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看着他从旁边拿过来一个苹果,手法熟练地准备削皮,急忙阻止:不爱吃苹果。
窦惊澜停下削皮的动作,把苹果放了回去:那爱吃什么?
江汜平时并不怎么挑食,有什么吃什么,除非很馋,不然不会说自己特别喜欢吃什么。
江汜转了转眼珠:哈密瓜、黄桃、李子、西瓜。
窦惊澜:留在这里的只有苹果。下午我去趟超市。
江汜:你上课怎么办?
窦惊澜:发情期前一周本来就有假,而且我们的信息素检测还没做。
江汜:怎么一直有假,四舍五入我觉得我这月没上过几节课啊,信息素检测着急吗?出院再做行不行?
不着急,窦惊澜说,办了一周的住院手续,后天拆完线就出院,然后我们过去。
江汜摸了摸自己脑袋:走个形式,出来之后结果没到百分之八十往上我就要闹了。不知道到发情期的时候我这脑袋能不能好,就一个星期能结疤吗。
窦惊澜:趴着就行。
江汜没懂:趴着?什么趴
还没说完就懂了。
江汜震惊道:你是我认识的豆包吗?被哪个老色批附身了?
窦惊澜笑起来:这办法很可行,不是吗。
江汜用自己好着的那条腿给了他一脚,没有头发的遮挡,他通红的耳垂明显得很:求你了,闭嘴吧,我脸皮薄。
江汜不好意思的时候话就会变少,病房里笑闹的空气沉淀下来,窦惊澜安静地看了他一会儿,放下水果,握住他的手:还好你没事。
江汜:被你带回来的呀。
江汜捏捏他手指:我的幸运星嘛,是不是?
窦惊澜看着他神采奕奕的双眼,最后那点纠缠的愧疚都被江汜仔细抚平。
眼前的人精神很好,微弯着眼睛含笑看自己的样子,是最有说服力的答案。
他在告诉自己不要颠倒因果。
是因为你,所以我幸运地没事了,而且好好地醒来。
而不是因为你没来得及,所以我才受伤。
*
江汜因为睡了很久的缘故一点儿也不困,傍晚时候他拆了吊着脚的支架,那里已经结了一层黑色的痂。
顺带认识了一层楼换班的护士,从他们那儿讨到一根香蕉和一小罐黄桃罐头,
窦惊澜想要阻止他,却扑了个空,人到现场时,只剩下了香蕉皮。
只吃了香蕉还好。
至于黄桃罐头
江汜只能说没来得及。
江汜誓死捍卫自己自力更生来的好吃的,不从:不给你。你让我自己拿着,好了再吃,我发誓,真的。
窦惊澜冷酷地拒绝了:不可能,罐头糖分太高了,你不能摄入过多糖分,每餐的营养量我都算过,按我的食谱正常吃饭就够。
江汜据理力争:我不信有人只想着吃够营养不想吃好吃点的!我的舌头被食堂蹂躏得体无完肤!窦惊澜,你怎么能如此冷酷无情!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窦惊澜面无表情:刚才是你吃的第二顿食堂饭。
他的重音放在第二顿食堂饭上。
一字一顿。
江汜:可我的舌头已经深深刻下它的味道,再也忘不掉了,只要一想起来就反胃那种!
窦惊澜听到这话,惊诧地挑了下眉:真的?
江汜以为他要松口,猛点头。
把我信息素的味道也刻在舌尖上了是吗?
江汜警觉。
那必须不能,这要是刻上去了不就是说不想再尝了吗。
于是他立刻说:那必须不能!
窦惊澜走近了两步:所以没有?
江汜想点头,又觉得不对劲。
等等,你干什么,我警告你别过来,你揭贴片干嘛,离我远点窦惊澜,我再次重申我只是个病号!
窦惊澜抓住他的脚踝,把往床头缩的人向外拉,垂眸道。
嗯,活蹦乱跳的病号。
Alpha没人权了是吗,我要是个omega你还敢唔
刻上了吗?
没。再亲一下可能就刻上了,让我咬一口就更好了。
快点快点,马上护士查房了。
狡黠的alpha眯起眼睛逗弄恋人,手抓着压着自己的人的腰,摩挲对方结实有力的肌理。
他得到一个咬牙切齿的吻。
江汜低哑地说:不让我吃黄桃也可以,我可太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黄桃,好吃(大拇指)
第66章 入夏
第二天江汜去警局做了笔录。
警局十分人性化,说要来病房让他写笔录,但江汜在医院闷成了个窝瓜,巴不得出去玩,兴高采烈义正言辞地把要来的警察给劝住,自己蹦蹦跳跳打了个车直奔警局。
没告诉窦惊澜。
他刚坐上车,还没来得及带上门,就听见卡住出租车车门坐进来的人说:师傅,汕城市公安局,我和他一起。
江汜停下自己动来动去的脚,看到窦惊澜的脸:
窦惊澜语气温和地问:怎么不叫我。
但表情却全然不是这样。
江汜默默往旁边缩了缩。
窦惊澜放下后座的隔板,试图和他讲道理:又不是不让你去玩。
江汜理亏,什么也说不出来。
窦惊澜和他抵着额头,轻轻叹了口气。
江汜这才注意到他胸膛起伏,是跑过来的,傻了眼:你
怎么自己下个楼都担心成这样。
窦惊澜说:从楼上看到你走,当我ptsd吧。那天那天在监控室看着你,我以为
我以为会没事的。
他语调又低又轻,江汜却觉得像阴天将来未来的雷阵雨,闷热而焦躁。
江汜摇摇头,轻轻地说:没有下次了,别自责。
*
江汜的手机被那种药水腐蚀了边角,但好在还能开机。
那天晚上,他的录音机从和酒保聊天时就打开着,今天刚好把从头到尾的音频交给警方。
笔录结束之后,江汜问旁边的警官:警官,我能见见郑悔吗?
郑悔那天的解释含糊其辞,真正重要的东西他一个都没说出来,譬如获取药的途径,生产药的方法、地点,药的传播范围以及传播途径等。
这些是警察的任务。
警官拒绝了:不行,现在他还在警所拘留,之后再来见吧。
江汜:大概要多久?
警察:一个月起步吧。
警察收集好桌上的材料:我知道你想寻根究底,但是精神病患者很可能没法正常沟通,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吗?
江汜挠挠头:不知道,可能是天生的吧,好奇心重。
警察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你发现他,他很可能从管道把腐蚀性液体往下倒,实验室的下水管和地下广场的水管一起排的线,一旦下流,两个管道都要遭殃,更何况那个药物遇见水更有挥发性。
他停顿了下:我说多了。
江汜摆摆手:我啥也没听见。
警察笑了笑,点了点他:你小子。回去好好上学,别和奇怪的人纠缠在一起,你形象不错,努努力找个好工作。
虽然不知道警察叔叔依靠他临时从下面超市买的塑料拖鞋和十块白T脑补出了什么,但江汜还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江汜在警察叔叔欣慰的眼神里走出了警局。
外面阳光灿烂,树荫下,窦惊澜听到他塑料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抬头望过来。
江汜原本要下门前台阶的步伐停下了。
树间投下的光斑照在alpha的头发上。窦惊澜今天穿了件衬衫,带着难掩的书卷气。
那件衬衫似乎穿了很久,洗得有些糙毛,但版型依然在,衬得他挺拔且俊雅。
江汜看到空中飘舞的、被光照亮的微尘。
那个人微微侧身,问:怎么不过来。
这是一个可以接住扑过来的自己的姿势。
江汜走到他面前,抬手去摸他眼下,说:站着等我的样子真好看,没舍得过来打断。
眼下有飘来的一点杨絮。
窦惊澜被他摸得略微眯起一只眼,握住他那只手吻了一下,说:在警局门口,就不亲你了。
江汜高高兴兴地说:之前不是说要去买衣服吗,我们去买衣服吧?
好。窦惊澜牵着他,和他一起慢慢地走在林荫道上,晚上再回医院吧。
怎么还要回医院啊???
来的时候我们说好了。等着明天拆线,我们办手续就可以走了。
那是说好了吗?那明明是逮着我准备看着我不让我去玩!
另外那个像是能预见一样,慢条斯理地补充。
不准乱吃东西,甜点烧烤麻辣烫都不可以。
蔫成白菜叶的江汜:鲨了我吧
下午的阳光赋予两个alpha背影斑驳的光点。
碍于在外面,两个人交谈的音量不高,他们踩过朱红的砖块,临近黄色的盲道,拐过医院门口的拐角。
抱怨声、脚步声和风吹叶子的声音、行人过路的声音混合在一起,奏成一首舒缓的交响乐。
入夏了。
*
入夏之后,时间过得非常快。
江汜拆过线,出院,先去做了信息素检测,他们已经拖了好几天,再拖下去发情期都要来了。
过程出乎意料的简单,之所以要提前是因为需要取血样去送检,送检等待的时间长。
医生看他们本就来的晚,把他们的血样放进了加急的冷冻箱,叮嘱道:要有时间观念,这可没有第二次。
两个alpha排排坐,一起点头。
他们选了把检测报告寄到家里,江汜顺便和窦惊澜回了趟寝室搬东西。
买好的一堆药、冰箱里的水果,还有江汜冬季的衣服都被一并带走,带进海苑华庭26层的大平层。
2602。
两个人搬肯定不够,于是曲迎哲也被叫来充当苦力。
至于陆子川为什么不来,这就要问他的实验课教授为什么把陆子川的实验报告批了个不及格。
就,挺秃然的。
曲迎哲十分有眼色,到楼下就停下脚步,把装衣服的行李箱放下摆摆手:走了,记得打钱。
江汜走出几步说:豆包,你先上去,我去找哲狗,他看起来不太高兴。
窦惊澜结果他手里的箱子:嗯。
江汜跑回去,追上快走到门口的曲迎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谢了哥们儿!
曲迎哲被他扑得踉跄一步,推开他嫌弃道:快爬,这会儿会叫哥们儿了。
江汜哈哈一笑,和他对了个拳。
两个人对完拳互相击掌又握手,一套下来,像是超级英雄的暗号。
曲迎哲问:这玩意儿咱俩当时练了多少遍才熟到肌肉记忆?
江汜:三百七十一遍。
曲迎哲:原来友谊的崩坏从那时候就注定了,汜宝,我愿称之为毫无默契。
江汜笑了:不舍得我啊?
曲迎哲:别搞污蔑。
江汜拍拍他:担心什么呢,我又不是嫁人,发情期而已,再说相处这么久我也不至于这么瞎。
曲迎哲指了指自个儿:我看你挺瞎。
江汜瞪眼:我削死你
曲迎哲抿了抿嘴,下垂的嘴角始终没提起来:感觉我把你给卖了
江汜撞撞他:不至于,真不至于,我要不愿意早跑了。
曲迎哲突然上来抱了他一下:这不是最近老出事儿吗,你数数你都住了几次院了。
江汜:那也和他没关系啊,这不全是我自己作的吗?
曲迎哲:作到警局给你送了个锦旗?
他刚才拿的透明行李袋里,红底金边的柔软锦旗把他看傻了眼,露出来那一面是落款。汕城市公安局。
江汜没想到他看到了,不打算说出来再让他担心一回,笑着说:怎么,还不允许人见义勇为了啊?
曲迎哲打量他:不会吧,不会有人见义勇为差点儿磕了个秃瓢再往下几厘米就丑到毁容了吧?
江汜捋袖子准备揍他。
曲迎哲叹息着抚摸他狗头:唉,现在啥都不跟爸爸说了,汜宝,不能有了男朋友忘了爹啊。
江汜抬腿踹了他一脚,竖起中指:赶紧爬,发情期结束了一块儿去商业街吃小龙虾。
曲迎哲已经转身往回走了,背影冲他,伸出一只手比了个ok的姿势。
*
电梯直上26楼。
江汜按开指纹锁,进门把手里的东西一放,扑进柔软的沙发里。
他翻了个身,朝正在擦桌子的窦惊澜说:豆包别收拾了,不脏的,你先去里屋看看呗。
这房子三室两厅,江汜说的里屋,窦惊澜还真的没搞明白他说的哪一屋:有什么?
江汜躺在沙发里笑:那就自己去开门看看吧?
窦惊澜依言去开门看。
江汜从沙发里坐起来,从靠背后冒出个头,露头看他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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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草履(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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