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年节过后,随便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比如卫司赫病重,直接南下养病就可以了。
卫司雪准备进宫,宫里面来了接人的马车,将折春也一并接进宫中去了。
此次所有归朝的军将们,全部都被皇帝大肆封赏了一番。
卫司赫昨天晚上在地上看到的那道圣旨,还是落在了他的头上,卫司雪也直接被提升为镇南将军。
戎问枫确实如卫司雪猜想的那样,不光成了镇北将军,甚至皇帝还给他指了一位贵女,乃是北境河道枢纽的总督之女。
戎问枫就按照卫司雪那混蛋的方法,跟皇帝抗争了一番,两段爱情故事编得如同狗屎。
但是虽然被皇帝斥责了几声,却惹得军将们一阵眼红嫉妒。
最后定于两个月之后,年节之前,同时取一妻三妾进门。
就连折春,也因为这些年一直支持战事,被皇帝亲口封了个异性侯。很显然这个侯爷的位置给了,这些年借的钱就不还了。
一整天宫宴才结束,从皇宫当中出来,大家全都相互恭喜。
卫司雪从宫中出来之后,上了自家的马车,也对着折春恭恭敬敬地说了一句:“恭喜金玉侯,这封号听着就有钱!”
折春看了卫司雪一眼,没说话,卫司赫坐在车中接话道:“别贫了,镇南将军,以后南境那边出点什么事都能弄到你头上去。”
“没事,反正我也没有实权。”卫司雪说:“要不了几年,南境那边就会换好几批军将,到时候我空有名头,说话根本也不好使。”
“无论出了什么事,我只需要跟皇帝说他们不听我的,一切就解决了。”
卫司赫靠着马车的车壁,神色有一些沉郁。
卫司雪说:“我们留在城中过年的话,是不是该采买东西了?”
“十月初而已,还有两个多月。”折春说:“现如今正是秋猎的好时候,你若是闲不住,便去皇家猎场打猎。”
“那里面都是一些养的不会跑的兔子,要么就是看到人恨不得撞在身上的鹿,有什么意思?”
卫司雪说:“我一箭能将天上的飞鸟穿成串,你是不是没见识过我的能耐,让我玩那种小孩子的东西!”
折春看着卫司雪说:“你能咬开骨头,就从此不吃豆腐了吗?”
卫司雪竟然被噎了一下,然后笑起来:“那明天我带你去,我打得你看着,我给你猎一头鹿回来,炖一些给你补一补,顺便再泡点鹿血酒。”
卫司雪脸上的表情带着一些揶揄,她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在嘲笑折春老了,力不从心。
“你们两个把嘴闭上!”卫司赫听着他们越说越不正经,瞪了他们一眼,黑着脸坐在车里头。
三个人回到王府,折春去证明他自己没老,卫司赫回到自己的凌霄苑,就看到他院子当中跑过好几批战马。
而戎瑾玉那么娇小的一个骑在马上,没有马鞍也没缰绳,就直接抓着马鬃,微微躬身趴在马背上,那个被她骑着的马匹怎么甩也甩不掉她。
卫司赫满心的沉郁,瞬间就被戎瑾玉这副样子给搅得稀巴烂。
在他的心中,戎瑾玉一直都是个兔子,白白软软的,非常听话,他从来没见过戎瑾玉这么野的一面。
而且戎瑾玉很显然骑术非常好,这么多年养马不是白养的,什么样的烈马到她手里都能驯服,甚至不是靠着力气。
“瑾玉!”卫司赫看着戎瑾玉有两次差点被甩下来,吓得还哪顾着想什么官场,连心都差点被吓得掉底儿。
“快点下来!”卫司赫看到旁边有放着绳子,足尖在地上轻点了一下,抓住绳子便要在那马匹跑过来的时候飞身上马,将容瑾玉给救下来。
只不过他抓住绳子缠绕成圈,正要截住这匹马的时候,戎瑾玉突然操纵着马停在了他的面前。
马匹的前蹄高高地扬起,仰天嘶鸣了一声,几乎后背呈现出笔直的弧度,但是戎瑾玉却稳稳地坐在上面。
很快马匹放下前蹄,戎瑾玉一身薄汗,双颊潮红一片,居高临下地看着蓄势待发的卫司赫,奇怪问道:“王爷这是做什么?”
卫司赫连忙将绳子扔了,抬手伸到戎瑾玉面前:“赶快下来,马鞍和缰绳都没有放,你怎么胆子这么大?!”
戎瑾玉没有马上下来,倒是弯腰拍了一下卫司赫的手。
“王爷难道不知道,驯马的时候不能套缰绳,尤其是战马。”
卫司赫当然知道,他只是不知道戎瑾玉会驯马,他不知道戎瑾玉一直干这么危险的事情。
更不知道戎瑾玉竟然有这样的一面。
“王爷先进屋去吧,我命人给王爷熬制了莲子羹……”
戎瑾玉说着,再次骑马跑了,她以后想开一个马场,专门驯马卖给军队。
卫司赫站在原地看她满院子跑,胆战心惊,看着她将院墙当成障碍,飞一样地跨过去……
他的心跟着戎瑾玉来来回回地忽上忽下,心里面其实还有一点酸酸的。
戎瑾玉以前都会老老实实地等着他,亲手给他熬制莲子羹,现在就只叫下人给他弄。
卫司赫并没有去喝,一直看着戎瑾玉,直到夕阳西下,天色已经擦黑了,戎瑾玉才停下来。
她从马上蹦下来,一身骑马装,飒爽非常。
戎瑾玉其实早就喜欢马,可是从前因为家庭和成长的原因,她总觉得女子该是三从四德,总觉得女子不能做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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