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呵呵」一笑:“本王也从未想过要隐瞒你们,因为你们——早晚都会知道。”
“夏侯琅。”说着,她并不似平常那般尊称其为「夏侯爷爷」,而是摆出了应有的姿态,道:“你来做个见证!”
“是,主子。”夏侯琅恭敬地姿态,从未改变过。
这也是张寂酒无法理解的事情之一,这位少主虽说是他师父的遗孤,可一看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鸡。
怎能跟他比?为何这么多年夏侯琅对他都是老样子,从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你想要和我打赌?”张寂酒狐疑地看着姒卿妩,一个才从乡下回来的小子,自以为带着两个身手不错的护卫,就能在百昆城横着走了?
之前那群刺客突袭,那是因为他正好收到手下人的消息,出去查师父的死因给绊住了,不然能让人把一把火差点将府邸都烧完了?
“对!”姒卿妩淡淡地应道,且带着无比的自信。
“你想赌什么?”张寂酒眯了眯眼,问道。“就赌这侯府遇刺案,谁先查出真凶,并且将他们抓住!”她嚣张的扬了扬眉,一副胜券在握的小模样。
“你?”对眼前这小子的情绪是很复杂的,既想亲近,又觉得看到他就很生气,到底是为什么生气,还说不上来。
“我怕你输了,会哭鼻子!”张寂酒说话间,已经没了之前的客套。
甚至带着几分怒意,一个不知轻重的毛头小子,凭甚么继承夏侯府?
他倒是想干脆地应下这场赌局,可仔细想想,自己这么大人了,跟个小毛孩子做赌局,岂不是占人便宜?
“怎么?你怕输?”她不想以身份去压人,而是凭本事,让这「隐杀阁」的阁主心服口服。
“我隐杀阁这些年已经发展到近千人,人人皆是江湖中的个中好手,你居然认为我会输?谁给你的自信?”
“人多,也不是每个都有用!”姒卿妩也懒得跟他继续闲扯,她还有事儿要去忙呢!
“你就说,敢不敢赌!”
张寂酒一咬牙:“赌就赌,你想怎么个赌法?”
“就赌,这座侯府,如何?”姒卿妩忽然变得十分认真,一点不像是在开玩笑!
侯府!
这不仅仅是一座府邸,还有夏侯焯留下来的五十万军队,还有在幻月国的财富和使命,以及,世代承袭的侯爵之位!
“主子,不可!”虽然,夏侯琅相信自家主子不会输,但总觉得这样做,有伤侯府的提面。
“哈哈哈!”可谁想到,那张寂酒竟然发出爽朗的一阵笑声:“好胆魄,我跟你赌了!”
他,一直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来追逐自己心中所想,也觉得自己可能名不正言不顺。
可人家现在把机会都送到面前来了,岂有退缩之理?
姒卿妩慵懒地坐回正位,看着他道:“本王能将这侯府作为赌注,你,能给本王什么?”
“不可能!”张寂酒想也没想,立刻作答:“若是我真的输了,余生听候调遣,永世不生二心!”
“你?”姒卿妩一咂舌:“不!我要一整个:隐、杀、阁!”
这人自我感觉是有多良好,才会觉得凭借一己只身就比得上整座侯府?
张寂酒愣住了,隐杀阁是师父留给他唯一的东西,他从十岁开始经营,到现在所有的心血都花在上面。
“阁主!”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杀将其实早就看出来,自家这位阁主的心思,若是再分不清现状,怕是要吃大亏了。
“阁主!”驭隐也对身份上的等级制度有着根深蒂固的认知,他认为侯爷的子嗣,理所应当就是他们的主子,为何阁主翩翩不理解呢?
对于张寂酒来说,那小子竟然当着他的面对他说:我要你的隐杀阁!
这就是赤果果的挑衅他,甚至是蔑视!
“怎么?”
“舍不得?”姒卿妩手臂撑在桌面上,抬了抬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本王可是堵上了整个儿侯府,以及侯府的世袭爵位来跟你赌,这相当于本王这辈子的身家性命了!你不会认为,单凭你一个人,就配得上如此豪迈的赌注吧?”
人,都有贪念,但对于本性不坏的人,尚可有机会纠正;正因如此,她,本可以直接杀了他,却选择和他赌一场。
因为他是夏侯焯亲手教出来的徒弟,她愿意给他一次机会。
张寂酒在心里挣扎了一番,心一狠,从怀里掏出个金灿灿的令牌,往那红木桌上一放,道:
“好!我张寂酒愿意在此立下誓言,若是输了赌局,这「阁主令」就是你的了!此生任凭差遣,绝不反悔!”
“爽快!”姒卿妩笑眯眯地看着夏侯琅,道:“你们退下吧!该怎么安排便放手去做!”
第92章 得了一座城隍庙(加更)
月上柳梢头,姒卿妩骑在扶灯的背上,飞跃于天际。
那冰蓝色的毛发随风飘动,划破长空,自带仙气儿,霎时,便出现在西城城隍庙内。
西城的月光总是特别的明亮,清辉滞留在被岁月精心雕刻过的破败长廊,于缱绻迷离的月光下,显得幽深而寂静。
古木所建的亭台楼阁,亦彰显出庄重与肃穆,连空气,都仿佛飘散着陈年的木香味儿。
“奇怪了,这城隍庙里怎么连个鬼影子的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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