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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偷崽的Omega——杳杳一言(2)

    我实在有急事。那人朝林知绎走过来。
    林知绎怔住,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他仰起头望着那人。
    这画面似曾相识。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那人低头看了看手机,又看向林知绎。
    林知绎固执道:是你撞了我,你要负全责的。
    我知道,但是抱歉,我真的有很紧急的事情。
    那人神色急切,但语气是温柔的,他站到林知绎面前了,他微微弯腰,说:我很快回来,在这里等我一下,好吗?
    林知绎一时竟忘了反驳,怔怔地看着那人走远,半天没有回过神。
    还是一旁的电子播报声音让他惊醒,他转头问徐杨,他刚刚那语气是什么意思?
    徐杨的表情同样惊悚,他好像在哄你?
    林知绎被气笑了,莫名其妙。
    他把他工牌塞你手里了,我们可以直接打电话给他公司投诉他。
    林知绎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工作证,上面有那人的名字。
    周淮生。
    第2章
    那天晚上林知绎没有等到周淮生,但他等到了两份检查报告,结果显示他没有摔到骨头,只是尾椎处有轻微的软组织损伤。
    明天直接打电话给他公司吧,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徐杨打了个哈欠,疲惫地捏了捏后颈,嘱咐林知绎:家里有擦伤药吧?这两天少吃辛辣。
    嗯。
    林知绎在医院门口多站了两分钟,最后还是选择回了家。
    洗完澡躺在床上,脑海里忽然又浮现出周淮生的脸,林知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戴上眼罩关了台灯,强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刚起床,就听见有人敲门,林知绎走过去开门,是林衍德和他那个七岁大的儿子。
    知文说要给哥哥送早餐,我就带他过来了。
    林衍德说谎话比说真话还坦然,林知文把手里的餐盒放在桌上,然后就去沙发上玩手机了,全程看都没看林知绎一眼。
    林衍德换了拖鞋,打量了林知绎的房子,然后坐在桌边,帮林知绎打开餐盒,还是一个人?会不会太孤单了?爸爸最近认识了几个生意伙伴,他们家的孩子都和你年龄相仿,有兴趣的话可以认识认识。
    林知绎抱着胳膊说:昨天是我最后一次帮你解决麻烦,希望你不要再自找麻烦了。
    他扔了一句话给林衍德,然后就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林衍德并不意外,在林知绎的房子里走了一圈,自说自话到:我听公司里的人说,你现在活得很封闭,拒人于千里之外,知绎,这样不好。
    所以我应该像您那样开放吗?林知绎洗漱结束走出来。
    林衍德的脸终于挂不住了,他神色尴尬,把餐盒往林知绎座位前推了推。
    我不想吃,拿走吧。
    知绎,你的厌食症还很严重吗?
    林知绎懒得回答,拿起手机翻看未读消息。
    现在还是不想吃东西?清淡点的呢?你这个毛病两年前不是已经好了吗?
    什么两年前?
    林衍德意识到自己失言,连忙换了话题,爸爸记得你有阵子还挺爱吃海鲜粥的,今早特地让阿姨给你熬的,你尝尝。
    我不想吃,你拿走吧。林知绎推开餐盒,继续问:你刚刚说的两年前是什么意思?
    你两年前不是失忆了吗?我记得你醒来之后有一阵子还挺能吃的,我还以为你厌食症已经好了。
    林知绎无暇去搭理林衍德虚伪的父爱,直截了当地问:我两年前失忆的那件事,你到底了解多少?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没有啊,爸爸和你知道的一样多,你和朋友去雁蒙山上玩,不小心摔下去了,然后就失踪了,爸爸找了你一年多,最后才在市立医院找到你,你那个时候状态很差,身上还有伤,爸爸帮你请来最好的专家给你治疗,你在医院躺了两个月才好起来的,你不记得了?
    林知绎眉头紧锁,林衍德连忙说:警方分析,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应该遭受了虐待,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刺激,所以选择性失忆,把那段时间的事情都忘了,这样也好,忘了也好。
    警察什么都没查出来?我为什么失踪?被谁虐待?
    林衍德脸色一僵,没、没有。
    林知绎从林衍德的神情里察觉出问题,刚要继续追问,林知文突然小跑过来,扑到林衍德怀里,扁着嘴说:爸爸,我要回家。
    再等一会儿,哥哥还没吃完早饭。
    我要回家!林知文转头仇视地瞪了林知绎一眼。
    知文,乖一点,等哥哥吃完。
    我不准他吃我妈妈做的粥!林知文忽然尖叫道。
    林知绎愈发觉得小孩聒噪讨人嫌,他面无表情地把餐盒推到林衍德面前,说:我不想吃,你们回去吧。
    餐盒的一个角露出桌边,林知文本来想指着林知绎,可手一挥就把餐盒挥了下来,里面的粥就顷刻间全铺在林知绎的左手手背和大腿上。
    餐盒的保温效果太好,粥还是滚烫的。
    我真是欠你们的。
    林知绎冷着脸起身去卫生间,把手放到水龙头下面用凉水冲,可粥太烫而且伤到的面积又大,凉水冲也没有用,创面很快就红肿起来,有大小不一的水泡。
    知绎,怎么样?烫伤了吗?林衍德站在卫生间门口问道。
    林知绎没有回答他,去房间换了衣服,拿上手机和钥匙,我去医院了,你们临走把门关上。
    爸爸让司机送你。
    林衍德,不要在我面前装了,很闲的话,就去处理好自己那摊子破事行吗?不要到时候又冒出来一个私生子,你的财产够分吗?
    林衍德噤了声。
    林知文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吓得不敢说话,躲在林衍德身后。
    林知绎去车库拿了车,半路听见林知文的嚎啕哭声,他脚步未停,上了车一坐下来就感觉到尾椎处剧痛,手肘也不能大幅度动作,但他还是强忍着,一路开到医院。
    二十四小时里第二次来急诊,林知绎已经轻车熟路,护士帮他做了消毒处理,又给他涂了烫伤膏,包扎好,林知绎从烧伤科出来,电梯前面人太多,他也不想去挤,折返去走楼梯,到二楼的时候迎面碰上一个人。
    周淮生。
    准确来说,是抱着一个孩子的周淮生。
    周淮生神色匆匆,最开始都没有注意到林知绎,还是林知绎停在台阶上,挡住了周淮生上楼的路,他才抬起头,对上了林知绎的目光。
    我周淮生后知后觉。
    林知绎望向周淮生怀里的孩子,小小一只,窝在周淮生的胸口,脸色很苍白。
    周淮生还穿着昨天的冲锋衣,头发凌乱,林知绎反应过来,周淮生昨晚说的急事,大概就是这个孩子。
    他没有再纠缠,主动往旁边迈了一步,给周淮生让出了通道。
    抱歉,我待会儿把钱赔给您。周淮生说完就跨步上了楼。
    那点钱对林知绎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他也不想为此浪费时间,可不知为何,鬼迷心窍地,他竟跟了上去。
    周淮生抱着孩子直奔自助缴费机,志愿者在另一边教老年人使用机器,可能是没有人帮忙,周淮生操作的动作很慢,显得有些笨拙,每点一下都要犹豫几秒,支付时需要用到手机,他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病历单,腾不出手。林知绎远远看着,心口生出些异样的烦躁来。
    他看着周淮生把单子和病历本塞到口袋里,然后费力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扫了屏幕上的二维码,支付了金额,然后低头拿好□□,往取药处走。
    还没有排到他,周淮生找了个角落的空位坐下来,他怀里的孩子好像醒了,在他的臂弯里翻了个身坐起来,两只细瘦的小手圈住周淮生的脖子,下巴垫在周淮生的肩头,懵懵地望着四周。
    很小的孩子,看上去软绵绵的,五官很漂亮。
    林知绎想,周淮生的老婆应该很好看。
    几分钟后,周淮生把孩子放在座椅上,俯身对他说了些什么,孩子点了点头,周淮生遂转身去了柜台拿药。
    林知绎觉得周淮生刚刚俯身说话的神态和昨晚几乎一模一样。
    徐杨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他好像,在哄你?
    林知绎陡然回神,为自己刚刚莫名其妙的联想感到懊恼。
    那么平庸的人,唯一拿的出手的优点是个子高些,但看上去又没有alpha的强势,少言寡语,贫穷寒酸。
    林知绎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站在这里。
    他转身就要离开,可余光里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靠近那个孩子。
    一个神情古怪、不停地观察四周、缓缓朝那孩子走去的中年男人。
    林知绎尚未来得及思考,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他冲过去,贴着小孩坐下,作出防御性的姿势,然后抬头问中年男子,你想干嘛?
    中年男子立马停住脚步,迎着众人聚焦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想找个位置坐下来。
    林知绎上下打量了一下中年男子,你的病历本呢?来看病的人,手上一点东西都没有吗?
    我
    林知绎朝一旁的志愿者招手,指着中年男人说:他很可疑,你们最好调一下监控。
    中年男人见状迅速离开,但在自动扶梯处被保安拦了下来。
    四周皆是看热闹的议论声。
    林知绎松了口气,警报解除,他准备离开,可忽然有一只小手伸过来,碰了碰林知绎包扎好的左手。
    他的手还没有林知绎的掌心大。
    小孩抬起头,用一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望着林知绎,见林知绎不说话,以为他痛,便凑近了林知绎的手,鼓起嘴努力吹了吹。
    林知绎愣在原地。
    这时候周淮生终于拎着一大袋药回来了,刚走到等候区,就看到座位上贴在一起坐着的两个人,他猛地停住脚步。
    一旁的老奶奶正好起身拿药,经过林知绎的时候笑着说:孩子和你长得真像,好漂亮。
    林知绎皱眉道:这不是我的孩子。
    老奶奶将信将疑,边走边念叨:怎么可能?这长得也太像了。
    周淮生听见老奶奶的念叨,沉默地走过来,他把药放在地上,然后像昨晚一样拉开冲锋衣的拉链,拿出他的旧钱夹,您昨晚检查结果怎么样?严重吗?
    他的声音很温和,说话总是不急不躁的,这倒衬得林知绎情绪起伏不平。
    林知绎从小到大都是最为冷静自持的那个,在任何一个集体里,他都是做决策的主心骨,从来没有被这种难以名状的烦躁感侵袭过,他明明是来救孩子的,却显得像是为了那点蝇头小钱,几次三番找机会靠近周淮生一样。
    胸口很闷,喘不过气来。
    一低头,那孩子正怯怯地看着他。
    林知绎不习惯和小孩子靠这么近,他霍然起身。
    是很严重吗?怎么今天又来医院?周淮生问。
    林知绎强迫自己不要去看那个孩子。
    手怎么了?周淮生又问。
    关你什么事?林知绎不耐烦地说。
    抱歉,周淮生往前走了一步,把孩子挡在身后,对林知绎说:您昨天花了多少钱?我赔给您。
    一千三。林知绎随口说。
    周淮生怔了怔,然后低头翻看自己的钱夹,发现不够后,又赶忙掏出手机,我这边只有七百多的现金,剩下的可以微信转账吗?
    旁边的孩子仰着头,目光直愣愣地停在林知绎的脸上。
    林知绎压下无名火,撂下一句算了,然后转身离开。
    周淮生追了两步,没能追上,又顾及孩子和药,便没有再争取。
    孩子看见林知绎头也不回地走了,委屈巴巴地望着周淮生,爸爸
    卷卷怎么了?周淮生回身把他抱到怀里。
    卷卷没有回答,他执拗地偏着头,盯着楼梯的方向,可林知绎没有出现。
    我们回家吧,好不好?周淮生说。
    卷卷摇了摇头,又搂紧了周淮生的脖子,周淮生于是抱着他走到楼梯处,卷卷伸长了脖子往下看,却怎么也看不到林知绎的身影,他难过地红了眼圈。
    大概是来自本能的信息素吸引,周淮生用脸颊碰了碰卷卷的额头,安慰道:乖。
    卷卷还不怎么会说话,表达不清楚,只一个劲地说:要要
    可是他不要你啊,周淮生轻声说,他低头对卷卷露出笑容,哄道:我们回家吧,卷卷,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第3章
    徐杨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没有人应,问了旁边的员工,员工说:小林总在的啊,他没出来过。
    徐杨思索片刻,决定直接进去。
    门没有反锁,徐杨一打开,就看到林知绎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他穿了一身深咖色的羊毛呢西装,款式休闲,剪裁正合适他纤瘦的身形,里面是一件黑色的高领薄毛衣,加上略有些卷的黑发,衬得他皮肤更加白皙,侧脸精致又漂亮。
    尽管已经认识多年,但徐杨每次看林知绎都还是会被惊艳到,二十六岁的林知绎比起高中时候更加耀眼。
    一个等级极高的omega,既有殷实的家境,又有出众的相貌,甚至还有超群的工作能力。
    徐杨想:老天到底给林知绎关了哪扇窗?
    林知绎听见动静才转过身,有些不满,蹙眉道: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我都敲了快十分钟了。
    林知绎回到桌前,什么事?
    昨天和重安签合同的时候,那边的陈总提了一句,问鼎胜有没有意向做医疗器械?他说国产高端医疗设备目前很有市场前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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