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卷卷有点难过。
林知绎确实有饭局,但吃到后半场他便借口离开了,他的胃被周淮生养叼了,现在除了周淮生做的饭菜,其余的他都吃不下,胃很空,一坐进车里竟然有种晕车的感觉,他连忙拿出还剩一半的补汤,坐在车里喝完,车窗陡然被人敲了两下,林知绎望过去,盛哥?
盛家晖站在车外,朝他笑了笑,看到你的车了。
林知绎走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合作商请客,我爸在里面陪着,我就逃出来了,你也是?
林知绎点了点头。
身体怎么样?
盛哥,那天多亏你了,还没来得及跟你说谢谢。
这点小事,对了,那个什么假性标记手术,你真的要做?
林知绎脸色一僵,想到周淮生的话,但是他还是说:嗯。
我看这个手术风险指数还不小,听说国外有人做了之后腺体受损,信息素也没了,变得和beta一样。
那不是很好吗?
盛家晖整个人傻掉,啊?
我做这个手术就是为了降低信息素减少发情期,当然,你说的那个最坏情况我也不希望发生,毕竟对身体有很大损伤。
不是有抑制剂吗?用抑制剂不够吗?
我就是想彻底断了发情期,盛哥,如果你有一个beta伴侣你就懂了,比起身体的痛苦,精神上的折磨更让人难受,我不希望周淮生觉得自己没用。
我问你,你做手术这件事跟周淮生商量了吗?
林知绎摇头。
难怪我那天跟他说的时候他一脸懵,这么大的事你没跟他商量?
他不会同意的。
鼎胜的事你不跟他讲,你说他听不懂,手术的事你不跟他讲,你说他不会同意的,还有之前下药的事,你也是二话不说买了药买了酒,就、就搞出来一个孩子,我说知绎,你不能总是这样。
我怎么了?我有什么错?林知绎愤然道。
盛家晖无奈,不是说你有错,但是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不能总是你一个人做决定,周淮生被动接受啊。
林知绎突然停下,想要反驳的话一瞬间全堵在喉咙口,他仓惶收回视线,望着地面,胸口起伏不平,他的语气传达出他此时的脆弱:我承认我独断独行,但我也付出了很多。
我知道。
我只是不想让他难过。
是。
我只是想保护他,支持他的事业,让他没有负担地做他想做的事。
可是就我观察来看,他不算是很有事业心的人吧?
林知绎愣住,盛家晖的话一次又一次地敲在他的心上,郁结丛生的心口被敲出一个孔,透出亮光来,是客厅落地灯的暖光,他望进去,是周淮生抱着卷卷坐在沙发上,很温馨的画面。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周淮生是真的热爱那份事业吗?还是只是为了追赶他的步伐才逼自己跑起来。
他只在乎两个人步伐的不一致,觉得周淮生跑得慢,却不曾想周淮生愿不愿意跑,周淮生有很好的成绩却没有上大学,宁愿留在村小学里教书,留在诊所帮工,他要是真的想闯出一片天来,早就离开雁蒙村了。
他留在望城,从外卖员做到负责人,都是因为林知绎的一句我期待。
其实林知绎一直在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去定义周淮生的人生。
和他好好聊一聊吧,知绎。
林知绎魂不守舍地坐回车里,小保温桶躺在副驾驶座上,一打开就冒出热气,像是周淮生一样,总是沉默地给予温暖。
周淮生永远只会说好,他不会拒绝林知绎的任何要求,他唯一一次强势,是为了阻止林知绎做手术。
林知绎找不到更好的方式爱他。
开车回到家,落地灯果然亮着,卷卷看的动画片映在玻璃上,家的归属感充斥着林知绎心脏的每一个角落。
他停好车走到家门口,开门前却迟疑了,他缓缓蹲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淮生,可几秒之后门突然开了,周淮生低头看到林知绎,解释道:我听到你车的声音,怕你喝醉了。
林知绎抬起头,他想装醉,想趁机抱住周淮生,可想了想还是算了,他起身进了门,换好鞋子之后就去客厅陪卷卷看动画片,卷卷兴奋地钻到林知绎的怀里。
周淮生去厨房热牛奶。
今天爸爸有没有不开心?林知绎偷偷问卷卷。
卷卷摇了摇头,没有呀,爸爸今天很忙。
忙什么?
不知道,卷卷趴到林知绎胸口,就是很忙,一直在打电话。
林知绎又问:爸爸中午吃饭了吗?
吃了一点点。
晚上呢?
吃了蛋炒饭。
周淮生走过来把牛奶递给卷卷,林知绎忽然抬头说:我想吃蛋炒饭。
周淮生连忙说好,转身去了厨房,林知绎看着周淮生从冰箱里拿了一堆东西出来,很快油锅爆葱炒蛋的香味飘出来,林知绎的肚子发出了叫唤声。
卷卷把小熊杯子捧到林知绎面前,小爸爸喝牛奶。
林知绎抿了一口,卷卷喝吧,小爸爸在等蛋炒饭。
卷卷也目不转睛地盯着厨房,还偷偷咽了咽口水,可是林知绎问他想不想吃,他还是说:爸爸说喝完牛奶之后就不可以吃东西了。
是,爸爸说的是对的。
卷卷委屈地缩在林知绎怀里,牛奶都变得不香了。
周淮生在炒饭里加了青菜碎和香肠,香味直接把两只卷毛钓到了饭桌前,卷卷坐在林知绎腿上,讨好地朝周淮生咧嘴笑。
周淮生并不领情:卷卷晚上已经吃过炒饭了,不可以再吃,去把牛奶喝完。
卷卷立马仰头委屈巴巴地望向林知绎,嘴角往下撇,可怜坏了,林知绎笑着搂住他,好吧好吧,就吃一小口。
他夹了一片香肠喂到卷卷嘴里,卷卷嗷呜一口吃掉,刚进肚子他就又用相同的眼神换来了一口饭,然后心满意足地跑到沙发上去玩了。
卷卷走之后,餐桌瞬间安静下来,林知绎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回,他抬头望向周淮生,四目相对又同时避开,林知绎轻咳了两声,埋头吃饭。
周淮生又给他倒了一杯茶。
林知绎用余光看见周淮生的手在椅背上移了三个位置,很明显是在犹豫要不要坐下来,他刚想喊住他,周淮生就转身去了客厅,林知绎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暗恨自己为什么平时强硬专横,这个时候却懦弱不敢往前。
吃完饭他把碗送到水池里,还没打开水龙头,周淮生就从后面走了上来,我来洗吧。
不用。
周淮生的手停在水池边,见林知绎执意要自己洗,便去帮林知绎卷起衬衣的袖子,他的指尖碰到林知绎的手臂,带着干燥的痒,林知绎的心跟着紧了一下,他们靠得很近,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嫌隙。
林知绎洗了碗筷,交到周淮生手里,然后抱着卷卷去洗澡。
吹完头发之后,卷卷穿着连体服在床上打了个滚,今天卷卷想和爸爸小爸爸一起睡。
林知绎系睡衣纽扣的手停下,为什么?
因为你们吵架了,你们今天没有抱抱,我不要你们吵架。
周淮生刚走进来就听见卷卷的这句话,林知绎转头看向他,没想到孩子能敏感到这个程度。
卷卷连忙爬到床角,伸长了胳膊拉住周淮生的手,把他往床上拽,爸爸你过来,睡这边。
周淮生怕林知绎生气,便没有动,想抱起卷卷,可林知绎说:你今晚睡这吧。
没事,我哄哄他。
就睡这儿吧。林知绎再一次说。
周淮生盯着卷卷期待的目光,只好走到床里侧坐下,林知绎系好纽扣,掀开被子上了床,两个人之间隔了半张床的距离,卷卷很不满意,他跋山涉水从周淮生身上爬到林知绎身上,然后翻了身躺到林知绎左边,迅速坐起来把林知绎往床中间推。
他当然推不动,急得快要哭出来,爸爸,你们要睡在一起,不要分开。
林知绎连忙往中间坐了坐,然后抹掉卷卷的眼泪,心疼道:好好好,我们睡一起,不分开,卷卷不哭。
你们抱抱。卷卷眼泪汪汪地命令道。
林知绎怔了怔,周淮生已经伸手过来揽住了他的肩,林知绎的身体陡然僵硬,他局促地望了周淮生一眼,周淮生眸色渐深。
看着他的小爸爸和爸爸靠在一起,卷卷这才满意,咕噜一下从床边滑下去,跑到儿童房里抱着自己的小被子过来,羽绒被很轻,他抱得动,但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大,一半都拖在地上,林知绎赶忙接过被子,又把小家伙抱上来。
卷卷把大被子往旁边推了推,然后钻进自己的小被子里,说:爸爸和小爸爸睡,卷卷自己睡。
林知绎半天没反应过来。
卷卷的眼睛刚闭上又睁开,他检查之后说:你们又没有抱抱!
林知绎连忙坐回到周淮生怀里。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看着卷卷,小家伙抽了抽鼻子,很快就陷入梦乡。
林知绎松了口气,正准备起身时,周淮生却没有松手,甚至圈得更紧。他的呼吸喷洒在林知绎的肩头,林知绎呼吸加速,周淮生也不说话,视线定在林知绎的脸上,林知绎竟不敢抬头。
他第一次在床上失去掌控权。
周淮生的手滑到林知绎的腰上,再一收紧,林知绎整个人都翻到他的身上,怕动静太大吵到卷卷,林知绎连惊呼都憋在嗓子眼,僵硬地趴在周淮生胸口,把脸埋着,闷不吭声。
周淮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知绎,还生气吗?
林知绎迟钝地摇了摇头。
我昨天话说得太过分了,对不起。
林知绎突然想哭,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但只要周淮生一哄,他就先委屈起来,恃宠而骄得厉害。
他抬起头,隔着朦胧泪眼望向周淮生,他往前爬了爬,脸颊贴着周淮生的颈窝躺下,周淮生将他搂在怀里。
阿淮,我很爱你,请你一定要相信。
第45章
周淮生身上有淡淡的薰衣草味,是林知绎常用的洗衣液味道,似乎有安抚神经的作用,林知绎滑到周淮生的身侧躺下,手臂紧紧圈着周淮生的腰,腿也缠在周淮生的腿上。
阿淮,对不起。
周淮生揉了揉林知绎的头发,不用说对不起的,我理解你。
假性标记手术的事,我本来也不想瞒着你,可是我怕出意外,我想等手术做完尘埃落定了,再把好消息告诉你,我不想你一直陪着我提心吊胆。
如果出意外了呢?
林知绎理亏地把脸埋在周淮生的胸口,不敢接话,周淮生伸手把他捞出来,捧着他的脸颊,无奈道:我不是生气你瞒着我,我是真的担心。
可是我不想再有发情期了,喝完抑制剂还是会很难受,如果是平时,你亲一亲我我就很开心了,在床上我也很满足,可是发情期的时候就怎么也满足不了,不是你的问题,我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阿淮,我不想你自责。
有你这番话我怎么会自责呢?我只会心疼。
你还是不同意,对吗?
是,不同意,就算再安全也是一场手术,我不希望你冒险。
那以后的发情期呢?
我会陪着你的,知绎,别怕。
林知绎小声嘟囔: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我比任何人都要爱你。
我知道。
我只是变不回以前的样子了,我没办法在你面前像小孩子,出了这个门又变成鼎胜的总裁,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的我,我害怕你心里装着的一直是雁蒙村里那个傻乎乎的顾知绎。
不管哪个是真正的你,我都很喜欢。
阿淮,我还有一件事瞒着你。
周淮生揩去林知绎脸上的泪,你说。
林衍德说我妈有精神分裂症,她一受刺激就像变了个人,我怕这个病会遗传,我最近的状态越来越不对,很容易崩溃,可能是压力太大,一边处理鼎胜的工作,一边满脑子想着假性标记手术,我不想让你知道,但我忘了我的情绪也会影响到你,影响到卷卷,对不起,阿淮,每次都让你难过。
周淮生也有些震惊,安慰道:不会遗传的,即使遗传也没什么,我不是林衍德,我会一直陪着你爱护你,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刺激。
林知绎抽了抽鼻子,忍着哭腔说:今天盛家晖跟我讲,他说我太专断了,永远是我做决定,你被动接受。
你做决定也很好,你一直很有主见,做的决定也不是单纯为了自己,我能理解,当然,如果以后能事先和我商量商量就更好了。
好,我会的。林知绎抱紧了周淮生,以后鼎胜的事我也会跟你讲,上次的事我虽然没有告诉你,但是我最腹背受敌的时候,都是看着我们的照片坚持下来的,我就想着,处理完就可以回家,就可以抱着阿淮睡觉了,想一想就没那么累了。
周淮生用手指梳着林知绎的头发,良久之后他忽然开口:知绎,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林知绎把眼泪擦在周淮生的睡衣上,抬起身子,认真看着周淮生,什么?
黄老板今天突然提到说,如果快递站的事情成果很好,他可以推荐我去大公司历练历练,他这话倒是给我指了一条我从来没想过的方向,林董事长,我可以去鼎胜工作吗?
林知绎惊诧地望着周淮生,半天合不上嘴。
可以吗?周淮生笑着坐起来,继续道:学历上估计过不了关,但我很能吃苦的,学东西也很快,林董事长能不能给我一个工作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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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杳杳一言(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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