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好了。”她说着就从桌边上离开,但是不出所料,走到一半,被陆英围给拉住了。
陆英围昨晚上亲眼看着陆珠脖子被切开了,兄弟姐妹们没人不知道陆珠折磨了一个兽人长达四年之久,她会被兽人报复,连陆英围都没有觉得奇怪。
可是……陆英围看着陆珠脖子上缠着的纯白布巾,难以想象,那样的伤口,换个人就算活着,也会去掉半条命,怎么可能这么若无其事地到处走动?
“你……跟我来!”
陆英围拉着陆珠从饭堂出去,一路扯着她到了走廊的拐角,这才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盯着陆珠的脖子,说:“昨晚巫祝根本没有来,你是怎么好的?”
“那金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陆英围把陆珠堵在墙边上,凑得很近,压迫感十足。
陆珠脖子不适合有什么大动作,索性就只是抬眼看了陆英围一眼,然后说:“我自己治疗自己,我也会一点治疗。”
这是会一点?陆英围确实震惊。
但是想到陆珠不好好上淑女课,这么多年都泡在巫术里,能够自己处理一下伤口,也不算太过稀奇。
“你还真有点能耐。”陆英围语气并不带什么真诚的赞美,更多的是嘲讽。
但是很快他就不管陆珠是怎么把自己治好的了,他急着问陆珠昨晚上她枕头下面金条的来历。
“你最好乖乖地说出,你的金条是哪里来的,否则我告诉了父亲,你私藏金条,就算你这一次侥幸把自己治好,他也会让人活活把你打死。”
在陆黎志的眼中,所有他身边的女人,都和猪狗没有区别。还养着她们,给一口饭吃,为的就是有一天卖出去,能卖一个好价钱。
可是如果有头蠢猪,她敢私下藏钱,而且还是一根金条,陆黎志当然不会轻饶她。
陆英围一边威胁着陆珠,一边看着四周。没有人过来,陆英围又说:“你只要乖乖地把金子的来源告诉我,对别人闭口不言,以后如果再有兽人攻击你,我会让人保护你。”
陆英围的承诺,连屁都不是。
不过陆珠还是表现得像是被打动了一样,“小心翼翼”揪住了陆英围的袖口。
“哥哥…真的会保护我吗?”
“当然会,”陆英围安抚陆珠一样,抬手摸了摸陆珠的头顶,不过这抚摸也带着威胁的意味。因为陆英围很快将手从陆珠的头顶,轻轻地放在了陆珠脖子上,正是昨天晚上,陆珠受伤的那一侧。
“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好姑娘不可以撒谎。”
陆英围笑着说:“金子哪儿来的?”
“是那个……布料商人给我的。”陆珠表现得有一些唯唯诺诺,像是不敢看陆英围的眼睛。
其实是因为抬头不太方便。
陆英围顿了一顿,突然嗤笑了一声:“你放屁,那个老淫棍虽然看上你了,但是他买下你也就只愿意花半袋金币,他会给你一整根金条?”
“那一根金条你知道有多重?”
陆英围扶着陆珠的脖子,稍微压紧了一些。
“你如果不乖一点……”
“真的是他给我的,”
陆珠似乎被吓坏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他跟我说,他不会再做布料生意了,他找到了更好的生意。”
“他说那生意能赚好多好多的钱,他说他的家中像这样的金条……有整整两大箱。”
“他说他不会把金条给我们的父亲,那样只会惹来麻烦,他说………”
陆珠顿了顿,陆英围逼视着陆珠。
陆珠又继续说:“他说父亲是蠢猪,你是蠢猪的儿子,就只有我……才是他的心肝儿。”
陆珠向后靠着墙壁,看了一眼已经快要被两箱金子蒙蔽双眼的陆英围。
语调变得轻柔下来,情绪渐渐从其中消失。
“他说他会带我去王城,他到现在都没有儿子,”陆珠说:“他说只要我能给他生一个儿子,我就能永远留在王城,做他唯一的夫人。”
“他说的是什么生意?!”陆英围眯着眼睛,他根本不觉得陆珠敢欺骗他。
他从心底里,和陆黎志一样,从来就没有将陆珠当成过亲人。
“他并不肯将生意告诉我,他只是跟我说,等到淮高城的卫兵队离开大荫城的时候,他会借由出去做生意的借口,把我一起带走。”
“他跟你说金子藏在哪里了吗?”陆英围又问。
陆珠摇头:“他只是让我把那根金条藏好,说那是他给我的嫁妆…”
“哼,你竟敢将这种事情都瞒着我们!”
“不过既然你现在乖乖地告诉我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可以不让你嫁给那个老淫棍。”
陆英围把压在陆珠脖子上的手挪开,拍了拍她的脸:“你以为他为什么没有儿子?他那玩意儿小得像一个几岁的孩子,嫁给他的哪个不是被他折磨得半死。”
陆珠连被吓到的表情都懒得伪装了,靠在墙上呆呆愣愣地看着陆英围。
陆英围似乎很满意她被吓到的样子,冷笑一声转身离开,眯着的眼睛打着各种各样的坏主意。
他走了之后,陆珠靠在墙上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看着陆英围离去的方向,有一点走神。
弹幕都在陆珠的脑中讨论得很热烈——
那个富商是个虐待狂吗,好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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