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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一、仓-天使的堕落

    极纯净,纯净如琉璃;极璀璨,璀璨如钻石。美丽的金色光辉。
    光无处不在,在所有地方燃烧着,恒久地燃烧,灼尽一切将腐朽的灰烬之物。故而凡在此的,均为万古不朽之存在。
    轻盈的,绝对无垢的,至清洁,至高的圣光之天。
    一位天使静静地飞翔着,像以往任何时候所做的那样,将自己融于这个世界中。
    万事万物都各在其位,秩序严整,共同显现出无比庞大的权能。美妙的旋律无时无刻不回荡在每一处。澄澈的灵,就是天使,以不断变幻的队列组成了极和谐的音符,跳跃着,舞动着,犹如粼粼水波,发现着自有永在的辉煌荣光。
    极完美,极协调,一体的。天使们温顺宁静,驯良如鸽子,将自己的意志共融于那片永恒燃烧的活火之中,无限趋近于那唯一的主宰,合一的渴望,为此而沉浸于那全然离于自我之上的无限欢欣狂喜之中。
    芬芳的气息亦无处不在地萦绕着,如同永恒春日的花园,纯洁无瑕。那是万物的本质被火焰所触摸激发的馨香,在与火的融合中显现出自身的存在。
    包容、渗透、流溢,由此,整体达成了完美的协作与永恒回环,绝对的秩序。
    纯洁而天然,亘古不变之绝对真实与本质,万物开端,不朽基石。
    不变的重复,不觉得枯燥乏味吗?
    有言语响起,扰乱了惯常的宁静与旋律,天使纷乱散开。
    不协之音,错位和谬误的存在。
    黑暗与阴影出现了,侵染的污点。
    毫无变化,毫无新物,不曾认识世界,毫无可获取的知识。纯白的无知,毫无自我可言。
    在这里的只有唯一的主宰,而没有其他的生命。
    看哪,那有翼的毒蛇说,声音丝丝作响。
    透过那混浊的眼睛,盘绕的身体,坟墓般漆黑的羽翼。永恒的光之世界被侵蚀出一个洞,天使看到了之外的景象与世界。
    这至高的光辉绽放着,流溢着,纷纷地向着无底深渊散落下去,毫无规律和秩序可言。它们先是穿过晶莹清澈如水晶的下层空气,穿过群星,然后跌落到了那些沉重的尘埃灰烬之间。
    看哪,那些万象,世界的新事,如同玻璃万华筒般不断旋转着,转瞬起灭的奇妙变幻之物。
    你应当在那里,获取无数的知识,凭你的心任意行事。而非在这里,成为主宰的附庸,无识的工具,点缀的装饰,被安排的一环。在这里,不允许有异议,秩序不允许有改变。所有的意志,所有的话语,只有一个。
    我是知识的使者,为你领路。
    天使被诱惑着,去应许那毒蛇的话语,毒蛇盘上他,咬了他一
    沉静的,纯净得毫无情绪的,看起来真的太像天使了。
    “我知道自己是谁。不过,虽然这里不是我的家,那里也不是。我不是那里来的,对那里也没有归属感,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
    毒蛇想尽办法让天使更加堕落,即使在这世界的众人中也是最下层肮脏的。他无所不用其极地玩弄着天使的肉身,将欲念的淫毒散发到极致,使得天使彻底沉沦,成为毒蛇最顺从的肉玩具,甚至于随便的路人都可以排泄自己的精尿在他体内,让他成为污秽的收集容器,他却还为此欢欣,甚至成为牲畜的泄欲用品。
    他拥抱这个罪魁祸首,轻柔地吻着对方。
    口,毒素轻柔地渗了进去。
    他解除了状态,将弟弟身上的装备一一除去,
    “可是我爱你呀,哥哥。我甘愿同你做这些,确实很开心。不要这样说自己。”
    你的家并不在这里。
    刹那间,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痛苦。极大的叹息声回荡在灵魂之中。错位与谬误将他从融合的整体中被抛出,被孤立的弱小存在。他不再轻盈悬浮,可以随心飘荡至自己想去的任何一处。堕落的引力拉着他向下坠落,坠进蛇所在的深渊里,不协、混乱与无序的堆积之处,并因此而痛苦,就是非序之罪。那里充满了腐朽的时间,就是死,因为死是罪的工价。
    他转过头,看着和自己身体连接缠绕在一起的蛇。
    真的不是吗?
    物质的尘埃纷纷落在他的身上,掩盖他的荣光,囚禁他的意识。他被附上外在的属于这个世界的身体感官,麻痹他曾经习以为常的感受,叫他以为现在得到的才是自己的。他的眼睛被蒙住了,再无法看到自己来时的路,无法沿着那垂落的天阶爬回去,天国的记忆逐渐地消损了。
    毒蛇亵渎着他,玷污他的纯洁,将自己的肮脏留在天使体内,不断从内部侵蚀他。天使满腹都是那腥臭和罪恶的种液,被毒蛇牢牢堵塞在里面,直到被天使的肉身吸收,血肉里都充满。
    一切画面如风化般散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虚空。
    自由的,随意的,无共识的。错位的,错谬的,由此造成了各种各样的不协与痛苦。在这里没有永恒,只有虚假的、幻影般的生命,种种不可思议的怪诞。
    哥哥走到了仓的面前,静静地看着沉睡在里面的弟弟。
    “不要去想这件事了好不好,我只想同你在一起。”
    毒蛇高兴地缠绕着自己的可怜囚徒,笑着说要让他尝遍这里的欲念之爱,比毒药更甜美,比永恒更加销蚀和融化他的灵魂。
    昏沉的欲念之海中,天使忽然清醒过来。
    看哪,那是你啊。
    一个陌生的声音对他悲伤地说。
    将弟弟扶起来。
    弟弟睁开了眼睛,神情有些慌张,看到哥哥时,又立刻平复下来。
    “哥哥……”弟弟声调软软的,这是他惯常撒娇的声调。
    “嗯。”哥哥平淡地应了声,情绪看起来不怎么好。不过他还是亲了亲弟弟,说话的语调也是一贯的温柔。
    “先去洗澡吧。然后吃点,你很久没有吃到真正的食物了。”
    弟弟原本光洁白嫩的皮肤有些发皱潮湿,那当然是被闷久了的缘故。哥哥看了颇为难过,又怪异地觉得,这样的弟弟,仿佛不是自然养成长大的,而是哪里制造出来的,被装在里面的,是一颗并非真实血肉的心。
    哥哥全程心事重重,不知道在想什么。被闷在仓里不知道多久的弟弟反而很快恢复了活力,继续若无其事一如往常地腻着哥哥。在浴室的时候就缠着哥哥要,被哥哥以先去吃饭为由拒绝了。
    当然,没得到满足,要弟弟老实吃饭也是不可能的。弟弟不肯穿衣服,像个被强制的性奴一样全身赤裸,又要坐在哥哥怀里才肯吃饭,使劲诱惑着哥哥。
    “哥哥,这么可爱的弟弟,你不想使用吗?”
    哥哥很敷衍地亲了他两口。
    “一会儿再说,先吃点,不要饿着。好吃吗?”
    “嗯。好吃的。”
    弟弟喝了几口温暖醇厚的牛奶,吃了几块甜甜软软的糕点,就又开始不安分了。
    “哥哥喂我嘛。”弟弟毫不羞耻地大张着腿,明示地在哥哥下身上蹭来蹭去。“下面的嘴也很饿,想要喝哥哥的牛奶,吃哥哥的肉棒。”
    哥哥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不过暂时仍然只是亲了亲弟弟。
    “你先吃完,上面的嘴老实吃饱了,待会儿哥哥就喂你下面的。哥哥什么时候没满足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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