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炀的声音好像很遥远,又好像很近,叶翎呆呆地看着他,只想着她叫了这么多句二哥,怎么还不能睡觉呢?迷糊着时,忽然感觉到一阵难以言喻的痛感从身体里炸开,“疼,疼……”
疼痛让她的理智回来了,她忽然明白眼下在做什么了,她用力掐着裴云炀的肩膀,忍了忍,还是忍不住哭出来,“不要了,不要了。”
裴云炀额上渗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这个时候进退不得的他也很难受,他忍耐着轻声安慰,结果女孩子开始挣扎起来,试图推开他,“呜呜呜你出去。”
裴云炀被她折腾得火大,忍不住制住她扑腾的手脚,“……你这是无理取闹。”
他咬牙说完,终归还是心疼,低头深深吻住她。
天上的云朵遮住皎洁的圆月,在风儿的追逐下变化出各种形状。
幽暗的卧室里,暗淡的月光穿过床铺,地上的投影起起伏伏,忽而拉长,忽而又融为一体,许久之后终于平静了,没多久,却又开始变幻,室外清凉,室内的温度始终降不下去,直到天亮,月亮下沉,那道变幻的影子才逐渐平息。
裴云炀是被怀里人炙热的体温给惊醒的。
女孩子脸色潮红,眉头紧皱,体温高于平常,原本还有点迷糊的脑子立刻清醒,裴云炀按在她额头上,感觉到温度过高,立刻下床去找体温计。
回来一测温度,38.6。
裴云炀懵了,怎么发烧了?他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因为他太过分了?
他想把人叫醒,但叶翎不知道是烧糊涂了还是太累了,嘴里嘟囔两句,眉头皱了皱,就是不肯睁开眼睛。
裴云炀飞快换衣服,立刻出去买药。
退烧药买回来了,吃下去却没什么效果,女孩子烧了又退,退了又烧,偶尔醒过来会喝点水和白粥,然后就继续睡。
裴云炀一直坐在床边陪着她,心里异常自责,他想不通好好的人为什么会发烧,但肯定跟昨晚的事情逃不开关系,都是他的错。
到了晚上,眼看叶翎的烧还没退下去,裴云炀觉得不能再等了,立刻打电话给裴家的家庭医生,请他过来一趟。
没想到家庭医生说,他在裴景清那边暂时走不开,他把他的妻子叫过来看看。
他的妻子也是一名医生,这位女医生很快过来了,刚进家里,她就啧啧称奇地说:“怎么这么巧?今天裴少爷也发烧了,这兄妹俩都赶到一起了。”
“我大哥发烧了?”裴云炀立刻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好端端地怎么会发烧?联想到昨晚两人都去参加的酒会,难道喝的酒有问题?
“可不是,一大早顾助理就打电话把我老公叫走,刚刚他跟我说烧得可厉害了,”医生看过了叶翎之后,神色放松了一些,“没有裴少爷那么厉害,叶小姐是着凉了,休息两天就好了。”
“着凉?”
医生点头,看了看没有关闭的窗户,“不要贪凉,这种天气如果出汗了吹到风,还是很容易感冒的。”
虽然这么说,她脸上还是有些疑惑,医生很快发现了叶翎身上的斑斑红点,见医生检查着这些红印,裴云炀有些不自在,“这、这些是……”
“昨天还好好的,早上才烧起来?”
“对。”
医生把被子底下叶翎的穿着都看得一清二楚,摇摇头把被子盖上,语重心长地说:“事后要注意清洁身体,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女孩子要好好呵护。”
裴云炀人生二十几年,很少有这么窘迫的时候,他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得不回答:“……有的。”
医生留下了药,拿起药箱,临离开前,意味深长地提醒,“还要注意节制。”
大门关上,裴云炀整个人简直要烧起来了。
到了半夜,叶翎的烧终于退了,她人也醒了,坐在床上呆愣愣地看了看裴云炀,又看了看自己,一脸想不通的表情。
裴云炀摸摸她的额头,松了口气,端来白粥喂她,勺子送到她嘴边,好笑地问:“怎么这个表情?”
因为叶翎不确定昨晚的事是不是一场梦。
说是梦吧,她身体又酸软得不像话,说不是梦吧,又想不太起来,脑海里只有断断续续的碎片记忆。
她按了按太阳穴,试探地问:“我喝醉了?”
没想到这话一出,裴云炀的眸色立刻变得幽暗,她还想说什么,裴云炀把一口粥送进她嘴巴里,见他眼神幽怨的模样,她立刻不敢说了,乖乖地一口口把白粥吃掉。
喝完白粥,裴云炀帮她擦了擦嘴,去浴室打来热水替她擦脸,吃完药后,叶翎又钻进了被窝里,裴云炀刚凑过来,她立刻向旁边移开,裴云炀立刻按住他,眼神幽幽暗暗地看着她,“你这是想不负责任?”
天地良心,她只是想让开位置而已,叶翎吞了吞口水,嘿嘿笑了两声,“所以我们昨天晚上……”
“嗯,”裴云炀非常淡定地点头,“你得逞了,不许你始乱终弃。”
难怪她觉得全身都不舒服,某个部位更是说不出地难受,她隐隐约约想起来一些片段,男人一直在她耳边要她叫他二哥,跟往常低调又含蓄的模样截然不同,果然到了这事,这人和上一世一模一样,实在是很骚。
她锤了他一拳,“我都喝醉了,我怎么得逞,明明是你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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