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
夜云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取出一张早就填好数额的支票,低声开口:“上次我们说好的,你陪我喝酒,我给你十万。”
他手指骨节分明,又修长白皙,推支票的动作做的优雅缓慢,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这是支票,你收好。”
男人说完,站直身体,自包厢里走了出去。
灼灼过于紧张,有些脱离的坐在偌大的包厢里,她抿了一下唇瓣,将支票拿在了手里,上面的字,尤其是夜云的签名,龙飞凤舞带着几分飘逸。
她心里隐藏的自卑被这几个字勾了出来,他修养良好,家世上等,又身怀巨资,他们之间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太远了,让她看不见,摸不着。
灼灼收拾好自己情绪之后出了房间的门,夜云并没有走,他正依靠在壹号公馆的走廊上在抽烟,女孩儿的声音浅淡而又低凉:“灼灼,我之前的提议,你真的不在考虑一下?”
灼灼下意识的问出口:“什么提议。”
问完之后,就想起来,她跟夜云之间的交集不多,他也只提过一个意见,那就是嫁给他。
做夜太太。
她又觉得不可能,费劲的翻找自己的记忆,没有发现有什么遗漏,男人的脸,隐在姹紫嫣红的灯光,俊美的爱看上去有些冷漠。
“怎么,想让我求第二次婚?”
灼灼呼吸一滞,心道一句果然。
她无可避免的觉得欣喜,但强撑着没有表现出来,她虽然对夜云有好感,但并不打算嫁给一个对她只保留着兴味儿的人。
“夜先生,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夜云风度极佳的笑了一下,伸手捏着女孩儿精致的下巴,在她的红唇上落下一个啄吻,宛如情人喃呢一样,在她耳边落下一句话:“好女孩儿,事不过三,我不会提三次结婚的事情,如果将来,你想回到我身边,可别过来求我。”
灼灼一开始的心如擂鼓,缓缓的犯凉。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夜云人已经消失在眼前,那是夜云,是曾经对很多人默默施以援手的夜云。
尽管他的话说的冷凉,灼灼还是觉得,他心里怀有一整个天地。
以至于,那一天夜云阔步离开壹号公馆的身影挺拔,在灼灼每一个梦境里,循环往复,最后沉沦。
夜云一出壹号公馆,门口就有一个人等待很久了,是夜云的秘书。
男人的动作优雅,举手投足都透漏着卓尔不凡四个字,看见人之后漫不经心的开口:“你去警局打声招呼,让人提前把萧元彬提前放出来,这天价巨债,压在两个弱女子身上,未免有些太差强人意了。”
陈秘书一顿,灼灼的信息是他一手调查的,据她所知,萧元彬是灼灼亲自的将人告进了监狱,而且这个萧元彬还是一个有家暴倾向的人,把人放出去,似乎不是一个帮人好方法。
陈秘书这么想,也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夜云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丢在身侧,边挽袖口,边开口,语调更加的散漫悠长:“不吃苦的人,永远不会服软。”
陈秘书脊背一凉,不敢继续问下去,并且严格执行了夜云的命令。
第二天,灼灼睡醒之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她的妈妈给她做了一顿好吃的,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灼灼捏着一个千层饼去开门。
看见萧元彬那张脸的时候,下意识的去关门,男人伸手挡住,一手扯开门,一手猛地推开了灼灼,女孩儿被他的推的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倒在地上。
灼灼的脸色有些发白,她怕疼,怕萧元彬打她,也不敢问他怎么出来的事情,默默的站在门边儿,但是她勉力降低存在感的方式作用明显不大。
萧元彬对灼灼这个亲生闺女的恨意在牢狱养成了一个参天巨树,他扬手一巴掌将灼灼抽的在地上滚了两下,大脑还没有反应过来,剧痛就从脸上传了过来。
而后萧元彬扯着灼灼的胸前的衣襟,将人提起一点,恨声道:“小兔崽子,很硬气啊,敢送你老子去监狱?嗯?”
说着拽着人往地上一磕,力道之大,让灼灼头晕眼花,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落了下来。
灼灼是一个软硬不吃的人,她眼神带着恨意的看了一眼萧元彬,低声说:“萧元彬,牢里多年的生活,你还不知道改变,信不信我能把你告进去第二次?”
萧元彬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开口:“我真的是好怕啊!”
灼灼的妈妈听见响动之后,从厨房里跑出来就看见了这样的场景,她手里还握着一把刀,对萧元彬恐惧犹在,她沉默了不到一秒,毫不犹豫的上前把人推开,将灼灼护在身后,手里的刀,正对着萧元彬的脸。
俗话说,女为母则刚之,灼灼的妈妈亦然。
“萧元彬,你敢在碰我的女儿一下,我就跟你拼了!”
灼灼的妈妈浑身颤抖,这是她少见的坚定,萧元彬一愣,竟然有一种被人震慑住的感觉。
“怎么,你想杀我。”
灼灼的妈妈没有回答,厉声道:“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这些年,她被萧元彬磋磨过多少次,要不是灼灼狠下心来把人告进了监狱,可能她早就已经活不下去了。
灼灼过的有多么艰难,这些年,她也一直都看在眼里。
他们为人父母,没有给人足够的关爱,反而让人吃尽了苦头,她不能再软弱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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