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了半晌,乔言终于忍不下去,小声嘟囔似的开口:行了,一直盯着我做什么,别看了
周希云这才收敛些,不再那么明显。
乔言拿过毛巾擦擦汗,又扯扯已经微微汗湿的后背衣服,坐不住了就起来站几分钟。
可能是为了缓和氛围,周希云忽而问:还要喝水吗?
乔言背过身朝向墙壁,不用,我自己有。
周希云说:你的没了。
乔言晃晃瓶子,垂眸一瞧,瓶子里真没水了。她刚刚走了神,心不在焉的,没发觉塑料瓶哪个时候空的。
周希云起身,递来一瓶新的水。
乔言问:你的呢?
带了两瓶进来。周希云回道,这个没动过。
乔言没客气,给了就收下。
站起来走一走,随意转悠两圈。
良久,她们又坐着。
这次不约而同地挨一处了,没分得那么远。
离出去的时间还早,得做点别的事消磨时间。
乔言漫不经心问:你新工作怎么样,待遇如何?
还行,周希云回答,顺手将毛巾搭腿上,比上一份更好。
乔言没话找话:年薪咋样?
周希云报了个十分可观的数。
这么多?
还好。
乔言思索两秒钟,感慨:比我高一大截。
周希云有来有往地问:开店一年有多少?
别人家不清楚,反正我们不多。乔言说,去年经营不善连续亏损了半年,今年勉强回本,好的时候一天营业额小几千,但是刨除人工成本这些也剩不下什么。
找不到可以多聊的话题,两人围绕着赚钱有一搭没一搭地打转,比挤牙膏还费劲地讲着。
干蒸房里温度偏高,乔言那张漂亮的脸蛋由此而转为绯红。
周希云挪过来些,很热?
乔言嗯声:有点。
要不要先出去?
不用。
周希云:觉得太热就不蒸了,出去歇会儿。
乔言说:没事,多出汗对身体好。
周希云伸直腿,与之并行,温声提醒道:过犹不及,蒸太久了效果也不好。
乔言说:我算着时间,还有五分钟。
周希云不劝了,由着她去。
乔言放下手上的东西,侧身时无心碰到周希云,微曲的膝盖抵着这人。
周希云维持着原有的姿势,缓慢抬抬眼,说:蒸完可以按摩。
乔言颔首,待会儿我跟姥姥一起。
热气在空气中弥漫流动,异样的感受蛰伏在暗中,时有时无地翻腾。
乔言全身都汗涔涔,胸前背后都湿了一小片,几缕没能稳稳绑上的头发粘在她白皙的脖子,由上往下逐渐没入衣服领口里,尾端蜿蜒地贴合在柔软起伏的深处。
周希云敛起眸光,不乱看。
应当是小房间里过于沉闷不透气,乔言呼吸有些重,气息都不太平稳了。
周希云没再说话,静静听着她讲。
过了不久,乔言也不说了,嘴里干干的,不大舒服。
干蒸房里登时就沉寂下来,半点响动都没有。
乔言又抓住椅子边缘,用掌心一下一下地磨着。
潜意识里就想做点什么,不然总感觉空落落的。
周希云也把手放在边上,搁在离她很近的地方。
她们的手不会碰到,可胳膊挨上了。
乔言热乎乎的,周希云能清楚地感知到。
某种古怪的念头冒了出来,有些掩藏在记忆中的暧昧行径蓦地闪过,来势汹汹地冲出桎梏,于这时一一重现。
那个夜晚周希云也曾感受过乔言的体温,做了那些出格的事。
这是一笔糊涂账,一天不理清楚,横在中间的坎就跨不过去。
然而很多东西不能掰开捻碎了逐一分辨,敞开心扉谈更是无望,她们都不愿意再触及,宁肯装作不存在。
乔言又觉得渴了,喉咙里紧涩。
许久,她抓起毛巾盖脑袋上揉揉,一脸无所谓地说:蒸得差不多了,应该可以了。
周希云不跟去,还杵在原地。
乔言头也不回,到门口了又故意说:我先出去,不等你了。
周希云低缓回道:随便。
第14章 14
出去左转进包间内,马上得冲凉去去汗,重换一身干爽的衣服。
乔言进门就开口喊人,同仨长辈吱个声。
姥姥边走过来边问:啷个快就蒸完啦?
乔言说:不能蒸太长时间,里面很热。
背后湿透了都姥姥念叨,赶紧拉着她为之抹抹汗水,还将一条宽大的浴巾披她身上,又热又冷勒,不要整感冒咯。
乔言弯腰低下去些,方便姥姥能够着自己。老人家到了这个岁数都会越缩越瘦小,姥姥比乔言还矮一个头,她不蹲着点不行。
不会,今天也不冷,乔言接道,没事。
姥姥还是不放心地拢紧浴巾,拍拍她的背,快点去洗一哈,洗完换件长袖子。
这就去。
不要凉到了。
有乔言在,徐子卿收拾收拾便和周慧文结伴出去,走前还叮嘱乔言:别一直盯着手机看,多陪陪姥姥。
乔言说:知道。
冲凉也就一会儿功夫,很快搞定。
乔言再到外间时,恰巧赶上周希云进来。那人一头乌发都汗湿了,颈肩锁骨各部位亦汗水黏腻,整个人好似刚从水里捞出来。
周希云同样是进门就喊姥姥一声,十分礼貌。
乔言瞧见了对方,可却埋头当做没看到,自欺欺人地把毛巾盖在脑袋上,遮住自个儿的视线,装出没发现有人进来了的样子。
周希云驻足片刻,也没说什么。
随后的一切都自然而然地进行,无人大声交谈,乔言趴在床上享受按摩,时不时与姥姥搭两句话。
姥姥是注重保养的老太太,这期间还拿面膜给乔言敷,让技师为外孙女推背抹精油,以此养生美容。
待周希云躺旁边了,姥姥也塞一张面膜到这人手上,亲切说:用这个补补水。
周希云接过面膜,三两下就敷上。
姥姥招来另一个技师,大姐,你来帮她按按。
乔言保持着头朝下的姿势,全程都像只鸵鸟一样,把脸埋进去了就不再抬起来。
方才在干蒸房里真是她俩竟然心平气和地交谈了那么久,还讲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现下有其他人在场了,乍一回想,乔言愈发感到不自在,总有种被牵制住了的错觉。
都怪周希云,本来分开坐挺好的,这人突然靠近她做什么乔言不讲道理地把问题都归咎到周希云头上,坚决不承认其它方面。
一旁,周希云趴着与姥姥交流,讲一些无聊透顶的家常事。姥姥是话痨,讲半天也不嫌累,总有那么多想说的。
乔言过了很久才没劲儿地抬起脖子,遮掩地瞅瞅那边。
周希云枕着胳膊倒在那里,背上盖了张白色的毯子,这位的皮肤光滑细腻,由于才汗蒸过,现在就如同剥壳的鸡蛋一般。周希云的身材比例挺完美,该长肉的地方绝不含糊,哪怕是这么随便一趴,毯子下面的有致身段仍旧性感傲人。
周女神平时的装扮太遮身材,穿上正装看起来就极其正经,只有这时候才稍微能显露出些许风情。
乔言偷瞧了几眼,旋即瘪瘪嘴。
也算将就吧,比她还差点。
应当是没察觉到某人的窥视,周希云自始至终都没太大的反应,等推背结束了她才裹上毯子,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按完摩可以休息一下,睡一觉也行。
汗蒸房服务项目多种多样,工作人员询问她们要不要吃点东西,表示店里会专门送小吃和饭餐上来,并说:您几位要是有兴趣也可以到一楼转转,底下有自助餐供应,另外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叫我们一声就行。
这都到饭点了,下去吃也不错。
姥姥做主带上她们下楼,对乔言说:把面包拿上,我要吃那个。
三人转至就餐区,一并到下面坐着边吃边等。
离开包间后一直是乔言在照顾老人家,端菜,倒水,监督姥姥不能多食。
周希云有时会帮忙搭把手,比如递东西给乔言。
她们的手又无意碰到了一次,这回双方都往回缩了缩,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徐女士她们三四十分钟后才下来,到这里碰面,那时姥姥已经吃好了,乔言靠在桌上翻着朋友圈,周希云则守在一边。
这次的小聚到夜里八点才收场,回去还是周希云开车。
回到西井大院,徐子卿还拉着周母女俩再去家中坐会儿,热情地切盘水果招待她们。
乔言本是想快些回房间瘫着,但徐子卿非得喊她陪周慧文她们再聊聊,过后还让乔言送母女二人出门。
这晚,对面房子二楼东侧的房间依然开窗,从亮灯后就开着,周希云还有别的事要做,对着电脑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
而这一边,乔言破天荒关上了窗户,连气也不透了,进门后就早早熄灯歇息。
大院内静悄悄,四处沉寂。
等凌晨做完工了,周希云合上笔记本,乏累地取下眼镜揉揉眉心,而后又望了望外边。
乔家的房子里里外外都黑魆魆,整个都隐进模糊的夜色当中了。
周日是多云天气,早上空气清爽凉风习习,中午大太阳高高挂在上方,晚些时候则有些干燥。
接下来的一天寻常无奇,没任何特别之处,与从前的无数个普通周末一般无二,从早到晚都是那些事。乔言在房间里窝了一个上午,任凭徐子卿上来喊了两次吃早饭也装聋作哑到底,被子一捂就死撑到日上三竿才起。
徐子卿气得够呛,啰嗦地说了一大堆不吃早饭的坏处,耳提面命地教训女儿,简直操碎了心。
乔言糊弄亲妈惯有一套,立刻张嘴保证:明早一定吃,今天是例外,下次绝对不会了。
姥姥在一边帮腔,为乔言说好话:年轻人觉多,现在能睡就睡嘛,以后老咯不得行了,想睡都闭不上眼睛。
一家三口的日常生活就是各种鸡毛蒜皮,一天的开始保准会叨叨几句。徐女士至今还当乔言是小姑娘,免不了要管东管西的,乔言也任由亲妈训,只听着就是了,末了再厚脸皮地找零食填饱肚子。
挨顿骂不会少两块肉,只要当妈的舒坦了,乔言这个女儿是不介意的,毕竟这天底下也只有亲娘才会成天对口不对心地挑你的毛病,如若换成别的谁,人家还不一定乐意管这些。
与昨儿不同,下午乔言扶着姥姥出门散了一次步,一老一小到周围逛了大半圈。
由于明天才离开,今天还得留一晚,因此四五点那会儿乔言又上楼了,上去接了个店里的电话,对一下容因发来的账单。
容因说:这边收了个你的包裹,我给你放休息室了。
以往经常为店里收一大摞寄件物品,乔言养成了不关注快递消息的习惯,她不记得自己最近网购过没有,思忖了下,问:是什么东西?
容因回道:不清楚,海外邮来的,拆开才知道。
行吧,那等我回来了再看。乔言说。
容因:好。
挂断电话、对完账单已是黄昏时分,时候不早了。
这期间周希云又来了家里,可乔言没能赶上,她下去时周希云已经离开了。
周希云临时有事,被公司的一个电话喊走了,好像是部门里出了点变故,发生了意外状况。
姥姥也讲不上来是哪样的原因,不懂专业方面的问题,只说:希云的书没拿,你有空送对面去。
那人走得匆忙,把带过来的东西落下了。
乔言不解:她拿书过来做什么?
姥姥解释:我让拿的,想听念书。
老人眼睛出问题了,自己看书太费力,只能求助别人。
乔言了然,又问:那您还听吗,要不要我帮你念?
姥姥摆手,不听了,送回去吧。
乔言捡起那本书一瞥,是本国外的诗歌集,瞧着像西班牙语,她一个字符都看不明白。
这玩意儿颇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乔言没印象了,隐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就是记不起来。她不纠结,揣上书到周家去还,把东西送回主人那里。
周慧文这时也腾不出手,温言细语地请她帮忙将书放楼上周希云房间的书架上。
乔言没拒绝,干脆利落答应。
反正周希云不在家,碰不上面。
二楼的房间门没反锁,拧转把手推开就能进去。
里面很干净,物件陈设都是老样子。
乔言不止一次来过这里,开门后便径直走到书架前,没兴趣四下打量。
把书放第三层左下角,搁最边上。
动动手的事,不费吹灰之力。
乔言转身折返,放好东西就准备离开,只是走出两步远后,视线余光范围内的一张卡片引起了她的注意乔言愣了愣,一眼就认出是自己写的那张,江开聘送给周希云花束里的情话卡。
还以为周希云不会对江开聘上心来着,孰知恰恰相反。
又是收花,又是一起喝酒,现在还保留江开聘送的卡片乔言静默站定,须臾,还是反手合上门出去。
第15章 15
金融行业加班是常态,紧急情况下往往不分昼夜。
这晚,周希云留在外边过夜,没回西井大院,直到周一清晨都不见踪影。
徐子卿为此还感慨:现在的年轻人压力比我们那时候还大,这刚休息小半天呢,一口气还没喘透又被喊回去了,真是
姥姥说:娃儿大咯,要挣钱养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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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死对头好上以后(GL)——讨酒的叫花子(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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