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全都和听天书一样看着陆辞,还是物业经理先反应过来,靠近两步小声说道:这样就完了?
陆辞很不明白地看着他:那不然呢?又追问,什么时候能把围墙修好?
薛经理下意识回答:这点东西,一会儿我让师傅买点砖头水泥,半天就能搞定了。
嗯。陆辞点点头,那周一你们把墙修好。到时候我过来验收。
他说完就走,非常利落,小黄车嗖嗖两下就不见踪影。
一群人在背后目瞪口呆:怎么回事?
谁去街道办叫的人?
现在好了,谁都没地种了?开心了?
是老李!我看到老李带人过来的!
李主任见势不妙,马上就开溜了。一群人找不到他,气得不行:他自己来的晚,没抢到地,害大家一起没地种!
有人在边上阴阳怪气:哟,人家住别墅的,有花园,哪儿稀罕咱们这点小菜地啊。
这话一出,又有人不满意:什么意思?住别墅的,就不能种菜了?
眼看着一群人要吵起来,有人赶紧劝开,把火力集中到李主任身上:都冷静一点。咱们小区的事情,我怀疑就是他一直在背后投诉。
他肯定投诉了。
我想不通啊。小菜地什么的,碍着他什么了?
是啊,他家自己的院子里都全是杂草呢。投诉了,大家都种不成菜,怎么也轮不到他种啊。
嘿!打击报复呗。老李想当业委会主任。上次选举的时候,他还来我家问我,你为什么不选我?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他那会儿刚搬进来,我都不认识他好嘛。
噫!还能这样的?当个业委会主任有什么好处?
一群人吵嚷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不得不回到面前的问题上:怎么办?菜地现在就收掉啊。
其实他们心里面都知道,自己这个小菜地不是自己的地盘,但是谁都不想把到手的东西吐出来。虽说这么一点点地,其实也出产不了多少蔬菜。望乡这里当地蔬菜水果都特别便宜,要说节约,也节约不了几个钱。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有人先说道:反正我是不会拔的,我辛辛苦苦种的,凭什么让我拔掉。
那他们来帮你拔?
开玩笑!街道办才几个人。他们平时工作不做了?还过来帮我们搞这些?
众人一想,觉得有道理,虽然多少还是有点忐忑吧,但还是不甘心自己的小菜地就这么没了。
反正,这又不是第一次了。
为什么现在墙上有个铁门,而不是完整的围墙?那是因为被前后砸了十几次。最后物业无奈妥协,才给安装上了铁门,早晚定时开关,还安装了一个摄像头对准这个小门,以防安全隐患。
薛经理把众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已经麻了,一句话也不说,回到办公室让人把需要的东西准备好。
他看得清楚。自从望乡镇改为望乡街道办之后,各方面都不一样了。改变谈不上日新月异,但是每一年回过头去看,发现望乡的变化其实特别大。
望乡是没有什么高楼大厦灯红酒绿,但是人们的生活越来越方便。
他是卧骄市人,但并没有觉得市里面的生活会比望乡这里便利。服务越来越差,物价越来越贵,整个环境都充满了焦躁。
望乡的发展听说是上面直接督导的,和市里面关系还不大。街道办不像以前,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看老镇的街道上,连块破砖都找不到,就知道他们这边的小菜地肯定很快就会被清除。
毕竟哪里发展都是先搞好面子工程。
小菜地要是这么静悄悄的,这么偏的地方,别人看不见估计一时也想不到,现在还特意去举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至于李主任究竟有多好心?
呵呵。薛经理打开微信,从业主群里点开了一个人名私聊,周主任啊,今天你不在,李副主任带了街道办的人过来处理小菜地的事情
街道办那边,谢宜冰就像是第一次让孩子自己去学校的家长一样,陆辞刚出门,他就站在窗口望,从南窗飘到北窗,从走廊飘到屋顶。
一看到陆辞骑着自行车回来,他立刻嗖一下回到办公室里,双手放在键盘上,摆出一副正在工作的样子,敲下一串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字符,等陆辞红着一张脸进来才不耐烦的说道:怎么那么慢?碰倒刁民了?
毕竟是夏天,望乡的绿化再好,温度再宜人,大太阳底下骑一圈也热得够呛。
陆辞感觉自己一身臭汗,到了办公室就拿了一条毛巾出去:没有。我先洗把脸。
他也谈不上自己出的是热汗还是冷汗,第一次和陌生鬼打交道,现在走路都有点高一脚低一脚,回到办公室把自己处理的过程汇报了一下谢领导:怎么样?
可以。主要是确保实施。很多措施都很好,问题是出在实施层面。不是阳奉阴违,干脆就不实施;就是在实施的过程中偷工减料或者没有持续性。
嗯。我雇了个临时工,帮我监管。到任之后,他的手机装了两个APP,一个是望乡生活,还有一个是望乡工作。
望乡工作并不是面相大众的,是街道办内部工作用的APP。在这个APP上,陆辞作为副主任,可以有权限雇佣临时工,给予一定限额以下的时薪,并且签订有效的雇佣合同。
谢宜冰有权限可以查看,听他一说就看了一下:柳树上的那个吊死鬼啊?
对。他还挺好说话的,而且只要每个月一箱薯片就行。他有什么不对吗?还是他本来就是我们的同事?上夜班的同事,他到目前为止就见过一个谢宜冰,其他人还没见过呢。说不定是老同事和新同事开的一个玩笑?对哦,你之前说过的,很多鬼都没办法和阳间的人交流的。我灵力这么低,一定得是很厉害的同事。
不是。他不是我们同事。谢宜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算是望乡的土地。
土地?陆辞仰头回忆了一下电视剧里矮墩墩的土地公公的形象,再想了想柳树下的吊死鬼,他就脖子细了一点,不像是土地老公公。
土地公公不是,真正的土地不是文艺作品里的那种。小说里的土地公公什么都管,现实里的土地啥都不管的多了去了。土地的事情有点复杂,谢宜冰整理了一下思路才说道,望乡这块地,位于两界的交界处。交界的节点,就是山白庄园河边的那棵柳树。久而久之,柳树就成了灵木。后来有个善人在战乱中被逼死在树下,灵魂意外与柳树灵融合,变成了现在这样子。
望乡位置特殊,形成的这位土地绝无仅有。他介于生死阴阳之间,是人也是灵,能力超凡,平时不见人不见鬼,没想到竟然会接受陆辞的供奉。
看来他挺喜欢你的。能够得到土地的庇佑,对人是最好的。
陆辞一副灵魂出窍的样子,表情空白:等等,让我重启一下。奇怪的知识又增加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土地公公( ﹁ ﹁ ) ~:让我办事得给钱。
小鹿ヽ(???*)?:好哒。
土地公公(☆v):薯片。
小鹿(~ ̄▽ ̄)~:给。
土地公公(☆v):快乐水!
小鹿(~ ̄▽ ̄)~:给!来瓶菠萝啤不?
土地公公(☆v):来!
(完)
第10章 告家长 土地公公,你要氮肥、磷肥还是钾肥?
陆辞被领导盯着,值班了两天,礼拜一上班就收获了许多水果蔬菜,全是同事们给的。
周末时间宝贵,各家都攒了不少事情要解决。虽说也不是陆辞代班了一次,以后就可以赖上他了,但还是解了人的燃眉之急。另外别人不知道,他们自己人还不知道陆辞是什么背景吗。
陆辞这种人,在学校里那得被叫大神。不说自家能不能沾点智商,学习好就足够让人羡慕了。
自家种的梨,你试试。
桃子赶紧吃,都是在树上留熟了的。今年最后一波水蜜桃了。过一阵给你带脆桃,自家种的,不打农药,就是长得不怎么好看。
陆辞找了个纸箱,把蔬菜放进去,把水果送去食堂,中午大家一起分着吃,想了想又一样洗了三个放在塑料盒里,一起放到另外一个纸箱里。
负责市容绿化的同事陈叔拿着车钥匙过来:陆辞,走了。你这一箱什么东西,也带去给谁吗?
陈叔皮肤晒得黝黑发亮,中等身高,身板异常壮实,起码是陆辞的两倍宽,据说以前是搞摔跤的,还有说是搞举重的。两个人站在一起像是板砖和竹签。
都是自己人,陆辞也没编故事骗人:嗯,带去给土地公公。
陈叔显然知情,熟练地扯了两个垃圾袋放进去:那你记得让土地公公做一下垃圾分类。大家都是为了市容环境做努力,相信土地公公也喜欢干干净净的。
他开着一辆卡车,车斗里装着工具、树苗和草皮,前面坐着几个工人,指着车斗让陆辞把箱子放进去,我们先走,你们骑自行车小心点。
好!谢谢陈叔。和他一起骑自行车的还有另外几个工人,车子主要是载东西,这么点路很快就到了。
礼拜一的上午,山白庄园和周末一样热闹。许多相干的不相干的人,都过来凑热闹。他们一个挨着一个,脸上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兴奋,挤在还没封堵的围墙边,看着市容绿化的工作人员进到小菜园,一个个交头接耳小声说话。
大家都是熟练工,不用陈叔指挥,就三下五除二把小菜地上的蔬菜连根拔起。
绝大部分蔬菜都扎根不深,很快就清理出一长条。
薛经理找到陆辞,小声说道:他们把菜都收了。现在也没多少当季的蔬菜了。又对陈叔说道,我们煮了酸梅汤,放在那边,还接了一根临时水管过来。要用厕所的,可以去我们物业办公室。
陈叔自己也跟着干活:多谢了。
陆辞左右看了看没自己的事情,也没有碰到什么抵抗,拿了自己的纸箱走到柳树下面,没看到土地公公,就把箱子往地上一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土地公公的关系,河边全都开垦完了,就柳树这边没有种菜,也没有草,只有湿润黑细的泥土:有人在家吗?
在。吊死鬼歪着脖子突然出现,双手拿着手机,看都不看一眼陆辞,等等,我先打完这一把。
陆辞吓了一跳,不过这几天受过好多惊吓,吓着吓着就习惯了,干脆蹲在河边,感觉这里还挺舒服的:这里能钓鱼吗?
吊死鬼被他问得一愣:你想在这里钓鱼?
嗯。一点都不晒,看着河里还有好多鱼。陆辞眯着眼睛美滋滋地盘算,钓到鱼就回家烧来吃,钓不到鱼就去菜场买了回家烧来吃。
养生除了西洋参和枸杞,必然不能缺少钓鱼。
在吊死鬼发愣的时候,游戏已经输了。他也不在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笑:你想来就来。奇怪的小朋友,在胆小如鼠和狗胆包天之间反复横跳。
得到了同意,陆辞道了谢,指着一箱子吃的喝的:陈叔说要做垃圾分类。你要是不想自己扔,会有夜班的同事过来收。
他又待了一会儿,陈叔过来赶人:这边我搞定。小年轻别晒坏了,回办公室待着去,等这里弄完了,我拍照给你。
陆辞没有推辞:那谢谢陈叔,我先走了。对吊死鬼挥手,土地公公拜拜。
叫我土地公公嘿。吊死鬼表情不明地笑了笑,看着地上的纸箱,挥手收下。
陈叔看着眼前的大纸箱瞬间消失,往后退了一步:嚯!一脸敬畏地冲着柳树看了看,怎么看都是一株普通的柳树,还是双手合十拜了拜,他也没什么好求的,就问:土地公公,你要氮肥、磷肥还是钾肥?化肥还是有机肥?需要给您来点腐殖土吗?需要除虫吗?喜欢什么树?要不我们栽几棵垂丝海棠陪您?还是简单铺个草坪?要给您弄张椅子吗?
河风吹过,飘荡的柳条把陈叔往边上赶了赶,仿佛在说:去去去,真吵。
陈叔不确定自己听到了没,仔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本地适合栽种的景观花木,推翻了原本只打算铺个草坪随便种点花草灌木的想法,一张张设计图在脑海里翻来覆去:您有什么喜欢的,直接告诉陆辞。放心,景观设计我是专业的,一定设计出您满意的方案!
不管多少方案,当天整个小菜园全部整顿完毕,墙砌好,就是得等水泥干了才能往上抹尤油漆。
陆辞下班前又来了一趟,不是过来验收,而是给土地公公看图:陈叔设计的方案,您看看喜欢哪一套?
土地公公表示更喜欢他的平板电脑。
陆辞回去就告家长,并且带着家长来找回场子。
谢家长宜冰:嗯老柳,你别欺负小孩儿。
吊死鬼吊着脖子在树下晃荡:老谢,你这话说的。在望乡的地界上,所有人都是一家人。自家人的事情,怎么叫欺负呢?
谢宜冰想想也没什么办法,回头劝陆辞:哥再给你买个新的?
有家长在,陆辞的胆子显然大了很多:我不。我就要原来那个。
劝不动自家小孩儿,谢宜冰只能去劝吊死鬼:老柳,那我给你买个新的?
吊死鬼显然没把一个平板电脑放在心上,就是玩,学着陆辞的语气说道:我不,我就要现在这个。
这就很气!
陆辞捏着拳头,往前冲了半步,看到吊死鬼突然伸长很多的舌头,立刻往谢宜冰背后一躲:哥,算了,我们走吧。
他家阿水哥是个技术流,当了鬼也是个理科生,打不过这个一看就很厉害的土地公公。
吊死鬼收回舌头,阴惨惨地笑,看了一眼谢宜冰的脸色,好歹收敛了一下,没再继续吓唬人:我就借来玩几天,放心,不白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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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阳两界调解员——枫香(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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