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希云很早就过来上班了,没迟到,甚至提前打卡。
大小姐尽职尽责,即便前一晚熬夜参加了好友的派对,可不会因此就耽搁工作,毕竟手上还有负责的项目没搞定,不能随便缺席。
莫名的,那点烦躁感没了。消失殆尽,连渣都不剩。
傍晚,乔言接替了容因的岗位,使得容因早些回家休息,一个人打理店里。
卡法还是十点关门,老板可以先走,余下的清洁工作交给员工。乔言提前溜了,不等打烊时间就,开车走人,放下地把店铺甩给阳阳他们,驾驶那辆破大众七拐八拐地开进西井大院,不打电话通知就,给徐女士她们来了个惊吓。
家嘛,想回就回了,不必那么拘谨。
昨天没进门始终不得劲,心里头总少了点什么,今晚得补回来。乔言还破天荒卖乖一次,买了好些吃的带上,也捎了一份给对面的周家。
今夜的大院灯光明亮,多了些烟火气。
益丰集团那边加班,开大会延误了工作时间,等事情做完已然快九点半。
周希云比往常更晚回家,拖着一身疲惫归来。远远的,她就瞧见了这边的亮堂,近了以后还听见家里隐约传出谈话声,似乎是有谁来串门了。
将车子平稳停在房子外,开门下去,上锁。周希云提着包进门,一眼便瞧见沙发上的那位。
乔言笑嘻嘻坐在那里,手上抱着一大桶关东煮,白皙光滑的脚光着,双腿叠起,整个人不要太舒服自在,俨然像在自己家一样安逸舒坦,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她正在和周慧文扯淡,不晓得刚讲了哪些话,哄得周慧文眉开眼笑的。
周希云站在门口,乍然还有种走错家门的感觉。
周慧文发现了周希云,哎,刚说着呢,这不就回来了。
乔言回头,直直看向门边。
周希云敛敛心神,倒也没对某人的出现感到太意外,问亲妈∶说什么?
周慧文却不回答,只道∶你先陪乔乔坐会儿,我去给你热饭。
周希云说∶不用,我自己来。
周慧文摆摆手,非让周希云陪乔言待着,转身就钻进厨房。
乔言一条胳膊肘撑着沙发靠背,待周慧文走远了,才回身坐正,旁若无人地继续吃关东煮。方才还话痨多动,现在就哑巴了。
周希云放下包,静静坐一旁。
关东煮的味道很香,整个客厅都能闻到。
乔言迳自咬半口鱼籽福袋,鼓起腮帮子嚼了嚼,问心无愧地吃独食,对另一个人不闻不问。良久,她才迟缓反应过来似的,终于受不了萦绕不去的打量,晃晃只剩半口的肉力子,良心发现地开口∶吃么?才点的。
周希云不心动。不吃。
她艰难挪动屁股,挨上去,少有的大方一次。放心,不要钱,我请你。
第33章 33
抬手抵开递到面前的半颗肉丸送回乔言自个儿嘴边,周希云沉稳说∶自己留着。打小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不吃这玩意儿。
乔言不死心,又把纸桶送上前,尝尝,味道还可以。
周希云说∶我不饿。
这个不撑肚子,几口就没了。乔言说,迳自张嘴干掉肉丸,再多动症似的坐近些,一侧脸蛋鼓着,快点,不然待会儿我全吃了啊。
周希云皱了皱眉,还是不动手。
乔言挑了串萝卜出来,一定得让这人吃。拿着。
萝卜水灵灵,挺实称的一块。周希云还是勉为其难接了,拿在手上。
乔言这才心满意足,盘起腿,用膝盖顶顶这人,转而啃剩下的那部分。
这家里没有浪费食物的习惯,周希云盯着那串萝卜看了半晌,不多时斯斯文文吃掉,一口没剩。
乔言的嘴就没停过,从头到尾都在咀嚼,吃完便把签子塞周希云那里,等萝卜全部进对方肚子了,她才讨嫌地说∶我不喜欢萝卜,寡淡,没味儿。
恶劣到没边了,因为挑食,所以才给人家。
周希云倒不在意,抓起遥控器换台到CCTV6,说道∶是甜的,还行。
吃不出来,感觉像在啃煮过的蔫吧梨子。乔言说,再问,还要吗,来两串腐皮鲜虾卷?
周希云摇头,不要。
乔言说道∶那下回我多买两串萝卜。
周希云不回话,不跟这个不解人意的扯淡,懒得多说。
今夜的乔言莫名慇勤,啰哩八嗦的。花枝烧吃不吃?贡丸呢?还有昆布。
周希云问∶什么是昆布?乔言说∶厚一点的海带。周希云张张嘴,哦。要不?不。这个也好吃。嗯。
不着痕迹再过去些,乔言弯腰把纸桶放茶几上,那我吃了。周希云∶随你。
CCTV6在播放广告,音量有些大了,略震耳朵。乔言没劝了,使唤对方∶声音调低些,别大晚上扰民。
分明是她自己干的这事,现在又落到了周希云头上。
周希云好脾气,顺势就调小音量。
两人肩挨肩对着电视机,一同看了两三分钟的广告,待电影重新开始了才继续唠嗑。多数时候都是乔言在问,周希云只负责回答,双方有一搭没一搭的,各自的兴致都不大。
乔言问∶你们公司最近加班很多?周希云回道∶不多。
乔言说∶周姨先前讲你们在做新的项目,哪方向的?周希云利素且干脆∶你不懂。乔言∶也是。
不算是我们部门在做,周希云解释,尽量讲得浅显易懂,其它组写了策划这些,完成了大部分前期筹备计划,然后风投部这边评估一下风险什么的。
乔言就是典型的庸人好奇心重,一窍不通也要听次稀罕,啥风险?
知晓细讲也是白搭,而且泄露公司机密违背职业道德,周希云仅仅笼统讲了些较为书面化的内容,宛若讲解知识点一样。
乔言只觉听了个寂寞,歪歪头,叹道∶你不去教书真是可惜了。
周希云推开这位快要靠上来的脑袋,坐直,别东倒西歪的。乔言说∶唉,没力气,坐直了太累。那就靠着沙发。周希云不近人情说。乔言嘴硬挽尊∶你管我,我又不挨着你。
都这样了还满口逞能,惯会睁眼讲瞎话。
厨房里,周慧文已经端着长条托盘出来,没一会儿就把饭菜热上了。
今晚的饭菜不是特别丰盛,三菜一汤,其中一个凉菜还是乔言带过来的。另外两个菜分别是肉沫炒莲白和土豆烧排骨,汤是加了鱿鱼海参与火腿的三鲜汤,里面还有玉米、笋干和白菜,整个就是一大杂烩,食材非常丰富。
A城本地的三鲜汤
做法与有的地方不同,这边的三鲜汤是不加蘑菇或猪肝的,一般是根据家里人的口味随意搭配。
乔言嗅觉灵敏,微耸小巧的鼻尖就闻到了汤的香味,立马便转过身朝向周慧文那边。
周慧文也热情,先说∶对了,忘了问了,乔乔你那么晚才回来,吃晚饭没有?
乔言厚颜无耻,张口就是直直的一句∶没有,没空吃饭。
我就说呢,你这天都这么黑了到这边,又突然点个外卖,饿了吧?快来快来,跟希云一块儿吃到这儿坐,我帮你俩盛饭去。周慧文说,放下汤菜就转身要去厨房。
乔言立即说∶不用不用,怎么好麻烦周姨你。
周慧文接道∶那么客气做什么。
乔言穿上拖鞋过去,我自己来吧,你歇会儿,别累到了。
某人哄长辈自有一套法子,卖乖都不带脸红的,顺着杆子就蹭蹭往上爬,行动飞快。
周希云阻止不了,也没打算制止,随即还是跟上去,到桌边站着,帮忙摆摆碗筷,舀汤分到碗里。
两个年轻人都在,周慧文不像往常那样做完活就上楼休息,而是陪着她俩吃饭,坐旁边聊聊天,问问乔言近些时日以来的情况。
饭桌上基本成了乔言独自发挥的场地,之后的半个小时里都和和气气,比两家人平常吃席还融洽。
周慧文当面对周希云说∶乔乔买了水果过来,有香蕉和苹果,还有葡萄。周希云应了声,以示知道了。
周慧文又问乔言想吃哪样水果,欲去厨房洗。乔言拦住周慧文,连连说∶改天吧,今儿吃不下了,太饱了。谢谢周姨,周姨辛苦了。
周慧文笑笑,你这孩子,嘴怎么这么甜。
周希云不插话,默不作声看乔言表演。
吃完洗碗的事肯定是交给她俩,周慧文就不管了,她明天还得去公司,顾不了那么多。周慧文熬不住夜,不比她俩能抗,没到十点半就眼皮子打架了,需要上楼休息。临上去前,周慧文还对周希云说∶你们也早点睡,不要熬太晚。
周慧文一走,一楼就安静了许多。
乔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仍坐那儿不动,周希云亦不赶人,吃完就收拾桌子,端碗进厨房洗。
十点半对她们来说都太早了,远不到上床休息的时间。乔言自来熟说∶我看电视。周希云回答∶走的时候把大门关上。行。
周女神不爱看电视,语罢,转到书房里待着,不与乔言共处一室。
不过进书房后,周希云没关门,大敞开,没什么好避嫌的,反正也拦不住某人。
一楼的书房面积大,比楼上的装修更温润气派,里头真有许多藏书,也有沙发床、桌子和联网的电脑,南侧靠窗的书架上还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譬如最上面那一排全是相册,第二排则是周希云获得的奖牌奖杯等等,余下的就是些稀奇古怪的纪念品,手办,圆润可爱的瓷娃娃,甚至摆着一套迷你版的餐具。
物品都上了年头了,有的值钱,有的普通,都是周慧文收集到放这里的。
周希云进去后就取了一份前两天搁在书架上的文件,接着坐沙发床上,翻阅,并打开电脑。俨然就是工作狂,大半夜了还用功。
由于门开着,客厅里的电视机声音便清楚传到这里,虽然不吵,但时时都能听见。乔言换了个音乐频道,没事干就听歌剧陶冶情操,为数不多地文艺一回。
周希云不烦那人,迳直做没完成的工作。
一道墙壁隔绝了两边,但又没彻底断开。
如同罩了一层纱,濛濛的,诡异地和谐着,有点耐人寻味的感觉。
但这份和谐没过多久就被打破了,外边那位坐也不是,躺也不是,针扎了一般浑身都难受,一个人待不住,不出几分钟还是搂着抱枕进来,理所当然地到这边打扰周希云,搅和她的宁静。
我过会儿就走,不会干扰你。乔言保证道,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周希云掀起眼皮瞄过去,又要怎么?
没,乔言不承认,我能怎么,还不是进来找书看。
周希云说∶没有新书,你都看过了。
乔言腆着脸说∶哪可能都看过了,我像是这种人?
那确实,还怪有自知之明的。
都摸过了还差不多,哪会是看过,她真要是有翻完一屋子藏书的毅力,上清华北大都是屈才了。
周希云低眼看屏幕,轻声说∶不要乱碰东西。
乔言一口答应∶放心,绝对不会。
侧身就抽一本全英文版的书装模作样,脱鞋子转至沙发床。不挨着周希云了,中间保持半米宽的距离。
周希云把这位的一举一动都收于眼底,良久,见其的确老老实实不折腾,还是松懈下来。
现下的场景不陌生,以前也是这般。
总之不是第一回 ,读书时周希云就经常待这屋里写作业看书,乔言好多次都躺旁边当摆设,惯来是等周希云写完了,才迅速坐起身动笔开抄。
榆木脑袋学不懂书本知识,好些题都做不来,绞尽脑汁也不会,怕挨老师和家长的训,只能抄周希云的。
那时候周希云也不是随随便便同意她抄,几乎都会分析讲解一遍,或是几遍,得让她弄懂了才可以。
除非是赶不及了,比如寒暑假最后两天,乔某人拚命生死时速,真就是通宵赶作业,偶尔还得没出息地求周希云帮忙先把选择题代为填上,以此节省时间。
这间书房里有关乔言的回忆挺多,都是些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乔言如今是没有任何感触了,对抄作业的过往印象不深,只感觉沙发床软和,舒适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她翘翘长腿,支在那儿,坐着坐着还躺下了。
那本英文版的名著她自然是看不懂,认识部分单词,能明白一些短句,更多的就不会了。她拍拍周希云,指着一个不常见的单词问∶这个啥意思?
周希云扫一眼段落,联系上下文讲解文里的意思,没延展别的含义。高贵的。
乔言问∶咋读?
周希云把noble这个单词念了一遍。
乔言软趴趴的,我都记不得是不是学过的了,高中词汇还是四六级词汇?
真的?乔言疑惑,没有吧,我怎么不知道。
这就有点自取其辱了,同龄不同命,同校不同进度,周女神的小学时光和她的可大有差别,前者三年级就参加英语演讲竞赛并拿下省一等奖,另外还学习俄语和法语,后者从幼儿园到六年级都只会ABChe、she、it,连单复数都分不清。
话一出口,乔言自觉废物,立刻又改口∶不重要,也就一个单词而已。
周希云提醒∶绿植旁边的书架上有英汉词典。
乔言嗯嗯两声,可没要起身拿的打算,过后还是张嘴问,不愿意自己动手。
她俩又逐渐靠拢,半米宽化为了一条窄窄的线。
躺着看书久了眼睛累,受不住顶上光线的刺激,乔言再坐起身来,曲起腿,把书举着。不久,这烦人精接连问了一连串的单词,硬是一大段都读不通,为难自己也给周希云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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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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