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受了伤也能很快恢复如初。
缘一总是能无师自通地理解我没说出来得另一半话,抿了抿唇:“不要受伤。”
“你要活久一点。”我轻轻说,“最好长命百岁。”
我已经无法决定自己的死亡了。
“我会的。”他捧着我的脸颊,我的瞳孔里倒映出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头发、耳朵,还有垂下来的眼睫毛。
“你也要活久一点,活得高兴。”他告诉我。
我们都要活下去,不要太短,也不要太长,只要活得高兴。
虽然这种事情现在听起来有点天方夜谭,但是我想,我真的很想。
我清醒过来的第一个晚上就是在关押缘一的和室里度过的,那天晚上几乎没有怎么睡觉,我和他不停地在说话,大部分时间里都是我在讲话,我甚至把小时候带他回家的时候在心里吐的槽都说给他听。
“我在想,你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儿。”我把他的大腿当做枕头,大喇喇地躺在榻榻米上,“我跟你认识连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你就说要跟我回家。”
我闭上了眼睛,和室里沉静如水,良久缘一的声音才悠悠地从头顶上传来:“嗯,我缺心眼。”
声音听起来还是和当场的那样,四平八稳,平静得让人绝对他永远也不会有情绪大起大落的时候,但是我却从里面听出来几分喜悦。
窗外群星升起,星光和月光落了满院子的紫藤花,榻榻米上斑驳的影子摇曳。
我眨了眨眼睛,仰了仰头,自下而上看到了垂下来的赤红色发尾,摇晃的日轮耳饰,还有那双温柔的眼睛:“稍微聪明一点。”
我伸出手,手指动了动,勾住了缘一的手指,对方的手指微微用力,握住了我的手。
“我努力。”缘一说。
我觉得没大可能了。
我侧了侧脑袋,翻了个身,换了个侧躺着的动作,窗外的星光灰暗,天与地交际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与黑暗不大相同的墨蓝色,隐隐约约还能在那条地平线上看到朦胧的光,太阳的光。
我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睡意涌上大脑,眼皮逐渐发沉。
“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缘一告诉我。
我握了握他的手,重复了一遍他的话:“嗯,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我在这世间一无所有,除了你。
我睡了一小会儿,黎明之初,晨曦刺破黑暗,朝阳驱散山间弥漫的尘雾,休憩的鸟群飞出巢穴,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
睡意在关押人用的和室的槅门被人拉开的时候便一点点地退散下去,我把眼睛稍微睁开一条缝隙,太阳从被拉开的槅门闯进来,很是刺眼,下一秒视线暗了下来,一只手覆盖住了我的眼睛。
我拉下了缘一盖在我脸上的那只手,看到了拉开槅门的人——两个不认识的剑士,都带着日轮刀。
嘿,瞧我看到了什么?
深深的忌惮,还有不可思议。
我感觉到一阵新奇,自从宇智波雨歌死去之后,我成为了歌,很久都没有感受到这种视线里,一时之间还有一点新奇。
我捏了捏缘一的手,眯了眯化鬼之后多了两条竖瞳的眼睛,“这谁?”
“鬼杀队新来的剑士。”缘一说。
我歪了歪脑袋:“我不在的日子里真的发生了很多事情。”
可能是我的态度太过目中无人,其中一个剑士已经忍不住想要把刀拔出来了:“你这只鬼不要太……”
话没说完之时,从刀鞘滑出一半的刀身被另一人按了下去,对方很是不能理解:“野泽,你……”
对方没有理会同伴,反而恭恭敬敬地朝缘一行了一个鞠躬礼,而后说:“日柱大人、歌小姐,主公召见你们。”
我眯了眯眼睛,直起身的野泽刚好对上了我的视线。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这个人的眼睛很清澈,看来不会是非砍我的头不可那一派的队员了。
……
柱合会议,距离上次的柱合会议相差了多久我已经忘记了,坐在召开会议里的柱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该来的人除了我变成了鬼,其他人看起来也无恙。
我的视线稍微在风柱身上停留了一下,对方看起来安然无恙,风柱是被严胜从城里救回来的。
稀血的肉质在鬼的眼中美味无比,据说把风柱逮着的那只鬼有个喜欢把好吃的留到最后的习惯,当天在我俩兵分两路之后严胜就找到了鬼的巢穴,巢穴很大,被抓来的人类不少,严胜在其中就发现了发现正忙着拆家救人的风柱,就没回到巢穴里的鬼丝毫不知道自己被偷家了。
斩杀了留守在巢穴里的小喽啰之后,巢穴里鬼留下来的血鬼术被解除了之后,严胜便知道,那只鬼死了,这个巢穴暂时是安全了,暂时把体力不支的风柱和巢穴里的人安置好了之后便去与我汇合,于是就有了半路碰到了鬼舞辻无惨这么一出。
“所以所有的鬼全都是用来对付你的。”严胜在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在最后下了结论,“鬼舞辻无惨想要除掉你,还有尝试将呼吸剑士变成鬼来差遣。”
据说以为我死了之后渡边哭得稀里哗啦的,被蝴蝶和风柱联起手来暴揍了一顿,最后两个人莫名其妙跟着最先哭起来的渡边一起爆哭,在旁边的严胜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再然后打起精神来的风柱到刀匠村去修理我那把受损的日轮刀,被那把打造日轮刀的那位锻刀师追杀了大半个刀匠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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