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连忙把钱之间拽到身旁转移话题,之间,那个王爷怎么样了?
钱之间摇摇头,从马上摔了下来,当场毙命。
方寸震惊,有些不敢置信地松开钱之间。
钱之间询问道:殿下,在城门口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想进城,可王爷看我邋遢就不放我通行,我说了他几句....方寸回想,自己明明没有说什么重话,怎么突然就掉下马,死了呢,完了,我又惹事了。
钱之间宽慰道:没关系殿下,爹会解决的,而且此事错不在你。
一想到那王爷的大嗓门现在躺在棺材里,方寸还有些唏嘘,希望人能活。
宫人们走过,一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钱之间吩咐道:先带这位公子去汤池沐浴。
是。
方寸又凑了上去,阿霆,阿霆别生气,咱一起去洗鸳鸯浴吧,我帮你搓背。
自从咸阳回来,方寸就愈发的不要脸,甘霆皱眉道:滚。
*
池水氤氲,方寸四仰八叉躺在温池里,说他要脸吧,他毫不把自己当外人,说他不要脸吧,他竟还知道要穿件中衣遮住自己的身体。
甘霆尽量控制自己不去看他,可无意中总能瞥到在闭目养神的方寸,如墨长发飘散在白皙的锁骨处,微微敞开的中衣湿润贴在他每一寸肌肤上,甘霆眼神慢慢往下游走,脖颈,肩颈,胸膛....
看啥呢。
甘霆倏然回神,撇过略带红晕的脸,你去哪了?衣裳上满是泥巴。
山路太多,下雨路滑,摔了一跤。方寸趴在汤池边沿,不过你不该质问我牢里的事吗?阿霆你果然还不够吃醋。
呵,还不够吃醋?甘霆看到方寸和小仵作在一起时,连他两埋哪都想好了。
甘霆以免自己杀生,转移话题,你这居然还有骨灰盒,看来这半天过得真是多姿多彩。
啊,我想起来了。方寸忽然记得自己还受托于人,这骨灰盒还得去给城西石家,不过今天天色已晚,怕是要等明天去一趟了。
阿霆,明天我们可能得暂且分开一天。
不行!甘霆严词拒绝。
方寸从未见过甘霆如此严肃的模样,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方寸追问,你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我,我不想你离太远。
连这种话也说出口了,放平时方寸肯定高兴的跳起来,可是方寸现在心中早就知道答案,明日是中元节,若母亲说的是事实,那想来甘霆一定知道这一天得为方深越续命。
方寸叹了口气,阿霆啊。
不必多说,明天你哪也不许去。甘霆不容商量的拒绝。
方寸还想说什么,一位年纪挺大的太监走了过来,打断了他的话,公子,殿下要老奴来传话,说王爷已经醒了。
方寸想了想,王爷?哪个王爷?
老奴回答:就是傍晚时分摔下马死的王爷。
方寸心中一惊,他不是死了么?
是啊,气都断了老半天,差点就要把棺材板盖上下葬了,可没想到就这时,人醒了,真是见鬼。老太监察觉方寸脸上难看,躬了躬身,老奴多言,公子快些去吧。
方寸低头自语,奇怪。
甘霆道:奇怪什么。
死的很奇怪,活过来也奇怪。方寸沉默了片刻,心想不对,走,去看看。
*
王府内吵吵嚷嚷,仆人们都被赶到了门外。
一进门,那王爷脸色苍白,显然是被吓到了,看到方寸更是跟见了鬼一眼,把枕头朝他一扔,妖怪!
方寸躲过枕头,想跟这王爷好好说道说道。
没想到他直接扑向了土地公,躲在后面哭诉,皇兄!他是妖怪!
土地公自然知道方寸不是妖怪,略带责备道:又在这胡言乱语什么。
真的皇兄你信我一次,他要我摔下马,我就死了,他又说要我活,我又活了,他不是妖怪是什么。
方寸见他胡言乱语,笑道:稀罕,我有这技能我咋不知道,那我现在要去裸奔你去还是不去。
话音刚落,王爷身上的衣服立刻消失不见,全部脱光一览无余,方寸连忙捂住甘霆的眼睛。
啊!王爷赶紧拿个被子盖住,可手脚不受控制,猛然从床上站起,开始狂奔起来,皇兄!救我!
## 男主想亲我
虽说这王爷一向随心所欲,但这般撒欢裸奔还是让不少婢女尖叫着用石子掷向这个流氓,不出片刻,这个流氓身上就青一块紫一块满是伤痕。
方寸大声提醒道:小心点别撞树上了!
砰!
一声巨响,王爷不偏不倚,直直撞上了面前歪脖子树,方寸不忍直视地啧了一声。
甘霆扯了扯嘴角,你就少说两句吧。
好吧我闭嘴。方寸十分乖巧,忽然想到什么,阿霆。
甘霆闻言仰起头,方寸突然凑上来,两人差点撞上。
亲我一口。
甘霆张嘴刚想骂人,身体却不受控制的靠近方寸,在他脸上浅浅落上一吻。
方寸眸光霎亮,嘴角勾起一抹淡笑,这技能不错,我喜欢。
甘霆微怔,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后一阵怒火,你找死!
方寸丝毫不惧,拔腿就跑,还不时摇头晃脑地挑衅。
看他两小打小闹和王爷一起在院子里你追我赶,钱之间不免有些担忧。
爹,殿下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土地公神色凝重,双眸死死盯着方寸袖口中那忽隐忽现的骨灰盒,背后操纵之人灵力强盛,但目前看来对殿下并无害处,先禀告天尊再做打算,切莫轻举妄动。
是。
*
是夜,月色笼罩大地,皇宫一片安静祥和。
除了一座寝宫...鸡飞狗跳。
行!分房睡就分房睡!
方寸气急败坏地抱着枕头,扑向床榻转头睡觉。
谁让方寸作死调戏甘霆,今天挨了好大一顿打,现在他反而委屈上来了。
甘霆一把将方寸从床上拽了下去,扯来一根细绳将他两只手死死捆在一起,生怕不够紧绑了一圈又一圈。
方寸目瞪口呆,这么劲爆的吗?小声道:你想玩这个你就好好说嘛,我又不是不陪你玩。
甘霆愠怒地撇了他一眼,将床上被褥甩在他脸上,防止你逃走,明天一天我都得看着你。
方寸扒拉开被子,商量道:但我明天得去先一趟城西。
甘霆挥手,将殿内烛火一应熄灭,不容商量道:我也去,中午必须回来。
好吧。
方寸挪动着用嘴叼起被子,往身上草草一盖,没心没肺睡了过去。
*
天蒙蒙亮,有点微光照进窗内。
方寸抬头打量了床上的甘霆片刻,确认他在熟睡后低声念了两句绳子散开,手上紧紧绑着的绳子果然松开了。
他蹑手蹑脚地拿着骨灰盒轻轻关上了门,打算先去城西还一下骨灰盒,再随便找一个小酒馆坐到晚上。
他还不信了,没了甘霆还真就活不过中元节了?
*
长安街。
方寸刚踏上就已经感受的到四下阴沉的气息,天还没亮,家家大门紧锁,长街上只有几个老人家摆摊卖菜。
越向西方走,就越来越死寂,到了城西已经见不到人了,石板阶上草木落灰,树叶凋落无人来扫。
方寸走了许久才看到个卖菜大爷,连忙上前询问,大爷,请问石家怎么走?
大爷在打瞌睡,也没抬头,石家?前头百步,左转就到了。
好嘞。
初秋有些清寒,踩在落叶上面吱吱作响,除此之外一片死寂。
方寸有些畏缩,尽量靠着墙走,没多久面前就有一尊石狮挡住了他的路,方寸没有多想,抬手搭在石狮子上,绕了过去。
才走一步,不知地上有什么东西绊倒,直接让他一个趔趄,脑子清醒了大半。
我去。本就神经紧绷的方寸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地上黑黑一坨。
这一坨黑色属实让人分不清是人是妖,方寸弯腰仔细打量了一番,是个六七岁的小孩,满身狼藉,衣衫单薄冷的全身发抖,哪里都是伤。
这谁家做爹娘的这么狠心把孩子扔在大街上。方寸蹲下身,刚想把这孩子扶起来,没想到他自己动了。
孩子揉了揉眼睛,像是刚睡醒,是殿下呀,殿下想去何方?
方寸愣了片刻,你...认识我?
孩子点点头。
方寸又问:你怎么睡在路上。
没有得到回答。
方寸无奈道:我想去城西石家。
孩子咯咯笑,跳起来拍了拍身上泥土,殿下随我来吧。
方寸捂住手中骨灰盒,跟着这孩子走了,这四周都弥漫着压抑诡异的气息,如芒刺背,这古怪的感觉实在不好受,方寸不免加快了脚步。
男孩停在一个屋舍前,晨光狭长扫在青苔石板上,院墙不算破旧但也说不上一句多好。
婆婆。男孩推开木门,院内一个老妪躺在木椅上仰头望天。
方寸只想快些把骨灰盒给她然后逃离此地,婆婆,我是受人之托,来送东西的。
老妪还是仰着头,放着吧。
方寸好奇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灰蒙蒙的天空上什么都没有,婆婆,您在看什么。
这老妪古怪地小声道:嘘,等天亮。
方寸没再说话,自知此地不宜久留,告辞道:那婆婆您慢慢等,那我就先走了。
停。不还等方寸后退几步,老妪叫住他,挥手抛了一个东西过去,给你。
方寸眼疾手快接过,是一条精心编制的红绳,上面串了一颗金珠和几颗小玉石,十分有重量,单是上面那颗雕刻着福禄的金珠就价值不菲。
老妪不看天了,杵着拐杖缓慢走来,我给你一根红绳辟邪,你把我儿子给你的碎银子烧给我。
碎银子?
方寸回想了片刻,模糊记得城门拦住他的老伯那时给了他几粒银子,低头在袖中翻找了片刻,幸好没丢,递给了她。
烧。老妪指着旁边熊熊燃烧的火盆,烧给我。
啊?方寸不明所以,低头一看,手中的碎银子通通变成了纸扎的纸钱。
方寸瞳孔猛缩,条件反射想将纸钱摔远,可纸钱就像粘在他手上一般,怎么也甩不开,方寸惊惧地连连后退。
砰
门被脏兮兮的孩子关上,他小小的身躯附身在门上,咯咯作笑。
老妪拄着拐杖,跛脚一瘸一拐,慢慢走近,你爹娘没告诉你,中元节不要乱跑吗?
方寸扬起头,佯装镇定,告诉了,但是我不想听。
老妪笑的还算慈祥,但不知为何就是充满诡谲,训诫道:不听就要吃些亏,吃了亏后就要听话点了,殿下。
听到这声殿下,方寸瞬间不怕了,也明白了,不满问道:又是母亲派你们来的?
不是,但甘露元君也是为了你好。老妪摇头,一步一步,拐杖柱在地上哒哒作响。
方寸又后退了一步,想到自己的乌鸦嘴,开口道:你别过来,转过去。
没用的。
没有个屁。方寸从袖口里掏出钢笔,在白净的衣袍上写上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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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的黑月光哥哥——荼败扶苏(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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