也变得没那么显眼。
    晾了他们大约半小时,那人才终于高高在上的出现。
    因为昨天的会客室事件,他又加强了身边的防御,原本跟着十二个高级信徒也增加到了二十个。
    从远处走过来的时候显得排场很大。
    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用一圈热切的目光注视着他站到圆台上,甚至有些人激动到眼眶冒泪。
    哪怕是末世前狂热的追星现场也比不上此刻的躁动。
    只有单调笑脸的面具下电子音响起:感谢各位选择加入教会。
    仅仅一句话就让很多人受宠若惊,张嘴想回复又不敢打断他的演讲,现场的传教氛围让人觉得哪怕教主现在指着一条狗称它为猫,这些人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相信。
    司殷远皱眉,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为什么。
    周围的人都安静了下来,一脸痴迷的听着他讲话。
    塔噬来临,月色吞噬大地...当主厌烦之日...曾经的文明泯灭...
    我们不寻找伊甸园...主的庇护就是我们的归宿。
    季酒如同在听无字天书,困得小脑袋一点一点的。
    教主的声音在他听来逐渐的虚无缥缈,司殷远担心他真的睡着,只能轻轻在底下捏了捏他的手。
    季酒猛地清醒,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看着台上的演讲。
    刚好这时候教主提到了一个概念,需要一个示范,底下的人从大气不敢出深怕惊扰瞬间变成了疯狂模式,各个铆足了劲的往前奋力的挤着:选我!我!
    甚至有人喊得嗓子都哑了,声音破碎,眼眶发红。
    司殷远的眉头愈发皱紧,内心不对劲的感觉逐渐加重。
    太奇怪了,这些人的样子简直像是磕了药。
    可因为季酒之前说的紫花地丁,他昨天特意留意了一下教会内部的饮用水和食物,都没发现问题。
    季酒混入里面不走心的也举起手,他被挤得缩到饲主怀里了,根本没被人注意。
    突然教主选中了一名信徒,他伸手指着那人,朗声道:对,就是你了。
    被选中的那人瞬间被那些信徒投向了愤怒的目光,仿佛他是自己的杀父仇人,恨不得现在就将他取而代之。
    被用这么多道凌迟般的视线扫视下,老鼠迟疑的指了指自己:我?
    教主在上方鼓励的点点头,众人嫉妒得不行,还是只能无可奈何的将路让出来给他。
    老鼠脚步虚浮的走上去,脸上的表情带着不易察觉的戒备,他一副被大奖砸中的而不敢抬头的模样,反倒是遮盖了身上不自然的演技,看起来就是一个不可置信的普通信徒。
    教主低头问:你是个普通人吗?
    老鼠毫不迟疑的点点头。
    惨白的灯光打在笑脸上,让人分辨不出喜怒。
    教主将手背到身后:我们人人平等,我虽然是个觉醒者,但我从来不使用异能,我从来不以异能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人人平等是末世里的绝对真理。
    没有人觉得这句话有问题,他们眼中皆出现不同程度的痴迷。
    有人忍不住发出感叹:教主大人实在是太伟大了。
    这句话得到了在场大部分人的赞同,他们不住的点头称是。
    老鼠在台上不自然的到处瞥,就是不敢和这个诡异的白色面具对视,一股阴森森的的黏腻感觉缓缓爬上心脏,仿佛要将它攥紧碾碎。
    喘不上气了...
    虚伪。
    季酒这么想着,也就直白的问出口:人人平等是因为我们都是失败种吗?
    清脆的声音将老鼠从幻想中的地狱拖了出来,他呆愣的看向台下的季酒,大脑卡壳了。
    周围嘈杂的声音都消失了,他们用着和老鼠一样的眼神看着季酒。
    司殷远眼中闪过一丝暗茫,紧紧盯着教主,体内的金焰蠢蠢欲动。
    下一秒,让人意想不到笑声从面具后传来,在这样的一片寂静下显得格外突兀。
    教主带着明显的愉悦点头:看来你一定听过我很多场演讲。
    他朝季酒伸出手,面具上的笑脸沉默的扬着不变的弧度:来,主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季酒面不改色,内心十分嫌弃。
    呕呕呕,谁要被一个大肉球喜欢啊!?
    作者有话要说:
    呕呕呕
    第66章 wink
    周围嫉妒的眼神落在了季酒身上, 那名胖胖的高级信徒也看了过来,他意识到如果季酒在今天就被选中成为了高级信徒,那他的地位就会变得和自己一样高, 那些不可宣之于众的隐秘贼心就只能被扼杀在摇篮里, 说不定他还会记恨上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甘的张嘴:教主大人,这些中级信徒连一周考核期都还没有过...
    剩下的话被抬起的手打断。
    白色面具在灯光下微微晃动,教主温和的收回手:你在质疑我吗?
    明明是同样语调的电子音, 那名信徒却瞬间落了冷汗,脚步一颤就想跪下,神色十分惶恐:不、不敢。
    跟在教主身后的高级信徒也纷纷用目光刺向他。
    宛如一场无声的凌迟。
    那信徒完全没了高级信徒的威风, 双膝一软跪在了这么多中级信徒面前。
    教主收回视线, 朗声道:只要是信徒, 不管是初高级都有机会受到主的青睐。
    他重新看向走上来的季酒, 面具上的笑脸一直在尖锐的笑着:你说得很对, 我们都是失败种, 只有主才是最完美的。
    季酒面无表情的回想了一下那个丑陋的大肉球。
    完美?这个人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教主笑不作声, 转身示意他们两个跟上后就走了。
    老鼠无措的看了眼季酒和台下伪装成郑二的司殷远,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走。
    季酒没他想的那么多,头也不回自若的就跟了上去。
    老鼠狠狠心一咬牙, 就也迈开腿跟了上去,他太想知道关于妹妹的事情, 哪怕内心里的求生的直觉和本能都在叫嚣着离那个教主远点, 也无法抵抗知晓真相的诱惑。
    随着深入, 他们来到了一间巨大而又空旷的房间, 房间的正中央就是那肉球石雕。
    教主沉声:接下来是受礼, 无关人等都退下吧。
    话音刚落, 那些跟随的高级信徒纷纷退出去了门外,只留下一个人还是忠心耿耿的站在教主旁边。
    白色兜帽将他的脸挡住大半,察觉到季酒的注视,他也没将视线从教主身上挪开。
    圣恩教的教主每次出行身边都有人,而他最大的心腹就是这个一直跟随着他的副教,两个人形影不离几乎没有见分开,之前狐眼口称的那条对教主忠心耿耿的狗就是他。
    季酒能感知到他也是个觉醒者,却不知道他的异能是什么。
    那教主显然对他也极其的信任,将自己的后背交于给他,缓步走到了老鼠和季酒的身边,伸出了手对着离他更近的那个人。
    季酒一个躲避不及,被他用指节极轻的触碰了一下卷翘的睫毛。
    一小点极其难以被发现的金光从季酒的衣领处又往上探了探头,这是刚刚饲主放在他身上的,大概现在正在透过这个光点注意着这里。
    季酒极其微妙的从这点光点上感知到了来自饲主的愤怒。
    金点点愤怒的颤抖,想冲出去撞死这个道貌岸然的教主,被季酒不着痕迹的压下。
    教主收回了手,确定了什么,声音隐约带着笑意:你们应该不是真的信徒吧?
    突如其来的话一下子砸懵了老鼠,他吓得往后退了一大步,眼中本就拙劣的演技在顷刻间维持不住的支离破碎。
    饶是季酒也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
    难怪当时会从这么多人当中选中他跟老鼠,原来是看出了他们不是真心的信徒。
    这趟来得很值,如果教主敢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情,就能够作为证据录入。
    季酒偷偷的打开了录像设备。
    这是狐眼给的新发明,别在衣服上就像一个方正的小装饰,长得和立方体有点像,这是末世后唯一一种可以屏蔽磁场干扰的录像设备,极其珍贵。
    教主往前又走了几步,双手背到身后:让我猜猜你们的来意,昨天会客室失窃应该也是你们干的吧,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外来入侵者,所以就将视线放在了内部人员身上。
    他开始围着两个人绕步走:我想你们应该是因为外面的流言蜚语而来的吧,我从来没在其他势力里见过你们,来这里无非就是为了求证什么。
    被戳中内心的老鼠内心大骇,握着拳头的双手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这样的反应坐实了教主的猜测,他愉悦的发出低笑,注视着他的眼神怜悯又残忍。
    季酒转身跟随着他的走动,清楚的不放过每个镜头,他没有老鼠的慌张,一张清秀的小脸满是镇定:所以你想对我们做什么?杀了我们?囚禁我们?
    每说出一个字老鼠的身体就抖一下,他细微的颤抖着右手慢慢的摸上自己的腰间,在那里一直藏绑着一把刀。
    教主的声音故作惊讶:我怎么会这么对待同胞呢,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吗,你们生而平等。
    失败种?他突然嗤笑一声,那些都无所谓,你们都是平等的,平等的都是我的信徒!
    声音猛的拔高,最后一个字落下的瞬间刀刃相碰的声音响起,带起一阵火花。
    老鼠握着小刀刺杀的动作被挡下,他不可置信的抬头:怎么可能...
    副教冷漠的抬眼,白色兜帽因为动作太大而滑落露出一张算得上是稚嫩的脸:休想伤害教主大人。
    居然还只是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一刻憎恶在脑中压过了理智,老鼠破罐子破摔的怒吼出声:我去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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