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屋子里的老旧储物柜子里找到了一两根红绳,于是我把红绳编在一起,编成了一根结实的发绳,送给缘一当做礼物了。
收到礼物的小猫咪茫然地拿着手里的发绳,不知所措,盯着手里的红色绳子看了好久都没有动作。
我意识到,这孩子不仅在多方面都很迟钝,就连一些常识也相当缺乏。
我拿过他手里的发绳,又翻箱倒柜找出了“歌”的母亲曾经用过的一把木质的、做工粗糙的梳子。
缘一的头发虽然卷,但是出乎意料地顺畅,一梳几乎可以梳到底,把头发理顺之后我把他的头发梳成一股,用发绳固定,扎了一个高马尾。
“这样就好了。”我笑眯眯地放下来梳子。
头发扎成马尾之后,从额角一直蔓延到眼睛下方的火焰似的胎记也更加明显了。
这样显眼又特别的胎记,往往会被民间的人误认为是什么不祥之兆。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胎记而已,这是父母给予的东西,并不能代表什么。
头发扎成一股之后,那张漂亮的小脸倒是比之前精神多了,但是孩子面无表情的样子,小小个的坐在一旁,就好像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猫咪。
更想撸猫了,怎么办?
秋天过后就是冬天,被大雪覆盖的冬天很难找到食物,因此必须在冬天储存够足够的食物过冬。
作为现在家里唯一的顶梁柱,我担负起了养家糊口的重任。
大部分食物都来自山间。
因此我总是会背着大大个的箩筐,一手牵着缘一,缘一小小个的人身上背着一捆柴,一手在山里捡蘑菇挖野菜,蘑菇有一部分可以食用,有一部分是带着毒素的,一吃不死人也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必须杜绝。
我曾经在族学里,学习野外生存基本上是每个忍者必须要做的功课,只有活着并漂亮地完成任务,才是一个合格的战争工具。
我牵着缘一的手,走在山间,走走停停,葱茏的树木拔地而起,遮挡住了蔚蓝的天空,阳光稀稀落落地落下来,斑驳地打在树下。
脚下是各种枯枝落叶,和夏季沾满雨水的潮湿叶子不一样,秋天的叶子一脚踩下去总是会踩出清脆的声音。
牵着缘一的手总是对的,这憨批孩子不论哪个方面都很缺乏常识,保不齐一个看不住就迷路了。
所以要好好牵着他的手。
洗净后的蘑菇和野菜放到屋顶上晒干,这样的保质期会延长很多,冬天的食物也就会有着落了。
秋日收割稻谷的之后即将迎来冬天的时候,这个山村里会有祭典,为了庆祝丰收,所有村民都会拿出食物,围着篝火在星辰遍布的夜空下载歌载舞。
村民们会在山里砍下几棵树,处理好枝叶之后用光溜溜圆滚滚的树干搭成一个方形井架子,在火架子里用稻草点燃火焰。
一群大男人围在一起载歌载舞,顺便说一句,如果男孩有喜欢的女孩,那么男孩可以邀请她去跳舞。
我听四郎太太说过,四郎先生就是在秋日祭里与四郎太太一舞定情,之后两个人结为夫妻生了四个孩子,婚后的日子不算衣食无忧,但是我看得出来,他们十分满足。
秋日祭篝火节目之时,缘一一直盯着那团明亮的火焰,“噼里啪啦”地在火架子里燃烧着,秋季的气温微凉,可是那团明亮的火焰却始终让人全身都暖洋洋的。
火焰在他的眼睛里跳动,我意识到了缘一的眼睛不是纯正的黑色,而是那种像被火焰烧的深红的颜色。
“你要跳舞吗?”我问他。
缘一抬头,眼睛就像被微风吹过的湖面,微微有了一点波澜,我觉得他就像一只看到新奇事物的小猫咪,真的,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他像猫咪一样。
“我不会跳舞。”很久之后他才回答。
“没关系,我也不会。”我龇牙咧嘴地笑起来,拉起他的手就跑,“就是不会才要学着跳啊。”
说是要学跳舞,但是我也不知道跟谁学,村子里的人是绝对不会跟那些公卿贵族一样会跳那些华丽的舞的,大多数只是摆动手脚随心而舞。
既然是随心何必管那么多呢?
火焰的“噼啪”声音里,人群的笑声震耳欲聋,我拉着他的手早就玩疯了,小猫咪比我拖来拖去,手臂扬起又放下,我甚至还抱着他的腰举高高来了一个360度旋转,看得周围的人目瞪口呆。
感受到这孩子的重量时,我觉得他太瘦了,这么一模下去都是骨头,都没有什么肉。
“你要好好吃饭呀缘一!”我笑得眼睛都弯了,“不好好吃饭的小孩长不高!”
缘一看着我什么也没有说,我看到有火焰在他那双圆圆的眼睛里跳动。
“明年可以再来吗?”回家的时候,他问我。
我牵着他的手一顿,意识到了缘一开始对外界的东西感兴趣起来,这样很好,之前的他太过木讷,太过迟钝,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傻。
一个永远处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人是孤独的,而孤独的滋味有多么难耐,这一点,我无比清楚。
孤独的人无论怎么笑,那种感觉都是苦涩的。
我喜欢这个孩子发自内心幸福的笑容。
“当然可以。”我笑。
早上窗外传来一声“啪嗒”的声音——有什么东西砸在我的窗台上,我揉着眼睛从被窝里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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