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礼哑口无言,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奚野点了点头,勾着唇角莞尔一笑:那也行。
然后他一扭头,重新跑了出去!
奚野同学重新回到了赛道上!
卧槽!他开始发力了!他又开始跑了!他速度非常惊人!他还在加速!
他追上了倒数第二名!
他超过了倒数第二名倒数第三、第四、第五、六、七我数不清!就是所有人!
他重新回到了第二名!他前面只有主|席了!
奚野跑起来的时候,像是一束耀眼的光飞驰而过,以完全难以想象的高速接连赶超了整组的人,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少年的奔跑炽热得像是燎原之火,仿佛能打破所有禁锢,弥补世间一切遗憾,肆意张扬能把命运踩在脚下,仿佛只要够快就能跑赢时间。
剧烈的风鼓起他的衬衫,每一步都像是踏着风要飞起来!
季言礼的心跳越来越快,看台上山崩海啸般的喝彩声震耳欲聋,他感到膝盖在发软,意识逐渐变得朦胧,只有奚野的身影愈发清晰,牵扯着他的注意力,像是飓风中高昂拉扯的风筝,步伐像是踩在他心跳的节奏上,每一步都有力地将血泵向四面八方。
他在全力冲向主|席!
江启锋也在加速!他之前保持着将近一整圈的优势,现在优势已经缩短成一个直道了!
他们还剩两圈!
江启锋脸颊的肉在剧烈地抖动震颤,因为开始冲刺的速度过快,他的体力濒临耗尽,但尽管如此他也和第三名保持着将近一圈的差距,本应该高枕无忧,但广播里双子的话一句不漏地涌进他的耳朵,像是甩不掉的黑影,像是时时刻刻追着他脚跟的催命符。
奚野要追上去了!
就差几步!
最后一圈!
奚野就像一个没有实感的幽灵一样,突然就出现在了他的外道上,两个影子齐头并进,看台上的全校师生都激动地起立呐喊尖叫助威!喧嚣的人声直冲云霄!
江启锋只听到身侧声音低沉、轻描淡写、还掺着一丝笑:
主|席,你不是要看和我的差距吗?
声音瞬间就消失在了风里,江启锋咬牙切齿地抬头,只看到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
麒麟双子齐声大喊:奚野超过主|席了!奚野暂居第一!
季言礼突然松了口气,刚才朦胧的视野猛地又变清晰了,他看到了遍布看台上各式各样飞舞的彩旗,看到了一张张紧张鲜活的脸,看到任景秋激动地上蹿下跳手舞足蹈,看到他好几个眼熟的学妹激动地抱在一起像是要晕厥过去。
他的心跳从剧烈倏地变缓甚至过于缓慢了,以至于他感知不到自己的心跳,像是那一秒无限地拉长,长到他只能看见陈老师慢动作般激动地跳动,脑门上反射着刺目的阳光,看到奚野轻松地冲过终点线,将沁着薄汗的黑发抓乱,周围一片刺耳的欢呼尖叫声。
他后退了一步,又一步,理智上他要去帮忙登记成绩,但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止不住地后退、下跌、晕眩。
他踩到了什么,一阵钻心的剧痛从脚踝窜上脑海,他看到远处奚野骤变的脸色,然后仰面倒了下去。
季言礼!
小季!
学长!!!
学生会的同学和陈老师冲过来,但是奚野比他们更快,季言礼的头没有磕到地面,奚野的手就直接擦着地把他扶了起来。
学长?!学长?!!
季言礼靠在奚野有力的臂弯里,只听到他一直在喊他,那声嘶力竭的劲儿就像是他快没气了似的,急忙抬手道,没事的,奚野,我很好
扭到脚了?陈老师半蹲下来看,季言礼刚刚是踩到了铅球组滚过来的铅球,整个右脚踝高高肿起,像个发面馒头一样在众人的目光中急剧膨胀起来,一碰就钻心的疼。
陈老师说:可能伤到骨头了。
张北嘉起身大喊:快去喊校医院的人!
越来越多的人涌过来,七嘴八舌地问:出什么事了?学长怎么倒下去了?季学长你没事吧?现在谁在计分?比赛还没结束!还有人没跑完!秦老师在计分!学长重要!有急救组在主|席台下面!
你刚刚为什么突然后退?混乱的人声中,奚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江启锋气喘吁吁地分开人群:都让开!
张北嘉慌道:不要挪动学长!等校医院的人过来!
现在我就送他去!江启锋看着季言礼惨白的脸色,不由分说,蹲下来猛地抄起季言礼的膝弯就要抢人。
松手。奚野冷冷地看他。
江启锋浑身带着剧烈运动过后的热气,汗液里自然带有信息素的气味,身上一股刺骨凉意的薄荷味涌动,Alpha的侵犯性克制不住地奔涌而出,季言礼几乎本能地抓紧了奚野的手。
相比之下,剧烈运动后的奚野身上依然味道干干净净他对自己信息素的克制程度,高到几乎自虐的地步。
该松手的是你!主|席咬牙切齿道。
刚输了比赛的恼怒和另一种无法言说的怒火纠缠着爆发,江启锋猛地推了一把奚野的肩头,而奚野一手扶着季言礼的头,一手握着他的手,只能被推得往后一仰。
江启锋顺势蹲下,直接抄着季言礼的头和膝弯,就起身要把人抱走。
奚野低喝了一声,暴起攥住了江启锋的领子,手臂青筋爆出,Alpha的气场生硬地碰撞在一起,像是无形的刀剑交戈铁声铮铮,他和江启锋低沉的吼声重叠:
滚开!
季言礼无助地给两个Alpha夹在中间,试图调停:真的没事,我还没死,你们不要急,我就是嘶
混乱的争抢中,季言礼的脚踝碰到了江启锋的身子,疼痛电流般窜过,他下意识倒吸了口凉气,那微弱的声音混杂在无数嘈杂中显得那样小。
但奚野几乎立刻就松手了,垂眸看了他一眼,紧皱的眉眼担忧地望过来,季言礼莫名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年幼的奚野紧紧抱着浑身是血的宝贝站在湖畔,深深地埋首于纷飞的血染绒毛中,冷风从他们中间飒飒而过。
奚野就停了那么一瞬间,江启锋毫不犹豫地抱着季言礼就跑。
贴吧炸开了锅。
热门第一条就是主|席一马当先公主抱季言礼的照片,季言礼腰肢纤细,水手服短裙下长腿在阳光中白皙得惹眼,刚刚还在隔壁开盘楼大骂主|席没用害自己输了钱的吃瓜群众,又一窝蜂涌进本楼开始嗑起CP。
标题是【现在加入学生会还分配对象吗?】
季学长官方后援会:【别的不重要,只想知道学长怎么了。】
喵喵怪:【我看得很清楚,学长不是无缘无故踩到铅球的,他莫名其妙后退了好几步,他本来就快晕倒了!】
是你爹:【不懂就问,为什么冠军是奚野,抱走季言礼的却是主|席。】
人要服老都比我小:【好像错过了一些事情,为什么冠军就要抱走季言礼,季言礼是什么奖品吗?】
锋利:【楼上不知道?季言礼早就是江家内定的Omega了!】
豌豆子:【???主|席爹味儿太冲!跟个臭屁开屏的孔雀似的!我不行!我站奚野和学长!】
喊我女王大人:【我拿脑袋保证是奚野先抱住学长的!是主|席活生生把学长抢走的!妈的扯来扯去我都怕学长疼!换我是奚野我也心疼!】
季言礼对自己被编排了两A一O的事一无所知,他被火速送到了校医院,值班的医生陈医生很凶,看到咋咋呼呼一群Alpha涌进来,强势轰人:都走!都走!看不到受伤的同学在发情期吗!
季言礼本来还觉得没什么,被这么大声地宣布出来,脸顿时红得滴血。
江启锋刚把他放下,就被陈医生轰了出去,主|席的身份在校医院就是个摆设,而奚野甚至没能进门,就被omega区的保安拦住了。
倒是一个女声急切响起来:那是我哥哥!他是我哥哥!让我进去!我是Beta!你放开我!!
季以禾冲开所有医生的阻拦,猛地窜了进来,头发挤得乱糟糟的,气喘吁吁看着季言礼:你没事吧?
学长!我也要见学长!任景秋在门口大叫,为什么!你都放季以禾进去了!我也是Beta!我没骗人!好吧那我给你闻闻我的信息素你会对我网开一面吗?香槟味很难得的啊打人别打脸!奚爷你去哪里?
陈医生嘭的一声把门摔上,外面一团糟的声音都被隔绝开。
就是脚崴了,哪儿那么大动静。季言礼对妹妹笑笑,我再来得迟一点,都快自愈了。
陈医生洗净手走进来:脚肿成这样一周别想下地,一会儿给你楼上拍个片,要是骨裂了你可有得受的还自愈,我看你是想上天。
季言礼:
之后陈医生给他做了个检查,期间没忘记问他为什么无缘无故去踩爆铅球,季言礼很清楚那是他抑制剂打多了的副作用,重度心律不齐会导致昏厥乃至猝死但他也别无选择。
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但是扭得确实非常狠,冷敷之后喷了云南白药,同时垫高了脚方便血液回流只是他不得不一手拽着裙底防止走光。
季言礼倒是不怕疼,只是脚崴了他得劝说季以禾瞒着他妈,省得他妈自己躺在医院里还要担心他。
但是季以禾是个惯会告状的,每次只要他一转身,就哔哔叭叭将季言礼各种熬夜学习打工加班发烧还不请假每天就睡五个小时还经常忘吃早饭等诸多罄竹难书的罪行全部抖露出来。
4x100米跑开始检录,季以禾不情不愿地离开校医院,并且依然拒绝保证帮他保密。季言礼盯着自己的脚犯难,他刚开始打工就请得请一周的假,也不知道老板会不会扣钱。他脚崴了也骑不了车,那谁天天载着季以禾上学呢?
愁人。
一股微妙的酸胀感从小腹处缓慢的攀升,脚踝的疼痛都逐渐被压下去了,他的意识在漫无边际的柔软的思绪中浮沉,呼吸逐渐变得急促,那股热量一丝一毫地蔓延到浑身每个角落,以至于膝盖和手肘都逐渐变得白里透红。
季言礼猛地一哆嗦,眼神从迷雾般的茫然变得清醒了一些,他浑身软烫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而对抚慰和拥吻的渴求像海啸一样压倒了残存的痛感。
陈医生?季言礼声音轻柔,还带着一丝隐约的诱人,这里有O用抑制剂么?
陈医生在隔壁整理文档,隔着一道蓝色的帘子道:床头的柜子里,阻隔剂阻隔贴,O用抑制剂口服注射都有,你之前服用的剂量不够么?那再喝一瓶口服液就行。
季言礼手指发软,胡乱地在瓶瓶罐罐中寻找,最外侧的口服液直接被他绕过了口服液在两年前就对他失去任何作用了,想要喝够足够的药量他会先撑死。
季言礼毫不犹豫地抓住一次性针管和抑制剂玻璃瓶,轻轻吐了口气,努力镇定心神,然后手指发软地想掰开玻璃瓶。
窗户突然被轻轻推开了。
浅蓝色的窗帘在风里起落,季言礼手指一颤,下意识将手里的针管和玻璃瓶藏在枕头底下。
三楼的窗户,窗帘被呼啦一声吹起,黑色的人影轻巧落地,像一只长着肉垫的大型猫科动物。
奚野刷的拉开窗帘,露出担忧的目光:学长?你还好
他犹豫了一秒,表情怪异起来:学长要不,你先把裙子扯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走光了=w=
第36章
季言礼很难将意识集中在现实上,他的瞳孔微微失焦,变成一片澄澈的浅茶色,只有指尖死死抓着的冰凉的玻璃药剂瓶的触感牵扯着他的理智。
等季言礼再意识回笼的时候,奚野已经坐在他床边,脸离他很近,近到季言礼能看到奚野深黑色瞳孔中的自己。
好吧,如果你不介意给我看的话。奚野轻声说,瞥了一眼还在隔壁一无所知的陈医生,似乎被愉悦了。
季言礼终于迟钝地伸手将裙摆往下扯了扯:你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你怎么了?奚野盯着他看,似乎在分辨他身上的气味。
一股极轻极淡的清香悄无声息地扩散开,把他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气味都淹没了,让季言礼整个闻起来像是隐在一层看不清的薄纱中,令人心痒难耐,想凑近一点,再凑近一点,甚至把人一点点舔着吞下去尝尝味道。
季言礼虚弱地靠在柔软的枕头上,仰起的脖颈勾勒出一条脆弱的曲线。
他不想让奚野看着他打抑制剂,更何况看到他那被针孔布满的臂弯。
哪怕只是上半身,奚野依然要比他魁梧,尤其是挺着腰笔直压下来的时候,几乎让人错觉笼罩了他身侧每一寸空间。
季言礼艰难道:我需要有人,帮我拍以禾比赛
任景秋去了。
季言礼又说:我要去厕所
我抱你去?
季言礼瞠目结舌,实在想不出理由了,气恼道:我不要!我自己我自己去。
陈医生的声音从隔壁传来:什么自己去?需要帮忙就说。
不用季言礼下意识道,我很好,谢谢您。
隔壁传来陈医生推开椅子的摩擦声,然后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奚野的眼神暗沉了一瞬。
作为一个Alpha,他又要被轰出去了。
奚野动作轻快极了,最后看了季言礼一眼,然后几乎只是从床边一翻一跃,悄无声息又翻到窗外去了,仿佛三楼的高度根本就不存在。
恋耽美
抑制剂失效后被迫标记了——雲少(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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