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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仙君惨遭碰瓷后——二红熊猫(58)

    封溪猛然转身,本本仙人为何此刻来此。故榛身上散发出了杀气,他本能感觉不对。这个白胡子老头似乎很久之前就阴魂不散,一路跟着他们,如果说是巧遇,那么也太不合常理。
    本本仙人冲他们挥了挥手,甩了甩袖子,笑道:二位今日主动前来这里,实在令我感到惶恐。你们看看这个石台,还满意么?
    封溪惊道:是你!
    这个老头的演技也太棒了,一直追在他们屁股后,居然没被觉察出异样。封溪此刻真想骂自己有眼无珠。想想他出现的地方,其实一直是有迹可循的。
    故榛瞬间向前,一把揪住了本本仙人的领口。本本仙人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变,掰开故榛的手,将他推后几步。
    你们此刻用不了灵力,不管平时多厉害,现在又能奈我何?本本仙人很高兴,你们现在连我这样行将就木的老头都打不过,就乖乖听话吧。
    封溪扶住故榛,心疼地替他拂了拂衣袖,然后转向本本仙人愤然问道:你为何知道五百年前的这个阵法?之前一直追着我送什么破典籍,原来也是别有居心!
    封溪越想越气,我就说了,哪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平白得了几本破书,今日得还了。
    本本仙人收起笑容,难得严肃地说道:这可就不对了。我当时送你飞升典籍,本就是好心,希望你能由此悟道飞升。你可不能随意践踏我的好意。
    封溪差点气笑,你觉得我该相信你么?
    本本仙人点点头,应当,只不过你不肯领我的情。时至今日,这个局面我也是迫不得已。说着,他居然在眼睛上擦了擦。
    封溪简直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一个阴谋者能装模作样得如此委屈!
    故榛冷冷道:你的目的是为何?五百年前的天罚阵,已真真切切执行。他如今只是一个平凡的修者,你想再送他入阵,为的是替□□道?
    这句话满载杀意怒意与冷意,故榛平生最不愿回想,却日夜难忘之事,就是当年天罚阵中的一切。如今此人想再动重启此阵,而且就在他的面前,他怒火中烧,想将此人斩于剑下碎尸万段。
    替□□道?呵,我才不屑做如此高尚之事,本本仙人嗤了一声,看着封溪道,其实我们最早一次见面,比你认为的更早,新安村的那一晚,还好我跑的够快。
    他捂着心脏笑了笑,俨然一副后怕的模样。
    封溪:!!!
    新安村那个欺骗了傅英才的幕后黑手,就是这个看似无害的老头!那么,他用那些村民的命元做了什么,封溪不敢细想,但是却隐隐脊背发凉。
    看你被我吓得,哈哈哈,本本仙人很得意,说起来还有几分不好意思,我是个天才。某一日,我阴差阳错搞出来了一个阵,可以窥得过去的时光。
    封溪目光逐渐变冷:这种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本本仙人轻飘飘回答:你说的对,代价嘛,就是人的命元。
    新安村那些可怜人的面孔一一在封溪脑海里闪过,不由得面露痛色道:所以,你骗了他们
    本本仙人冷冷道:他们能为了大业献出命元,是他们的荣幸。
    封溪低下头,突然想起什么,你是如何发现代价是命元的?阵法第一次成功,用的是谁的命元,你自己的么?
    你果真聪明。提及此事,本本仙人的面色更加冰冷,我自己的命元也搭进去了,那又如何?一人的命元只能看过去一天的时光,到底划不划算,这个问题倒也难说。不过嘛,我不后悔。
    一人命元可看一日时光,封溪快速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你看了一月的时光。
    对,我研读古籍数年,发现飞升之事正是从五百年前的天祭前后没了记载。所以我看了一月,三十天。正是从天祭那日起,到他顿了顿,再度笑道,到天罚那日。
    好了,我现在知道你为何知道五百年之事,那么我还是不明白,封溪看着映在众人脸上的虹光,今日这天罚阵的意义在何?
    仙界大门从天罚那日起,就永远地关闭了。这五百年来,仙者再也没有投下一丝目光。这不公平。本本仙人继续道,说到此处他脸色狰狞起来,五百年前的罪过,让后世之人承担,这不公平。所以我想,如果有人能再度叩响仙界大门,那么那个人一定是你。
    封溪无言,默默看着他逐渐陷入癫狂。
    我已经多次引导你,让你走上求仙问道之路。可结果呢,总让我无比失望!那么既然你不愿走上这条路,那么就由我来当这个恶人,再对你进行一次天罚,那么仙者总会重新听到下界之声吧!他不是想甩手不管么,那就让你再次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故榛气极,如果不是封溪紧紧攥住他的手,他就要冲上去堵住这人的嘴,将昼光捅进他的心脏!
    本本仙人眼中现着异光,你说,这次仙者会不会出现,为你挡下这次天罚呢?
    这人疯了!
    封溪脑海里只有一句话,这人疯了!
    第80章
    疯了一样的本本仙人,脑子里却异常清醒。他微微一笑,结束了对话。
    后方已经赶来了大批的修士,他们个个义愤填膺,嚷着要处罚罪魁祸首,还世间一个公道。
    封溪和故榛并肩而立,面无表情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聂新跑了过来,师父,你怎么来了。这里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修士?发生什么了吗?
    本本仙人回头,乐呵呵道:没什么大事,你在这里乖乖看着,等会就明白了。
    林令羽小心戒备地看着这个大场面,左看右看,最终走到封溪身旁站定,这看着似乎不太妙。
    楚江雨大声喊道:你们都是什么人!外人禁入星罗后山,哪里来的滚回哪里去!可惜,无一人搭理他。
    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臧卫开口道:神医,故公子,你们真的愿意往事重演?真的愿意再次承受生离死别?我看啊,神医你还是听我的,将这些愚蠢的修士全部杀光得了。反正,这五百年来,任何东西都没有变。
    封溪偏过头去看他,我杀了他们,你能得到什么好处?修魔需要的业障,不是需要你们亲自杀人才有效么?
    故榛叹道:仙界之门关闭,对妖邪修魔也有一定的影响。世间修士不能飞升,其实是打破了平衡。世间修士的灵气越聚越多,成魔需要的业障也随之增多。久而久之,成魔也成为了一个几乎不可能之事。
    封溪一愣,明白臧卫下令杀害修士的目的,可是现在为什么要让他亲自动手?
    臧卫瞥了他一眼,低声笑道:你是和仙界有因缘之人,若能杀尽当今修仙界修者,造就可以成魔的业障本来可以飞升之人,如今成了魔,还有什么比和仙界抢人更有意思的事?
    这言论太过于惊世骇俗,身前一个疯子,背后一个疯子,封溪无奈叹道:如果我不愿呢。
    臧卫毫不为意,扫了一眼那黑压压的修士大军,你看看现在的情形,你没得选。你要么动手为自己杀出一条出路,要么就等死吧。
    封溪望了望这一批批赶来的修士,有些还颇为面熟。然而此时,他们脸上全是疯狂舞动的杀意,仿佛要去严惩什么十恶不赦之人。
    臧卫在他身后等着回答,他胜券在握。
    故榛知道封溪在犹疑,悄声对他说:不管你做了怎样的决定,我都会替你扫平一切障碍。
    如果封溪要杀掉那些一如五百年前,毫无改变的修士们,那么他会第一个动手,会将昼光插入他们每一个人的心脏。
    如果封溪依旧不愿动杀念,那么他就会与他一同守护他之信念,寸步不离其身,为他的安全付出所有心力,定要护他无虞。
    封溪闪亮的眸光对上故榛眼中的深谭,道:我不愿杀人,也不愿坐以待毙。这一次,我不管做什么决定,都会和你一同。
    故榛了然,一瞬间深谭有了波动。他知道今日他不会再经历那次噩梦了,他不会被抛下,不会再眼睁睁看着那人独自走上毁灭的深渊。
    他转身,对倚靠在一株古树干上的臧卫道:你可能要失望了。
    臧卫不以为意,早着呢,不急。等会再说也不迟。
    林令羽旁听了这个妖妖灵头子的胡言乱语,已经满身汗毛倒竖,惊疑道:我师父寿宴当日,那只妖闹事的原因,竟是如此么?
    本本仙人笑意加深,这位年轻人,你听得没错。仙界大门关闭,不仅仅修仙者,连这些妖物也都受到了影响。所以,这是多么荒唐之事!仙者,必须再次将大门为我们敞开!否则,这世间的血就不会停止!
    这急剧煽动性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都呼吸急促起来。
    聂新听了个大概,却认为太过匪夷所思,师父,为什么现在不能飞升,为什么要杀来杀去,我没听错吧!
    楚江雨则在琢磨着不能飞升几字,其他的不甚明了,不过看着现在这个架势,也知道要有大事发生。
    修士们此时已几近疯魔,本本仙人说得对,若不能终结此事,那么从今日起,修仙界将永无宁日。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开始喊起口号。
    聂新脑子再不灵光,也发现了众人仇恨的目标,他转向最前方的本本仙人,杀了谁?溪溪吗?师父,您刚刚是什么意思?
    他的师父平日里除了练练剑看看书,再亲自动手写写话本子,可从来没有干出此等大事的魄力与志向,聂新依旧处于完全的不着头脑中。
    楚江雨一言不发,虽不知缘由,但已经明白群情激愤的源头所在。他沉下目光,紧紧盯着风暴中心之人。
    金鹿站在了封溪身前,它誓要保护这个曾经给予它第二次生命之人。
    这时,庄沛凝带着一干天阁弟子赶到,恒修与仲舍飞奔在最前列。此时身处此地的修士,灵力依旧不能使用,所以他们奔跑的姿势极为卖力而滑稽。
    后方,池长岳与盛灵然一齐走来,虽然速度不快,但是颇有掌门的威严与气势。他们带着弟子前来,这群人一副掌门指哪我打哪的神色。
    大战一触即发。
    也可以不发,全看封溪的选择。
    本本仙人笑眯眯地对聂新说:好徒儿啊,今日可是师父最期待的一日。等过了今日,我就把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写入话本子,咱俩一起拿出去摆摊,你说好不好?
    不好!师父,您怎么可以怂恿别人动手杀人呢!话本子里这种事是很多,可是咱们干嘛真把话本子预演一遍?您要是觉得以前生意不好,那
    本本仙人收起笑容,恨铁不成钢道:徒儿,为师的生意一直很好。
    那您明明可以过得很悠闲,为何要当话本子里的坏人呢!聂新见自己师父此刻油盐不进,急得差点抓耳挠腮。
    坏人?本本仙人重复了一句,品味了一下,徒儿,你不懂。坏人总有人要当的,总得有人为黑暗的世界盗取第一粒火种。
    说完这句,本本仙人就带着古怪的笑容抬起了头,不论聂新再说什么,他都兴趣缺缺不愿开口。
    看着着急无比的聂新,封溪感激一笑,远远冲他道:你退后,赶紧走,离这里越远越好。
    聂新忽的眼里出现一包泪,仿佛得了金鹿的真传,咱们不能一起走吗?
    故榛不失时机插话:这里有我。
    聂新道:我也不走!我来天阁是有任务在身的!怎么能不负责任说走就走,要走,也得等事情平息,带着漠帆一起走!要不然他家商铺杂七杂八的事,一股脑儿全堆我头上了!
    楚江雨在沉思中回过神,听人提到楚漠帆,心没来由一痛,他喃喃道:漠帆,漠帆他永远都在这里,走不了了。
    聂新张大嘴巴:啊?
    半响,他眼睛一瞪,从楚江雨的神情里读懂了话中之意。好端端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他再看看这些剑拔弩张的人们,突然崩溃,蹲下身小声哭泣起来。
    修士们的喊杀声逐渐盖过了一切,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本本仙人突然转过头,对着所有人道:这个罪人现在就在此,五百年前他逃脱了仙者的惩戒,苟活了下来。今日,一定要再度将他送入天罚阵,让仙者重开仙界之门!
    这几乎是一个动手宣言,臧卫叉着胳臂看着热闹。有一个更拉仇恨的今日主角,臧卫身为妖妖灵的鬼主,也无人在意了,他乐得享受这份安宁。
    昼光铮鸣,本本仙人一愣,忽而笑道:纵容在人世间待了五百年,和仙界切断联系,你也比普通修者厉害无数倍。你的灵力为何恢复了?
    故榛冷冷道:不,没有恢复,如今的我也只是一介普通修者罢了。
    他控制着昼光,在面前形成一个坚实的灵域,这把剑上,有我残余的灵力。
    具体有多少,故榛心道,将你们杀光绰绰有余。
    封溪适时地夸道:可靠!
    看着他俩一唱一和,本本仙人露出一个讥讽的冷笑。一把剑上能有多少灵力,今日他俩插翅也难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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