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遇到的人是我,要不然后果真是令人堪忧。
我想,只是单纯地想,在我们的未曾遇到彼此之时,他的模样。
继国家是一个武士阶级,全族上下都是名册在案的武士,到了严胜这一代,作为长子的严胜继承了父亲的贵族头衔。
作为次子的缘一原本到了十岁那一年就会被送去出家当和尚。
侍奉严胜父母的侍从仆役到了严胜这一代不是已经老去就是告老还乡,让他们的子女代替自己未尽完的责任。
缘一回到继国家之时,母亲曾经的贴身佣人阿系认出了他。
“缘一……少爷?”认出缘一的阿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略微颤抖。
后来我从阿系口中知道,缘一离家之后,并没有如他父亲预料的那般,去到预定的寺庙当和尚,而是朝着无垠的天空下奔跑,一直来到了那片稻田边。
八岁的小孩无依无靠,独自一人离家,混乱的时代里,如果要我去意料,那么意料中的结局也不会太好。于是所有人都以为缘一已经遭遇了不测,没有人认为他还活着。
直到他砍下鬼的脑袋那一刻。
我面无表情地弹弹缘一的额头:“你还真是乱来啊。”
这么小一个人,独自一人远行,也不怕遭遇什么不测。
被弹了额头的缘一只是笑。
笑笑笑,笑个屁!
我气不打一处来,扑上去捏着他两边的脸颊肉左右开扯,可是自始至终他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死样子,还轻轻托着我的腰,免得我摔倒。
我的鼻子有点酸酸的,扯着他脸的力气又用了点力气。
你自私一点会死啊!
太过温柔的人,活着,会很辛苦的。
“打算什么时候回鬼杀队?”我放开了缘一的脸。
缘一揉了揉被我摧残的脸颊:“再等一下吧,兄长大人说,他有事情想要拜托我。”
我眉毛抽了抽,直觉告诉我,这深夜砍鬼救哥的事儿还会有别的幺蛾子,这事儿没完。
“那你要给主公写信。”我说。
在老板不知的情况下不工作,就是无故旷工,虽然主公不像是会扣员工工资的扒皮老板,可是到底还是应该礼貌地通知一下。
“好。”缘一说。
严胜要拜托缘一什么事情?
到底是他们兄弟两个自己的事情,我也不好多问。
离家多年,缘一口中的严胜,与我现在看到的严胜,我总觉得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大概是心吧,人心里的东西,谁又能百分百地猜出来?我又不是泉奈那个脑补帝,啥都能给他脑补出来。
于是我想去看看缘一以前的三叠大小的小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就住小房间的关系,缘一本人很喜欢住小一点的房子,山村里的房间大小也就那样,缘一愣是无怨无悔跟我挤了十余年,甚至还乐在其中。
可是继国家有点大,哦不,是非常大。如果一间一间地去找那间三叠大小的房间,恐怕有些麻烦。
我决定找个高一点的地方。
脚尖一点,耳边传来“呼啦啦”的风声,我跃上了一座几层高的楼。
自上而下地眺望继国家的全局,继国家真的很大,起码他们家房子占地面积真的很大,日式的和屋高低不一却又井井有条地排列在一起,一眼看下去,所有的房屋尽收眼底。
“白沙铺满的庭院,还有青翠的罗汉松。”
谈及他以前住着的房间时,缘一曾经说过,拉开纸门就可以看到“白沙铺满的庭院,还有青翠的罗汉松”。
我眼睛抽搐,心说你们家庭院的布局不就是这么个标配吗?
前代家主过世之后,身为当代家主的严胜并没有改动继国家的布局,于是放眼望过去,一水的罗汉松,一水的白沙。
继国老家主,到底有多喜欢罗汉松啊?!
无可奈何地落地之后,我决定问问缘一,实在找不到干脆让他带我去好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缘一的人哥哥严胜。
起初我只看到了一个小点,走近一看,我看到了站在青翠的罗汉松底下与缘一面容十分相似的男人,手里握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不停地对着空气里挥刀。
天色已晚,太阳逐渐在山间隐去,天边群山勾勒出来的线条像是烧红的火线,直到太阳最后一丝光辉消失在天际,那条被烧红的火线才逐渐熄灭。
如同被墨水渲染过一样,天空的颜色变成了深沉的墨蓝色,群山之上隐约有群星在闪耀。
树底下的男人还在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刀,夜晚已至,气温逐渐下降,男人大口大口地喘气,呼出的雾气离开口腔进入空气那一刻逐渐消散。
因为过度剧烈运动,男人大口大口地喘气。
我皱了皱眉头,走出去:“呼吸慢一点,一次性不要吸入过多的空气,肺部会收到损伤。”
呼啦啦的夜风卷着男人的喘息声,风里的呼吸由粗重逐渐至平稳,严胜的呼吸逐渐平稳。
呼呼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严胜缓缓地站直了身体,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垂下眼帘,兄弟两个人的面容很相似,但是性格却截然不同。
虽然两个人的脸上都是缺乏表情的那种,但是缘一脸上的表情像是平静无风的水面,淡漠但是温柔,严胜则像是坚硬的岩石,用层层坚硬的外壳武装起内心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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