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他快盖到脖子的发尾,问:学校附近就是超市,要买菜回来做吗?
江汜眼睛一亮:好啊,我可以帮忙
想了想,alpha又低落下去:呃,还是算了,我貌似不太会做饭。
窦惊澜说:没事,可以帮忙切菜洗菜。
江汜猛地一个抬头:真的?
窦惊澜看着他的眼睛。
他们在山上那天晚上,窦米还说了别的。
窦米和他随便聊了几句,问完他在等人,等的是谁之后,低头抽了口烟,先说的第一句话是
江汜的眼睛很漂亮。
窦惊澜的第一反应是讶异。他们之间通常不太谈论这种话题,更不会随便评判别人的外貌。
窦米没有停顿地说下去。
他看你的时候,好像星光落在你身上,是吗?
被他注视的人不会感到寂寞和孤独,他自带热闹的气息,把你的冷感驱散得一干二净。
我很好奇,你是因为这个喜欢他的吗?
窦惊澜和自己的妹妹对视了一会儿,露出一个难得的
看小傻子一样的笑容。
他几乎不带思考,说的话全靠本能。
怎么会。
如果我觉得孤独,我会社交,如果我觉得寂寞,我会找事做。
他的存在不需要很特别的作用,就算他只是站在那,我都会很喜欢。喜欢就是喜欢,很简单的。
你和小曦不是这样吗?
窦米烟云下的眼瞳略微睁大,惊诧道,你真肉麻。
窦惊澜笑了笑,毫不客气地回答她。
快走吧,别让烟味熏到他。不能戒就别出来溜。
窦米转身给了他一个中指。
现在窦惊澜就看着窦米口中很漂亮的那双眼睛,心想,她说的没错。
江汜的眼睛总带着鲜明的情绪,就像现在,里面雀跃而亮。
这个人的快乐一向纯粹又简单。
现在江汜等了半天,没等到答案,只看到发呆的自己,眼神自然而然带了点疑惑,瞳色略深,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豆包,怎么不说话?发什么呆。
窦惊澜在他紧张自己的眼神里去吻他的眼。
这个动作让江汜下意识闭上眼,眼睫颤动,躲了一下:干嘛唔。
窦惊澜离开他的眼皮,笑:就亲亲你。
江汜咂了咂嘴:啧,怕我炸厨房就直说,怎么还拐弯抹角的。
窦惊澜:没有的事,只是在想我们去超市要买什么菜,你喜欢吃什么?
江汜开始掰指头:一说吃的那我可就来劲儿了,我想吃鱼了,黑鱼?松鼠鳜鱼不错,早饭的话早饭一般都吃什么?炒饭?
他们打开宿舍暖黄的顶灯,靠在一起聊明天去菜市场要买什么东西。
一个去拿便签纸认真地记下来,一个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对准了坐着写字的人,结果没关声音,咔嚓一声响。
于是他的恋人拿着黑色签字笔,茫然扭头看他的表情定格在手机屏幕上。
接着又是很多张。
是江汜从书桌旁扑过来的全过程,如果放在一起,可以做成有趣的定格动画。
不!许!偷!拍!我!
交出手机!我怀疑你是个惯犯!
*
第二天早上六点,窦惊澜准时被生物钟叫醒,睁开眼。
江汜还在睡,发出轻微的鼾声。
他的睡颜一如既往地放松且不设防,睡觉的时候总喜欢滚进人怀里,像粘人的八爪鱼,把人抱紧。
窦惊澜昨晚已经体验过了。
他穿好衣服起来,想起旁边的人昨天晚上豪言壮语今天要早起,结果连个闹钟都没订,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宝宝,醒了吗?
江汜在睡梦里意识到有人叫他,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咕哝声,抓住挠自己脸颊的手:嗯?唔
窦惊澜笑着从他手里把自己的手指抽出来:该起床赶早市了,我们昨晚说好的去买菜。
江汜困难地和自己眼皮打了会儿架,声音渐渐清晰起来,撒娇耍赖:我好困我不想起
他谨慎地把自己眼皮掀起一条缝,又自暴自弃地闭上了,小小地埋怨:外面天都没亮你骗我你让我再睡会儿
他伸手去抱他的腰,摸了半天只摸到他的腿。睡着的江汜以为自己动作幅度很大,但实际上他只是抬了抬手。
以他的腿为轴,江汜把自己的身体都调转了九十度,亲亲热热地挨蹭,道:不着急你也再睡会儿
窦惊澜轻轻地揉他的太阳穴,压低声音:再睡早市就要过了。
江汜已经挨着他重新落回梦乡,听不到了。
窦惊澜并不强求,顺手把被江汜踢到床脚的薄被拿过来给江汜披上。
虽然最后也可能是被他卷进怀里,但总比冷了摸被子却摸不到要好。
他打开宿舍门,衣兜里放着江汜昨天写了各种菜的便利贴。
门外冷风扑面而来,天空泛着珍珠灰,云却是亮白色。轻薄的凉雨把地面浸湿,窦惊澜撑着伞走在路上,步伐越来越快,想。
怎么才刚出来三分钟,就想回去了。
*
江汜是被里屋公共厨房里切菜的声音吵醒的。
他从床上坐起来,顶着鸡窝头,思考了好几秒为什么有人在厨房里切菜。
家里没请家政啊
他最讨厌别人随便侵占自己的个人领地了。
江汜被自己的念头一惊,彻底醒了。
又是他的记忆。
他揉了揉眼,看清宿舍熟悉的陈设。
这时,在厨房做饭的人已经拧开了燃气灶,把锅子架到灶上,放了点油。
很快,热油开始轻轻溅响。
江汜把身上的薄被拿下来。
想也知道是豆包给自己盖的。
他觉得有点冷,套了件宽松的运动卫衣,下身穿着条五分裤,提拉着拖鞋走进厨房,从背后抱住正在把菜倒进锅里的人。
对方紧绷了一下,察觉到是他之后又放松下来,说:早。
暖和,舒坦。
呲啦一声,厨房里的声响立刻多了起来。江汜很佩服会做菜的人,做菜熟练的人像作曲家,管控着各处的声响,在高低交错的音律里端出让人垂涎三尺的成品。
好像很久之前,他也有听到过这样的声音,闻到过蒸熟的米饭的味道,看到过买了一大兜放在厨房角落等着分类的蔬菜。
这唤醒了他很久以前的回忆。
可能是和爸妈?他不知道。
但现在这样的疑惑已经不会再让自己困扰。
因为他抱着的人温热而真实。
江汜蹭了蹭他的后脖颈,小猫似的嗅来嗅去,叹息道:早,你好暖和,厨房也好暖和。今天怎么突然降温了,不知道的以为北方也倒春寒呢
窦惊澜不断翻动着锅里的蔬菜,因为动作的原因身体也跟着晃动,说:的确很冷,先去刷牙。
江汜抱了他一会儿,觉得自己碍着他施展了,厨房并不大,挤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还忙着做菜,确实不太好。
他乖乖松开手去浴室刷牙。
江汜挤好薄荷味的牙膏,打开电动牙刷的开关塞进嘴里。
他打开水龙头把自己透明的墨绿色牙杯装满水,喝了一口吐掉,接着抬头看着镜子里清醒的自己,从来没觉得这么真实过。
他喜欢这样。
喜欢这种双脚落到实地、踏踏实实踩着地面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希望你也像他们一样。
第54章 补课
宿舍除了书桌,只有个小茶几,这个小茶几挨近阳台,旁边就是江汜的懒人沙发。
江汜看到的是炒菜,没想到端出来是个锅。三汁焖锅和米饭,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一碗之后江汜十分合格地要再来一碗。
他来到学校之后很久没有吃到自己做的东西了哦,倒也不是自己做,是豆包做的。
江汜转了转眼珠,可以说是自己家做的。
Nice。
食堂的味道永远和家常菜不一样,偶尔推陈出新踩个大雷也是常事。他只希望三楼能始终如一,不求创新,只求维持现有水平。
所以窦惊澜做饭是真的好吃。
江汜吃完两碗,揉了揉肚子把自己扔进沙发里,说:豆包,怎么做到的,这么好吃的东西是真实存在的吗。
窦惊澜的声音远远从厨房传来:你得去感谢窦米,做得不好吃她会一粒不剩地好好吃完,之后告诉我难吃得要命。
江汜闭着眼窝在沙发里笑:她吃了多久难吃的饭?
没多久,窦惊澜把锅和碗放进洗碗机,洗了洗手出来,不到半个月吧。
江汜想也知道,自尊心强如窦惊澜,怎么可能容忍得了别人说自己做的饭不好吃。
他说着又沉默下去。
可窦惊澜现在任人闲话。
怎么着之后也要看看,他的信息素能不能没有这个刺人的毛病他记得自己家里是药企
窦惊澜察觉到他微妙的情绪变化,走过来跪在他的懒人沙发上,结果沙发太软,他直接扑了上来。
窦惊澜错估了沙发的柔软度。
江汜被他压得反射性要把人推出去,笑着嚷嚷:豆包你要压死我,我太饱了
结果被窦惊澜抓住手扼住。
他没把人推动,仍然是窦惊澜自己撑起了身。
如果江汜没看错,窦惊澜在抗拒自己的推拒,而且眼神不太对劲。说出来有点绕口,但的确是这样。
他被窦惊澜眼里瞬时闪过的占有欲惊住,半晌没有说话。
窦惊澜的声音温柔如水,眼里的血丝一直未退,说:被我吓到了。
江汜略微睁大眼睛,最终还是笑了出来:说被吓到了会不会显得我很怂。
窦惊澜低头亲了他一下:你可能要习惯一下。
说完又补充道:不习惯也没关系。
他们越来越亲密之后,总要面对真实的对方,窦惊澜一直想着不吓到他,但他也难以在这种细小的地方面面俱到。
换句话说,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在这么小的细节里满含占有欲。
他只是看到江汜心疼的眼神想吻他。
仅此而已。
江汜动了动被他抓在手里的手,嚣张地说:这么看不起我啊?
窦惊澜笑起来。
看,他这么温柔的爱人。
他们贴在一起玩闹了一会儿,被窦惊澜的闹钟吵醒。
窦惊澜站起身,把自己的闹钟关掉,说:今天有补课,第一节 是我的课,我们走吧。
江汜躺着不想动,碎碎念:今天不是周六吗,又在下雨,又要上课
窦惊澜伸手拉他,说:放了四天总要补一天,就当维持学校正常运转。
江汜摇了摇头:你是说服不了我的,豆包,放弃吧,我只想和你出去玩或者呆在寝室里,学习对我没有丝毫吸引力。
窦惊澜抬手给了他一个脑瓜崩:学不好就回去继承亿万家产?
江汜思考了一下,仿佛自己真的有亿万家产要继承似的:那也不是不行。
窦惊澜没辙地摇摇头。
*
雨天总会给人隔绝感,所以到达教室后,教室里显得很热闹。活泼的omega秦久正绕着整个班级发音乐节的入场券,在人群里笑闹。
音乐节?弄得还挺隆重,有谁啊草,竟然有我最喜欢的本地乐队!
谁啊?
老摇滚团了,给你个链接感受下,去玩呗?
考虑下。
放假前的脊柱作业借我copy一下,搞快点救命呢!马上收了收了收了!
我豆浆撒了!撒了!慢点儿你个棒槌!
困死你爹了,能不能别吵了儿子们?!
一盒耳塞隔空砸过来。
睡你的少bb!耳塞戴上睡!
我刚吃饭把我口红吃没了,宝贝们谁口红借我补一下。
这儿呢,古驰金管,抠牙缝抠了俩星期新买的。
爱死你了,mua。
吸豆浆的声音,冰咖啡里冰块因为摇晃撞盒子的声音,打趣聊天的声音。
江汜的感官像是被这样热闹的氛围唤醒,不自觉地眼尾都带着点笑,和窦惊澜说:我去看看,你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我找你。
窦惊澜没有异议,抬腿就走。
舒意正在第一排端端正正坐着写字,旁边是放着的一个腰包,腰包旁扔着一堆入场券,那是秦久的位置。
至于秦久本人,已经不知所踪,可能去别的班发入场券了。
江汜走过去打了个招呼:嗨,早,我能拿两张吗?
低头写字的omega抬头,看到是他有点小惊喜,说:当然!你要来吗?
江汜客气地点点头,说:嗯,可能会和我对象去,还不确定,看他怎么说。
他从桌子上拿起两张,笑着晃了晃券:走了,多谢。
舒意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又被铜版纸晃起来清脆的声音拉回来,急忙点头说:嗯嗯,不客气。
这句客气且疏离的回答让舒意想起来,眼前的alpha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是谁呢?
他目光随着江汜的走动而后移,因为在第一排的原因还要转过身。
江汜走上阶梯教室的台阶,直直往后排靠近门的角落走过去。
那里目前只有一个人。
是窦惊澜。
舒意对这个人了解不多,但系里靠绩点吊打一众秃头僧的家伙,他怎么也知道一点,何况长得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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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草履(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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