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皆是炮灰,这是一开始作者就打好的人设。
炮灰走炮灰该走的路。
主角走主角该走的路。
整个天道,都在为花袭怜铺路。
苏瓷儿越想越心惊,她觉得自己是被困在池塘里的一条鱼,她以为是海阔天空其实都是渔网围出来的。
现在,网越收越紧,终于挤到她面前。
苏瓷儿知道,是时候了。
作为一名炮灰背景板,她最后的宿命也是被抹去。
不过这并不是花袭怜的错。
在苏瓷儿看来,花袭怜并没有其它的选择,因为他面前的这条路是那么清晰而明朗。
虽然花袭怜自己或许看不清,但她看的太清楚了。
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她在花袭怜面前才成为了一个“哑巴”。
可她无力改变,仿佛自己就是那茫茫大海里的一叶扁舟,不管怎么折腾,最后都只会被掀翻罢了。
“你不是真心想娶我,你把我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逼花袭怜来找你,对不对?”
苏瓷儿盯着林岱,突然顿悟。
她早就应该想到的,镇魔剑出世,林岱怎么可能错过?
苏瓷儿想的没错。
林岱的目的从来都不是苏瓷儿,而是花袭怜。
花袭怜对于林岱来说,是他自出生起就存在着的,一个无形的敌人。
他一直在跟这个无形的敌人对抗,他的心中充满了对花袭怜的怨恨和好奇。
他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找到他,然后打败他。
三年前,他拧断了他的胳膊,他希望他像狗一样的活着,他希望让他尝尽自己所受的苦。
可花袭怜并未一如他所想般成为丧家之犬。
他居然从镇魔塔里出来了,还带出了镇魔剑。
林岱很嫉妒,为什么花袭怜出生就拥有纯血?为什么只有他是下贱的私生子?
这个世道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他拼命努力,最后却也只是承认了自己的平庸而已。
他的努力,在花袭怜面前一文不值。
“你绑错人了。”苏瓷儿叹息一声,“花袭怜只想杀我。”
“杀你?他若是要杀你,你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苏瓷儿沉吟半刻,“可能是我命硬?”
林岱:……
“你放心,他一定会来找你的。”
苏瓷儿很不放心,她确实觉得花袭怜会拼命过来亲自把她给砍了。
“你知道筑梦网不仅能迷人心智,还能预测未来吗?”
林岱突然撩开了自己的左袖,露出那张束缚在自己左臂上的筑梦网。
苏瓷儿并不知道筑梦网能预测未来,可她知道,林岱一定是在筑梦网里看到了什么,才会对花袭怜充满敌意。
那筑梦网不过巴掌大,紧紧扒着林岱的小臂,像一个漂亮的装饰品。谁能想到呢?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东西,居然是bug一般的逆天存在。
“你看到了什么?”苏瓷儿下意识询问。
“花袭怜。”林岱的手指轻抚过筑梦网,表情一瞬阴暗,“他代替我,成为了魔主。”
“真是可笑,他一个活得像狗一样的东西,凭什么成为魔主?就因为他身上的血脉吗?”
苏瓷儿沉默片刻,缓慢开口道:“你只看到了他站在顶端的风景,却不知他身后付出的艰辛和苦难。”
“呵,”林岱冷笑一声,“他只是运气好罢了,得了一身魔血。若我也能得他一身魔血,必定比他活得更好。”
“你得到的已经够多了。你凭什么以为他只是因为运气好?你觉得不公平,是因为你的野心,你的欲望,他又没欠你什么。”
花袭怜怨恨自己生下来就是魔,林岱却羡慕他那一身魔血。
或许从一开始,筑梦网的出现,就是林岱对花袭怜撒下的网。
“你一定会输。”苏瓷儿声音沉静的对着林岱陈述了这个事实,并强调道:“不管你使出什么手段,一定会输。”
林岱眯眼看向苏瓷儿,周身魔气溢出,显然是对她说的话很不满。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苏瓷儿的下颌,迫使她张开嘴,然后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了塞子往她嘴里塞。
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小瓷瓶里面的东西浓稠而恶心,被林岱怼着往苏瓷儿口腔里涌。
苏瓷儿虽然不能动,但依旧能卡住喉咙不咽下去。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这魔头肯定不会给她吃什么好东西!
正当苏瓷儿努力不咽下去的时候,突然,外面爆发出一阵巨响。
“咕嘟……”被吓到的苏瓷儿不小心把嘴里的东西给咽了下去。
苏瓷儿:……谁他妈大中午的放礼花炮仗啊!!!
呕,这玩意到底喂她吃了什么东西,太恶心了。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烧起来了……
“终于来了。”林岱松开苏瓷儿,扔掉手里的小瓷瓶。他站直身体朝窗外望去,兴奋的浑身战栗,甚至忍不住跟苏瓷儿分享喜悦,“你说,他是先被修真界那些老头子围剿死,还是先找到我们?”
苏瓷儿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她拼尽全力地转动眼珠子。
窗户外面,某座山顶之上,猛地爆发出来一股强劲的魔气,以遮天蔽日之势,削掉了莲花山半个山头,声势浩大,如夏日雷鸣轰然。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那层层叠叠,如蘑菇云般爆发出来的魔气,说话的时候感觉到了自己指尖的颤动。
“我不知道……”
她只知道,命运不可抗。
花袭怜终究还是,彻底成魔了。
苏瓷儿不知该笑,还是该哭,或是哭笑不得。
也许,她该为花袭怜庆祝,他如破茧之蝶一般,重获新生,终于要开启自己脚踏仇人的逆袭之路了。
也许,她该为自己准备后事了。
第46章
一寸宫内,魔气四溢,寸心御剑而出,第一眼就看到被破坏了个干净的第二峰,第二眼才看到那个半张面颊上爬满了墨黑色鳞片的青年。
那是她半年前带回来的花怜。
寸心一直都知道这花怜不简单,可她没想到,他竟是个魔,而且还是一个拥有如此浑厚魔气的魔。
“打开结界,困住他!”寸心当机立断发布指令。
莲花山的结界被打开,已经处于疯魔状态,像是彻底失去了自我意识的花袭怜手持魔剑,疾驰而上,却被打开的结界阻拦。
他猩红着一双眼,手中魔剑举起,恶狠狠地朝前劈去。
结界动荡,莲花山也跟着晃悠了一下,像是马上就要坍塌的样子。
寸心拧着眉心,努力稳住身形,然后取出一只红色铃铛。
“当当当……”三声响。
原本还在疯狂用魔剑劈砍结界的花袭怜动作一顿,他原本就混乱的识海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那像是夏日里花瓣盛开的声音,“咔嚓,咔嚓……”一瓣,一瓣,拨开他的识海,如鬼魅幽灵般破土而出。
“当当当……”又是三声响。
“啊!”花袭怜嘶吼一声,握着魔剑的身影从半空中坠落,然后重重倒地。
一身血衣的青年男子摔在地上,口鼻出血,昏迷不醒,右手却依旧紧紧攥着那柄魔剑。
墨黑色的长剑,一点花纹都没有,像一柄最古朴不过的剑。可随着青年的鲜血缓慢将其浸润,它的剑身之上隐约浮现出奇怪而繁复的花纹,那花纹一层一层叠加在一起,像凸起的蛇鳞。
“宫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欣儿来的迟了,她看到此种场面,心中大骇,正准备要去将花袭怜从地上扶起,不想那边寸心却道:“别动他。”
.
花袭怜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寸心的屋子里。他并非第一次到寸心的屋子里来,可却是第一次躺在这个地方。
这是一张石床,他身上被缚铁环,听说这铁环乃万年玄铁所制,便是最强大的修真者都无法挣脱。
石床冷硬,虽被打扫的很干净,但总也散着一股久久不去的血腥气。
花袭怜曾看到过,那些被打碎了神识的玩偶就是从这张石床上面被批量生产下来的。
从前,花袭怜并未正眼看过这张石床,现在,他居然躺在了这石床之上。
寸心正在点灯。
石床周围被放置了九盏琉璃灯,照得这间屋子并石床周围大亮。
“醒了?”寸心点好最后一盏琉璃灯,然后将目光转向花袭怜。
青年身上血衣未褪,他一动,身上的铁链就“哗啦”作响。
“你放心,除了一寸宫的人,没有人知道你在我这里。”
花袭怜眯眼,动了动自己被束缚住的右臂和双腿,铁链轻动,发出相互碰撞之音。
花袭怜的记忆停留在他提着魔剑要冲出去找苏瓷儿,不想一寸宫的结界突然打开,花袭怜使出魔剑硬砍,被反弹回来,然后继续砍……花袭怜越砍越疯,双眸猩红到几乎能滴出血来。
大师姐为何这样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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