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宁的初雪,宁静而美好。
他碾灭手里的烟,给她发了条语音:“下雪了,开慢点。”
十几分钟后,房门被敲响了。
顾墨白开了门,梁夕站在门口,鼻尖冻得通红,那双眼睛干净而清澈。
身后的门合上,满室的暖气很快将寒意驱散了大半,门廊的灯不算明亮,正好够照亮他的俊脸。
梁夕解掉了碍事的口罩、帽子还有围巾,踮起脚,非常自然地环住他的脖子,亲亲又闻闻,他刚洗过澡,身上的味道很清新。
顾墨白笑了下:“怎么像只小狗。”
梁夕和他鼻尖贴了贴,目光灼灼:“就表达下想你的心情,你想我吗?”
顾墨白:“想。”
梁夕轻笑着,咬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唇有些凉,呼出的气也有些冷,却轻而易举地将他的体温惹得升高了。
顾墨白环住她柔软的腰肢,指尖探上她下颌上的那块软肉,眸色深深,“梁夕,外面雪大了,别回去了。”
梁挑着眉梢,指尖在他露在的外面的皮肤上刮了一下,笑:“我怕你大满贯的忍耐力可能不够用……”
他将她摁在墙上,垂眉封住了她的唇,很快灼热的吻落了下来,鼻尖、嘴唇还有脖颈。
心脏好像掉进了温水里,她吻他,也咬他。
身子一轻,梁夕再次被他单手抱了起来。
白色的浴巾落下来,她碰到了他滚烫的肌肤,感官被放大了数倍,冰火交融。
床陷下去,耳畔是他的喘息声,性感且致命,空气灼热起来,彼此都出了一层薄汗……
顾墨白拍灭了灯,但想到她怕黑,又探手过去摁亮了。
“顾墨白,你的手……”
“不影响。”
次日,梁夕一直睡到了中午。
事实证明,能打连续打六个小时网球的运动员体力,只能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来形容。
空气里还有股甜腻的味道在。
群里进了消息,今天的拍摄因为大雪取消了。
梁夕软绵绵地躺了一会儿,腿都是抖的。
顾墨白在卫生间里,她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很快水声停住了,他走过来,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带着湿漉漉的柔软:“雪停了,外面的景色很漂亮,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梁夕懒懒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小声说:“没有力气了。”
他蹲在床边,亲了亲她的眼睛,诚恳地说,“抱歉,第一次,没有经验。”
梁夕露出脸,对上他那双漆黑的眼睛,心脏依旧在跳。
犯规!
“真不去?”他在说话,温热的气息贴着她的脸上。
梁夕裹着被子坐起来,“要去的。”
顾墨白笑了下,帮她拿衣服。
*
推门出去,冰冷的空气一下铺面而来,梁夕鲜少在北方过冬,那种干冷的风刮在脸上有些刺痛。
走过一段路,总算适应了一些。
雪后初霁,路上的积雪已经被铲干净了。
草坪上还有很多洁白干净的雪,梁夕踩上去走了一段,顾墨白怕她摔跤,一路牵着她,不过他走的是没有雪的马路,梁夕欢快地像是小鸟:“我小时候常常见到雪,后来去S市就很少见到雪了。”
顾墨白:“伦敦的冬天也常常下雪。”
梁夕笑:“我知道呀,红色的电话亭埋在厚厚的雪里非常漂亮,尤其是快到圣诞节的时候,就好像真的会有圣诞老人破雪而来。”
顾墨白愣了一瞬,红色的电话亭也是他儿时记忆的一部分。
不过梁夕应该是长大以后才看到的,这些年伦敦变化并不大。
马路的尽头是条小街,挤挤挨挨地摆着各种的小摊子,烟火气非常浓,梁夕没法摘掉口罩,像普通人一样逛吃,只看那些卖杂货的小铺子。
因为初雪,摆在最外面的不是帽子就是围巾和手套。
这些东西梁夕原本都有,但是都没他们卖的厚实。
毕竟她的这些装备都是在南方抗寒用的。
她重新选了三件套,也给顾墨白买了一套,颜色和花色都是情侣款。
梁夕先换的手套,手指全被套了进去,活动不是太方便,她把手里的围巾递给顾墨白:“安迪霍沃尔先生,劳驾您了。”
顾墨白接过来,帮她围好,厚实的围巾一裹,她顿时就只剩了双眼睛露在外面,他指尖在她耳畔一勾,替她摘掉了口罩:“戴久了耳朵痛。”
新鲜的空气顿时穿过围巾到了鼻尖,那是初雪的味道,很清新。
梁夕对着店老板递来的镜子照了照,确定没人能认出她来,才放心。
他帮梁夕弄好,自己也戴好,摘掉了口罩。
“走吧。”隔着厚厚的手套,他牵住梁夕的手。
小街深处是繁华的街区,很多小朋友在那里玩。
周遭的人和他们一样,都裹着厚厚的围巾,只露着一双眼睛,看不清真实相貌。
八年来,梁夕第一次觉得身处闹市是这么的美好的事情。
不远处的小朋友在玩球,不小心将脚下的足球踢到了梁夕面前。
“大姐姐,麻烦帮个忙,把球踢给我。”
梁夕闻言站起来,抬脚,瞄准,把球踢了过去。
边上的顾墨白笑下:“网球学得慢,足球倒是踢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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