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一看就知道这货喝多了。
不生气不生气,不要跟醉鬼一般见识。
我抱着胳膊坐在凳子上,按捺住想要杀人的欲望。
然而除了突然跑出来的酒鬼之外我还感受到数道看过来的视线,绝大部分都抱着看好戏的心理,这让我更加不耐烦,拉扯住理智的那根弦几乎断裂。
旁边的继国严胜皱了皱眉头,面无表情地说:“你认错人了。”
酒鬼努力瞪大着眼睛,似乎不这样就看不到眼前的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之后那只空出来的手又大力拍着桌子,这会儿上面的杯子彻底倒了,里面的水泼洒出来,淋淋漓漓地撒了一地。
“我没认错人!”酒鬼嘟囔着,指着我大声说,“夜不归宿去哪里啦?!嫁了人就要听丈夫的话!”
“这是谁?”酒鬼的视线转向继国严胜,“是不是你在外边勾搭的男人?!”
严胜:“……”
继国严胜的脸彻底黑了,扶在腰间刀柄上的手微微颤抖,我很清楚,这不是害怕的,这是气的,能按捺住杀了对方的欲望没当场拔刀砍人,已经是他身为鬼杀队剑士和常年累月形成的修养做的最大努力。
“这里可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酒鬼起身,粗鲁地伸过手来,“还不快跟我回去!”
肌肉张弛,伸手的方向,看来是想要拽我的头发,动作随意得好像要拽的是一只畜生。
我想起这家伙是谁了。
这个男人平时对待他的妻子的态度也好不到哪里去。
脑海之中莫名其妙出现那具生前就已经伤痕累累的女性尸体,冥冥中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断裂了,名为理智的那根弦。
身为一代家主的继国严胜修养良好,从出生至今都在贯彻武士的生存之道,礼仪、作为都宛若是经过尺度衡量一般,规规矩矩。
我是个宇智波,宇智波一族肆意妄为是出了名的,更不用说是身为宇智波一族族长的斑,那个爆炭脾气遇到千手柱间就炸,有族长带头,族人的脾气能好到哪里去?
于是,我理所当然地炸了。
更何况是面对这种虐待妻子的人渣!
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先意识一步做出了反应,那只伸过来的手被反方向扣住,对方整个身体腾空而起之后,被我狠狠摔打在桌子上,底下的桌子瞬间四分五裂。
隐隐约约还听到一声轻微的“咯啦”,貌似是骨裂了。
酒水哗啦啦地洒了一地啊,碎裂的木板和滚落在地上的酒杯杂七杂八堆了一地。
窗外的夏蝉已然开始长鸣,绵长的鸣叫在夏日里格外清脆,然而酒肆之中的空气却一瞬间粘稠起来,气温瞬间降低,寒冷的杀意几乎要把人的骨头压得咯吱咯吱响。
疼痛让被摔在木屑之上的酒鬼的酒彻底醒了,对方愣愣地看着我,不知所措,手脚以肉眼可见的幅度颤抖起来。
……
骚乱过后我把酒鬼拖出去了,整个酒肆里的男人估计都没见过我这样凶悍的女人,眼睁睁地看着我拖着那酒鬼的后衣领子就往门外走,那架势活像拖着一只死狗。
严胜面无表情地跟着我一同出去了。
我把手里拖着的死狗扔在胡同的墙上,回忆了一把当初忍校里的小学生打群架的架势。
酒鬼还没反应过来,我的一脚就已照着对方踹了过去,擦着对方脑侧踹到了墙上,裂痕像是不断延伸的蛛网一样在墙体上扩散开来。
“对、对不起!”酒鬼两腿一颤,显然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老实实回答问题。”我努力凶着一张脸,摆出了当年被称为‘罗刹’之时的凶狠表情,“不然我踹死你。”
严胜:“……”
地上跪着的男人求神拜佛一样祈求着面前的人,即使面前的人是我,依旧让我很是烦躁。
按捺住自己内心的烦躁之后,我询问了一下酒鬼那位‘夜不归宿’的妻子。
酒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旁边扶着刀柄,瘫着脸的严胜,发现后者的表情随时随地有要拔刀砍了他之后只好老老实实按我说的去做。
无论如何掩饰,无论用多少骗人的言语糊弄人,我都可以从这个人身上嗅出一股子喜欢虐待妻子的人渣的味道,总之这人说的话真假参半,我没有泉奈那种可以辨别人每句话的真假的能力,于是干脆用写轮眼去挖他的记忆。
哈,真特么是个人渣。
酒鬼的妻子是个木匠的女儿,嫁给酒鬼不到两年,肚子一直没有动静,酒鬼理所当然地认为自己娶了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回来,已一改新婚前的态度,对妻子呼来喝去,动辄打骂,妻子活得就像是畜生一样不堪。
就在昨夜,喝醉酒的酒鬼对妻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殴打,妻子无法承受不住这样的殴打,于是从家里逃了出来,一路追赶她的丈夫一直将她追到了街上追丢了。
最后留下的是女人在黑夜里仓皇奔跑的背影,和死去女人遗留下来的记忆重合起来。
结果是什么,不用想我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妻子遇到了鬼,那只鬼挖出了她的心脏,尸体扔进河里。
读取完记忆,再度回到现实,我看眼前的瘫在地上脑袋犯晕的酒鬼的眼神宛若看一具尸体。
“你应该感谢,我自那之后不再杀人。”黄昏的暮色在血色的瞳孔中倒映出来,我睁开血色的眼睛,眼底冰冷,“否则你的首级我会亲自用刀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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