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珩修看了一眼魂不守舍默默扒饭的慕柔,开口。
“嗯。”
根本没在意他在说什么的慕柔机械应了一声,继续扒饭。
“哇!可以吃好吃的吗,阿沐也想去!”
一旁的阿沐亮起眼睛举着小手嚷着,蹭进她怀里。
李珩修将小家伙拎出来放在自己腿上,学着她以前的模样捏捏小家伙肉乎乎的小脸,浅浅笑着:
“那是你干娘的母家,若是同去可要守规矩。”
头一次□□爹捏小脸的阿沐有些羞恼,扭捏答着,
“阿沐知道了,一定乖乖听话,向外祖父请安。”
李珩修满意点点头,对自家的小崽子一点就通的悟性十分的欣慰。
得了应允的阿沐蹬蹬跑去自己的位子,规规矩矩吃饭,身体力行自己刚刚的承诺。
忽然失去乐趣的李珩修不自觉捏了捏空落落的指尖,心中正暗想着怪不得她如此喜欢小崽子的小脸,抬眼正对上她刚刚回过味来自己刚刚答应的什么的震惊眼神。
“等等!要我去尚书府?!”
李珩修不着痕迹将手藏到衣袖后,挑眉答道:
“圣上亲允,准你回府待嫁,怎么,想要抗旨?”
我%@$#%——
敢怒不敢言的慕柔将怒火撒向眼前的白米饭,愤恨戳着那白白胖胖的白米粒儿。
瞧着她那副憋屈模样,李珩修无声笑了笑,眯起眼往后一倚,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放心,本侯定不会让人欺辱了你,安心在那尚书府等聘礼便是。”
安心……
安心你个大头鬼啊——
慕柔摸着心里已经晕厥过去的小鹿,悲哀地觉得自己不会再好了。
*
“这位便是那尚书府的大小姐?”
江清十分好奇看向对面坐立不安的慕柔,随即有几分惋惜摇着头,
“唉,好端端的何苦祸害人正经家姑娘……”
慕柔看着眼前这个如今春光灿烂还裹着狐裘的病弱公子,点头如捣蒜以表示自己十万分的赞同。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一表知音之情便被一双手给按了回去,李珩修有几分不满看着跟前的友人,冷飕飕威胁,
“我看你这少卿的位子是不想坐了。”
“诶呦,”江清弯起一双桃花眼,毫不所动,“这还没过门就先护上了。”
李珩修冷着脸,拎小鸡似的将她和阿沐一起拎进了马车,转身上了另一辆马车,转头看了一眼江清,
“还不上来。”
江清瞧着别扭的李珩修,笑着跟了上去。
马车内
“你真打算要娶那位姑娘?”江清捧着暖手的手炉问道。
“自然,我已在圣上面前请旨,还能有假?”李珩修敛眸,杯中清茗映出个模糊的倒影。
“那平漓郡主……”
“她会是我们计划的障碍。”李珩修答的斩钉截铁。
“那你可想好了将那个姑娘卷进来的后果?”
李珩修手中一顿,将茶盏放下,面上瞧不出什么神情,
“日后我自然会补偿她。”
江清叹了口气,无奈问道:
“那国公府的小世子呢,想娶那个姑娘,可不容易。”
“国公府……”
李珩修念着那个他恨了数十年的名字,垂眸转着手中扳指,掩下眸中疯狂的恨意。
*
这一路上慕柔都是懵的
她还没想好怎样面对原身那一大家子的破事。
据原书来看,原主是个柔弱的性子,自生母早亡,便不受重视。身为男主的病弱白月光,自然标配恶毒继母与尖酸姐妹。
原身常年病弱,小时候被送到古寺中养病,上次失踪时,正是在回尚书府的路上。
那时原身父亲带着一大家子游玩,顺便将原主接回去与国公府联姻,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就丢了原身一个人,要说起来婆婆还是在崖低将她捡回去的。
要说没人动了手脚,她是不信的。
如今她换了个芯,还毫发无伤的回到尚书府。
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回想起以前看的各种刁难陷害层出不穷的手段,慕柔默默为自己前途默哀。
感觉到小家伙在怀里拱来拱去不安分乱动,慕柔将小家伙拎出来,让他扒着窗好好看。
“红流酥!荷花团!还有胭脂糖——”
瞧着小家伙馋的口水要流出来的模样,慕柔有几分好笑将人抱过来,点在小崽子额头,
“想吃啊,让你干爹给你盘一间零食铺子下来,天天吃过瘾。”
“零食铺子!零食铺子!”
阿沐开心拍着手,又去扒着窗往外看,慕柔看拦不住就随他去了,只在后头虚托着怕人摔了。
外头铺子琳琅满目,慕柔看着那一间间胭脂绸缎铺子,忽然想起原身记忆中似乎生母还给她留了她之前陪嫁的铺子地契什么的,自从生父续弦后,那属于她的这份嫁妆便被捏在了继母手中。
古代的铺子地契可是十分值钱的。
慕柔眼前一亮,只觉那白花花的银子在朝自己招手。
嘿嘿嘿,回到尚书府先拿到东西,然后假死偷偷溜走,找个穷乡僻壤当她的小富婆去,那李珩修难道手还能伸到尚书府去?
慕柔喜滋滋做着白日梦,心里盘算起了小九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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