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点吧。
那人拿着报告打开门,拿那只刚才握过自己的手带上门:我把这个给医生,一会儿回来,等我。
*
交上报告,医生特意翻看了一下最后的名字。
他填的你?医生笑看了窦惊澜一眼,怎么,上学期你们不是还针锋相对吗?斗得那叫一个狠,怎么现在都变成意愿对象了。
他语气像是说两个顽皮的孩子,叮嘱:不过也好,反正也没太大仇。挂完水之后就可以出院了,你们俩不是一个学院的,学校会调整你们的课表,尽量让你们有时间待在一起,别的具体问题就去找辅导员吧。
窦惊澜:有点复杂。
就是不愿意解释的意思。
医生按了按眼眶:你们俩可没少来医院,真希望这是最后一回。
窦惊澜笑了笑:我们尽量。
窦惊澜出门,正好撞到一个护士,是刚才扎疼江汜的那位。
他略一点头,转身向医院大门走去。
*
微信的消息不停在震,窦惊澜点开今日份的两万块转账,把钱提进一张新卡里,将转账信息一并截图。
他的消息列表很干净,除了江文清每天的转账,就是订阅号的红点,今天倒是多了一个群。
那是一个新建的群聊,名字叫帮帮群,首当其冲蹦出来一个曲迎哲的消息:拖住汜宝了没?他还在病房里吧?
【窦:在,还有三十分钟,买好了吗?】
【小曲小曲轻声细语:那必须的!】
【云川:[照片]】
是在外面拍的,开了闪光灯,灯在透明的蛋糕盒子上反光,照出里面草莓粉的奶油蛋糕。
今晚十二点就到江汜的生日了。
曲迎哲和陆子川刚才出门就给窦惊澜发消息说了他们两个要出去买礼物,窦惊澜被委以重任,照看江汜之后还要成功脱身,还好医生来了。
总之有惊无险。
【窦:江汜喜欢草莓?】
【云川: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什么都知道呢。】
陆子川这话有点怪,窦惊澜笑了一下,收起手机,没有答话。
这几天他笑的次数有些多,可以说超标了,窦惊澜抚了抚自己的下巴,心想。
够慢了。
都从朋友开始慢慢来了。
*
江汜的外卖送进病房,自己吃完,也没等到窦惊澜回来。刚才一针差点把他从昏迷中扎醒的beta护士定时过来看他。
江汜问:你见刚才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了吗?
Beta一脸惊喜:哦他呀,他真帅,我第一次见这么帅的alpha!他怎么啦?
江机械院校草汜:
江汜坐直了点身体:哦,就是想问问他怎么出去半天了还没回来。
Beta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点微妙的怜悯:原来是这样啊,他没告诉你吗?他刚才从校医院出来之后直往门口去,还撞到我了呢,哎,你们什么关系呀,他那么关心你,总不会直接走了吧
江汜沉默着一只手握紧了被子,因为受到窦惊澜的叮嘱,他没用扎针的手使力。
之后又觉得,何必呢。
输液管的末端,红色的粘稠血液一点点冒出来,江汜脸色阴沉,把手背了过去,吓得beta不敢再说话,急匆匆走了。
墙上的挂钟指向十二点。
有人进来了。
江汜猛地抬头。
那人速度很快,打开门直接关了灯,屋内立刻一黑。窗户开着,江汜骤然看到外面教学楼自习室明亮的灯火。
不止一个人,又有新的脚步声,他们推着餐车走过来,上面放着一个蛋糕,插了二十根蜡烛。有个人吼得最大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曲迎哲的歌完全不在调上。
他笑了一下,眼有点湿。
江汜生日快乐,陆子川紧随其后,把一个小盒子放在他手里,一会儿开灯再看。
最后才是那个这几天一直陪着他的人,那人仗着屋里黑,笑笑说:我什么都没买,寿星。
江汜佯装生气:你!
对方像是仅从他这一个字里,就听出他变化的语调,伸手过来,因为黑,没有找到他的眼角,在他颊上戳了一下。
这人磨蹭似的往上蹭,带走了江汜那一点眼泪,像在留恋地流连:我能把我送给你吗?
曲迎哲欲扬先抑:就你?信息素那个味道还想讨好汜宝呢,算了吧。就凭你绩点第一长得帅?
窦惊澜不扬只抑:难道是你?就凭你打游戏骂不过还靠子川代练,常年挂科?
陆子川已经找了个地方坐,就在江汜旁边一起围观,火上浇油:因为给曲迎哲代练汜宝的号我最近都没打,掉段了。
江汜缓缓调整自己的姿势,那点堵塞输液管的血慢慢下去:这样吧,我勉强凑合凑合,窦惊澜给我代个练,人都送我了这不得好好用,期末考段位赶不上哲狗我就离家出走,和哲狗换宿舍。
曲迎哲急忙掩饰:吹蜡烛吹蜡烛!
江汜边吹蜡烛边抱怨:怎么搞的寿星说的话都不算数了?反了你了
救命,陆子川捂了捂耳朵,一脸崩溃,过个生日愿望都不许就顾着吵嘴,我到底是认识了个什么。
江汜还在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
蜡烛灭掉,这里更暗,他旁边站着的就是窦惊澜。
这家伙在他脸上抹了块儿奶油。
第8章 午夜
这瓶葡萄糖很有眼色,刚好输完最后一滴。江汜眼疾手快,自己先手拔了针,按上一张创可贴。
这是刚才窦惊澜扎针时塞他口袋里的。
蛋糕被曲迎哲切成了两半,这下还不明显吗,一半用来抹一半用来吃。
江汜舔掉唇边的草莓味奶油,观察了一下局势。左手边陆子川,右手边窦惊澜,下床都难,两边把他堵得严严实实,只能从前面蹦下去,可床前就是蛋糕。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
接着,他闻到窦惊澜的信息素远离了一些。江汜的抑制贴片到医院之后就被医生摘下来了,以防抽样的血液中的信息素浓度不对。
别看曲迎哲能说又爱蹿,其实体质不太好,他小时候受伤伤过腺体,所以信息素味道淡,没有窦惊澜的信息素存在感强。
窦惊澜稍微远离,江汜就察觉到他做了什么那人悄无声息地往后撤了一步。
江汜略微愣怔,他竟然想起了一些关于曲迎哲的记忆,不过很快,江汜就把这一点抛到了脑后。
抹蛋糕大作战还没开始,对面有自家内鬼,放水放得这么明显,还赢不了未免太丢份儿。
江汜半天没动静,曲迎哲觉得有点不对味:怎么搞的,怎么不说话?
陆子川反应一向快,他伸手要去抓床上的江汜:江
床上被子反手被江汜撩起直朝陆子蒙过去!江汜一个猛子翻身而起,从床右边一下落地!他光脚踩在地板上,另一手蓦地按在了餐盘上切下一半的蛋糕上!
惨叫和闷哼在病房里交错响起,又在短短两分钟之内平息。内鬼窦惊澜闲庭信步,溜达到病房门口,啪地打开了灯。
病房灯光大亮。
江汜骑在曲迎哲身上,后者脸上已经粉白一片。陆子川也没好到哪去,穿着的格子衬衫领口一塌糊涂,还在喘气。至于江汜,他浓密的眉角上都是草莓奶油。
这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
江汜一抬眉,眉尾那点奶油跟着一抖一抖,极其喜感,掏出手机从曲迎哲身上起来,笑得腿都发软:来来来内鬼过来,合照了合照了!
陆子川捂着肚子,他刚才偷袭被江汜踹了一脚,呲牙咧嘴道:原来是反间计。
油头粉面的曲迎哲冲窦惊澜比了个倒的大拇指,张嘴先吞进了一口奶油,喘气道:双面间谍,真有你的。
全场唯一完好无损的人站在原地,就那么不动:不,我不会过去。我要是过去,明天这衣服就得送去干洗。
啧,江汜一脸牙疼,太聪明了可真是不好骗,你们说是不是,阿川,哲子。
他一脸和陆子川和曲迎哲对视,三人对了个眼神,江汜抬了抬眉。
曲迎哲翻身撑起自己。陆子川慢腾腾从椅子里站起来。江汜活动了一下胳膊,笑出可爱的虎牙。
别想躲!!!
*
笑闹到凌晨,找医生批的假已经到时间了,他们停下来收拾东西。
奶油到处都是,江汜拿来拍照的手机屏幕上都粘的亟待清理。窦惊澜的头发和衣服上都沾上了些江汜和曲迎哲玩到尽兴,毫不留情,就陆子川收了下手。
说实话,陆子川看到这幕有些担心,医学院的都知道窦惊澜的洁癖不对尸体读条,对别的人,那可是无差别放射AOE。
但是窦惊澜毫无反应,非但没反应,还拿酒精棉片把江汜的手擦了个干净,自己的没管,甚至没怎么给眼神。
查房的护士给江汜换吊瓶,窦惊澜说:我帮他弄,你休息吧。
Beta护士一脸惊讶,随后慢慢地红了脸。
窦惊澜平淡地粉碎了他的幻想,接着说:江汜怕疼。
男生脸色尴尬,快速找了个话题离开了。
等到关上门,他跺了跺脚,忿忿道:怎么这样,生日藏着不说什么的,也太浪漫了让人误会,真让人生气!然后去卫生间涂口红。顺带找自己小姐妹吐槽某窦牌仙人掌。
陆子川和曲迎哲也已经去卫生间洗手台收拾自己。窦惊澜冲锋衣上面的奶油一擦就掉,擦第二次就什么也没有,头发上一时半会儿弄不掉,就没去,留在病房里陪江汜。
江汜从擦干净的手机里抬起脸:川子和我说你有洁癖,怎么不去洗洗。
窦惊澜扬了扬眉:我有洁癖,你怎么还抹我奶油。
他俩也抹了啊,江汜连忙装委屈,怎么能只说我?
窦惊澜拉开自己的衣领。
刚才的打闹他为了躲奶油动作不小,现在拉开了领口,因此拉扯自己衣服的时候看得到明显而骨感的锁骨。
那上面有个淡红的指印。
窦惊澜懒洋洋地垂下眼睛看他,像只逮到肥老鼠的猫:谁杵的?就你用力。
江汜眼珠一转,嘴硬:怎么,刚说了把人送我这会儿就揭竿而起了,我生日才过了两个小时,你这礼物当的也太不称职了。
窦惊澜:这不是没敢动吗。
江汜疑惑。
窦惊澜靠近了一步,拿起旁边的输液管扎进吊瓶挂好,接着拔掉塑料封头,举着细细的一截针示意他伸手,自己要扎了:主人还没说话,礼物怎么敢随便乱走。
江汜笑着递过手。
*
陆子川和曲迎哲跟江汜告别,窦惊澜也向他俩挥了挥手。
陆子川问:澜哥你不走?
窦惊澜点点头:嗯,怕江汜预发情再出什么事,第三天还没结束,我在这陪他。
陆子川哦了一声,趁窦惊澜转身的时候给江汜比了个大拇指。
江汜看着他看似冷静实则脱线的动作,记忆不可抑制地回到那天那个红包上。后来他睡着,又狂躁,就没来得及回陆子川,现在想想,他们都已经知道自己失忆,也是时候问一下了。
窦惊澜去独卫洗了个头,裹着毛巾出来擦头发,看他一脸神采奕奕,问:睡不着?
嗯,江汜眼亮晶晶的,你要是困你就睡,应该不会再狂躁了。
窦惊澜点了点头正要说嗯,视线一扫才发现没有第二张床。
这儿本来是有第二张床的。
刚才那个beta护士一生气,多干了点儿活,把第二张床推走了。
窦惊澜:
看他站在原地半天没说话,江汜有点奇怪:怎么了?
窦惊澜原地思考了两秒:没事。
接着若无其事地擦头发。
江汜一开始没懂,看了半天明白才明白这是没多的床,招手让他过来,笑说:这有什么,来,和我一起睡。
他十分粗神经地拍拍自己身边的床铺位置,往吊瓶架那边挪了挪:反正我也没法正着睡,怕压到手,我可以侧着,不占地方。
病房是单人床,两个alpha挤在一起肯定会挤。
窦惊澜思索片刻同意了,但只脱下外套和他窝在一起,江汜皱着眉,不太赞同:多脱点啊,不觉得硌得慌?
窦惊澜阖了阖眼,一副要立刻入睡的样子:我稍微睡一会儿,觉得要狂躁就立刻喊我。
江汜顿了顿。
江汜凝视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再去看,窦惊澜已经发出略浅的、均匀的呼吸声。
他闭了闭眼,再睁眼带了点歉意,用完好的那只手稍微勾了勾窦惊澜的指尖:我肯定、一定、会想起你的。
我今天想起一点关于哲狗的记忆了如果多和你们接触,应该能很快想起来的。
只有在窦惊澜睡着之后,江汜才敢说出一点内心的恐惧,还要压低声音。
Alpha一向强势,即使江汜平时对外给人的印象是性格很好,也改变不了他本性倔强、甚至有些要面子的事实,除掉狂躁时期不自然地情绪外放,他这几天表现得十足开朗。
他声音越来越低:我失忆应该是个老毛病了,忘了你,对不起我想想起来,不管关系好不好,我都想想起来。就算我们关系不好,我也觉得肯定有原因你说对吧。
他说着说着笑了一下:我可能对你有点滤镜,说不定真的暗恋你呢,应该还和陆子川提过你带我去医院的时候他不知道我失忆了,还给我发了个整活的红包,祝我抱得美人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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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和死对头在一起了——草履(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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