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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雲少(91)

    季言礼:
    季言礼:这是鲁迅。
    是吗?叫鲁迅?奚野蹲下去用手挠它的后颈,鲁迅舒服地翘着腿瘫倒在地,管他呢,我喊它江启锋,一喊就过来了。
    多损呐!幸好江启锋毕业了,要不然看到这一幕岂不会脑溢血。
    季言礼哭笑不得:你喂它吃的,它当然过来。
    最近校狗在校园里的活动也增多了,季言礼打听了才知道,当时奚野刚进校就砸坏又重建了的狗舍,最近不知为何在翻新,他去问了隔壁班的生活部长张北嘉,才知道奚野非要在每个好端端的狗窝后墙上再开一个门。
    张北嘉还不解地问他,说狗舍都已经够奢华的了,比我家房子还气派,非要两个门干什么,这是怕狗子们冲出来干饭还不够快?
    季言礼心里一阵酸涩心疼,只说他花钱建的狗舍,想改成什么样都随他去吧。
    奚野托着鲁迅膘肥的腰,把它抱起来给季言礼看:像不像江启锋?
    季以禾在一旁笑得打跌,那土狗的小黑眼无辜地盯着季言礼,还对他摇尾巴,季言礼只好无可奈何道:在你进校以前,江启锋还是翰林校草凭良心说,比狗还是要帅一点的。
    季言礼自从发现自己当时冤枉了江启锋,江启锋并不是那个打开仓库门的人,而他还对着江启锋发了好大一通火,就一直感到愧疚,还第一时间在微信上给江启锋发消息道了歉。
    江启锋倒是没说什么,只问他,贴吧里到处传言说他和奚野公开在一起了,是不是真的。
    季言礼说是真的。
    江启锋就再也没有回过他。
    季言礼从那死一样的沉默中感到一丝怨气,可他人在高三复读,总不可能千里迢迢跑去北京道歉,再说如果他真的去了,他也不是不能想象奚野的反应
    奚野从书包里掏出牛肉干,扔给以禾喂狗,然后插兜站起身看向他:我想到个问题,想了很久了。
    季言礼:你说。
    你为什么喊江启锋不喊名字,要喊他主|席?奚野审视地看着他,像是不许他躲开目光似的。
    啊这个吗?季言礼思索了一下,我原先确实是喊他江启锋的。
    后来呢?
    后来他开始喊我言礼,季言礼憋不住笑了,我实在觉得很不适应,但是跟他说了,他也不改,所以我索性就喊他主|席了,以示平衡,维持必要的社交距离。
    奚野面色奇异地看了他一会,突然捧腹哈哈大笑起来,把鲁迅都吓得一哆嗦:天哪,你好狠的心呐季言礼。
    季言礼一片空白:啊?
    我以为你是尊敬他!
    季言礼奇怪地看着他:我为什么要尊敬他?
    你才知道他狠心啊?季以禾喂完狗,也闲下来了,立刻插话道,初中的时候,我家楼上住着一个Alpha哥哥,喜欢我哥,我哥还天天往他家跑,甚至一整晚都不回来。
    奚野:???
    季言礼急忙摆手: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季以禾继续说:那个A以为他和我哥两情相悦,于是终于有一天鼓足勇气买了玫瑰到我家来表白。
    季言礼捂着耳朵:不要说了!
    奚野大喊:让她说!!!
    季以禾不紧不慢道:那个A,声情并茂,感人肺腑,而且信誓旦旦说我哥肯定也喜欢他,结果我哥说,一点也不。
    任景秋忍不住问:那为什么呢?为什么学长还天天往他家跑呢?
    因为我好几次忘带钥匙,他妈妈请我去他家吃了几顿饭,我哥要报答他们,但是无从下手,结果那个A的成绩很烂,于是我哥就跑去给他补习,连着补习了两个月,把他补习得无心向学神魂颠倒。
    季言礼:不要乱用成语。
    奚野冷笑了一声,凉飕飕的:学长,原来教人学习,就是你的调情手段。
    季言礼:?
    奚野又说:从今天开始,你别想再家教任何一个人。但凡被我看见,他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季言礼:??????
    作者有话要说:
    只许教我学(tiao)习(qing)!!!
    第106章
    季言礼又要重读一遍高三,虽然没必要和任何人说,但最开始确实是有些难受,毕竟高三的很多知识本来就在高一高二学过,就已经是重复了,三轮复习下来就是四次重复,再来一遍高三那就是八次重复,简直就是吃了吐吐了吃,再吐了吃吃了吐。
    但实际做起来,竟然完全不同。
    暑假他还是要做饭的,开学以后,三个人是死活也不吃他做的饭了,非要吃食堂或是下馆子,季言礼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吃,吃完自然又是任景秋和奚野,一个负责抢着买单,一个负责按住季言礼。
    季言礼也被奚野按麻木了,奚野一年过去还又长个儿了,长手长脚的,光是毛茸茸的脑袋往季言礼胸前一趴,就沉甸甸地挣也挣不开。
    季言礼无可奈何地推他的额头:我不买了好啦,你放开我。
    奚野不撒手:再抱一会。
    一旁的以禾冷冰冰地把杯子放在桌上:不要脸。
    这样一来,季言礼每天要做的事情寥寥无几,似乎也就是学习和学习。
    奚野总喜欢有事没事问他累不累,搞得好像学个习就能累死他,其实季言礼只是不太好说出口,也不太想承认。
    他从来不觉得谢安之会是负担,也不觉得照顾妈妈有哪里委屈了,可真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漫长疲乏高压下的拉锯战戛然而止,挑起太久的担子骤然放下,他几乎不适应只需要学习的普通高三生活,竟然是这样的轻松。
    那天周末,奚野又日常跑到他的卧室挤在一起学,季言礼也只好随他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闲得无聊,季言礼学的时候,奚野也愿意效仿着一起学了,但他那学习哪里是学习,简直就是在搞破坏。
    季言礼写着写着,又听到刺耳的刺啦一声,发现奚野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垂着眼,把书的某一页撕了。再仔细一看,他手上那本书已经撕得不剩几页了。
    季言礼:你学不下去,也别跟书过不去,秦始皇焚书坑儒都没你这样儿的。
    奚野手上又撕了一页:我会了啊。
    会了也不能撕了啊,万一以后忘了呢?
    会的东西怎么会忘?
    季言礼无语了片刻,奚野学□□是这个德行,都很难说他学了什么,要么是转着笔在卷子上随便勾几笔就宣布自己写完了,要么是跟翻书大赛似的哗啦啦把一本单词书从头翻到尾就宣布自己背完了,偶尔千载难逢地问季言礼一个问题,季言礼刚说了没两句,他又宣布自己会了,不听了。
    季言礼觉得这是学习态度的问题,学习态度的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季言礼放下笔,走到他跟前,故意板着脸把他手上跟破布似的烂书收走,低头看着他:奚野,我要跟你谈谈。
    奚野仰着头,倒着看他,长成了的眉眼懒散成熟,因为突然被抢了东西而隐着一丝不悦,但这份孩子气的不高兴又显得分外可爱。
    季言礼说:你知道有句古话,叫好记性不如
    他话说了一半,奚野眼睛微狭,勾手拢上他的后颈下压,猝不及防地,仰头亲了他。
    双唇湿润地纠缠,炽热的气息在鼻尖交错,季言礼睁着眼,只看到他扬起绷紧的喉结滚动,脸上的红润一路爬到了耳垂。
    奚野总算放开了他,指尖轻轻捏着他的后颈,嗓音低沉轻佻:学长,你说什么?
    季言礼咬着嘴唇:烂笔头。
    奚野叹气:你实在是很执着。
    我从来就没有见你好好写完一张卷子,或者好好做完一本笔记,季言礼脑子一片糊涂,但他还是要批评奚野,你这样到了高三诶!
    奚野伸手拽着他,右手揽腰,左手随意勾了一下他的腿,季言礼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跨坐在他身上,仿佛还能感到腹肌的轮廓。
    奚野抬着头看他,笑得很坏:你继续,我听着。
    季言礼脸红得滴血,挣脱了几下却被越按越深,整个人都快趴在奚野身上了,只得低声求道:你放我下来。
    他的房门还没关,以禾还在隔壁写作业,他们家任何一堵墙都不隔音,这边随便发生点什么动静,以禾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奚野再清楚不过,他却一脸正直道:你站我身后,我怎么听见你说话?你现在凑近了说,我就听得很清楚了。
    季言礼简直无地自容,奚野的小臂勒着他的腰窝,另一只手随意地把季言礼纤瘦的手腕抓在一起,他的手只能背在后面,长款的白衬衫拢着臀部,勾起一个起伏柔软的弧度。
    季言礼咬着牙根:你再不放开我,我要生气了。
    奚野低头吻入他的嘴唇,又不够似的吻了他的唇角、眼尾、鼻尖,亲得他睁不开眼,原本白净如玉的脸颊上全是绯红,睫毛止不住打颤:奚野!
    季言礼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又给了奚野可乘之机,在心里大呼后悔,但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他气喘吁吁,被折腾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奚野才放开他,季言礼搓了搓手腕,连手腕都红了一圈。
    对不起啊。奚野捧着他的手道歉,并不怎么真诚,我不是故意的。
    但他下次还敢。
    学长,好学长,你不要生气了,奚野哄他,可怜兮兮地抓着他的衣角,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记住啦,你还没教育完我呢。
    季言礼只想逃命,逃得越远越好,面红耳赤地说胡话:我再也不要教育你了!
    奚野又垂着眼尾,很委屈地坐在凳子上:是你说我是你男朋友的,别人谈恋爱,每天都要亲的,而且都是omega找alpha要亲亲,结果你从来没找过我,就好像你不喜欢我似的。
    季言礼:
    季言礼心里又有点打鼓,他又没谈过恋爱,更不会知道别人是怎么谈恋爱的,难道别人都是这样的?难道别的omega都会主动要亲亲???也、也不是不可能?
    仔细一想,这么说是他的错了?他总是冷落奚野,不给亲不给抱,还总是生气,还逼他学习,一点都没有omega的样子?但是奚野倒是没有抱怨过,他无意中让奚野受了好大的委屈!
    季言礼神色肃穆,像是想通了一件大事,低声道:奚野,我是刚刚才知道这件事,你其实,其实可以跟我说说其他AO是怎么谈恋爱的,我可以改。
    奚野愣了一下,立刻毫不犹豫,掷地有声:他们每天都做!从早做到晚!!!
    *
    季言礼回去复读,虽然班上的同学都对他不错,但校贴吧里却逐渐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去年全贴吧吹成那样的季言礼,高考就考了597?】
    【什么?597?我只知道他高考失利,倒是不知道居然这么低?】
    【597也不低好吧,你们让其他985的学生情何以堪。】
    【笑死,当时吹得天花乱坠,什么翰林第一学神,什么统治年级第一长达三年之久,什么五边形战士就这就这就这?也不怎样吗?】
    【看来是时候给不懂事的新同学科普一下,你们所谓的学神都干了什么事儿,去年他明明能保送文卷青竹,结果临到面试却被取消了资格,这事儿还有人记得吗?因为他作弊、泄题、倒卖真题!!】
    【不要造谣好么?学长明明就是被冤枉的。】
    【又来了又来了,楼上惊现季言礼脑残颜粉,他那么帅怎么可能干这种事他学习那么好怎么可能作弊笑死,高考做不了弊了吧?高考搞不到真题了吧?高考就原形毕露了吧?】
    其实要换在上一届,这种空穴来风的谣言根本就传不开,但可惜和他同一届的全都毕业了,剩下的学弟学妹大多都只是听说过他,再加上新来的高一新生,更是听风就是雨。
    于是这种谣言竟然甚嚣尘上,愈演愈烈,到最后季言礼走在校园里,竟然演变成了其他人指指点点,说那个就是上一届作弊的年级第一高考暴露了真实水平其实菜的一批
    季言礼是全然无所谓,也并不想事到如今还要把谢安之的离世搬出来当理由。
    一来别人怎么想他,不影响他学习和考试,二来,用不了多久,迟早他们就会认清现实,知道他的成绩是真是假。
    但他无所谓,不代表奚野无所谓。
    周一的班会课前,季言礼原本还是习以为常地偷偷在下面刷题,突然感到四周喧哗吵闹的班上顿时逐渐安静了下来,低声讨论中,隐隐约约有奚野的名字传进耳朵。
    季言礼抬头,看到奚野竟然插着兜立在高三一班门口。
    奚野目光笔直地落在季言礼身上,勾唇一笑:学长,找你有事,带支笔。
    季言礼奇怪地抓起笔就出去了,他倒是挺熟悉奚野那个笑容,半真半假,似笑非笑,每次一笑准没好事儿。
    谁找我?
    我找你。奚野拉着他的胳膊就走,去年级办公室,做张卷子,可以吗?
    季言礼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做张卷子有什么不可以?奚野要是想,他做一百张也没问题啊,只是好端端班会课跑到办公室去做什么卷子?
    季言礼一路被奚野拉着走,奚野倒也不解释,进了五楼拐角高三年级办公室,推门就发现格局变了,原本堆满办公室的房间被清理干净,只有中间两张长桌,一张前已经坐了个小平头男生,旁边还有几个老师哭笑不得地聊天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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