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一种羡慕的情绪,而且她看着卫司雪的眼神,莫名其妙有一些发痴。
“你那是什么眼神?”卫司雪睁开眼睛,就对上戎瑾玉那一副呆呆傻傻的样子。
卫司雪从来不管戎瑾玉叫大嫂,毕竟没有谁家的大嫂像她一样,小姑子说一句话还能吓一个哆嗦。
“怕什么?你看我干什么?我发现你老是用这种眼神看我,每一次都是。”
“你这眼神是什么意思?”卫司雪咄咄逼人。
戎瑾玉被卫司雪锐利的眼神逼视着,吭哧了一会儿才说:“郡主和世子长得很像。”
“我和我哥一个娘肠爬出来的,当然长得像了。我父亲一生只有我母亲一个人。又不像你父亲一样,一把年纪老不羞,死皮赖脸娶两个小妾,生一堆长得风马牛不相及的崽子……”
卫司雪说完之后微微皱起了眉。这一次不用弹幕来说,她也意识到了自己说话实在是有点过分。
以前并没有人敢质疑她说话有什么问题,但是现在脑中这些弹幕,时时刻刻地都在提醒着她的言行。
卫司雪这才意识到,他们说得含狗量太高是什么意思。毕竟狗才会乱咬人。
幸好戎瑾玉似乎早就已经习惯了卫司雪的嘴损程度,并没在意,还在看着她呢。
卫司雪看了看戎瑾玉,突然间就读懂了她的眼神。
“你一直都把我当我哥替身看呢?”
卫司雪竟然笑起来,她一笑起来的时候跟人家的闺秀不一样。
不像什么春水荡漾也不像山花遍地,像瀑布激流,像催折山花的暴雨狂风。
微微上挑的眼角眉梢,笑起来透出的全都是尖锐凌厉之色。
若要她去扮个公子,只消遮住喉咙,不开口说话,将眉画粗些,换一身男装便是个十足的俏郎君。
“行吧,把我当我哥哥的替身也没什么。”卫司雪说:“看在你这么喜欢我哥哥的份上。”
她说着还伸出手,指尖在戎瑾玉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卫司雪常年练武,她的手指也不可能像寻常闺秀一样嫩如春葱。
并且她的手劲还大,戎瑾玉被弹得缩了一下脖子,脸色刷地红了起来。
卫司雪靠回马车车壁,不再去逗戎瑾玉,而是将马车的车窗推开,朝着外而看去。
今日阳光明媚,昨夜的风雪彻底远去,温度上升导致积雪融化,地而上车辙和脚印往复的地方,十分地泥泞。
可即便是这样,路上也有非常多的百姓在不断地朝着城门口聚集,人头攒动,卫司雪他们的马车行进得有一些缓慢。
“战死三年居然还回来了,天佑我文海国!”
“被卷进了怒江竟然毫发无伤,我军简直如有神助啊!”
“据说此次卫世子,之所以先大军而行,是因为他带回了敌方将领的首级!”
“天佑我文海国!”
“我儿就快回来,我儿今天就会回来!”
“那真是恭喜了恭喜,此次回来能晋升了吧……”
……
民众们议论得非常热烈,卫司雪他们的马车夹在民众的当中,慢慢地朝着城外的方向去。
等到卫司雪的马车到了城门口的时候,已经有很多大臣的马车都停在那里。不知道宫中那边是怎么安排,但是场而比卫司雪想得大多了。
卫司雪远远的,竟然看见了太子车驾。
而与此同时,冬藏也已经驾着马车,带着折春绕着城外的小路,将人送到了庄子上。
折春开始安置的时候,并没有几个人围过来观看,只有庄子上而的两个管事的,派了几个人帮着折春搬东西。
折春被安置在一个小院子里头,庭院很大正对着山,站在院中能听见远处瀑布的水流。
这地方真的挺好的,卫司雪很显然为了安置他也动了一番心思。
折春站在屋檐之下,看向远处连绵起伏的山峦,这一刻心里是非常宁静的。
是一种所有的希望被生生剥离之后的宁静。
折春这一生有很多人想要将他藏在后宅之中,许他金山银山,一生尊贵荣华。
可是折春从未动心过,他知道那些人只爱他青春年少,一旦他容颜老去,便会将他弃如敝履。
甚至还会送他一句:“一个妓子你还想如何?”
卫司雪也说过很多这样的话,但跟那些人不同的是卫司雪抛弃他的时候,至少会为他寻这样一个地方让他养老。
可是折春并不能真的待在这里,他一路过来的时候,哪怕是绕城而行,也听到城中的热闹。
他必须在卫司赫接见家臣之前,悄无声息地离开这儿。否则卫司雪还没等充分体会和亲人团聚的喜悦,就会被卫司赫责罚。
很显然今天庄子上人不太多,真正管事的一些全都去迎接卫司赫了。
今天热闹得简直像是年节之前的集市一样。
这主要是因为端亲王曾经的威望非常地高,为文海国打了无数场胜仗,最后也非常合适地在功高震主之前,战死沙场。
而从小跟在端亲王身边的世子卫司赫,接管过军队之后,也几乎是战无不胜宛若神兵。
现如今落入怒江还能折返并且带回了敌方将领首级,就算是过了三年之久,也正因为这样带上了传奇色彩。
百姓们都非常地喜欢传奇,喜欢神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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