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死了污染物,手臂完好无损,没有被腐蚀。
就在前面,左转。
工厂在右,益柔家在左。
对,直行,哎小心右面有污染物追上来了!
吴悠紧盯后视镜,沈惕用轻机直接杀了那个追上来的庞大怪物。
一番波折之后,他们总算是要到了。南杉将车停在距离钟益柔家大约两百米的位置,留有余地。
房子好像是黑着的。吴悠从车上拿手电,像之前那样分发给大家。
因为上一次的事,安无咎仍旧心有余悸,他对南杉和吴悠说,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吧,就坐在驾驶座和副驾上,如果有什么事就开车。
南杉有些不理解,我们一起进去吧,这样人多也安全些。
安无咎坚持自己的想法,你保护好吴悠,我和沈惕先进去看看,如果一切正常,我会叫你们过去,到时候你们再过来。
他本想独自一人进去,但想也知道沈惕是不会同意的。
这样好。沈惕揽住安无咎的肩,我喜欢这个分组。
上车吧。安无咎望向吴悠的眼。
吴悠心里觉得不太对劲,但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只觉得安无咎看他的眼神好像很难过,令他不忍反对他的指挥。
好。
安顿好吴悠,安无咎和沈惕朝钟益柔家走去。
房子的确是黑的,大门看起来也是关着的,安无咎走近,外面的智能锁毁掉了,但是门好像被重物从里面堵住了。
难道是污染物追过来了?
安无咎四处看了看,的确在地上发现了粘液。
他起身,看了一眼沈惕,对方已经做好准备,子弹已上膛。
益柔?
安无咎站在门外喊她的名字,你在里面吗?我是无咎,我们来了。
这种时候,就算她们在这里,也都活着,也有被污染的可能,但安无咎不能放弃。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
安无咎想了想,还是后退了几步。
你要干嘛?
只能暴力开门了。
他狠狠地将门踹开一道大缝,里面的重物在他的强力下掉落下来,换沈惕上前踹了一下,门打开了。
安无咎在第一时间用手电照射四周围,里面还是和他们上次来的时候一样,是一个个集装箱。
两人小心地往里走,安无咎隐约听到了压抑的啜泣声。
他们压着脚步循声走去,那声音的来源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切,是最靠里的集装箱。
沈惕举着枪走了过去,眼前的一幕在手电光的照射下,令他完全愣在原地。
钟益柔跪坐在地上,满脸泪水,而她怀里抱着的,是血流成河的杨尔慈。
安无咎也愣住了,怎么会这样?
他的脑子里不禁回想起不久前南杉说过的话。
[改变过去的时候,过去的未来也被改变了。新的未来是不是你想要的,谁都不知道。]
真的被改变了吗?
收起枪走过去,半跪在地上探杨尔慈的鼻息。
她已经死了钟益柔痛苦地低着头,我、我没有救回她
沈惕用手电筒检查杨尔慈的身体,是胸口中刀,这应该不是污染物动的手。
此时此刻的钟益柔已经快要失去理智和意志力,无法叙述出完整的事实。
安无咎握住她的手臂,益柔,先冷静下来,你告诉我们发生什么事,否则尔慈可能就真的回不来了。
她本来就回不来了钟益柔无法向他们诉说自己是如何度过这痛苦的时间,用沾满血的手擦去脸上的眼泪,泪和血混在一起,令她看起来愈发绝望。
但即便如此,钟益柔还是在绝望中将发生的事尽力地告诉他们。
刚刚我和尔慈赶回来,想想拿点药再逃,结果就赶回来的途中,我们遇到了一个人,他撞坏了我们的车,当时尔慈已经被撞伤了他抓住尔慈的头发,找她要一个东西。
安无咎皱眉问道,什么东西?
邮件。钟益柔摇头,我不知道是什么邮件,他不停地把尔慈的头往车上撞,我当时当时捡到了一把枪,可是里面只有一个子弹。
钟益柔几近崩溃,我明明命中了,我打中了,可那个人就好像能提前看到我要做什么,他躲开了。
她低着头努力抑制着哭泣,然后然后他就捅死了尔慈
他没有得到他想要的,就走了,开车走了我带着尔慈回来,想救她,我连灯都不敢开,我连一个自己喜欢的人都救不了
钟益柔精疲力竭,眼前都是杨尔慈最后的模样。她双手捂住脸,痛哭起来。
怎么办无咎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为什么可以提前预判?
安无咎总觉得不太对,而且这里太危险了。
沈惕提前说出了他想说的话,我们先走,既然他在路上就撞到你们,说不定也能找到这里。
那个人长什么样,你还记得吗?安无咎问。
我钟益柔站起来,有些体力不支,他蒙着脸,我看不见。
这句话有如晴天霹雳一般,令安无咎头脑瞬间空白。
蒙面人
这么说来,所有人都维持着上一轮回的行动,除了他自己。
还有那个蒙面人。
原来可以回溯时间回到过去的,不只有他一个。
糟了。
钟益柔擦掉眼泪,努力振作起来,没事,这个地方不好找,他当时已经走了,应该不会来这里,也没有这么快,我们走吧。
是吗?
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传来一个处理过的电子音。
月色下,一个身影靠在门边,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语气冷酷。
我已经来了。
第135章 失败开局
找过来了。
钟益柔的脑子嗡得一下, 一听到这个人的声音,那种莫大的恐惧从心底蔓延至全身,她下意识攥紧了自己发抖的手, 脑海中,杨尔慈被杀的场景又一次浮现出来。
现在的情形已经容不得安无咎思考太多,他看了一眼沈惕,保护好益柔。
嘱咐完,安无咎独自从这个集装箱背后走出去。
沈惕想拉住他, 但伸出的手扑了空,身后是刚刚失去恋人的钟益柔,尽管他再不通人情,为了能让安无咎安心, 他也无法在这时候抛下她。
对方是从正门来的,外面这么安静,很可能南杉和吴悠已经遇害。
杨尔慈虽是女人,但她也不是一般人, 能在这一次这么快杀了她,上一轮又悄无声息埋伏在工厂,突袭杀死吴悠,眼前这个蒙面人的武力值不一般。
沈惕不知道对方手中是不是有枪,如果现在他拿枪直接突袭, 有一定的胜算, 但如果真的像钟益柔所说, 对方对行动有预判, 那他现在偷袭可能会害死已经走出去的安无咎。
他向后看了看, 望了一眼集装箱后面的暗台阶。
蒙面人就站在门外,透过面具盯着安无咎走出来, 似乎并没有要直接动手的意思。
安无咎一步步向前,沉着地问他,你是谁,想做什么?
这个人很大概率是他们认识的人,否则不会戴上面具,还特意用了变声器,恐怕就是想掩藏自己的身份。
又或者他是个熟练的杀人魔,知道会被目击,所以习惯性遮盖了可能被认出的痕迹。
他的头上显示着的两个参数条,理智值是满格,生命值也几乎没有变化。
如果他也可以轮回,为什么生命值没有改变?
蒙面人被处理过的声音低沉,没有一丝感情,冰冷得仿佛就是一个机器。
你不必知道。
你不是想要邮件吗?安无咎主动提出这一点,杨尔慈的邮件,是不是?他说着,将自己身后的突击步枪取下来,放到脚边,朝蒙面人走去,说不定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对方冷笑一声,你?
他仿佛觉得很可笑,觉得他不配,但安无咎并没有被他嘲讽到,他只是想刺探更多的可能,也拖延些时间。
杨尔慈要做的事其实很简单,找他的父亲,弄明白圣坛和沙文究竟要做什么。
既然这个人要的是杨尔慈的邮件,无外乎也和这两件事有关。
她已经死了。安无咎不动声色地说,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她信任的人寥寥无几,至少我有她共享出来的情报,比如她的父亲是人类革新计划的成员之一。
对方不说话了。
看来是真的知道这些内情的人,也知道杨尔慈的父亲。
所以呢?蒙面人冷冷问,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你心里想的,我都知道。
这么一探,安无咎心里明白了许多。
杨策已经死了,在游戏里就死了,如果说这封邮件是他发的,也只能是在游戏里就发送了。
至于其他人,安无咎想,恐怕就不至于这个蒙面人这么大费周折,一般这样拼命寻找一封通信,无非是因为找不到另一方,所以只能拼命质问收信者。
我可没有想什么别的事。安无咎状态轻松,绕来绕去,没有必要。摊开说了吧,我知道你想要她父亲的邮件,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弄到手。
同样的,现在外面应该有很多更有价值的对象等你去杀,不是吗?
对方没有回应,这张面具掩盖了所有可以被安无咎观察到的线索,看不到表情,看不到神态,一切只能靠猜。
安无咎猜测自己想的是对的,他想要的这封邮件应当就是杨策发的,但其他更多信息,他就无从获得了。
对方的沉默令他无法探寻更深,甚至不能确定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和自己一样,拥有轮回的能力。
因为他表现得好像并不熟悉上一轮回的自己,更没有提过杀了吴悠的事。
这张面具实在是太迷惑人,除去这个人和自己一样轮回的情况,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是蒙面人根本不止一个,所以才能在两头埋伏,一个在废弃工厂,另一个堵住钟益柔和杨尔慈。
太多的疑问,疑点重重,安无咎感觉自己被困在了黑暗的迷雾之中,找不到出口。
你确定不试试?
安无咎试图进一步从他嘴里套话,但结果却不尽如人意。
对方笑了一声,忽然间转身,手中的刀直接刺去,对象是悄然从后面绕过来的沈惕。
可这还是迟了一步,因为沈惕手里的枪此刻已抵上了蒙面人的额头。
摘下你的面具。沈惕冷冷命令道。
安无咎的长刀抵在他身后的脊椎上。
面对前后夹击的情形,蒙面人没有反抗,手腕一甩,丢下匕首,缓缓抬起手,伸手到脑后,咔哒一声,面具的机械卡扣打开了。
就在下一秒,蒙面人吹了声口哨。
安无咎眉头一皱,感觉不对,门外忽然出现非常沉重且密集的脚步声,甚至还有一些固体被腐蚀的声响。
果不其然,就在这短短十秒钟里,门外乃至门内,出现了数不清的污染物,他们因蒙面人的一声口哨而快速靠近,如同群居的野兽觅食一般,找到了这个据点。
砰的一声,一根碗口粗的触手拍打着大门,卷了起来,将铁门直接掀飞了!
没有了这扇门,一切就变得更加清晰。
那些密密麻麻的污染物不只是有潜伏在这里的,还有从更远的地方出现的,数之不尽,有如丧尸过境一般。
你做了什么?安无咎看向蒙面人,却发现他头顶的生命值减少了。
难道他也用了卡,他有可以控制这些污染物的能力!
原本人多势众的他们,此刻被彻底逆转了局势,成为了被包围的弱势方,没有回旋的余地。
蒙面人此时不慌不忙地将自己面具的卡扣重新扣上,金属电子声显得格外冷漠,他对安无咎说:现在你懂了?
安无咎微微皱眉,什么?
你不配和我交易。对方漠然开口,你们现在可以杀了我,不过是一枪就能解决的事。没记错的话,房子外面还有两个奄奄一息的。
他说着,回头看向钟益柔,里面还有一个活人,一具尸体。
这些可怕的巨大污染物几乎要用巨力撕碎这座房子。
这些家伙最喜欢尸体了。
为什么
明明就只差一步。
安无咎拿刀的手紧紧握着,他恨不得现在就杀了眼前的人,可是
可是。
沈惕,放下枪。安无咎自己先放下了手中抵住他的刀。
他必须妥协。
沈惕显然是不甘心的,但他也同样没有选择,转身立刻冲进污染物群之中,朝南杉和吴悠奔去。
当他找过去的时候,卡车的玻璃全部被砸得粉碎,那些触手正往里伸着,沈惕扛着机枪扫射过去,勉强击退了那些怪物。
透过残破的玻璃窗,他看见后背中刀的南杉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副驾驶的吴悠。
他们都没有了声音。
南杉,南杉?
沈惕拼命地试图打开车门,那些污染物不断地来送命,那些恶心的触手和粘液腐蚀着他最后的耐心,试图作为一个正常人的耐心。
为什么打不开?
触手们趁他背身时齐齐涌来,尖端如同一朵盛放的花,张开了血盆大口,里面是一排排森白的尖牙,每一颗都沾着滑腻的液体。
沈惕不耐烦地转身,抬手射击,面对这些难缠的怪物,他几乎要将子弹用尽。
越是攻击,怪物喷溅出的粘液就越多,聚集而来的也越多,无休无止,没有尽头包围。他和这辆车就像是一块腐肉,不断地吸引着那些恶鹰猛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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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存者偏差[无限]——稚楚(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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