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的一部分想法告诉了这个年轻的家主。
他只是微微一笑,“果然,与歌小姐谈话总是让我有种与前辈请教的感觉。”
“历代产屋敷家主都在与鬼斗争,我明白,鬼与人之间的悬殊注定了这场战争不会在一两代人之间结束。”
“但是,我有预感,这个历史的转折点会在缘一先生身上出现。”
我的眉头抽了抽,又一个想拐我家崽的臭小子。
学什么不好,专门学焱寿郎那个推销混蛋拐我缘一。
我看着这个年纪尚轻的孩子,眼神一瞬间变得凌厉,“先说好,加入鬼杀队是缘一的意愿,我不会阻拦他,也不会成为他的阻碍,所以我会一同加入鬼杀队。”
“但是,如果鬼杀队做出背弃他的事情,我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也想不到。”
鬼与人之间的仇恨似海一般深,但是比起鬼,人给我的伤痛更大。
有一个千手柱间作为前例就够了,我不希望再出现一个斑,如果缘一真的成为第二个被背弃的斑,我可能……会发疯的吧。
产屋敷家主愣了一下,转而郑重地对我说:“我以产屋敷历代家主的名誉发誓,鬼杀队绝对不会做出背弃缘一先生与歌小姐的事情!”
口头承诺是最无力的承诺,泉奈曾经告诉我,但是我想再相信一下,这个身负诅咒的年轻孩子。
兜兜转转,来来回回,我还是得握起刀,踏上战场。
“好。”我说,“那你可以活得久一点,看看转折来临的时候。”
少年微微一笑,“我想以缘一先生的才能是没问题的,毕竟,我才十四岁。”
我:“……”
十四岁。
桥豆麻袋!!你旁边坐着的那个是你老婆吧?!
你才十四岁吧?!老婆都这么大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歌:我真的越来越搞不清楚现在年轻人在想什么了。
第18章 握刀
炼狱家是个神奇的家族。
当我看到炼狱家历代家主的画像的时候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一水的猫头鹰。
一连几代长成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
当我看到焱寿郎八岁的儿子苍寿郎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是焱寿郎那个传说中已经八岁的儿子。
庭院里的草木葱茏,清晨的露水顺着草木枝叶的轮廓滑落,空气里都是露水混着青草的味道。
朦胧的晨光里,我看到一只双手握着木刀、正在做挥刀训练的小猫头鹰。
早上的太阳并不是很烈,但是苍寿郎已经大汗漓漓,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小小个的孩子双手握着刀柄,嘴里念着数字。
我知道那是苍寿郎在数自己挥刀的次数。
我坐在长廊里,一手支着下巴看着庭院里的孩子在阳光里泼洒着汗水。
苍寿郎突然停下了动作,转身想去拿毛巾擦一擦脸上的汗水,可是毛巾已经被递到他脸颊边上了。
小猫头鹰接过毛巾,声音洪亮地说了一声:“十分感谢!”
这嗓门倒是很像他父亲。
“不用客气。”我说。
苍寿郎一愣,转而恍然大悟,“你是……啊!父亲昨天带回来的剑士身边的女子!”
我去,那一串那么长的前缀是什么鬼东西?
同为鬼杀队新人,我却不配拥有姓名?
我板着脸告诉这只小猫头鹰,“我是歌。”
“日安,歌小姐!”小猫头鹰扬起了朝气蓬勃的笑容,操着和他父亲一样的大嗓门。
得了,这只猫头鹰和他父亲是一类人,可是我最是拿这种人没办法。
“你在练习挥刀?”我问。
“是的!”苍寿郎声音洪亮地回答,“我想要成为和父亲一样优秀的剑士,成为鬼杀队的一员,所以要努力学习剑道!”
炼狱家世代与鬼杀队关系密切,除了拥有自己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剑技,几乎是祖祖辈辈从事杀鬼的事业,这个是我从焱寿郎那里知道的,这只小猫头鹰年纪轻轻就有继承父亲的事业的意愿,我感觉不奇怪。
毕竟不是人人都跟我一样,不想继承父亲那个劳什子流派的刀术,虽然最后还是被自己老子摁着脑袋继承了。
“歌小姐是鬼杀队的成员吗?”苍寿郎问我。
“是的。”我回答,末了又补了一句,“昨天刚加入。”
“真是令人羡慕啊。”苍寿郎眨巴眨巴那对和他父亲一样炯炯有神的眼睛。
“能加入鬼杀队,歌小姐肯定有非常人能比的地方!”苍寿郎眼冒星星,“歌小姐擅长做什么呢?”
“我擅长……用刀。”
这小子还真是和他父亲一样,一颗心像是长燃不灭的火,心中的热情像是永远不会熄灭似的。
子肖父形啊,真好。
“唉唉唉——”苍寿郎有些吃惊,“歌小姐擅长用刀吗?”
我的嘴角向上弯了弯,“你不相信吗?”
在大多数男人的观念里,女人都是弱小的生物,曾经的我因为一身比大多数男人都强悍的刀术和忍术被视为女人中的异类,有些家伙打不过我就用我是个女人这一点来嘲讽我,无一例外都被我打得回家连老母都不认识。当然,那些没法回家的就算了,因为他们连回家见父母的机会都没有。
炼狱家的两个男人并没有像那些人一样,对女人面露不屑,只是“女人是需要保护的弱势群体”这种观念深植于他们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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