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不解∶周姨那个?咋了?
徐子卿推开女儿,去去去,赶紧到店里干活,还上不上班了。
乔言好奇心重,还想听完八卦,可惜徐女士坚决不透露,硬将她推出门。
这个星期的卡法仍生意不佳,线上订单量少了一些,店里的客流量更是惨淡,肉眼可见的萧条。以前店里不说时时满座,下午茶期间至少能坐满一半桌子,但近些天真的不行了,基本上就几桌客人,一天下来的整体销量砍了三分之一。
照这个趋势下去,可能再过几天能折半。
容因算了端午前后七天,加起来共半个月的营业额与净利润,再与去年同时期对比,整个人的表情愈发凝重。
乔言问∶差了多少?
容因报了个具体的数字,说∶端午节后七天的流量都不行,昨天不到一千五,今天更差。
乔言过去看了看,确认一下。
这绝对是卡法开业以来受冲击对撞最大的一次,以往任附近开再多品牌连锁店,但卡法还是稳步上升,唯独这回惨重。
不同饮品店都有对应的目标客户群体,有的走中高端路线,有的打价格战以量取胜,还有的搞营销当网红,靠保持活跃度续命卡法一直都是夹在中间生存,脚踏实靠真材实料和亲民的价格,以及线下的服务和舒心的环境打造自家的特色,可现在这些都被另一家全方面取代了,且那边还搞了个升级版,不论价格还是趣味都更甚一筹,更吸引顾客。
创业不分先后顺序,咖发显然后来居上了。
咖发最近做了好几种优惠活动,什么新客办卡可以三块九任选一杯咖啡,二次光顾买一送一送甜品,再后面又是凑足三杯打六折,变着花样搞活动,周一至周日不重样,不计成本吸引客流量扩大基本盘。
卡法短期内也可以搞类似的活动,但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毕竟这边的用料都是能力范围内最好的,三块九还不够杯咖啡的原料钱。
容因挺头疼,实在没辙了。
我们做不了这么大的活动力度,做下去肯定亏本,赔钱做生意,坚持不了几个月。
乔言也是这个想法,不支持这样干。
天成路CBD不止一家个体户咖啡馆,受影响的不止一家,卡法只是其中最倒霉的那个罢了。别家都还能稳住,卡法也尽量不要乱动,应该想个稳妥的法子。
俩老板商量讨论一番,一致决定先做个活动凑合,之后的再想办法,看看咖发究竟要玩什么招。
卡法也推出了买一送一的优惠,实行一周试试水,靠价格尽可能挽回部分客户。
此举还是有作用,店里活动期间的客流量明显提升,线上订单回暖。卡法的熟客们对此还是挺捧场,好多人都是两杯起买,大的订单也来了。
虽然还是远远比不过咖发火爆,但起码能自保。
周六,乔言线上下单几杯咖发的产品送到西井大院,单独挑空闲时间尝尝哪家的东西。
咖发的饮品喝着还行,杯子外形看着很有国风味道,品牌辨识度高,但公正地说,用料绝对比不上卡法,差得远了。
味道不够醇厚,不香,喝起来寡淡。
乔言让徐子卿帮着品品,把两家的东西分别倒玻璃杯里,问哪边的更好喝。徐子卿喝不出来,对其不敏感,说∶好像差不多,没区别。
乔言有些泄气,拿起咖发的东西,问∶你不觉得这边的淡一点,没味儿么?
徐女士摇摇头,都还行吧,将就。
乔言闷头再尝尝,始终还是那个感觉,也不是她立场偏,是自家味道真的更好。
徐子卿说∶你们卖咖啡的才喝得出来,对我们普通人都差不多。
乔言嗯声。
对了,徐子卿想起什么,又道,问你个事。乔言开口∶你说。徐子卿接道∶帮慧文问的。乔言问∶跟周希云有关?
徐子卿颔首,神神秘秘小声道∶你俩走得近,你周姨她也是没办法才找我问你,她不好直接问希云。
什么事?乔言疑惑,她们家发生什么事了?徐子卿打女儿脑袋,瞎说什么,净乱讲。那是咋了?
还能咋,不就是那个事。
乔言真不懂,啥事?
徐子卿说∶你们现在这个年纪能是什么事。啊?
希云她,谈对象了吗?
乔言愣住,略感意外。
徐子卿说∶你们成天都待在一起,你肯定知道,有没有跟妈讲讲,可别瞒着。隐约听出了潜藏的含义,乔言抿抿唇,又不是一天到晚都见面,我哪知道徐子卿捏她耳朵,不要转移话题。乔言执拗,别问我,真不晓得。
你都不知情,那肯定就是没有,徐子卿说道,希云她应该不会不告诉你,没讲就是单着。
乔言收紧手,瞥了高兴的亲妈一眼,欲反驳,可不知该怎么讲,酝酿迟疑半晌,说∶那也不一定,人家的私生活我哪里清楚,你不要乱猜。
徐子卿不以为意,一脸笃定。
我看着你俩长大的,还不了解你和希云什么性子?希云真要是谈了,你保准是第一个知道的。
乔言说∶你了解错了,周希云才不会告诉我。
徐子卿说∶以前谁追她你都一清二楚,谈对像不比这更直接。
乔言讲不出话,堵得厉害。
徐子卿未察觉到她的异常,也不藏着掖着,如实招来,笑道∶慧文她有个老同学,那边家境什么的都还行,人家的儿子也出息,高学历,长得斯文,仪表堂堂的,年龄也是二十七八,大不了两岁,各方面都挺合适的。慧文的意思是希云没对象,那就见一见,先当朋友处着,行不行以后再看,现在不急。
乔言觉着这话刺耳,直问:要相亲啊?
也不全是,徐子卿委婉说,只是安排见个面,认识认识。
第45章 45
那就是相亲,只不过换了种方式而已。
现在的年轻人早就不接受以前那一套了,大多数都对相亲感到排斥,认为那是封建落后思想,现代社会更提倡自由恋爱,而不是把条条框框的东西摆到台面上当婚姻的筹码谈判。
那太功利了,像在市场里做买卖讨价还价一样,有时候运气不好遇到三观尽毁的奇葩,隔夜饭都能给人悯出来。
长辈们也与时俱进,知晓旧法子行不通,于是都改口说成是介绍朋友,找个合理可行的方式让两家的孩子先接触,试探一下双方的反应,余下的视情况而定。
反正也不强求,全看儿女本人的意愿,合适就继续发展,看不上就重新再找。
周慧文的原话是周希云想什么时候定下来无所谓,全凭她自己乐意,二十几岁还是三十多再成家都行,周慧文不会过分干涉,但找对象可以趁早,多谈两个又不会少块肉,有好的尝试一下不吃亏,指不定就遇上中意的了。
周姨的观念在同辈里算非常开明的,支持女儿闯事业,尊重周希云的选择,生活上也不会管得太紧,如今连介绍对象都较为迂回,不会强行逼迫。
不过说白了,本质上还是催婚,周希云迟迟没那方面的意愿,当妈的着急了。
如今的周希云学业有成,事业稳定顺利,年纪也不大不小,是该考虑这个的时候。
周慧文想的是她能找一个喜欢的谈两年,相互之间一定要了解透彻,避免匆忙了识人不清,将来后悔也来不及。
长辈的顾虑总是更全面一些,一方面清楚女儿的确应该努力打拼事业,另一方面也忧愁她的感情生活问题,担心会耽搁以后。
大环境就是如此,总要年轻人两头并进,哪一方落下了都不算完美。这也不能怪周慧文,社会根深蒂固的观念就这样。
再有,周慧文这二十多年来就是孤零零过来的,身边也没个知心暖意的伴,自从家中的老人去世后,她就只能和周希云相依为命,而现今周希云也大了,再也不黏人,就更冷清孤独了。
周慧文不想周希云步自己的后尘,希望女儿能陪着。
周希云那性格就独得要死,也没几个亲近的在身边,难免会令人担忧。
徐子卿七拐八拐讲了一大通,什么话都往外抖落,没多久又绕到男方家的条件上。
乔言一句也不想听了,连咖啡都喝不进去,喝进口全是苦味。又涩又难喝,咖发的产品是真不行。她放下杯子,将其重重搁茶几上。
慧文给我看了那小伙子的照片,钦,别说,和希云真挺般配的,长得很俊。徐子卿笑吟吟说,接着又把话题转到乔言身上,以后你要是能找个这种的,哪怕条件只有一半好,我和你姥也知足了。
乔言咬咬下唇,闷声说∶我不稀罕。
徐子卿乐道∶你什么都不稀罕,也不差这一样。
乔言往后靠着沙发,语气有点冲,疯了才这么早就结婚,二十几岁考虑这些做什么。
刚不都说了么,不是结婚,哪里可能,只是早点网罗几个。徐子卿解释,又不是见了就非要谈,成家又不是儿戏,还早着呢。
乔言说∶你们这做的不都一样,没差。
徐子卿觉着她这话不中听,便啰嗦了几句,细致讲讲个中的缘由和关系,将一些人情世态的道理拉出来分析。
末了,再是脱口而出∶人家什么条件,你以为像咱们家啊,你以后结不结我都不管你,爱找哪个找哪个,只要人品没问题我都同意,你姥也没意见。但希云家不一样,人爷奶那一辈就比咱们现在强多了,差得远了。
徐女士很少提及物质方面的话,打乔言小就教她钱财乃身外之物、品行更重要之类的道理,这还是头一回吐露如此世俗现实的观点。
乔言买个房得全家齐上阵东凑西凑,又是清算乔爸给的抚养费,又是动用姥爷留与她的遗产,另外需要姥姥添一部分,以及亲妈拿积蓄出个大头,费心费力忙活一阵才有那么多,剩下的还必须她自个儿辛苦经营饮品店才能堵上。
这就是乔家的条件,普通城市小康家庭。
反观周家,娘俩至今还住在西井大院,只是因为念旧,平日里低调不爱显摆,习惯了过小老百姓的日子。
周希云成年那时名下就有公司股权了,花几百万出国留学轻轻松松,这人的吃穿用度,开的车子,戴的表啊配饰啊,哪一样不是大牌子。
周家肯定算不上豪门,但有钱毋庸置疑。
这种家庭的儿女一般都是要结婚的,毕竟真有产业需要继承。不仅要结,还要找门当户对的才行。
周慧文此次可是亲自挑女婿,绝不找个拖累周希云的,光是这回的老同学儿子就已经多方面考察过,最起码条件不能太次,得对周希云的事业和未来有帮助。
徐子卿拍拍乔言的榆木脑袋,什么都不懂,白吃这么多年饭。
乔言指尖刮刮沙发垫子,不想搭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顺着或争辩都不对,没资格发表意见。
归根到底是别人的家事,外人掺和不了。
周慧文也只是想探探风向,所以才会找上徐子卿,这才让乔言知道了,不然肯定全都瞒着。
亲妈管女儿,天经地义。
谁都没权利干涉,除非周希云自己不愿意。
乔言心口紧涩,犹如有一根细细的绳子缠在肉里,越勒越用力,牵扯得难受。她低头盯着地毯,一会儿干脆打开电视不愿听徐子卿的那些话。
看出这是厌烦自己了,徐子卿又揪揪乔言的耳朵。又嫌妈多话了,是不是?
乔言没心思哄人,只说∶没有。
徐子卿不理解,你这孩子,也没说你什么,怎么还生气了?
乔言抓起一个抱枕搂怀里,生硬道∶没气,徐女士你不要乱想。
徐子卿会错了意,以为是刚刚那番话比较两个家庭差距的话伤到女儿了,讲得偏现实不好听,的确有点过了。
想着乔言还是有一点要强,从小就跟周希云打打闹闹的,可能是因为那番话而不高兴了,徐子卿便软和态度,宽慰乔言,改口说∶咱家也不比这些,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因着这些而置气挺没劲的,乔言自知不应该,须臾,还是缓和下来,装作不在意,恢复如常。
徐子卿又重新帮忙尝那堆打混的咖啡,努力对比,最终举起卡法的饮品说∶这个好像浓厚一些,更香。
乔言勉强笑了下,真的?
喝完嘴里没苦味,而且感觉很纯正细腻。徐子卿说,敲敲另一杯,那个就不是这种,总带点没化开的颗粒感,黏嘴巴。
母女俩皆都撇下那些不愉快的,识趣不谈了。
但这仅仅是表面态度,乔言收起了所有的不舒服,当着徐子卿不显露出来。
由于这事,乔言愈发心堵,似有硬物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她其实有些介意,说不出具体的感受,总之就是不大乐意,觉着相亲来得不是时候,让人反感可又没有告诉周希云,三缄其口。
乔言不清楚周希云的想法,没问过,也问不出口。
另外,长辈们也是一片好心,又不是强硬逼婚,要求周希云必须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八字还没一撇呢,周慧文只是有这个想法,未曾实施,连安排都没做,会不会让他们见面都不一定。
乔言横插一脚,保不准会把局面搞复杂,甚至影响母女二人的关系。
也许呢,周慧文可能会先问问周希云的意愿,说不准的事。
周慧文又不是那种说一不二的大家长,一直都较为尊重女儿,有事向来都是好好商量。
乔言直挺挺躺着,目不转睛,发呆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周希云会怎么做?
接受,还是拒绝,亦或者走一步看一步?
乔言没经历过这些,猜不出来。
容因以前也提到过类似的问题,有关身边的同性恋是如何解决这种困境的。
公开坚定向家庭出柜的始终是极少数的一部分,占比非常小,大部分人都是顺势而为∶有的装成异性恋不婚主义,私下里则将恋人伪装成闺蜜兄弟/至交朋友留在身边;有的得过且过,年轻时多谈几个,到了一定岁数就结婚生子,婚后要么收心经营家庭,要么偷腥继续玩;还有的会选择形婚,认命进入风险区,表面上的生活与普罗大众没两样,和和美美地过老实日子,实际又是另一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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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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