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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雲少(56)

    完了啊!!!
    他这样的那不就是他妹吗!!!
    季言礼的表情想必非常痛苦,因为奚野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不爽。
    什么意思啊你?奚野单手拽着他的裙子不让人走,像是揪着人小尾巴,学长,把话说清楚,你这样的不行么?
    行行行季言礼告饶,也不是行,是不行奚野,季言礼正色道,你不觉得你这个年纪正是好好学习的时候么?
    奚野:大半夜的你劝学来了?你穿成这个样子怎么让人一心向学?
    都说了是工作服!季言礼为自己正名,我平时又不穿成这样!
    你平时也穿些奇装异服我还以为你很喜欢。奚野扬眉道。
    天哪,季言礼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么跟你说吧,我觉得你们不合适。
    季言礼突然就把这句话说出口了,说出口的瞬间一股无名的酸涩刷的从心里涌了出来,心里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像是脚不沾地悬在空中。
    奚野一动不动地盯了他三秒,一片安静的病房里只能听到季言礼自己的心跳声。
    你们?奚野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弯腰看着他眼睛,哪来的你们?
    Alpha先天的压迫感逼得季言礼往后靠了靠,他几乎要喘不上气了,低头躲闪着奚野的目光,压低了声音:就是你和哎,不是我说的呀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呀
    奚野伸手捏着他下巴抬起来,声音冒着火:谁说的,说的什么,你看着我说话。
    干嘛啊,你还有理了是不是?季言礼不甘示弱地瞪着他,那股压了一周的火气简直像是喷发的火山一样烧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凭什么啊?不是奚野非要标记他的吗?不是奚野天天占据了他的生活么?不是奚野帮他多到他都没办法还么?结果他还和季以禾搞各种见不得人的小秘密,仿佛他季言礼是个外人!
    摸着良心说话,他季言礼凭什么是外人!
    你,还有季以禾!季言礼怒气冲冲道,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是不是,是不是需要跟我解释一下?
    奚野突然就笑了,像是听到这个世界上最离谱的笑话,说了声什么?!以后,跟漏了气似的低笑了半天,又像是被逗乐了又像是在生气,仿佛不知道拿他怎么办才好。
    季言礼没好气地拍开奚野勾着他下巴的手,抱着胸瞪着他:好笑么?
    诶,学长,我迟早有一天要给你气死。奚野笑意收敛了,单手撑在沙发背上,整个人倾压下来,逼得季言礼不得不紧紧贴在沙发边上。
    太近了。季言礼皱眉道,他闻到奚野的信息素的味道,一股暖意温柔但是充斥着侵占性的包裹住他,他的耳朵像是自动反应似的飞快烧红。
    就这么近挺好。奚野低声哄道,怕你听不见。
    奚野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季言礼摸到他身上像是发烧一样的热烫的体温,有力的心跳从他掌心传来,他下意识地抓紧了奚野的衣服,听到奚野低声说:看着我。
    季言礼抬眼看着他,心脏突然漏跳了一拍,奚野的眉眼漆黑俊朗,映着他的脸,像是一束微光照入几千米深处常年不见天日的海底,在沉重的堪比机械暴力的巨大压强下,呈现出的却是一片近乎虔诚的澄澈和干净。
    没有你们,只有我们。奚野一字一顿道,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躲开。
    季言礼,我这么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啊?
    第68章
    季言礼突然不挣扎也不逃了,像个被咬住脖子的兔子,惊恐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季言礼不知道自己是怔了一秒还是足足十多分钟,因为他一直后仰几乎平行地面的腰到最后酸痛得开始颤抖。
    有这么吃惊么?奚野沉默了很久,打破了对视,是不是我不说话你要一直石化到明天早上?
    季言礼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无力地推了推他,你让我起来
    不让。奚野的谨慎小心仿佛被那漫长的等待消磨殆尽了,他身上那种顽劣的劲儿又开始冒头,季言礼,我好可怜的,你究竟是什么品种的木头,我就差把喜欢你写在脸上了,你竟然还能以为我喜欢季以禾。
    季言礼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要哭了:你为什么喊我季言礼
    奚野:你为什么关注点这么奇怪。
    我累了,季言礼咬着嘴唇说,他的腰真的撑不住了,整个人都在抖,我想睡觉。
    奚野一只胳膊有力地抱着他的腰弯,把他扶起来的瞬间又加力把他拉近了圈在怀里,季言礼刚刚坐直就被拽过去坐在他大腿上。
    一番堪称激烈地沙发斗争后,季言礼气喘吁吁地投降,坐在他身上把的眼镜扶正,猫耳歪着挂在头上,身上系好的缎带多半都散了,原本收紧的腰身现在像是松散的浴袍一样挂在肩上。
    季言礼叹了口气:不行啊,奚野,虽然你很好,但
    奚野的大手突然把他嘴捂上了。
    季言礼的眼睛瞪圆了看着他,含糊地唔了几声。
    这个答案我不喜欢,奚野说,换一个。
    季言礼满脸写着问号:???
    奚野耍赖皮:你答应换一个,我再松手。
    季言礼双手扒着他的手:??????
    他又不是什么扭蛋机,转一转还能转出不同样式的蛋!
    季言礼用眼神示意他换了,奚野松开手,季言礼深吸了口气:奚野,你知道校规第19条,校内禁止学生恋爱唔。
    奚野重新捂着他的嘴,在他耳边低声央求:好学长,再换一个。
    奚野的声音听起来真的很可怜,他黑色的眼睛看起来像是扒着人大腿求投食求抚摸的小狗狗,虽然这只小狗正强壮地把他按在腿上
    季言礼的内心痛苦地挣扎,他突然觉得奚野也很不容易,如果他立刻拒绝奚野,奚野会不会很难过呢,可他不想奚野很难过。
    但是高中生怎么可以谈恋爱呢!
    季言礼在他掌心里轻轻说,声音含含糊糊的:奚野,我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了,头脑像一片粘稠的浆糊在缓慢旋转,转出了万花筒般缤纷的色泽,他这么多年除了工作学习就是照顾家人,虽然累积了不少该如何委婉地拒绝别人的经验,但他从来都没有喜欢过谁,甚至不知道什么算是喜欢。
    其实你要拒绝我,就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就可以了。奚野突然松开手,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看着他,鼻腔轻轻哼了一声:是么?
    他眼底的失望和难过那么浓郁,浓郁得像是夏季暴雨时突然推开窗户时那扑面而来的炽热水汽。
    看得季言礼都难受起来。
    季言礼静静看着他没说话。
    你是不是,奚野眨了眨眼,眼底又有点狡黠的笑意,不想撒谎?
    季言礼觉得自己像个被叫上讲台答题的学生,题目他也不懂,答案他也不会,他就只能手足无措地定在那里,像是被施了咒,仿佛动一下就会被吞掉。
    他就是说不出口说不喜欢他。
    像是如果他说出口,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未必是怕奚野不接受倒像是怕他自己不接受,而他不敢面对自己那份不接受。
    那你去睡吧,想好再跟我说。奚野突然就好说话地放过了他,像是猎犬松开到嘴的兔子。
    季言礼感到自己死到临头突然被赦免了,又觉得多了柄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立刻手忙脚乱地拎着裙子从他身上爬下去。
    别忘了。奚野叮嘱。
    嗯嗯嗯。季言礼跑得飞快,宽大的裙裾扬起像是风里飞舞的旗帜。
    我会问你的。奚野的手搭在沙发上回头看他。
    知道了!季言礼冲进房间,把门关得只剩一条两指宽的缝隙,从缝里向外看着奚野,你,你还有话要说么?
    奚野冲他招招手:晚安。
    晚安。
    过了五分钟,门轻轻被推开,季言礼又从那个小小的缝隙里往外看,奚野回头望他:怎么了?
    还有床吗?季言礼小声说,要不然你来睡床,我睡沙发。
    奚野:床多得是快睡。
    哦季言礼把门轻轻合上了。
    过了五分钟,季言礼又把门拉开,还没开口,奚野闻声回头:你要是过意不去,我可以跟你一起睡。
    不不不不用了。季言礼砰的把门关上。
    又过了十分钟。
    季言礼第三次把门拉开溜出来,贴着墙根绕着沙发保持最远距离,一边急忙对他说:我睡我睡,我就是去看看以禾疼不疼要不要喝水。
    奚野:
    奚野揉了揉眉心,摆摆手:去吧去吧。
    一晚上,季言礼不知道醒了多少次,或者他压根就睡不着,一会儿偷偷摸摸地去看季以禾醒了没有,一会儿害怕季以禾的点滴到了头,一会儿蹑手蹑脚地去给季以禾掖被角。
    第不知道多少次路过沙发的时候,他看到奚野横躺在沙发座椅上,一手枕着头,小臂垂下去遮着眼,手里还抓着手机,胸口规律地起伏。
    季言礼在黑暗中看了他一会儿,轻手轻脚跑回房间抱起自己床上的被子,然后费力地举着厚重的羽绒被出了房间,给奚野盖被子。
    季言礼把他的手机从手里拿下来,放到茶几上,又把他鞋脱了,然后抖开被子给他盖上,把他的手塞进被子,拉到下巴。
    刚拉到下巴,奚野睁开了眼。
    学长。奚野困得声音有点哑,你他妈大半夜在干什么。
    嘘季言礼合他的眼睛,想让他继续睡,怕你冷,你睡吧。
    奚野啧了一声,抓着他的手腕,闭眼缓了一会儿气。
    他起床气大得惊人,曾经有一次任景秋在他睡觉的时候狂砸他的门,差点被他暴打一顿,从那以后任景秋学会了先给他发信息确认他醒着。
    奚野翻身坐起,把季言礼拽回来,冷道:被子给我你盖什么?
    我不睡了,季言礼轻声说,想把他按倒,我睡好了。
    睡好什么睡好!奚野怎可能被他按倒,伸手拿起手机,一按屏幕,凌晨三点!
    奚野把手机摔在地上,用力狂乱地抓了抓头发:你能不能少操点心,啊?!
    季言礼吓得不停跟他比嘘的手势:以禾在睡,别把她吵醒了。
    奚野的火冒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他抓起被子夹在胳膊下,然后将季言礼打横抱起来,季言礼捂着嘴差点叫出声。
    奚野大步把他抱进房间,把人扔在床上,被子掀开一抖把他罩了进去,然后扑上去压在被子上,一胳膊一条腿跨过去将人结结实实抱在怀里。
    季言礼在被子里拼命扭动:你干什么?
    奚野闭着眼,抱得更紧了:闭嘴。
    奚野,你松开我!
    睡觉!别逼我打你。
    季言礼:
    季言礼很是委屈地缩在被筒里,怎么会这样呢,大半夜的给人盖个被子差点命丧黄泉。
    他默默望着对面漆成浅蓝色的墙,窗外的月光在墙上映出斜长的四方形,耳边是飞快入睡的奚野的呼吸声。他抱着季言礼的胳膊和腿虽然沉甸甸的,但是因为被子分散了重量,非但不难受,反而像个牢不可破的、令人安心的、温暖安逸的窝。
    仿佛天塌下来都砸不到他季言礼。
    季言礼突然就困了,那股睡意来得凶猛极了,他几乎睁不开眼,甚至懒得动一动手脚,就那么靠着奚野的胳膊睡了,沉进了一片棉絮般柔软的梦境。
    嘀嘀嘀
    嘀嘀嘀嘀嘀嘀
    手机闹铃在歇斯底里地尖叫,季言礼挣扎着动了动手指,嗯了一声,自从醉酒那天以来,他很久没睡得这么实诚了,简直跟死过去一样。
    死人想睁眼当然是很难的。
    嘀嘀嘀
    草他妈的,关闹铃。奚野喉咙含糊着发声,小臂搭在眼睛上遮住窗外明亮的阳光。。
    好。季言礼下意识回答。
    季言礼闭着眼摸索着床头,把手机按掉,然后困顿地、吃力地、轻轻拍了拍奚野的胸口:起床。
    奚野:起你妈。
    季言礼猛地睁开眼,惊恐地像是被兜头泼了盆凉水。
    他的床上为什么会有奚野的声音!!!
    季言礼感知了一下自己的四肢,差点窒息过去。
    很显然,虽然季言礼是个睡觉老实安分的,但奚野夜里简直像个多动症儿童。
    原本季言礼盖在被子里,奚野在被子上面,现在那床被子凌乱不堪地杂糅在两人中间,被四条胳膊四条腿混乱地夹在一起,像是搅打开的鸡蛋和蛋清。
    季言礼此时此刻正堂而皇之地趴在奚野坚实的胸膛上,还能感觉到他胸口地规律起伏,奚野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仿佛他是个什么大型抱枕。
    季言礼猛地掀开被子跳起来,连退三步跳到床边,抓起眼镜戴上,趁着奚野还没睁眼飞快地抹除犯罪现场的证据。
    起了!季言礼一边飞快地脱下睡袍,穿上他的猫耳女仆装,一边对沉睡的奚野大喊,奚野!要迟到了!我还要去书店拿书包和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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