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儿费劲巴拉地从矮的车头往上爬,边爬边重复着要加微信的话,“寒哥哥,加个微信呗,有空一起出去玩呀——”
靳简寒眯着眼,偏头向她这边看了过来。
弦歌儿手脚并用地往上爬,又因为她脚不知道往哪踩,都是靠上半身往上蹭着爬,车太滑整个人滑下去,接着再爬,像个小虫子,也像那驴磨磨,不知疲惫,还很傻。
山里夜下的靳简寒的目光,比在殡仪馆时少了些阴森,但仍凉凉的,话也凉凉的:“喂。”
弦歌儿左手使劲扒着车,右手举着手机微信二维码,费劲抬头,“你叫我?”
“不然呢?”
“……”不然个屁哦。
“我不叫喂啊,我叫弦歌儿,你也可以叫我歌儿妹妹,”弦歌儿这会儿又像是小不点儿的蚂蚁正和庞然巨物大象攀亲戚,“你叫我干嘛?”
“没什么,就是清清楚楚告诉你一句,”靳简寒淡道,“我不想和你一起出去玩。”
“……”
双脚刚离地没多久趴在车头上的弦歌儿,自暴自弃滑滑梯一样滑了下去。
不想加微信就不加微信呗,干嘛非得拐着弯的先叫她虫子,又说不想跟她一起出去玩。
弦歌儿低着脑袋,将手机放回了包里,小小声骂了一句,“孙子。”
靳简寒耳力好,眼睛眯起,“你说什么?”
弦歌儿抬头眯眼笑,“寒哥哥,我没说话呀。”
靳简寒:“……”
两次接触下来,他已经确定,这小姑娘很会装蒜,踹着假情假意,表演着真情实意,比如他腿麻跪地时她那一声笑,再比如现在她笑脸相迎和低头骂人,怎么看都不单纯。
靳简寒再未理会弦歌儿。
飘在半空中的十娘,这会儿觉得自己好像该干点什么了。
她问:【公主,要奴家做点什么吗?吓唬死他,还是吓唬死他?】
弦歌儿觉得倒也不必这么频繁的要弄死靳简寒,好像她们很不讲理似的,可以等靳简寒十分不讲理的时候,她们再不讲理。
于是弦歌儿对十娘说:【现在先不用,你帮我把他气我的这些小事儿攒着,等小事儿攒大了,再收拾他,来个狠的。】
十娘:【好的祖宗!等你需要奴家弄死他的时候,奴家绝不心软!】
弦歌儿:【嗯呐。】
施子傲看弦歌儿在靳简寒那儿碰了壁,他挺高兴,又过来缠着弦歌儿要微信。
施宁看施子傲缠着弦歌儿,又过来挡着。
一个要,一个挡,施子傲和施宁一来一回的就拉扯了好半晌。
弦歌儿需要思考如何追男人这件事,就坐在路边使劲沉思,沉思到一个劲儿的打哈欠,困了。
终于半小时后,飙车的曲钟归来,并且他开回来的是被撞得半残废的车。后面跟回来的车队,也是每辆车都有大小擦痕,车灯撞碎的,车盖瘪了的,安全气囊弹出来扎碎的,哪像去飙车了,像是刚从演练战场回来。
施子傲看到自己的车被撞得像从废车场开出来似的,没有意外,仿佛对这事儿早就习以为常,他走过去扬下巴问:“怎么样,曲哥,赢了吗?”
毫发无伤的曲钟抛高车钥匙给施子傲,“嗯,赢了。赌赢的钱,明天九点,庄少准时打你账上。他们那边撞毁了两辆车,一辆起火了。”
曲钟能成为靳简寒的第一保镖,能力是绝对的,刚飙了个生死时速的车,却像骑自行车散了圈步的云淡风轻。
施子傲说:“行,跟我预想的差不多,谢了曲哥,回头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曲钟没说话,径直走向靳简寒。曲钟站到靳简寒身后,低眉垂眼,就如靳简寒的忠诚死侍。
施子傲今晚算是赢了面子,满意了,回头对靳简寒挥手,“寒哥也谢谢你了啊,说到做到,我跟我姐回家了。”
靳简寒却道:“慢着。”
说着走向施子傲。
夜里起了风,山腰的风更大,吹过来有呼啸响声,走在风里的靳简寒的步子慢得像在逛老年公园。
停到施子傲面前,靳简寒忽然抬手,缓慢地为施子傲整理衣领。
同时,他动作很缓慢,甚至带笑,“我报警了,刚才走的那小明星手里有违禁品,这会儿应该已经被带走了。”
所有人:“???”
靳简寒的笑声忽在风中刮出了刀刃似的,刀刃上带出了血,血落在施子傲的衣领上,留下了血腥味,靳简寒继续说:“施子傲,你应该看得出来,亲人过世后,我发生了些变化,其一就是我不想看到你碰那些东西。”
“你或许会认为我今天只是突发奇想的偶然管你,那我告诉你,今天只是开始。至于是为什么管你,时间很多,你可以慢慢了解。”
“我说的话,你明白了吗?”
施子傲很茫然,像个做错事又不知道做错什么事的孩子,完全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和他在车顶随意聊天的人,这时却成了散发阴森恐怖的人,真的有点吓到他了。但他明白一件事,他现在面对释放威严的人,必须得听话。过了今日,以后会不会听话就是另码事了。
“寒哥,我明白。”施子傲好汉不吃眼前亏,点头应着。
靳简寒似乎看穿施子傲的心思,他淡笑了一声。
而后放手退开,又恢复了好像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模样,侧眸看山峰,仿佛他上山来只是兜风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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