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决明接着道:那想必是我记错了。
贺千笑今日对他,有种状元的滤镜在,感觉他干什么,都带着点学霸的帅气。
他连忙道:能让你在这大喜的日子里找过来,应该是很重要的书信吧?
信不重要,重要的是情,许决明一向淡漠的脸上,竟然有了几分笑意。
贺千笑老觉得这句话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但是思来想去,也没想起来是在哪里。
他还想帮许决明再找找书信,没想到许决明拒绝了他,随后低下头,喃喃道:是我记错了。
贺千笑奇怪地看着他。
片刻后,许决明已经恢复如常,冲着贺千笑一拱手,对着他告辞。
贺千笑看着那抹红渐行渐远,不等他彻底消失,便从树上一跃而下。
*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的光景,已经入夏,许是皇上想让贺千笑进宫陪他用膳,又想起来他在禁足,干脆传出一道旨意,说想看看贺千笑思过的成果,宣他进宫。
这对贺千笑来说,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他已经不知道这是他在王府熬的第几日了,王府里的花草树木都被他给霍霍了个遍。
眼见花草都快被他给愁秃了,终于迎来了解放。
贺千笑进宫的时候,宫中的树才发出嫩芽,眨眼花都开过一轮了。
皇上正在批奏折,脸上的表情很是严肃,看见他来之后,缓和了一些,却还是故意板着脸,许久不见,朕倒是快忘了有你这号人了。
今日太监总管也在,站在皇上的身边搭腔,皇上最爱逗六殿下,先前用膳时,皇上都把大殿下的名字叫错了,如今六殿下来了,皇上瞧着也高兴一些。
皇上放下折子,笑道:就你多嘴,掌一下嘴!
太监总管假模假势的打了自己一下。
贺千笑这才放下心来,明白皇上并没有真的忘了他。
他也笑脸相迎,儿臣思过这些日子,甚是想念父皇呢,这不,还特意为父皇抄写了静心经。
皇上一脸狐疑,哦?你居然也有静下心来抄书的一天?拿给朕瞧瞧。
贺千笑特意模仿的原主的笔迹,为此还有点心虚。
但是他要是思过这么长时间,一点事情也不做,皇上再喜欢他,也会觉得他烂泥扶不上墙。
皇上看了半晌,才评价道:抄写倒是不错,只是,你的字退步了。
好歹是蒙混过关了,贺千笑道:儿臣先前荒废过一段时日,再捡起来确实有所退步,只是,为了父皇,儿臣哪怕是抄到手都废了也甘愿。
油嘴滑舌,皇上明显被取悦到了,又纠正他,学习这种东西,只能是给自己学的,没有为别人学习的道理。
贺千笑低头,儿臣受教。
门外传来个脚步声,掀开了书房的帘子,那人跪下对着皇上道:皇上,太子殿下来了。
皇上捏了捏鼻梁,道:正好,传他也进来吧。
不多时,贺子琛缓缓走进来,先对着皇上行了个礼,皇上道:免礼,你六弟给朕写了副字,朕觉得他退步了,你来瞧瞧呢。
贺子琛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贺千笑一眼。
贺千笑老感觉他今日的眼神颇有深意,可其中包含了什么意思,一时半刻的却是弄不清楚。
贺子琛看了看字,道:回父皇,儿臣觉得,不止是退步了,都像是换了个人。
贺千笑一惊,心里怒骂了他两句。
这人恐怕是他的一生之敌。
皇上脸沉了一下,这么说,你觉得你六弟假手于人了?老六,你来解释解释!
贺千笑跪下,心中冷静,嘴上撒娇道:父皇,儿臣抄书的茧子还在呢,王府里那么多的下人,都是看着儿臣抄的,怎么可能假手于人?
皇上看了他片刻。
片刻后,忽然一乐,行了,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朕逗逗你,你又当真了?
贺千笑松了口气。
所以说要你好好读书,皇上道,就你这字迹退步的,你皇兄都觉得和你不是一个人了,羞不羞愧?
贺千笑道:是,羞愧。
然后暗暗瞪了贺子琛一眼。
不巧,这一眼恰好被贺子琛给抓了个正着,他慌忙收回视线,没想到贺子琛不怒反笑,神情也不见生气。
皇上道:走吧,陪朕去用膳。
皇上说用膳,膳食必定已经备好了,两人跟在皇上的身后,贺千笑走的位置,比贺子琛要次一些。
这边正走着,贺千笑就感觉手上一热。
他连忙扭头,发现贺子琛握住了他的手。
贺千笑惊了一下。
都快入夏了,六弟的手怎么还这般凉?贺子琛神情自若,怕不是体虚?不如改日叫御医到你府上瞧瞧。
贺千笑觉得他是疯了。
问题是,他想把手抽回来,居然抽不动。
而且这人说他体虚?他身体好的很,谢谢。
皇上从轿撵上回过头来,瞧见二人拉拉扯扯,只当是兄弟感情好,微微一笑,又扭过头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后来的皇上:只恨当初瞎了眼。
50 # 第 50 章
第五十章
贺千笑瞧着贺子琛方才在御书房的反应, 老觉得哪里不对,算算日子,他怕是早就知道了自己非皇上亲生子, 正在试探呢。
毕竟, 贺子琛可是最不愿意靠近他的。
他看书的时候, 记得有个细节,贺子琛在摸完他之后,冲着旁边的小太监要了个手绢。
那时是在剧情的前期,他不懂是什么意思。
后来才知道,贺子琛不喜欢他,掩饰的也不怎么走心, 每次碰完他,都要擦手。
就是, 试探的话,需要接触他吗?
不止在路上握住他的手, 用膳时, 皇上就在面前,贺子琛一只手用膳, 另一只手就在低下勾住他。
贺千笑不着痕迹的避开。
贺子琛的手又伸了过来。
贺千笑:
当着皇上的面就这样,莫不是皇上也知道了, 默许的吧?
这边正用膳,有个太监上前来,冲着皇上耳语了几句。
皇上听完之后, 挥了挥手, 紧接着对着贺子琛道:先前你举荐的花明城, 此人倒是有些才能。
贺子琛站起来, 拱手道:能让父皇看上, 是他的福气。
嗯,他确实是不错,皇上点头,这不,刚刚又来了消息,朕在去年给灾区拨了笔银子,结果最后到了百姓手中,就剩下了几粒米。事情让他查出些结果来,不错,朕要重赏他,你的话,也要赏。
贺子琛道:此事与儿臣并无直接关系,儿臣不敢居功。
老六,你瞧瞧,皇上指了指,瞧瞧你哥哥,多向你哥哥学习。
贺千笑也站起来,敬了贺子琛一杯酒。
一顿膳在猜忌中用完,贺千笑告辞时,眼见贺子琛还要跟上来,耸然一惊,忙溜走了。
回了府后,贺千笑就把袁圆给揪出来问:今日还是没消息?
袁圆道:回殿下,奴才问了所有能问的门路,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贺千笑皱眉。
但是还有一事,袁圆道,最近这些日子,花大人出入府的次数变多,多数都是朝着宫中的方向去,奴才问了宫中认识的人,有当值的说,他是去东宫了。
贺千笑沉思片刻。郒頫
花明城身为主角,一向都是别人上赶着给他送线索,哪怕太子也不例外。
而且太子每次召见他,都是派车去请的。
可是听袁圆所说,花明城专车接送的权利似乎没了,还得是他巴巴的上赶着过去。
情况又有变化了。
贺千笑想了想,冲着袁圆道:最近再盯紧一点,我总觉得不太对劲。
袁圆应下。
贺千笑的禁足令已经解了,旁人也可以来看望他了,上午他陪着皇上用膳,不过一日的功夫,就有客人上门。
但往常想巴结他,时不时来他这边送礼喝茶的小官员,却是不怎么敢来了。
首先来拜访的自然是大将军。
贺千笑听见他来,第一反应就是躲着,然而燕归想见,岂是他能躲过去的?
就是他躲在被子里,燕归也能把他的被子给掀了,然后钻进去见。
贺千笑原本捂着头,看见被子里的人后,简直无语了。
他推了推燕归,嗔怒道:你干嘛?
燕归身上穿着盔甲,凉冰冰的贴在贺千笑的衣服上,透过衣服,那股凉意熨帖在身上,十分的舒服。
快入夏了,温度升高,他对凉的东西也不再像冬天那般避之唯恐不及。
两人的头上,是燕归掀起来又盖好的被子。
燕归透过被子的光,看着贺千笑,道:臣以为这被子里有什么宝藏,迷了殿下的眼,与殿下一同看看。
贺千笑推了他一把,想让他出去。
没想到被燕归顺势握住了他的手,燕归眉头一皱,沉声道:手怎么这般凉?
贺千笑没好气道:我体虚。
就连太子都这么说他,可不是体虚吗。
贺千笑被禁足的这一个月,燕归每三日就想尽办法来见他一面,贺千笑在烦扰之余,也不得不承认,这让他同燕归熟悉了不少。
原以为,燕归就是个冷面将军,对属下严酷,对他这个皇子亦不假辞色。
相处才发现,这人也油滑的很。
就譬如现在,他握住贺千笑的手,放在心口上,嘴里道:你我是夫妻,我理应为你暖暖。
贺千笑忙把手给抽出来,顺势打了他一下,一张纸而已,当不得真。
是的,他现在没辙了,打算耍赖。
殿下已经画押了,燕归道,哪怕是拿到皇上面前,皇上也会承认。
贺千笑忙道:你敢!
燕归就那么瞧着他,眼中的情绪如深潭。
贺千笑与他对视片刻,就觉得心虚了,色厉内荏地啧一声,又把手塞到了燕归的手中。
他看向别处,生无可恋道:你暖吧,你暖。
燕归嘴角轻轻翘起。
贺千笑哪怕耍小性子,在他的眼中,也是十分可爱的。
不过,想到他醉酒后不认账,燕归又恼恨起来,恨不能在贺千笑的嘴上咬两口,让他不认账。
握住的手柔弱无骨,肌肤滑嫩,一摸就知道是双养尊处优的手。
不像燕归,手掌中有练武留下来的茧子,稍微一动,就把贺千笑的手给搓红了。
燕归问:疼不疼?
贺千笑见他摘了护心甲,就为了给自己暖手,也不好意思太蛮横,实话实说:还好,热烘烘的挺舒服。
燕归又往里挤了挤。
贺千笑忙抵住他,等等,这还没到晚上呢,你不会要在我这里过夜吧?
燕归还是那一套,你我就差完婚,更何况,你又并非女子,没有名节一说,过夜有何不可?
贺千笑:我不可能同你完婚,你省省吧。
燕归顿时像看负心汉一般看他。
贺千笑丝毫没有受到良心的谴责,蓦地,又意识到不对,先前你同我说,我毁了你的清白,怎么这会儿
还没说完,燕归已经掀开被子一跃而起。
他神情自若,丝毫看不出羞愧,还一本正经道:我去厨房看看晚膳如何了。
贺千笑还想说话,燕归已经快步走出了他的卧房。
贺千笑:
什么人呐。
夜里,太子白天让给贺千笑看病的御医,在这时候来了。
贺千笑以为,他派御医过来,不管如何,肯定是要跟过来的,没想到还真的只有一个御医而已。
燕归还在,赖在府中就是不走,贺千笑拿他没办法,终究还是留他一晚。
御医诊脉时,燕归就在旁边看着。
贺千笑瞧这个御医面生,多嘴问了一句,那御医道:回王爷,臣是今年年初进的太医院,资历确实尚浅,只是今日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所有御医都守在皇后娘娘那里。
自从皇后禁足之后,贺千笑就再没见过她了。
他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御医替他诊完脉之后,对着他道:王爷的脉象无虞,只是身子底子虚,手凉脚凉也是因为因此,需要好好调养。
贺千笑心念一转,若是不调养,会如何呢?
御医与燕归同时一愣。
燕归摁住贺千笑的肩膀,你身子虚当然要调养,不调养怎么行?
贺千笑没说话,御医低下头,拱手道:回王爷,王爷是先天不足,身体底子同他人本就不同,若是不调养,长此以往,或许会气血两亏。
仅仅是气血两亏?贺千笑喃喃道。
估计御医没见过比他再奇怪的人了,别人都是巴不得自己的身子好,说让调养就调养,但看贺千笑的模样,不仅不想调,甚至还想让自己的身子就此坏了。
贺千笑瞧着御医已经在擦汗了,收敛了下表情,对着他笑道:麻烦你了,回去之后,就跟太子说是我自己不愿意喝药,同你没有关系。
御医忙道:是。
等御医一出去,燕归紧接着道:为什么不喝药?
他的神态算不上严肃,倒是担忧居多,贺千笑如今对他的信任倒是多了几分,但终究是不能说出去。
贺千笑只道:不是说了吗,药太苦,我不愿意吃。
燕归是喜欢他,但是并不是没有脑子,药苦?我怎么觉得,你是想把自己的身子搞垮?
贺千笑清咳,我要是想把自己的身子搞垮,那我可能不是身体上有病,而是脑子有病了。
燕归脸上没什么表情。
贺千笑还没意识到他生气,暂时只是有几分的心虚,避开了他的视线。
待晚上要睡觉时,燕归侧躺着,给贺千笑留了一个后背。
贺千笑:
这闹别扭的方式还挺别致。
贺千笑这次,或许能够猜到燕归为什么这样,无非是担心他。
他心中不说特别感动,终究也是有所触动的。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就没了亲人,身边只有袁圆一个人全心全意对他,其余的人要么有所图谋,要么就是想要他的命。
偶尔出现这么一个会担心他,直直白白告诉他,自己喜欢他的,也就燕归了。
夜明珠照亮了屋内,透过床帐,像是柔和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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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人迷他不干了——鹿八今(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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