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吧,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皮包骨说着将自己嘴角还残留着的桃子汁抹干净。
这时余赦看见刚才那个抢到落叶的男人走到其中一个棚屋面前,他伸出手从嘴里吐出一片完整的叶子,悄悄地塞到了棚屋里的一个女人手上。
那个女人见状,遮掩着将叶子接过来,然后从身后抱出一个小孩,把叶子喂给了孩子。
周围的其他人都在专心致志地盯着树冠,没有一个人发现那个男人其实嘴里藏着树叶,刚才并没有吞掉。
那小孩看到叶子时,脸上顿时露出了哭泣的神情,余赦通过他的口型辨认出他正在向大人索要果子。
她的母亲一边安慰她一边和男人说话,男人闻言,一个凄苦的笑容浮现在脸上。
他又低头向女人和孩子说了几句话,便大步流星地跑向了一棵树下。
余赦先生,他们看上去好可怜啊。缪斯双手合十放在胸前,眼底流露出同情之色,只吃这种东西能够吃饱吗?
奎纳闻言用严厉的目光瞥向缪斯,似乎认为她身为地下城的仆从竟然会同情这些背叛者,实在是不应该。
这些东西他们吃掉以后,不会违反规则?余赦问,树叶和麦穗一样都是属于植物的一部分吧。
这种自己从树上落下来的叶子或者果实,在脱离主体的那一刻,就不算是有生命的东西。皮包骨说,我们已经靠树叶熬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如果运气好的话,有可能拿到从树上落下来的果子。
余赦见状,目光又回到了那一片树林。
这片树林里有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一般的树林中,只要有风吹过或者时间积累,一定会经常有树叶飘落。
包括树木的果子,只要到了成熟期,一颗果子落下来就意味着其他的果子也会在这段时间跟着落下。
但是这些树上有的硕果累累,有的果实却青涩无比,甚至还有刚刚开出花骨朵的。
甚至有的树木已经枯萎,但有的却刚刚发出嫩芽。
余赦确定这些树木都是同一种,却在同一个时间里有着五种不同的状态。
即便是那些枯萎的树叶,看上去摇摇欲坠,却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全部掉下来。
并且余赦看到那些枯萎的黄叶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从枯败的黄色变成了心中的嫩绿色。
而且黄叶蜷缩后,会缩小成细细一条,就像是烘干后的烟丝。
但是当它们变成嫩绿色以后,这一小条就会逐渐舒展开,再次从一小片变成巴掌大小。
枝桠上开花,然后结果,果子枯萎之后,绿色的树叶又重新变成了枯黄。
余赦顿时想到了生与死的轮回。
这难道和生之域死之域的元素有关系?
他正在心中想着,另外一棵树上又有新的树叶落下来。
翘首以待的众人纷纷跑到那棵树下,双手高举如同迎接圣光一样去争夺落叶。
就是他们拼命争夺那一片树叶的时候,余赦四人身边的一棵树上竟然落下了一枚果子。
所有人的动作都停止了,他们统一的转过头,目光直勾勾的看向余赦四人。
在注意到余赦几人的身形不像是饿了许久的模样,他们一时间心中升起疑惑。
但这疑惑很快就被抛到了脑后,他们的眼中就像是长出了钩子一般,朝着那颗落在地上的果实套了过去。
快走,不要捡果子。皮包骨在一旁小声提醒。
余赦闻言,便往后退了几步。奎那和缪斯见状也跟着他往后退。
那些人顿时意识到余赦他们没有想要捡果子的意图,身体突然像箭一样冲了过来。
他们跑过来的速度比五十米短跑的竞赛更加激烈,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攻击竞争对手,用上了各种阴毒的手段。
正在这时,余赦发现地上的那颗果子的表面竟然浮现出了黑色的斑点。
其他人也看到了果子的变化,脸上的神色更加焦急,脚下的步伐也越发迅速。
离余赦最近的是上一个抢到树叶的男人,他的身体是这些人中最健壮的,虽然现在看上去也十分消瘦,就像久病难愈的痨鬼。
尽管如此他的动作依然矫健,不难想象他在这条刁钻的规则出现之前,身体多么结实强壮。
他第一个来到余赦四人面前,一个急停,俯身捡起了这枚果子。
在他将果子拿起来的瞬间,果子表面上的那些黑斑停止了蔓延。
那人并没有故伎重施,将果子塞进嘴里,而是用手指甲去抠,打算把黑斑抠下来。
他虽然手上在忙活,但脚下的动作没有停,开始绕着这个树林跑起来。
其他人跟开火车似地追在他的身后,并且一边追一边发出如同破烂风箱一般的喘息。
好歹这些人饿了太久,没有多少体力,跑了一会儿便弹尽粮绝。
高个子男人见状松了一口气,但他也累得很,处于精疲力竭的边缘。
这是怎么回事?余赦低声问道,他为什么不像刚才那样直接吃下去?
上面那些黑色的东西碰不得。皮包骨说,那东西就跟毒药似的,而且是最厉害的毒药,只要舌头碰到就会立马停止呼吸。
刚才那两片掉落的树叶上并没有这种黑斑,是指出现在果子上吗?余赦问。
不,如果树叶落下来的时候没有人捡,掉到地上后就会出现这种黑色的痕迹。皮包骨苦笑一声,所以大家都得目不转睛的盯着,刚才那个果子如果没有人捡,就浪费了。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让我们捡起来?缪斯歪了歪脑袋问道。
那是因为怀璧其罪。皮包骨说,你们看
其余三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刚才那个捡到果子的男人已经被其他人围堵住了。
是两个青年人,看着他手中的果子,眼睛里仿佛就要冒出绿光,不断地扎巴着嘴,看上去下一秒口水就会从他们的嘴角流下来。
永远不要低估饿狼的精力。
男人被追上以后,已经无力挣脱开他们两人,很快其他人也围了上来,前赴后继的,如同叠罗汉似的压在了男人的身上。
他们每一个都在疯狂地去争抢果子,男人紧紧护住果子,脸上挨了许多道抓痕,身上也挨了不少拳头。
他每多一处伤口,压在他身上的某一个人就会痛叫一声。
但是他只有一个人,压在他身上的却是二十几个,每一个人在他身上造成一处伤害,分摊到给其他人的只是轻伤,但是落在他身上的却是由几十道轻伤组成的重伤。
很快他的身体便没有办法动弹,一颗被压的不成形状的果子从人堆里滚出来,上面还沾着新鲜的血液。
棚屋处,这个男人的妻子捂住了孩子的眼睛,也捂住了自己的嘴,肩膀耸动着呜咽起来。
而那个孩子,虽然没有看到父亲此刻的模样,但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嚎啕大哭起来。
那堆人发现果子滚出去以后,终于转移了目标,全部都朝着果子涌过去。
最上面的人轻易地离开人堆,想要低头把果子捡起来,但是被身后的人抓住了脚踝,重心不稳跌倒在地上,将果子盖在了身体下。
其他的人也连忙跟了过去,场面顿时混乱无比。
那个最上面的人双眼充血,似乎发了狠,突然涌起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身上的人推开。
他拿起果子狠狠的咬了一口。
停下来!
不许吃!
那是我的!
他对身上的人充耳不闻,避过伸过来的手掌,又缩着脑袋咬了一口。
第二口。
第三口。
第四口。
每一口都几乎咬掉半个果子,他来不及咀嚼,就硬生生的将果肉从食道咽下去。
当他吃到最后一口时,他的动作突然停止了。
盖在他身上的人发觉身下那股支撑的力量一软,整个人就像压在一团没有骨头的棉花上一般。
你们快点下去!上面那人吼道。
其他人对此充耳不闻,继续伸手去抓最下面那人的手。
当越来越多的人发现他的两手空空,嘴里却塞着半个果子,两只眼睛如同鼓起来的水泡一般,毫无感情地睁着时,他们终于意识到这人死了。
他吃到了黑色的部分。有人说。
草,其他的呢?又有人问道。
被他吞进去了。有个人回答。
怎么被毒死了!另一个人焦躁的用手抓了抓头发,要是是自然死亡的,我们就有肉吃了。
其他人闻言,有的脸上露出不忍之色,有的却和这个想吃肉的人一样只有可惜。
其中有一个人将死者的嘴撑开,把那块还没有咽下去的果子从口腔中挖了出来。
旁边的人见状,有的浮现出跃跃欲试的神色,但更多的却对这块沾满了唾液的水果不感兴趣。
拿着果子的人将上面的黑斑抠掉,又带着果子离开了树林。
他干什么去了?缪斯好奇地问。
去找个地方清洗果子。皮包骨说,洗干净后,有一定的几率可以使用。但是很有可能因为被死者的唾液浸泡过,导致中毒而亡。
他的话音未落,就见到有人用刀子割开了死者的喉咙,从喉咙里将果子挑出来。
喉咙里的洗一洗也许还能吃,但是落进胃里以后,果子就完全被胃液浸泡过了,吃了后必死无疑。皮包骨继续解释道。
眼前的场景残忍又荒谬,很难想象这是拥有文明的人会做出来的事。
并且刚才还有人打过死者尸体的主意。
若不是因为死者是中毒而亡,恐怕就会被这群人肢解,然后作为烤肉的食材,吞进肚子里。
余赦只觉自己似乎回到了原始社会,但是这一切发生在已经拥有了几千年文明的恐惧之国原住民中。
半年以前,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皮包骨长长叹了口气。
余赦看向他,突然问:你吃过人肉吗?
皮包骨的神情一愣,他停顿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没有。
余赦收回目光:是吗。
缪斯打断了二人的对话:余赦先生,我们要不要早点离开这里。这些人的注意力似乎又重新回到了我们身上。
伴随着她的话音,刚才还围在尸体边的人都不动声色地朝着余赦等人的方向接近。
皮包骨也提议道:我们走吧。
这不是大钟吗?其中一个人的声音扬起,他快步走到皮包骨的面前,伸出一只手在皮包骨的肩膀上拍了拍。
哦,原来是你呀。皮包骨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自然的神色。
你们不是去麦田了吗,看上去一无所获呀。那个人说着打量了一眼余赦三人,其他四个人呢,怎么你去了一趟麦田回来后同伴就换了副模样?
这三位是才进入这里的。大钟说。
才进入啊。那人双眸一亮,眼珠子转了转,这么说身上一定带了干粮?
人家在路上已经全部吃完了。大钟语气生硬地说,你就别打这种主意了。
嗨呀不就是三个陌生人吗,你怎么护得这么厉害,恐怕不是一般的陌生人吧。那人装作幽默地用手肘捅了捅大钟的腰,你小子不会是想要吃独食吧。啊你嘴角上还留着食物的残渣。
啊?大钟一惊,立刻抬手摸了摸嘴角,然而整张嘴都干干爽爽,他立马明白过来自己被诈了。
我就说果子都滚到你脚下了,你竟然没有捡起来的打算。那人的眼中显露出贪婪的神色。
他不再和大钟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余赦三人。
你们身上带了什么,赶紧交出来。他说着拉开衣服的一只口袋。
我们什么都没带。余赦说,正如这位朋友所说,我们在路上早就已经吃完了。
对对对。大钟在一旁附和地点头。
我可不相信!那人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你们如果不愿意配合,就休怪我把这件事告诉所有人。
到时候这件事就不可能这样善了。他指了指身后的那具尸体,看到这人的下场没?
大钟脚下一软,额角留下一滴冷汗。
他看向余赦三人,却发现他们三个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似乎那个在面前惨死的人只是一座雕像。
你们觉得无所谓?还是很有自信自己能够战胜我们所有人?那人笑了笑,你们还以为这里是其他大域?实力等级在这里行不通。
就算你们中有元素级的人在,只要在这里杀了生,就会跟着一起死掉。他脸上的表情变得狰狞,你们越是厉害,反馈到你们身上的伤就越重。
大钟脸上一片惨白,注意到余赦看过来的目光时,他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证明威胁他们的人说的是对的。
这么说,只要你们像刚才一样,一人在我们身上来一刀,你们只会受到轻伤。余赦说,我们人少,想要杀你们中的一人,就得因为规则背负重伤。
你理解的非常到位。那人拍了拍手,所以就识相地将东西交出来吧。
三位,要不然......就交给他吧......总比被其他人发现了,丢了生命好啊。大钟在一旁说。
奎纳。余赦转头。
余赦先生,老夫已经准备好了。奎纳说话的时候歪了歪脖子,脸上也露出了威胁者的同款狞笑。
只是祂脸上的狞笑更加恐怖,笑意更加深,眼底的杀意也更加凝重。
不要杀了他们。余赦说,一点小小的惩罚就够了。
先生你?大钟疑惑地看着他。
旁边的威胁者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但是在看到余赦三人仿佛事不关己的态度以后,他心中不由的开始心虚。
这三个人莫非有其他办法,可以绕过规则把我杀掉?他的心中暗想。
突然他意识到余赦刚才所说的话中,并非单指的他,而是包括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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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养的崽是最强邪神[末世](重生)——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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