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初寻亲无门,外头还有杀手虎视眈眈,无奈之下只能用身上的首饰换得陈家收留。
在陈旺家大概住了一个月,一次阿初半夜睡不着,起身走到院中想独自待会儿,却偶然听见陈旺两口子在商量如何贪掉她的其余首饰,再把她卖了换银子。
这让阿初汗毛林立,当下就想逃走。谁知与出来喝水的陈旺撞个正着,直接被抓住绑了起来。
陈旺夫妻本打算天一亮就把阿初卖掉,然而第二日一早,夫妻俩还没能将老鸨请来,宫中应招宫女的消息就到了,陈旺家的陈芳初也在其中。
夫妻俩成婚十五年,只有陈芳初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她入宫为奴,夫妻俩身边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而且他们还想把女儿嫁给村长的儿子,以求一家人往后能被村长照应。
进宫是去做奴才,又不是当娘娘,他们自然还是更希望女儿留在身边。
阿初瞅准机会,竭力向他们渲染霍景煊的可怕与入宫为奴的凄惨。
陈家先前见过最大的官就是村长,阿初虽没有告知他们自己的身份,但从她的首饰和衣着上也能判断出她是京中大官的女儿。
她这么一说,陈家三口人信了大半,主动提出让阿初与陈芳初互换身份。
阿初以陈芳初的名义进宫,而陈芳初则以远方侄女的身份嫁给村长儿子。
在村长的掩护下,宫中的人没见过陈芳初,将阿初当做陈芳初带入宫中。
进宫路上阿初也曾想逃跑,但最终还是没能成功,成为了浣衣局的一名小小宫女。
时隔两年再次回到这里,阿初心情复杂。
霍景煊在村头停下,对阿初说:“我就不进去了,在这附近逛逛。你要留夜还是一会儿就走?”
“一会儿就走。”阿初还怕陈旺夫妇再想把她卖去青楼呢。
“去吧。薛城会在这里等你。”霍景煊说。
阿初与他告辞,捏了捏自己身上的绸缎衣服,准备去气气陈旺一家。
望着阿初远去,霍景煊皱起眉头。
陈家对她应该不好,否则小丫头这次回去绝对喜气洋洋的。
陈家村不大,鲜有外人前来。霍景煊等人还没进村,在村口玩耍的孩子就注意到了。只是碍于立在四周的侍卫,孩子们再好奇也没敢上前搭话。
阿初进村后,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甚至有几个孩子探头探脑地跟在她身后,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躲藏在陈旺家的时候,阿初怕被人发现,很少出门。她跟着记忆走到差不多的位置,发现自己竟然认不出哪户是陈旺家,只能小声问跟在身后的孩子:“陈旺家在哪里呀?”
小女孩指指她身后:“这家就是呀。姐姐,你是他们家亲戚吗?”
阿初惊讶地看着自己身后的高墙大院,她可记得自己离开前,陈旺家仅仅只有两间茅草屋。
短短两年时间,陈家竟然已经起了座大院子,这在村子里可非常罕见。
然而楞了片刻,阿初很快回神。
除了那枚贴身戴着的青玉簪,她的其余首饰都被陈家拿走了,陈家不富裕才怪。
小女孩很热情,冲屋内大喊:“旺叔、旺婶,有个漂亮姐姐来找你们!”
朱漆院门没关,里头很快传来陈旺媳妇的回应:“谁啊?”
“不认识,是个跟仙女一样好看的姐姐。”陈家村不大,彼此都认识,小女孩热络地跑进院子,示意阿初跟上。
阿初回头看向村外,见霍景煊等人仍旧立在那里,才深吸一口气,走进陈家。
与此同时,陈旺媳妇也从屋内走出来。
见到阿初,她大吃一惊,连忙压低了声音着急地问:“你怎么来了?”
阿初冲她一笑:“我回家。”
“旺婶,这是谁呀?”女孩儿好奇地问。
“没你的事,回家去。回家别瞎说!”陈旺媳妇把小女孩赶出去,关上院门,紧张兮兮地问阿初,“你不是进宫了吗?怎么回来了?”
“陛下恩赐我三天假,准我回家看看。”阿初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陈家的新宅。
干干净净的一个四合院,从里到外都是新的,就连陈旺媳妇身上的衣服都不再像之前那样打着补丁,而是新做的秋衫。
阿初头一回知道自己那些首饰那么值钱,她先前原来一直戴着套房在头上。
“我的首饰卖了多少钱?”阿初问。
一想到那些首饰是怎么来的,陈旺媳妇心虚:“也没多少,姑娘是善心人,肯定不会跟我们计较。她惴惴不安地冲屋里喊,“当家的,你快出来!”
陈旺似是在睡觉,含糊道:“干嘛?”
“姑娘回来了。”陈旺媳妇压低了声音喊。
“咱姑娘不早就回来了吗?”陈旺打着哈欠走出来,见到阿初,顿时吓醒了,“你怎么来了?”
陈旺媳妇立刻过去解释一番。
陈旺一听说阿初在陛下身边伺候,心生不悦:“你不是说像我们这种人家进宫,最多只能去浣衣局吗?你怎么去了陛下身边?”
普通宫女的差事安排并不看出生如何,只看有无主子挑中或内务府的安排。阿初进宫时没钱打点,只能去了浣衣局。
她没好意思告诉陈旺夫妇自己在浣衣局洗了两年衣服,而是说:“陛下的心思我怎么知道?最近有没有人来找过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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