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地平线上的群山之间升起赤红色的日轮,阳光懒洋洋地撒在这条街,撒在地上铺的厚厚的青石板上,撒在店门口的门帘,撒在两侧长屋的屋顶。
这样的太阳,稍稍驱散了一点这条街的污秽与阴霾。
脚尖一点,我停在了长屋的屋顶上,那轮红红的太阳在视野之间越发明亮,我看着它,出了一会儿神,转身踮起脚尖跃下了房顶,沿着灯火已熄的街道一路奔跑。
初春的风还残留着上一年冬季的寒冷,扑在脸上微微地刺痛。
“那我和你一起回家吧。”
风在山间奔跑,从面前呼啸而过,卷起落下的枯黄叶子,鸟雀在鸣啼,金色的余晖稀稀落落,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斑驳地打人的脸上。
小小个的,猫儿一样的小孩站在稻田边,耳边的日轮耳饰静静地垂落。
我伸手握住了他小小的手,手心里的温度像是捧住了一个太阳一样暖和。
太阳啊。
我可以……
“你是将断线风筝一般的我的手紧紧握住的人。”他又说。
我牵着他的手,走过红枫漫野的山林,走过撒了满地的太阳的小路,走过泛着水光的田埂,走过残雪的原野,花架上的紫色花朵烂漫,屋顶上的三色小猫摇晃着毛茸茸的尾巴,阶梯一路蜿蜒向前,穿过朱红色的鸟居,一路延伸到神社大门。
将近二十年,无论在哪里,他从未放开我的手,唯一不同的是牵着人的人与被牵着的人调换了位置。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小小个的,连出个门我都担心他会在外面迷路的孩子,在我不知道的时候,长得又高又大,变得闪闪发光、温暖得像是太阳一样?
“歌,不要害怕。”
我很害怕,我一直都在害怕,我害怕拿起刀,我害怕周围的所有人,我害怕再度被人丢下。
我一直是个胆小鬼。
什么时候开始,我却可以将自己的手放心地被他牵在手里?
“我不会死的。”
他是唯一一个向我许下不会死的诺言的人。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成了我的太阳?
我可以……
“缘一。”几个跳跃之后我踩上了朱红色的窗台,看到了坐在榻榻米上的人。
他转过身来,赤红色的发尾,朱红色的眼,他沉静地看着我。
“我可以不虚此行。”我轻轻问他,“对吗?”
“当然可以。”
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嘴角弯起,泛红的发丝贴着脸颊,金色的太阳洒落进和室,也在他的头发上落了一层金辉。
“那太好啦。”
如释重负。
作者有话要说:
美人回眸JPG.
软乎乎的小缘一是世界的珍宝!(狂吸JPG.)我真是超爱小时候呆萌呆萌的继国兄弟,现在的继国姐妹花!
Ps:当年被斑斑的姑姑提溜进教导处办公室叫家长年过半百岁之后在四站战场公然和斑斑叫板的女人、木叶三忍、初代火影的孙女——纲手姬!
这个回忆打算扩写一个关于雨歌在木叶忍者学校教书的番外,大概会是以第三人的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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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此间
天已经亮了,惧怕阳光的鬼在白天出没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太阳升起的那一刻花街的犬马声色逐渐歇敛,屋檐底下的灯火熄灭,春日的樱花依然如昨夜开得那样繁华,沉甸甸地压在枝头。
我一路摸回了昨晚潜入的扬屋,这次没有用变身术潜入,确定了缘一所在的和室之后,麻溜地顺着窗台直接翻窗进去。
和室里只有缘一一个人。
身上的衣服换成了鲜艳繁复的和服,披散着的头发微微卷曲,宛若冬日燃烧的炭火,皮肤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唇上点着朱红色的唇脂,眼角被画上了细微的眼线,赤红色的眼眸明亮如火,沉静如水。
水火不相容,但是这两种东西却能没有违和地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我:“……”
我眼角抽搐,不得不接受自己养了将近二十年的崽变成了女装大佬的事实。
“歌。”点着朱红色的唇脂的嘴唇轻启,他喊着我的名字。
“你……”我看着面前姿容昳丽的人,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良子夫人打扮的。”缘一规规矩矩地坐在榻榻米上。
良子夫人,那位目光炯炯地看着继国家的两个男人,啊不是,是继国姐妹花说绝世美人的那位扬屋老板娘。
我内心沉痛地扶额,恨不得立刻完成任务,扛着缘一就走人。
我尊重每个人身上的特性,如果对方要在这种特性上做长期的发展,我也会尊重他的个人意愿,毕竟人不是木偶娃娃,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或许可以限制住一个人的人身自由,但却无法永远限制住他的思想自由。
说是这样说,但不代表我能接受缘一从猎鬼人转职成为花魁。
严胜和渡边住的地方和缘一并不在一间和室,但也离得不远,店里来了两个美人和一个姿容还算不错的,老板娘明显很高兴,连夜让人收拾了三间和室供三个人居住,看来是相当重视他们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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